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整风运动和三界首坦白反省大会
1942年的整风运动，是我党历史上规模空前的一次马列主义中国化的教育运动，也是改造学习端正党风提高全体党员政治觉悟，达到全党团结的一次政治思想教育运动。
这次整风目的，主要是整掉长期存在党内的三股歪风即：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对同志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从而增强党性，达到全党团结一致，以利于全党全军和爱国人士团结起来，战胜日本侵略者，争取抗战最后胜利。
我作为山东八路军里一名普通战士和普通党员也参加了这次整风运动的学习和自我改造运动。
据我回忆，这次整风运动发展过程有如下五个步骤：
一、学习文件，领会精神，二、小组交谈，相互帮助；三、发扬民主，解放思想；四、个人反省，坦白交代；五、写好自传，增强团结等。
我党领导的山东抗日根据地的全党整风运动，是从四二年春天开始。当时山东省的党政领导机关。由鲁中区移驻滨海南部的干榆县沙河镇附近。此地南面靠近陇海路，东面是海滨，接近干榆县城。约在四二年的三月初，从电台上收到延安电台播出的毛主席公开发表的《整顿党的作风》和《反对党八股》等文章。大家看到毛主席的重要文章，都自发地认真阅读，并在机关的学习小组里进行了交谈。接下去就按照党中央和分局党委的整风学习指示，就把平时规定的每天早上两小时的小组学习的内容，改为学习座谈整风文件。以后就接连不断地收到延安播出的整风指示和整风文件，共计二十二个重要文件，编成一本书：《整风二十二个文件》、由大众日报社铅印成册，每个机关干部都发了一本。由于当时机关干部和战勤人员中，大部份都是文化水平较低的工农分子。自学文件有些地方还看不懂，各个学习小组里都把各单位的领导同志也聘到各学习小组里担任学习顾问，遇有疑难问题，就请学习顾问和文化程度较高的同志来帮助解答。有时也请机关主要领导同志上大课作辅导报告，为了弄懂文件精神。山东分局党委还请调研室的贺致平同志编写了四本《整风辅导材料》每个小组里也发给一两本作为学习参考书。要学习文件领会精神，结合小组交谈和大课辅导等，大约进行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到了四二年底和四三年春，整风运动即进入发扬民主和打破顾虑解放思想阶段。
全党整风进入发扬民主阶段，是在四二年底和四三年春。开始先由机关主要领导同志作动员报告，并联系个人对平时的工作缺点作初步检查从而启发大家“放下包袱”、“打破顾虑”大胆向领导同志的工作缺点或某些错误提出批评和建议。不管提得正确与否被批评者都要抱欢迎态度；那怕是正确意见只占十分之一，也都要表示欢迎。提错了也不要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对提意见者要实事求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诫”。对批评者严禁打击报复”，使大家做到畅所欲言。
领导同志在机关于部大会上动员之后，先在各个学习小组或行政单位，进行座谈讨论。并结合本单位的领导作风上的缺点错误进行上下级之间面对面或背靠背的批评。我记得有的领导同志、平时领导作风有些简单粗暴，发扬民主时，有些人还不敢提出意见和批评。后来经过反复动员，才打破顾虑。敢于面对面地向领导提出批评和建议了。省战工会总务处有个姓苗的管理员在大会上向刘秘书长提意见时，激动得满面通红。他批评刘有时对下级态度粗暴，使下级受了他的指责后感到害怕、不敢再接近他。为此，刘在机关干部大会上当面向苗作了检讨。并提出保证：以后要耐心对待同志，打破上下隔阂，达到真正团结。在发扬民主时，领导听到某过过头的话，也要耐心听完，绝不能火冒三丈。更不许向批评者打击报复。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畅所欲言，把心里的话都讲出来。不能思想见面，就达不到真正团结。
在整风中，不但要求，打破顾虑，解放思想，敢于大胆向别人提出批评和意见，为了提高个人的思想觉悟，实现全党的团结，也要敢于向党交心，暴露自己的错误思想或平时不敢公开拿出来的个人主义尾巴。’因为在抗战时期入党的同志也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各人都难免从旧社会带来_些旧的思想意识。也就是各种各样的个人主义尾巴。当时上级公开号召大家！为了争取抗战胜利，做到放下包袱，开动机器，做好救亡工作，应该敢于“脱裤子，割尾巴”，割什么尾巴呢？即个人主义的尾巴。
