《范筑先与聊城保卫战》十四、范筑先与沈鸿烈的斗争

南彦寺范 发表于2018-08-12 17:54:41

(一)范筑先讥讽地说:“沈主席帮助我们扩大队伍,这好啊。”

沈鸿烈公开破坏范筑先同共产党合作抗战的阴谋不断被识破后,又采取更加卑鄙的手段,利用各种时机, 不断分化瓦解范筑先的部队。在沈鸿烈看来,范筑先之所以在鲁西北威风凛凛,在聊城一跺脚,四邻八县的城墙上就掉土,就是因为他手里有那么多的部队。只要将 这些部队抓住,他就威风不起来了。

于是,沈鸿烈又使出一招,在六区成立鲁西部队整编委员会,统一整编鲁西北的抗日武装。这样,一方面可以摸清六区部队的底;一方面也可以以整编为名,拉拢收买范筑先的抗日武装。

一天,沈鸿烈派李树春来到六支队。李树春一见到六支队司令韩春河就说:“我知道你打仗很勇敢,有功劳。你要听省政府沈主席的话,政府给你2000元、500 支枪和两万发子弹,今后给你编成一个保安旅。”

李树春走后,韩春河赶到聊城,把李树春的话如实地向范筑先作了汇报。接着请示道:“这东西要不要?”

范筑先说:“省政府帮助我们扩大武装力量,这很好吗!枪支弹药可以要吗!”

事后韩春河对六区政治部主任张维翰说:“李树春这老家伙,用金钱枪支收买我,那是作梦!”

1938年10月,沈鸿烈在南宫参加完冀鲁两省军政联席会议,回山东途经临清时,见到了十六支队司令吉占 鳌。他挑拨说:“范司令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成了抗日迷。你不要听他的话,我把你的部队扩编成一个旅,给你500支枪、5万发子弹,再给你补助2000元军饷。” 吉占鳌应付说:“谢谢沈主席!谢谢沈主席!”

沈鸿烈走后,范筑先也从南宫参加完冀鲁两省军政联席会议,回聊城路经临清。一见面,吉占鳌就把沈鸿烈的话一五一十地向范筑先作了汇报。

范筑先用讥讽的语气说:“沈主席帮助我们扩大队伍,这好啊!”

吉占鳌听了范筑先的话后,当场表示:“坚决追随范司令抗战到底!”

沈鸿烈从临清来到高唐县第三支队齐子修的防地,用同样的手法拉拢收买齐子修。待范筑先路过高唐时, 齐子修向他汇报说:“沈鸿烈从这里走时对我说,范司令这样大年纪了,为什么还这么糊涂,已经成了抗日迷了。 他现在又接近八路军,八路军可厉害了,谁靠近就吃了谁!你今后要小心,不要叫八路军把你们吃掉,不要听他的话。我把你的部队改编成一个师,给你10万元、 2000支枪、几万发子弹。”

听了齐子修的汇报,范筑先仍用讽刺的口气说:“沈主席给我们扩军,接济我们枪和钱,我们的抗日力量不 就更强大了吗。我们的沈主席真好啊!”

齐子修向范筑先表示:“司令,你就是我的父亲,除了你,谁的话我都不听。”

(二)鄄城事件爆发,王金祥杀害了共产党员王青云、汪毅

1938年5月后,驻扎在襥县城、古云集的第十三支 队发生了两件事:一是冀南的八路军青年纵队到濮 (县)、范(县)、观(城)一带扩军,十三支队帮助招募 了一些新战士,而且青年纵队的宣传队就住在十三支队 的政治部内,十三支队政治部也贴出了很多拥护共产党、 拥护八路军的标语。二是十三支队一团团长常用罚款和 吊打的办法处罚清丰一带逃兵家属,冀镇国批评了他。 不料这个团长竟要带部队到冀南投奔八路军一二九师。 冀镇国因此撤销了这个团长的职务,送交六区政治部处理。这两件事引起了国民党顽固分子的怀疑,后来他们逐渐了解到:第十三支队是共产党建立的一支部队。从此,沈鸿烈、李树春和王金祥就开始了实施消灭十三支队的阴谋。

