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收范县,一颗炮弹落在范筑先身边,他手捋着胡须动也不动。
1938年初,日军开始实施南北合击徐州计划。4月初,日军在台儿庄惨败后,决定重新部署兵力,调30万兵力南北两线合击徐州。国民党也调动了 60万军队集结 徐州地区,准备与日军决一雌雄。
日军土肥原第十四师团为了抄袭第五战区驻徐州守军的后路,自2月起,不断派部队进犯濮县、范县、观 城地区,3月19日,占领了范县城。
为了策应徐州会战,范筑先决定发起濮范战役。他召集各支队司令、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开会,布置了作战方案。随后,他率保安第一营、卫队营、骑兵连、手 枪连、传令队和第二十一支队的袁寿山团,共1500余 人,经阳谷到范县阻击日军。
20日下午4时,范筑先率部赶到了范县东北15华里的李台村。他先派出侦察员去侦察敌情,接着派联络参 谋和其他参战部队进行了联系。吃过晚饭后,部队继续前进,行至范县北的舍利寺宿营。
此时,范县城内有敌300余人,其中日军100余人, 有轻重机枪30多挺,迫击炮两门,三八式野炮两门。范筑先对攻城部队作了部署:由他亲率传令队、手枪连和 保安第一营担负北门攻击任务,由二十一支队袁寿山团 担负东门攻击任务。第二天拂晓发动总攻击。
21日拂晓,北门升起三颗信号弹,各攻城部队按照 预定作战方案向敌人发起了总攻。
范县城紧傍黄河金堤,城墙已是断壁残垣,支离破碎,无险可守。范筑先率传令队、手枪连及保安第一营, 从北门攻入城内,与敌人展开激战,打死敌人10余人(内有日军数人),随后步步逼近敌司令部。
正当范筑先率部队沿街向城内纵深扩展之际,迎面有30多名日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扑了上来,双方立即展 开了白刃格斗。范筑先一手提着枪,一手轮着大刀奋力向前冲杀过去,战士们紧跟着他也勇猛地冲向敌人。敌人招架不住,狼狈逃窜了。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东、南方向的部队相继攻入城内。敌人丢下大批军用物资,弃城仓皇地向濮县逃去。上午9时,范县收复。
范筑先将司令部设在东街盐店内,卫队营也把抓到的俘虏押在了司令部的南屋。
范筑先令袁寿山团担任警戒,卫队营负责打扫战场, 传令队、手枪连协同范县的警察队,在县长周子明的指挥下,负责安抚民众。
3月23日晨,范筑先留下卫队营第四连和县公安队, 由县长周子明率领,负责防守范县城,他又率部队主力向濮县方向急驰而去。
范筑先率部队接近襥县城后,调整了一下兵力部署, 正要下达攻城的命令。突然,范县县长周子明打来紧急电话,告知,狡猾的敌人乘范筑先的主力部队离开之机,又从黄河南郓城开来200余人,内有日军七八十人,伪军100余人,带钢炮4门,迫击炮4门,轻重机枪十多挺,向范县东门发起猛烈攻击。
范筑先令周子明全力坚守范县城。他留下一些部队负责监视濮县之敌,率领着保安第一营、卫队营和手枪连、传令队等武装,又火速返回范县。
范筑先率部赶到范县,正值敌人向东门发起进攻。 范筑先由南门进城后,留下保安第一营和原守城部队负责防守城东北角和东南角,其余部队由他率领出城,从 护城堤里向外出击敌人。
敌人进到护城堤外后,就开始从一个小村里向城内打炮。范筑先指挥部队从堤里向外还击敌人,双方隔着大堤激战了一个多小时。敌人恼羞成怒,放起了烟幕弹。 顿时大堤内外烟雾弥漫,敌人乘着烟雾冲了上来,情况十分危急。保安第一营和卫队营火速从城墙上飞奔下来增援,一阵手榴弹把敌人打了下去。