到这时，整风运动，进入个人反省阶段。接触到个人的短处和个人主义尾巴时，多数同志，都难免产生一些怕痛怕痒，怕丢面子等不健康想法。也有些较严重的问题，更难一下子暴露出来。这就要通过小组座谈启发，有的要个别谈话，经过反复多次的内心自我斗争，才能把个人各种不健康不正确，不利于团结的丑恶东西”向党公开暴露出来。个别人接触到个人的阴暗面思想上产生矛盾，内心斗争十分激烈，甚而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领导上为了既要整好风又要注意同志们的健康。动员伙房的同志，搞好伙食。让大家吃好吃胞。
整风运动的高潮，具体表现在省机关在三界首召开的整风反省干部大会上。
主持这次干部整风反省大会的，是分局的秘书主任谷牧同志和师部的政治部主任肖华同志。会议开始时机关首长作了简短的动员报告，接着就进入个人在大会上反省交代发言：第一个发言的是正在分局党校学习的孙营长。他原来是八路军×团钢八连的连长b由于作战英勇后来提升为营长。他那时，由于和教导员王×性格上合不来（孙营长是工农出身的大老粗，教导员是学生出身），两人未能取长补短，而形成相互瞧不起，．产生思想隔阂；据孙营长在大会上的坦白交代：“由于教导员瞧不起他，不尊重他，使他思想上感到苦闷，两人工作上不能密切配合。常发生争论”。孙说：”他的嘴巴比我厉害，我理论上讲不过他。到后来形成了成见，我光看到他的缺点，看不到他的一点优点，他对我更加如此。为此，我曾由内心苦闷，一度发展到想打死教导员，我打算把一个营的队伍拉走单干的危险道路。到了这时，我内心斗争十分激烈；首先考虑到我和教导员无法再相处下去；但是如果走上这种危险道’路，这不是叛党叛国吗？我本来是八路军的钢八连连长，我走过的地方谁不知道我孙连长呢？我怎么能干这种勾当呢？。我不‘走这条错误道路，怎么能和教导员脱离开呢？最后，我想到：自己是共产党员，我这个营长当不了，我可请求上级党委调我到党校学习提高觉悟，解决了思想上的矛盾，再回部队工作，我的请求上级批准了。我今天想到这里，自己感到这种想法不但危险，也十分可耻。作为共产党员这是对党对革命的犯罪行为。我请求党按照我的罪过来处分我，甚而枪弊我都没有意见！他讲到这里热泪直流，不但教育了他自己，也教育了我们参加这次会议的全场同志。我也在这个大会上深深感觉到：像他这样严重的错误思想都可以公开向党交代，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错误思想不可以交代呢？像孙营长这样严重的问题公开交代之后，党组织仍本着言者无罪的精神来对待他，党没有给他任何处分，或者不信任。据我了解，他在党校学习结业后，分局党委仍派他回另一主力部队担任八路军的营长。由于他作战勇敢，多次立功，后来提升为副团长时，不幸在一次攻坚战斗中，英勇牺牲了。他不愧为共产党员和八路军的钢八连连长称号。
第二个大会发言的是原山东抗敌协会主任委员，后来被选为省战工会副主任的李澄之同志。他在抗战开始后，曾任过山东第四联合中学的校长。据我当时了解他是位进步的爱国的民主人士。他积极拥护国共合作共同抗战到底。他坚决拥护中共提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针。抗战一开始，他就积极靠拢共产党和八路军。他四O年秋天当选为山东省战时行政工作推行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到四一年冬天，日寇集中五六万精锐侵略军向沂蒙抗日根据地进行空前规模的野蛮“扫荡”时，他随省战工会机关转移到东蒙山遭到日寇合击时，在突围中不幸负伤被俘。日寇企图用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毒辣手段，逼迫他投降叛国。李澄之同志凭着他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多次斗过敌人，致使日寇的诱降阴谋未能得逞。敌人骂他“是个老奸巨滑的孤狸”。最后经过济南中共地下党的多方面大力营救，使他终于逃出虎口，在大会发言中讲：由于党的百般营救，才使我免遭不幸。今天才能重回祖国怀抱，与惜别一年多的战友们重新团聚一堂。今天我来到这个庄严的整风大会上，既感温暖幸运，也感到惭愧”我虽然凭着个人的社会经验和爱国的决心，未向日寇的软硬兼施的手段屈服，经过地下党的多方营救，终于使我脱险了，但我想到在战场上英勇献身的陈明同志、刘子超同志和陈若克、朱玉平等同志，我和他们相比，感到十分惭愧做了敌人的阶下囚。党千方百计地营救我，更使我感动万分。他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流下了发自内心的热泪。
这次整风坦白反省大会，开得很成功。多数同志的交代都是发自内心。想把过去做过的错事和不利于党的事业的错误思想向党交代清楚。同志们真正做到了“思想见面”和“向党交心”从而促进了全党的团结和党与非党同志的政党团结。