10月中旬,范筑先命令第十三支队过黄河到曹县、巨野一带活动。第十三支队经过几天准备,就离开长期 驻防的古云集向曹县出发了。

部队出发后,冀镇国和几个支队负责人正整理行装, 准备离开古云集时,突然,通讯参谋前来报告:聊城来 电话,命十三支队不去曹县了,到范县集结待命。

冀镇国很诧异,连忙接通了范筑先的电话,说:“总司令不是命令我们去曹县吗?为什么又叫我们到范县集结待命呢?部队已经出发了,怎么再改变行动计划呢? 请总司令收回后这个命令吧?”

范筑先说了一句:“商量一下再说吧! ”就把电话挂了。

冀镇国同王青云、汪毅等人分析认为,十三支队南下虽然是鲁西特委的决定,但命令却是范筑先下达的。 而现在范筑先又改变命令,显然是受到了以王金祥为首 的顽固分子的阻挠。在未接到鲁西特委停止南下指示的情况下,怎么能因王金祥的阻挠而改变党的决定呢?况且曹县共产党组织已向当地民众宣布十三支队马上来曹县抗日,并动员从曹县桃园到菏泽王浩屯沿途40余华里的民众,张贴标语,准备食宿,以欢迎部队前去。经紧急研究,冀镇国等人决定拒绝向范县集结待命的命令, 仍率领部队向曹县进发。

第十三支队要去的地区是曹县的西刘岗、桃园集和菏泽以南的安陵集一带,距鄄城140余华里。古云集距 鄄城60余华里,中间隔着黄河。由于部队是初次行军, 冀镇国等初定用五天的时间到达目的地。

王金祥得知第十三支队继续过黄河南下的消息后,马上报告了李树春。李树春和沈鸿烈商量后,示意王金祥趁机将十三支队消灭掉。

于是,王金祥一面到处散布“十三支队要过黄河逃 跑”的谣言;一面打电话给国民党顽固分子、濮县县长 姜鸿元,令他调集民团堵截十三支队。

姜鸿元是在襥范战役后到濮县任县长的。此人与王金祥是把兄弟,他通过王金祥与李树春挂上了钩。姜鸿 元依仗有后台,一到濮县,就敲诈勒索,无恶不作。他 为了扩充势力,早对十三支队垂涎三尺,现在接到王金祥的密令,自是心中暗喜。

十三支队南下,必经鄄城。姜鸿元一方面调集大量 民团在沿河一带堵截;一方面在鄄城内布下重兵,摆好 “鸿门宴”,待十三支队来到郵城时,以邀请十三支队连 以上干部赴宴为名,借机将十三支队干部一网打尽。

姜鸿元的这一阴谋,很快被冀镇国摸得一清二楚。 第十三支队行军到黄河东的旧城后,冀镇国和王青云、 汪毅等马上研究起安全过境的对策来。

冀镇国说:“姜鸿元除了自己能掌握的县大队1500 余人外,还有能调动的濮县民团5000余人。现在他把民 团布置在黄河沿岸,我们这点人枪,又未经过战斗锻炼,硬冲是冲不过去的。”

有人主张派人到聊城向政治部请示,部队暂在旧城 等候指示。但多数人认为旧城不是久留之地,如不迅速离开这一地区,不等政治部回示,部队就有可能已被姜鸿元吃掉了。

如何使部队脱离险境,大家都想不出万全之策。为 了掌握姜鸿元的动向,冀镇国令通讯排将电话挂在鄄城 通往聊城的电话线上。

电话刚刚接上,通讯排长就来报告:“聊城和郵城正在通话。”冀镇国一把抓过耳机子,耳机里传来姜鸿元与王金祥通话的声音。

王金祥问姜鸿元:“十三支队过河了吗?”

姜鸿元回答:“十三支队司令部已过河到了旧城。”

王金祥命令说:“不要放走了他们!”