范筑先见敌人火力凶猛,便指挥部队边打边撤,一 直撤到范县城东北角半华里远的斗虎店。
斗虎店紧靠金堤,村上有30多户人家,村外有一座庙,距村约有100多米。庙门的东西两廊均已倒塌,只 有一座北屋还较为完整,范筑先就把指挥所设在了这里。
敌人攻占范县城后,在城墙上用大炮猛烈轰击斗虎 店。范筑先正在庙前制高点上观察着战斗的进展,突然一发炮弹落在他面前。炮弹没有爆炸,但派起的泥土弄了他一身。范筑先指着弹坑笑了笑说:“大炮没什么可怕的,日军的炮弹打过来不响,光是吓唬人的,真正管 用的还是机关枪、步枪。我们要进行反攻,夺敌人的机关枪。”话音未落,又一发炮弹落在庙的屋顶上爆炸了,范筑先站立在庙前,手捋着花白胡须动也没动。
待敌人炮火轰击过后,范筑先带着部队向敌人冲了上去,双方在护城堤根展开了激战。有的地方双方拥上拥下,有的地方堤上堤下对着打。传令兵怕范筑先有危险,硬把他从大堤上拖下来,退到了斗虎店。一场激战过后,敌人被打得缩进了范县城。
当夜,范筑先住在金堤上,计划在拂晓前指挥部队 向敌人发起总攻。总攻到来之前,侦察员向他报告,敌人已于五更之前悄悄出南门,向濮县方向逃走了。范筑先马上率部人城,第二次收复了范县。
在指挥部的总结大会上,大家对范筑先每战必身先士卒,奋不顾身的精神表示钦佩,但也劝他说:“司令是一军之主,不能轻易冒险啊! ”范筑先说:“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但是,我们的部队都是新成立的,我不领着打几仗,就锻炼不出‘铁军’来。”
(二)范筑先马陵道设伏大战曰军,“赵三营”打了一个漂亮仗
3月27日,范筑先率领保安第一营及手枪连等赶到 了濮县前线。
此时濮县城已被敌人攻陷。攻占濮县的约300余名 日军进城后,因害怕出城遭受伏击,就关闭城门,据守不出。范筑先分析了一下敌情,制定了围城战法。他命令部队把濮县城闭团包围起来,期间虽也曾试派少数兵 力,越过城墙攻入街心,但敌人死守在据点里不出来, 最后部队还是撤了出来。
4月22 日因缺乏补给,日军乘夜撤往大名,范筑先收复了襥县城。
5月3日,日军1000余人再次攻占了濮县城,6日, 又派出一股兵力占领了范县城。范筑先闻报,马上率第二支队(原保安第一营)赶到范县境内,接着又调集第 五支队、第六支队、第二十一支队、第二十二支队等向范县城日军发起进攻,9日,收复了范县城,接着挥师濮 县,发起第二次攻打濮县的战斗。
此时,日军土肥原的第十四师团大部分兵力正集结 于襥阳、濮县地区,企图在濮县所属的董口渡口越过黄河。
为了迟滞日军的过河计划,范筑先和袁仲贤、姚第 鸿将前方指挥部移到了濮县的王家堤口,在这里指挥部队向敌人展开了围攻战。
由于缺乏重武器,部队虽几次出击,都没能阻止住日军的机械化部队。日军终于在5月15日从董口强行越过了黄河。为了保住补给线,土肥原留下一个联队的兵力守护濮县到襥阳之间的交通线和黄河渡口。
王家堤口指挥部里,范筑先同袁仲贤、姚第鸿认真 研究着歼敌方案。姚第鸿用手指着铺在桌子上的鲁西北 地图说:“范县城以西十多华里的马陵道,历史上是齐国通往魏国的咽喉要道,现在是冀南通往黄河渡口的必经之路。土肥原留下一个联队的兵力驻扎在这一带,就是 为了守护濮县到濮阳之间的交通线和黄河渡口,这个判 断,看来是不会错的。”
袁仲贤说:“姚主任的判断我同意。当年孙膑就是依 托马陵道的险要地势,设伏诱敌,一举歼灭了庞涓统帅的几十万魏国军队。这里虽无高山峻岭,却是沟壑纵 横,冈丘起伏,地形十分复杂。这一带又是濮、范、观 三县边界,南有黄河金堤作屏障,北有徒骇河作依托, 方圆百里可以凭我鱼跃,只要我们调动好兵力,采用机 动灵活的战术,就一定会让敌人成为瓮中之鳖。”