发扬民主和个人坦白的反省等阶段过后，整风运动进入个人总结，写好自传的阶段。为了使大家写好自传。领导同志对发扬民主和坦白交代中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总结。说明有些未谈清楚的问题在写自传中还可以补充进去。党组织相信各人自己的交代“已经谈清的历史问题，不论大小，都本着，言者无罪”的精神，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有遗漏的重要问题，想起来可以再补到自传里去；以后如果发现还有隐瞒的重大问题，那要由个人负责。
在发扬民主时，也有的同志流露了一些偏激情绪，说了些过头话。领导在总结中指出，在发言中流露出的某些偏见和偏激情绪，为了明辩是非，弄清问题，也要指出来，有错误缺点也要在会上提出批评，但不记帐。批评和帮助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认识，划清是非界限。当面说明就算了事。目的是为消除隔阂增强全党团结。只有全党团结才有力量。我们也才能带领全国人民争取抗战胜利，最后打败日本侵略者。
通过四二年的全党整风，由于解放了思想，每个同志都向党交心之后，都感到心情舒畅。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真正放下包袱，“每个同志都能心情愉快地轻装上阵，投入各种战斗。为争取抗战胜利而共同努力。我前面讲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能放下包袱；开动机器”。但也不能忽视还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虽然交代了过去的反人民罪行，但未放下包袱，由于做贼心虚，坦白之后他又畏罪逃跑啦，据我所知畏罪逃跑的省机关里只有一个。
历史证明，全党的整风运动，不但保证了抗日战争的胜利，也为后来的解放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基础。
我本人通过整风运动的学习和自我改造。除了过去在军政干校和抗大建国队接受的革命理论教育。又在整风运动中，学习加深了马列主义中国化和具体化的一课。我在整风运动学习中体会很多，但最主要的有这么一点：
我开始认识到，每个共产党员和革命战士都不应，为了怕犯错误就不敢大胆积极地工作。任何党员和革命同志都不可能一贯正确。在长期工作中，都难免发生某些缺点和错误。
革命导师列宁和毛泽东同志都讲过：不犯错误的人是没有的，应该允许人犯错误，也要允许人改正错误。有错误也不要紧，改正了就好。
我认为，错误有大有小，为了避免个人犯危害党和人民的严重错误。必须紧靠两条。第一、要不断学习马列主义和新事物，防止落后脱离客观形势。第二、要有自知之明，严格要求自己，随时用马列主义的教导和党章来对照自己。这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要自觉地主动地接受党内外群众的监督和虑心听取各种批评。好话坏话都要听，听了之后进行分析。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问题有困难多和有关群众商讨。要尊重群众，联系群众，不要脱离群众。
经常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共产党员，更不能忘记党的奋斗目标。共产党员，只要活着就要为人民为党做些有益的工作。
十、抗战时期的大生产运动
1941年后，我敌后抗日根据地受到敌伪顽军的三面夹击。敌人对我加强蚕食、分割、封锁，把我根据地压缩得越来越小，我工农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我广大军民的吃饭、穿衣和日常必须品的供应上，都发生严重困难。
我抗日根据地的这种严重困难局面，如不改变，在敌后坚持长期抗战就成了大问题。
党中央和毛主席为了扭转这种困难局面，1942年向全党全军提出：“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方针，和“自力更生、克服困难”，争取丰衣足食的号召。敌后各抗日根据地的广大军民迅速响应。在发动群众开展大生产运动的同时，为了减轻群众负担，坚持长期抗战，在组织上实行了“精兵简政”。把精简下来的老弱病残人员，再组织到生产战线上。一面精简了机关和部队人员，另一面又加．强了生产战线。在根据地里开辟了许多的生产基地。
我山东抗日根据地的部队和机关以及地方政权，也都遵照党中央的方针和指示，实行就地开荒，利用河边，山坡和荒废地开垦出来种粮种菜。机关和部队的食堂也都自己养猪，改善生活。我当时在战工会机关工作，也参加了省机关开垦农业实验场的生产劳动和上山开荒种粮种菜的劳动。从四二年冬到四四年春，省机关也办起生产供销合作社，发动大家学织毛线衣和纺棉纱。省实业处和工商局除开劈实验农场外，又创办了肥皂厂。战工会的秘书处，在刘秘书长带领下成立了卷烟小组，把自制的纸烟送机关合作社出售，深受大家欢迎。