姜鸿元说:“保证没问题,已经全布置好了,就等收网了。”

冀镇国放下手中的电话,向大家谈了这一情况。大 家都非常气愤,最后都认为,现在惟一的万全之策就是捉住姜鸿元,以姜为人质,让他送部队安全通过濮县。 要捉姜鸿元,就必须深人到鄄城他的巢穴里,然而这又谈何容易。

冀镇国毅然说道:“咱们今天不过鄄城是没法走了。 明知鄄城是虎穴,咱们也得闯,这比‘单刀会’和‘鸿 门宴’还危险啊!”王青云自告奋勇,要带队伍去鄄城。冀镇国说:“你是外省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人家又知道你是共产党 员,你去不行。我是本地人,社会关系又多,我去最合适。”

冀镇国详细分析了一下鄄城城内的情况,说:“姜鸿 元的县大队的中队长多数是濮县人,和我非亲即友。抗战动员委员会主任王恒如就是我读高小时的校长。他虽然是国民党员,但和姜鸿元矛盾很深,这些人决不会把 我怎么样了。”

正商量间,姜鸿元派人送来了请柬,邀请十三支队 连以上军官于明天上午到鄄城赴宴。

姜鸿元的使者走后,冀镇国、王青云就筹备起去鄄 城赴宴的事来。他们把连以上干部全部留下,只挑选了28名勇士随冀镇国去鄄城。随后,他们又和各团的干部研究了部队的行动,决定由王青云、汪毅和参谋长李荟 宾掌握部队,明天一早冀镇国带勇士们出发后,部队即 随后跟进。听见鄄城城内枪响,部队就马上冲进城去, 接应冀镇国一行出来。此外,马上割断鄄城通往聊城的 长途电话,以免走漏消息。冀镇国又安排支队政治部赶印了有关姜鸿元十大罪状的告濮县父老兄弟书,以便捉住姜鸿元后在城里散发。

一切布置完毕,冀镇国说:“现在是万事齐备,只欠东风了。”大家问冀镇国还缺什么?他说:“还缺一道范司令让我查办姜鸿元的命令。”冀镇国话一出口,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好。是啊,没有范司令的命令, 一个支队司令宣布撤职查办一个县长是不行的。

随十三支队南下的三十五支队司令徐茂里想起他身 上正巧带了几张盖有范筑先大印的空白公文纸,这是准备到曹县给三十五支队几个团长下委用的。冀镇国忙叫他的秘书主任刘子昌以范筑先的口气,在一张公文纸上写了濮县县长姜鸿元到职以来,收缴民枪,横征暴敛, 贪污渎职,违犯法纪,破坏抗战,兹派十三支队司令冀 镇国前去撤职查办的命令,装在了身上。

第二天上午8点左右,冀镇国和徐茂里带着28名勇 士来到鄄城。大街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县政府前一个中队的士兵持枪列队,旁边还架着3挺机枪,整个 县城里充满了杀机。

来到县政府,冀镇国等人一落座,姜鸿元就很不高 兴地问冀镇国:“你们为什么只来了这几十个人呢?这里 的酒席可全都准备好啦。”

冀镇国回答:“部队奉有命令,都脱不开身啊。”

“你们为什么说来又不来了呢?”姜说着站起身来, 脸色突变。

冀镇国也腾地站起来,厉声喊道:“注意!”

说时迟,那时快,冀镇国带来的勇士们举枪喊道: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县大队的中队长,县政府的科 长、区长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只好怪怪地举 起了双手。冀镇国从兜中拿出“命令”,宣布起姜鸿元的罪状来。

“叭!”姜鸿元突然抽出怀中的手枪,向冀镇国开了 一枪。冀镇国一闪身,子弹打在墙上。十三支队的勇士 们上前一步就将姜鸿元的枪打在了地上。十三支队卫队营营长巩丕忠也一个箭步窜上去抱住姜鸿元,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冀镇国大声喊道:“除姜鸿元外,你们一概无罪,谁也不准动。若外面打起枪来,咱们就死在一块。”

王恒如也向外面喊道:“谁也不准打枪,濮县人不能 打濮县人。这都是姜县长惹的事,与我们无关。”

