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饱饭参加八路军
“我是威海市杨平北观村人,1929年出生,1944年春天参加革命———那年因鬼子抢劫搜刮,家里穷得叮当响,但为了我的前程,父母还是让我坚持在威海二中上学。”谷言照回忆说,“上学期间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吃脏兮兮的地瓜干,还得站在过道里吃,我就非常苦闷,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
有一天,谷言照所在的威海二中来了几个八路军,给他们做抗日宣传。八路军说,共产党能领导人民翻身得解放,只有跟着共产党、八路军把鬼子赶走,才能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就这样,我没跟父母商量,就同其他七八个同学一起跟着八路军去了昆嵛山。”谷言照说,“路上休息时,男同学与八路军一起睡在地上,女同学睡在炕上。其实,当时我也不太懂什么大道理,就是觉得生活太苦了,当八路军可以天天吃饱饭。后来,在革命队伍中,我逐渐明白了跟着共产党打鬼子闹革命的意义。”
第一次打鬼子就受了伤
“当时我刚15岁,成为八路军不久,就参加了一场跟鬼子、伪军的战斗。”谷言照回忆,“威海山后有个远尧村,我们埋伏在那里海边的沙滩上。鬼子和伪军的舰船从海里开过来,他们向我们打炮,我们就向他们开枪,鬼子看看占不到便宜就开船跑了。在这场战斗中,我受了伤。”
1945年春天,谷言照所在的威海警卫营从丰溪村出发,去攻打田村的鬼子炮楼。
“那时鬼子还挺厉害的,来了一百多架飞机,在威海刘公岛上空转,把威海的天空都遮住了。”谷言照说,“我当时是通讯员,枪打得还行。炮楼里的真鬼子并不多,伪军多。我们包围了炮楼,边打边向炮楼靠近。鬼子从里面出来想跑,我打倒了一个后,又扔过去一颗手榴弹,和大家一拥而上,和日本鬼子面对面拼起了刺刀。战斗结束后,除了几个鬼子跑了,大部分被我们打死或俘虏了。”
1945年打杨村炮楼时,谷言照他们设了一个计。“俺村有一个女子长得很漂亮,会唱戏,被鬼子炮楼里的中队长看上了,她迫于无奈委身与鬼子,虽然心里恨透了,但却没有办法反抗。”谷言照回忆,“八路军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就与那个女子商量,用美人计诱骗鬼子中队长出来幽会,八路军设下埋伏将其抓获———鬼子的炮楼不用打,自然就被攻了下来。”
送信挂彩自己都不知道
解放战争中,谷言照参加过三场同国民党的战斗,包括两次威海保卫战和一次平度战斗。1947年,谷言照在威海警卫营任通讯排副排长,两次威海保卫战都是他传达的命令。
“国民党发动九月风暴进攻我胶东根据地,来势汹汹,敌我力量悬殊。”谷言照说,“由于我方孙营长与副团长的意见不一致,我们的那一仗打得很糟,最后打输了,被迫从庙黄山撤退到路西一个山上。”
也是在1947年,谷言照入了党。当年部队整编,他被分配在一连任通讯员。“当通讯员很危险,在送信过程中,若遇敌情,势单力薄很容易遭到袭击。在平度保卫战中,我就差点牺牲了———我被敌人一颗子弹击中还不知道。”谷言照回忆说,当时子弹从他的左肩后方射入,从前面肩胛骨旁边穿出,差一点儿就打中心脏。当时将信送到目的地后,卫生员问他怎么了,说他的胳膊一直流血。“我低头一看,鲜血正沿着胳膊往下滴,这时我才感觉左肩部很不舒服。”谷言照说,卫生员立刻拿来剪刀,剪开他的袖子给他包扎———当时他觉得剪坏了衣服挺冷,还不乐意。
“我因这次送信挂彩自己浑然不觉出了名,就连军政大学的贾若瑜校长都知道了。”谷言照说,他还记得当时与他一起到卫生所治疗的还有一位姓周的战友,不久就牺牲了。
抓到的俘虏唱歌求免死
我在尖刀班时还抓到了一个国民党军俘虏,他怕被我们打死就唱歌!”谷言照说,那个俘虏唱的国民党军歌,大意是“军人首先第一条要服从,命令比什么都严,这样的兵一个顶上一万,同心同德的队伍才能赢”,“他的意思是:打仗不是他们的本意,一切都是上级安排的,他们只是服从命令,求我不要枪毙他。”
“打仗时先把尖刀班放出去,战争非常惨烈。我当通讯员的时候拿的枪是比较好的,九死一生活了下来。”谷言照说,他所在营的吴营长在战斗中脸被子弹穿过,也是命大没有死。
1948年到1949年,威海组建了威海水警区,主要任务是保护码头,维护沿海安全,当时的烟台巡防区也归威海水警区领导。“1964年,毛主席在北京接见海军领导时,我时任威海水警区观通大队第二大队政委,也接受了毛主席的接见。”谷言照说,当时的合影照片他至今珍藏着,经常拿出来看看,回忆一下当年的岁月。
YMG记者滕新书通讯员施立光摄影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