党政机关的干部，也深入农村帮助农民开展农业增产和互助合作运动。各级抗日民主政府，都发动农民推选增产劳动范模，召开劳模大会，交流增产经验。对成绩突出的模范人物，还给予物质奖励。我记得有个“地瓜大王”王殿信，曾奖给一头大黄牛。
为了推动大生产运动的全面发展，我也从分局调研室派往农村，进行农业增产和土地关系的调查。我曾到莒南县的虎园村调查过两个老农民，关于增产地瓜和花生的经验。还调查了臧家庄子的生产供销合作社发展巩固的经验，当时都写成报导和通讯，送《滨海农村》和《大众日报》上发表了。
根据地农业发展也推动了军用和民用工业的发展。当时在滨海区曾创办了两个较大规模的手工操作的织布厂；山东纵队后勤部也创办了军用被服厂，《大众日报》社创办了印刷厂。还有军民合用的修械厂和军用的兵工厂。虽然在敌人频繁“扫荡”中，我后勤机关和各地工厂，也曾遭到部分的破坏，后来由于部队和后勤机关都和当地群众紧密联系，工厂和当地村干，民兵都取得密切配合，在每次敌人“扫荡”中群众都积极地协助我们把机器和物资都及时疏散，埋藏到山上。使“扫荡”的敌人无处寻找。虽有部分的损失，但绝大部分都能保存下来，不影响正常供应。
为了保存根据地的粮食不遭破坏，就在敌人“扫荡”前动员农民实行“坚壁清野”，把吃的用的都埋藏起来，使敌人再进入根据地，什么也抢不到。在边沿地区，我主力和地方部队也都把保卫群众抢耕抢种抢收，作为经常性的任务。在根据地里也是如此。每到农业大忙季节，部队和机关都要大力支援农民抢收抢种。保证根据地的粮食丰产丰收。并保障军民的衣食供应。
由于我山东抗日根据地广大军民，坚决贯彻执行了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正确方针和各项增产号召，采取了上述种种发展工农业生产的措施。加强了对工农业生产的领导，使根据地的农业和手工业都得到较快的发展。到四三年的下半年，基本上渡过难关。除了一些战斗频繁的边沿地区外，在根据地里，广大军民的吃饭穿衣问题，都可以基本上得到解决。当然，按照，丰衣足食的要求，还有段距离。据我回忆，到四三年秋天，山东根据地的部队和机关，都能按季节领发冬衣和夏衣，伙食供应，吃粮不限制，每天每人要保证三钱油五钱盐和一斤半青菜，机关每个星期天可以吃上饺子。
由于生活的逐步改善，加上经常性的“练兵运动”使广大战士的体质和战斗力，都大为加强。我从当时的“大众日报”的通讯报导上常看到一些日军作战的对比数据；四三年前，我八路军在战场上与日军拚刺刀时，往往要两三个战士对付一个日军；由于力气和技术不过硬刺刀还不能穿透敌人的呢子军装。到了四三年秋，情况就不同了，我军在战场上与敌人肉搏时，基本上可以一对一了。往往还要压过敌人。到攻击敌人时，我军爬山和跑步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我抗日根据地，有了一定的物质保证，这就为我争取抗战最后胜利，打下坚实地基础。
还要补充一点，我记得，四四年春末夏初，有两个美国飞行员，驾驶战斗机，在我滨海区上空同日本空军作战中，被日寇击伤了飞机，飞机坠毁在海岸上，这两位美国空军飞行员被迫跳伞，降落在我滨海区根据地的边沿地区。被我八路军地方部队抢救过来。并护送到省战工会机关驻地——延边村附近。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很惊奇。由于中、苏、美、英、法五国结成反法西斯同盟。美军作为我们的盟国和反法西斯盟军战友，我战工会曾对他们进行了热情招待。我们用根据地自己生产的鸡鱼肉蛋和其他菜蔬办了几十样菜，其中还有战工会的秘书刘梅臣同志亲手做的几个西餐菜。这两位美国客人，在华北敌后，能吃到我根据地里自产的佳肴美味，既感高兴，也大为赞扬。当时，在战工会还找不出能做英语翻译的人，担任这次英语翻译的大概是省军区的方正同志。这两位美国飞行员刚来时都赤脚头，把军衣都丢掉了，我们临时为他们用解放区的土布新做了军服，还用胶东生产的丝绸，为他们做了几件衬衣。他们临走时穿上新衣，表示非常高兴和感谢。从这里也反映出我根据地的大生产的一些新的面貌；如果在四二年前，想办这样一桌酒席，那可不大容易啊！
到四四年时，大生产运动收到了显著成效。特别在解决根据地广大军民的穿衣问题上，千万可不能忘记那些农村识字班里姑娘们的功劳。我们织布厂里所用的棉纱几乎全部都是她们用双手纺出来的。在大生产运动中，农村的姑娘们，组织起来实行生产与学习文化相结合。夏天按组成的识字班小组，都把纺车搬到大树下，把学识字的小黑板挂在树上。我们每次外出，走进每个村庄，都可以看到成群的纺纱姑娘边摇纱边唱歌的动人情景。她们劳动时，就把歌声和纺车声结合在一起，到休息时就由小先生在黑板上教识字。每个人都有铅笔和油印的识字课本。
未校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