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我上中学时,就常常和同学们暗地议论共产主义和三民主义谁能救中国的问题,偷偷地看进步小说。但国民党镇压得也凶,逮捕县立第一、二小学的进步教员,趁学生上课时搜查学生的寝室,夜间熄灯后搜查教室,我看的一本《热河泪》也被搜去。尽管如此,但同学们私下议论国民党的腐败和丑闻,这是谁也禁止不了的!正是由于受了进步思想的影响,才使我逐步走上了革命道路。
在争取民族独立,不当亡国奴的民族主义思想支配下,1938年1月,我同乔尚志组织了几十人枪的抗日游击队,口号是抗战保家,推乔尚志为队长。不久,我们接到李延寿共商抗日事宜的邀请通知。我们到了孙徐后,乔尚志即被李延寿请进了司令部。我几次劝他离开李,他只是支支吾吾。我感到不妙,就在日寇进攻孙徐后只身东去三岔河找同学曹济舟。这时曹已经组建起百余人枪的抗日游击队。由于我二人“不当亡国奴,不与国民党沾边,寻找共产党的领导”这些思想一致,奠定了共建泗南第一支自发抗日游击队的基础。这支队伍度过了一年半的艰难日子。在此期间,我曾只身去敌区苇家窝彭斌同志家找周蓝田同志未果,等待蓝田同志的消息达一年之久。1938年下半年,这支游击队仅有三十多人枪了。就是这么一点点人枪的游击队,国民党的几个司令也垂涎三尺。王一民把曹队请到白仲泉,李延寿把曹队邀往安德,孔润阡邀请曹队住贾家峪,其目的都是一个——“收编”。由于我们的主张不变,他们的企图都落了空。
1939年农历五月端五拂晓,日寇进攻三岔河,激战终日,敌人放火烧了曹济舟家的房子。第二天晚上在圣公山我们与从小山撤下来的八路军四支队一部相见,但他们夜间即北上返回徂徕山地区,我们又失去了依靠。五月初八早晨,我同曹商量,四支队既然不是路过,又在小山打了一仗,还有伤员留在那里,我去一趟,看看亲友和被日军烧的家园,说不定还有一点希望。
东西卸甲河村被日寇烧得片瓦不存。我在小山西峰发现了烈士的遗物——仅剩几页的笔记本。在西卸甲河遇到了教书先生王子才(宋家山头人),他了解了我们的情况后(见《抗战初期的曹济舟同志》一文)说:“田黄大集那天你来一趟,在河边沙滩柳树底下见面。”田黄镇住着反共分子秦启荣的司令部,王子才见到我后,用手指在沙上面写了个“共”字,问我这是什么字。我说:“若连这个字都不认识,我就白读了几年书。”王说:“这就是共产党的‘共’,愿意加入吗?”我高兴地说:“这还用问?”谈到最后,王子才说:“我就是你的入党介绍人,你化个名(萧萍),手续由我办。因工作需要没有候补期,你就是支部书记,回去发展党员。”我也按照他的办法发展了十二名党员,其中有张显荣的原特务队长杜嗣存,张的手枪队长李崇胜。泗北县委利用夏传璋同志是张显荣干儿子的关系派夏给张当亲兵。李崇胜和夏传璋由我直接领导,以便准确掌握张显荣的内部情况。但我当时不懂得建立党支部和划分党小组。乔海秋同志到来后,对党员一一作了登记之后,又帮助建立了支委会,划分为三个党小组,整顿健全了党组织。按照海秋同志“搞枪扩大队伍,争取团结张部的下级军官,以备将来开展工作”的指示,我们进行了有效的活动。在中共泰泗宁中心县委领导下,曹营成为泗南第一支人民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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