姜鸿元身高力大,巩丕忠一个人按不住他,两个人从外屋滚到了里屋,十三支队武术队长王金岭见状也扑 了上去,三个人滚在了一块。

随冀镇国一同行动的吴化文的副官刘鸿儒,看见姜鸿元在地上拼命挣扎,掏出手枪照着姜鸿元“叭叭叭” 就是三枪,十三支队政治部科长王培林也上去补了两枪, 副官张学谦也朝姜鸿元打了三枪,姜鸿元蹬了蹬腿就不动了。

冀镇国见姜鸿元被打死了,马上说道:“姜鸿元这小子在聊城对我说,王恒如是鄄城最坏的土豪劣绅,不收拾了他,鄄城的事就不好办。他污辱我的老师,挑拨我们濮县人的关系,当时我就想揍他!”

原来未想到要打死姜鸿元,现在虽然他死了,但他 调集的部队、民团还在原地坚守着,形势仍相当紧张。

冀镇国和王青云、汪毅商量了一下,决定派汪毅去聊城 向政治部汇报打死姜鸿元的真相。汪毅带上一个通讯员 就匆匆赶到聊城去了。第二天上午,在王恒如的劝说下,冀镇国决定率部队迅速撤到曹县去。但王青云说:“我们新组建的青年团还没集结起来,党建立抗日武装力量不 容易,我们必须带他们走。否则,他们会遭到围攻。”冀 镇国同意了王青云的意见,部队也就在鄄城暂时停了下。

下午,王金祥带着两个支队乘汽车赶到了濮县。形势突变,冀镇国紧急召集团、营以上干部开会,研究对策。大家分析了目前的处境,认为,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突围南下的时机已经错过了。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十三支队必须就地疏散隐蔽,等形势好转后再集中 起来。

会后,冀镇国下达了“化整为零,就地疏散”的命令。

冀镇国让王青云和他一块去清丰找中共直南特委, 王却坚持要单独行动。当夜,王青云带着原冀鲁边的十几个干部过黄河北上,准备到南宫与八路军东进纵队会 合。不料在途中,王青云被民团抓住,遂后被押送到了 濮县。此时,汪毅也在去聊城的途中被抓后押送到了濮县。王金祥不问情由,立刻下令将这两位优秀的共产党 员就地杀害了。

(二)范筑先姑息旧部,养痈遗患

中共鲁西特委得到王青云、汪毅不幸遇害的消息后, 紧急研究了对策,决定由张霖之代表鲁西特委向范筑先提出严正抗议,要求严惩王金祥。

范筑先正在茌平潘店一带指挥战事,得到鄄城事件 的消息后,马上赶回了聊城。张霖之向范筑先介绍了鄄城事件的真相。

范筑先听了大惊失色。经过一番考虑,他决定撤掉王金祥的参谋长职务,并令其离开六区。在专署其他人 的劝说下,范筑先又决定给王金祥一个支队的番号,允许其带一连人枪,回到他的老家广饶县,只许抗日,不许胡作非为。对参与制造惨案的副官长赵文魁,也令其 带一个排的兵力回故乡东平县扩军。

副官长赵文魁连夜派人到张秋镇搬来了李树春。

李树春一到聊城就搞了一个小小的“苦肉计”。他把王金祥叫到范筑先的办公室,当着范筑先的面,上前就是两个耳光,接着骂了一声:“混蛋,应该枪决。”

王金祥虽然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但心里却有了底, 他向范筑先和李树春敬了个礼后,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李树春等王金祥退下后,就问范筑先:“大哥打算怎 样处置王金祥呢?”

范筑先生气地回答说:“按军法应该枪决,姑念随我抗战,予以驱逐出境。”

李树春故作惊讶地说:“大哥让他走了怎么能成呢, 还是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吧。”

范筑先沉着脸说:“我的命令已下,不能再改了。”

李树春碰了一鼻子灰,走了。

第二天早饭后,李树春跑到范筑先的卧室里,缠着范筑先说:“大哥,王金祥、赵文魁惹你生气了,请大哥多多原谅。年轻人犯错误,要多加教育,我已经当面训 斥他们了,叫他们今后好好干,以观后效,不要再叫他 们走了吧!”

