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因为是个小兵,参军时间不久就牺牲了,因此其参战史料就只有参军部队番号和牺牲地点。在我的记忆中,更多的是听祖父和父亲、母亲对我的口传。听祖父说,当年我们五福峪村是抗日模范村,叔父在参军前就经常参加村里的儿童团站岗放哨活动,爱跟驻在村里部队当官的后面专门打听打仗的故事,而正式离家是在春天快要脱棉袄的时候,参加的是廖容标司令领导的四支队。与叔父一块参军的五福峪村老乡后来告诉我祖父,他们刚开始是在莱芜的文字现村一带活动,后来到了蒙阴大崮山。因为叔父读过两三年书,胆子又大,就在部队后方医院干送信员一类的差事,平日里联络送信,抬运伤员,机灵能干。叔父的牺牲原因是在派出执行远途送信任务三四天后才返回部队,在夜间通过敌我交界区时,因联络暗号临时有变,事前又未得到通知,发生误会,中弹后流血过多而牺牲于柳树头村。
叔父正式参军算来不过三四个月。父亲常对我说,你叔是和我争着去当兵打鬼子才死的。眼下,十五六岁的年龄在爷爷奶奶心里还是一个小孩。但在七十五年前,不到十六岁的小叔就告别父母和家乡,奔赴抗日前线,当八路,打鬼子,血洒疆场。他的百日抗战历程,没有留下半句豪言壮语,也没有惊人的英雄壮举,却早已成为我们家族的光荣和永恒的记忆,激励着子孙后代。祖父在晚年,亲手将他保存的泰山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于1944年颁发的“抗属证”交给我,此证已被收录到《博山历史文化遗产》第二辑之中。(文/丁慎华2015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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