范筑先一面看地图,一面听大家发言。最后他说:“袁参议、姚主任的意见正合我意。敌人留下重兵守要 道,把渡口,其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这条补给线。看来徐州战事不决,敌人是不会轻易撤走的。我们在这里部署 兵力,应着眼于打掉这条补给线,而不在于能否收复濮 县城。因此,我们要有在这里长期作战的思想准备。” 第二天,范筑先把指挥部移到了马陵道。随后,他 调集第二十一支队、二十二支队和第五、六支队等3000 余人,在马陵道上同敌人进行了长达二十余天的激烈战斗。
5月中旬的一天,范筑先命第六支队特务营在濮县到 濮阳的公路上打一次伏击战。营长赵健民迅速带领特务营和二十一支队的部分精锐部队,赶到濮县西距城七八华里的公路北侧布置阵地。进入阵地前,赵健民向部队 作了动员,他说:“这次伏击战,是濮县战役的重要一 仗,范司令和几千人都看着我们。因此我们只能打好, 不能打坏。大家一定要沉着勇敢,服从指挥,坚决完成任务。”
上午11时,日军的汽车运输队从濮阳方向驶来,公 路上腾起一阵阵弥漫的尘烟。当汽车开进伏击圈时,赵 健民一声令下,战士们一齐向汽车开了火。趾高气扬的 敌人一路畅行无阻,没想到在濮县城附近遭到伏击,顿 时慌乱起来。敌指挥官连忙指挥日军下车还击。赵健民 又指挥战士们瞄准下车的敌人一阵猛打,霎时日军像黄狗一样倒下了一大片。
一阵激烈战斗过后,日军伤亡近百人,而赵健民的 特务营只有一个姓贾的战士脚部受了伤。这时,敌后续 车队陆续开过来,停在了公路上。日军发现伏击部队不 多,就从汽车上抬下十几挺重机枪,架在公路一侧向特 务营射击起来,同时,一些敌人隐蔽地从两翼开始对特 务营实施包围。赵健民一看形势紧急,马上指挥部队分批撤出了阵地。
夜幕渐渐降临了,赵健民带领战士们摸到濮县以西 的公路上,紧张地破坏起敌人的军用电话线来。战士们 拔杆的拔杆,卷线的卷线,黎明时,胜利地返回了驻地。 范筑先高兴地让人把战利品摆在指挥所里供人参观。此 次战斗,大长了鲁西北部队的士气。战士们纷纷说:“鬼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子弹打在身上,也同样要去见阎王!”
(三)麦田伏击战,袁仲贤指挥战士们缴获曰军战马二十匹。
5月的鲁西北,正是小麦灌浆季节。被围困在濮县城 内的敌人,粮草开始缺乏起来。为了节约喂马的伺料, 敌人不断地将马放出来啃吃老百姓的麦子。眼看着一年的辛苦要被敌人的马吃光了,老百姓又痛又急,纷纷请求范司令把放马的日军消灭掉。
范筑先安抚说:“为了保护群众的利益,我们一定要打放马的日军,但不要慌。我们先麻痹敌人,放长线, 钓大鱼!”他通知围城部队先不要打枪,以稳住敌人。
果然,敌人放马的范围越来越向外了。范筑先看到 敌人放马的地方已扩展到距城三四华里远的地方,城墙上的火力已接应不上了,就和袁仲贤商定在麦田里打一次伏击战。袁仲贤要求说:“这是个小仗,就把它交给我吧! ”范筑先痛快地答应了。
袁仲贤虽嘴上说是个小仗,但他心里却知道,这回是在敌人鼻子底下打,若打不利索,城内敌人一冲出来就麻烦了。为了确保打好这一仗,他从部队里挑选了一部分有战斗经验的战士,又从当地老百姓中找了十几名枪法好的猎人组成突击队,并秘密进行了模拟训练。
19日下午,袁仲贤带着两个参谋到城东敌人经常放马的地方进行了侦察。回到司令部后,他又和几位参谋作了具体研究,制定了周密的伏击方案。