范筑先说:“此事老弟就不必再多费心了吧!”李树 春又碰了壁。

下午3点左右,李树春再次找到范筑先,恳求把王 金祥、赵文魁留下,又被范筑先严词拒绝。

王金祥、赵文魁见范筑先几次不准李树春的人情, 心里有些发毛。王金祥对李树春说:“我们走了事小,这 鲁西北大局,还望李厅长和沈主席早定。”

李树春没想到此事这么棘手,可为了达到目的,他又不能与范筑先闹翻。晚上8点多钟,他又找到范筑先, 厚着脸皮说:“大哥,看在我老脸的份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开除他们!”

李树春的软缠硬磨生效了,范筑先对李树春说:“你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范筑先的思想变化,引起了张霖之等人的髙度注意。

特委又召开紧急会议,研究了一下对策。最后决定,以政治部开会议事的形式,请范筑先到政治部来商谈鄄城事件问题。

范筑先被请到政治部后,大家围坐在他的周围,轮流发起言来。有的慷慨激昂,有的委婉恳切,范筑先捋着花白胡子,一动不动,只是细听,不多言语。

张郁光发言说:“鄄城事件是个不幸的事件。这个事件说明,在鲁西北抗战阵营里,进步力量同顽固势力的斗争,已经达到水火不相容的程度。总司令是代表进步势力的,王金祥是代表顽固势力的。我们要想坚持鲁西北抗战,就必须同这些顽固势力作坚决的斗争。因此必须把王金祥之流坚决地从我们阵营里清除出去。”

范筑先抬头看了一眼张郁光激动的表情,又继续听 大家的发言。

赵伊坪、袁仲贤、齐燕铭等先后发言指出:这是抗战和破坏抗战的斗争,总司令的良心抗战感动不了国民党顽固分子,对王金祥等必须从严处理。

张维翰也说:“范司令如不从严处理王金祥,我们全体政工人员都不干了?”

“你简直是个小孩子,难道为这件事大家都不抗战了吗?” 一听张维翰讲了这话,范筑先即刻批评了他。

王幼平接上说:“范司令,我们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要 抗战的,决不做有违抗战事业的事情。”

看着王幼平,范筑先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是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在范筑先的卫队营里, 有些共产党员因不满营长打骂士兵的作法,和其闹翻, 后带了 100多人出聊城投奔了十支队。当时王幼平正在 十支队任政治部主任。范筑先知道后勃然大怒,严令十支队把人如数送回。张维翰、王幼平等支队领导人当即将这些人送归建制。王金祥利用这一事件大肆攻击六区政治部和十支队,说“共产党背信弃义,不够朋友”, “共产党挖墙角竟挖到了范司令的卫队营”等等。在王金 祥的叫嚣声中,王幼平被迫离开十支队,又回到了六区 政治部。

看着范筑先沉默的样子,张维翰动情地说:“总司令 放心,十支队是可靠的抗战力量,也是您可靠的卫队。”

张霖之说:“听到这个噩耗,我们无不悲恸和气愤。 这不仅是因为王金祥杀害了我们的共产党员,而是考虑到您是代表进步势力的,在您的身边埋藏着这颗定时炸弹,遇到机会,它就要爆炸来杀害您。今后这些顽固势力还会利用职权,更毒辣、更隐蔽地来破坏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这块抗日根据地。面对这样一个严酷的斗争现实,您不能再用良心抗战来感化他们。我们大家考虑到您的安全,考虑到保卫鲁西北抗日根据地,诚恳地希望司令严肃处理这一事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谈到深夜11点。最后范筑先深感为难地说:“问题很复杂,不那样简单,李树春一再讲情,他是代表省政府的,如果我坚决把王金祥撤换掉,就会影响我们和省政府的关系。我们抗战还需要政 府各方面的支援,因这件事破坏了我们和省政府的团结, 后果值得考虑。这件事,要慢慢解决。”

从此,“撤职查办,驱逐出境”的命令就被搁置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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