5月20日黎明,伏击队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濮县城 东四华里处,悄悄地埋伏在麦田里。
袁仲贤率队走后,范筑先令姚第鸿带领第十三支队两个连,埋伏在伏击队侧翼的村头,以备紧急时刻接应袁仲贤,又令手枪连派一个排的兵力到某村头警戒,严密封锁前往伏击地方向的行人。
天大亮了,晨雾和炊烟轻轻散去。袁仲贤与伏击队员们在麦田里已经趴了几个小时,还不见敌人出来放马, 心里都有些着急了,袁仲贤悄悄告诉大家要耐心地等待。
“来了!来了!”上午9时左右,观察哨发现有七八 十个日军赶着200多匹战马,毫无戒备地向伏击地涌来, 便马上报告了袁仲贤。
马群离伏击地只有100米了,战士们清楚地听到了 战马打喷嚏的声音。
“打!”袁仲贤一声令下,突击队的步枪、机枪一齐开火,战士们投出的手榴弹也在马群中炸开了花,顷刻数名日军一命呜呼了。
正在啃吃麦子的战马,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立刻惊不成群,东窜西奔,把放马的日军冲撞得七零八乱。
袁仲贤看敌人乱了阵脚,跳起身来大喊一声:“捉活的呀!”率领战士们在漫野里追打起敌人来,有的还和敌人拼起了刺刀。敌人被打得嗷嗷乱叫,狼狈地逃回了濮县城。
袁仲贤下令战十们停止追击,迅速打扫战场战士们有的捉战马,有的捡日军扔下的枪支。这次战斗共打死日军30余人,打死战马20多匹,活捉战马20匹,还 缴获了一些枪支弹药及钢盔等军用品。当襥县城内的日军听到激烈的枪声出来增援时,袁仲贤已带领战士们打扫完战场,凯旋而归了。
第二天,范筑先在濮县城附近举行庆祝大会。他高兴地把袁仲贤拉到台前,向大家介绍说:“这位就是我的高级参议袁仲贤,他是个红军干部,我们打得这次漂亮仗,就是他指挥的!”会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四)范筑先七里堂遇险,栾省三救驾有功
麦田伏击战后,范筑先率传令队赶到襥县城东北的 七里堂布置战斗任务。
七里堂是一个有七八十户人家的小村,村四周是破烂不堪的围墙。范筑先的独立团栾省三部就驻扎在这里。
5月22日拂晓,天空阴沉沉的,大地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中。突然,村外枪声四起,敌人偷袭七里堂来了。原来,范筑先带警卫人员由王家堤口到七里堂侦察阵地时被敌人发现了,濮县日军紧急出动300余人前来突袭七里堂,企图捉住范筑先。
哨兵发现敌情后,一面向袭来的敌人射击,一面飞 奔报告范筑先。
睡梦中的范筑先闻报腾身坐起,急令传令队、手枪连等警卫武装跑步出村迎敌。随后他赶到村边,亲自指挥部队阻击敌人。敌人已距村二三百米了,范筑先一面命令部队利用残破的围墙作掩护阻击敌人,一面命人用 电话通知附近的栾省三团火速前来增援。
日军在猛烈火力掩护下,蜂拥般向村内冲来。激战 中,范筑先身边的手枪连连长丁保堂,传令队队员宋玉 奎、赵怀芳、王永正等十余人受伤,传令队队长王玉山 也当场牺牲,部队一时出现了慌乱。眼看敌人冲到了村 边,情况十分危急。
突然,敌人的背后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霎时,向村 内扑来的日军,像撂谷个子一样扑通扑通地倒在了地上。 但见独立团团长栾省三怀抱着一挺机枪,率几十名贴身武装,像猛虎般从敌人背后杀来。
栾省三冲到范筑先面前,先用机枪扫掉向前扑来的几个日军,然后不容分说,一把拉起范筑先就向北撤去。
栾省三团主力很快从敌人背后包抄过来,其他部队也增援上来,偷袭的敌人见状慌忙夺路窜回了襥县城。
此次战斗,毙敌数十人,范筑先部伤亡十余人。
后来,栾省三因在七里堂战斗中立了大功,被范筑 先提升为二十六支队司令。
(五)石墓头伏击战,地雷把日军汽车炸飞了。范筑先又遇险。
时令已近芒种,鲁西北平原上的麦田渐渐由绿变黄。
据侦察得知,日军于5月20日占领徐州后,就开始 把存放在濮县的物资陆续运走,驻扎在濮县城内的敌人 也将全部西撤。
范筑先和袁仲贤商议后决定,趁敌人西撤时,在濮县城西的公路上打一次伏击战,具体战斗由袁仲贤指挥, 参战部队有卫队营、第二支队一个团、第二十一支队、 第六支队,总计1000人左右。作战任务下达后,参战部队就连夜出发了。
6月6日黎明,范筑先、袁仲贤、姚第鸿率手枪连、 传令队等警卫武装由王家堤口出发,沿金堤前行20余 里,赶上了部队。中午,部队在濮县城北高家集吃过午 饭后,绕过濮县城赶到了温庄和文庙。范筑先就把司令 部设在了文庙。
第二天,范筑先、袁仲贤、姚第鸿率领营连干部到 石墓头侦察地形。刚走到姚庄,前边的侦察员就跑来报 告:敌人有100余辆汽车从濮阳向东开来。范筑先和袁 仲贤等急忙赶到石墓头南的小刘庄观察敌情。老百姓也 报告说:敌人的汽车都是空的。
黄昏时刻,敌人的汽车自东向西开过来。第一批60辆,上边载着小汽艇、轻便电线杆和架桥器材。不一会第二批汽车又开了过来,有67辆,都用帆布蒙着。侦察员向范筑先报告:彭楼西边的树林中还有36辆,四面警戒森严,并设有铁丝网。
范筑先同袁仲贤商议了一下,决定打敌人最后36辆军车的伏击。天一黑,他们就赶到石慕头村察看地形。
石墓头村是一个有几百户人家的小集镇,村四周的土围墙已经坍塌,四面都有可以出入的缺口,四通八达的阡陌人行小路在村外相交,出人十分方便,是打伏的好地方。
晚上,范筑先在小刘庄召集参加伏击的干部开会, 对战斗作了具体布置:令工兵抓紧在村西头埋设地雷, 令埋伏于村内的战土连夜在靠大街的院子里挖好枪眼, 设好鹿寨。最后范筑先强调:“打埋伏一定要勇敢沉着, 胆大心细,行动迅速,配合一致,只听地雷一响,就同时向敌人发起进攻。”
午夜时分,袁仲贤带着工兵到石墓头村埋地雷去了, 范筑先这才稍事休息了 一会。
鸡叫了,范筑先带传令队赶到石墓头村检査了一下 阵地后,就赶到了石墓头村南的小李庄。
上午9时左右,石墓头村东传来汽车的马达声,接 着敌人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开进了村。突然,村西边一声巨响,地雷爆炸了。街道两边房顶上、院子内的伏兵听到爆炸声,一齐向敌人开了火,一颗颗手榴弹也在敌汽车上炸开了花。
日军慌忙跳下车来,稍作调整,就向伏击的部队反扑过来,双方在村内展开了白刃战。正当战斗打得难分难解时,袁仲贤看到伏击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部队边打边撤,很快撤出了战斗。
范筑先听到石墓头村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正欲到村外了解战况,不料被一股敌人发现。敌人马上调集兵力,凶猛地向小李庄扑来。
范筑先指挥身边的传令队边打边撤,撤到一块高地后,就和扑上来的敌人激战起来。约半小时后,敌人被打退了。这次战斗,敌人伤亡20余人。
濮县的敌人遭几次打击后,于6月13日全部撤回了大名。至此,濮范战役胜利结束。
正当濮范地区的军民热烈欢庆濮范战役的重大胜利时,范筑先又不顾连日激战的疲劳,离开马陵道,马不停蹄地向威县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