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休养以后的生活(文/陈绍昆)

施家13430 发表于2018-12-05 16:21:55

在我离休以后,又有一批老干部离休。这时在军部大院对面(路北),建起了一处干休所,规定凡离休干部一律搬进干休所去住,但没有叫我搬,使我省去了一次搬家的麻烦。这样我从离休起,到搬来淄博干休所之前,又在原来住的房子里住了将近四年。

这所房子的前后和东面有一大片土地,约五分之二亩。于是,我离休以后便开始了栽花种菜的劳作。我在周边栽了许多玫瑰做篱笆,栽了一些月季、连翘、紫荆、丁香、雀梅,栽了一株葡萄,还种了一些草花,有菊花、美人蕉、萱草等,把房子周围布置得和花园一般。种的蔬菜更是应有尽有,什么莴苣、大白菜、西红柿、韭菜、茴香、大蒜、豆角、扁豆、豌豆、蚕豆,也种了一些玉米,向日葵等。在农事季节,每天进行劳动两个小时。

这时公务员减至四家一个,家务劳动也增加了。虽然公务员还能帮助干不少活,但我尽量自己动手。做蜂窝煤、洗衣、做饭及一些零碎事,什么都自己干。  

离休的人多了,没有事干,就互相串门、聊天。几乎天天都有人来访,我也到他们家里回访,这也占去了不少时间。

当时山东省组织出版《革命斗争回忆录》,规定十三个行政区分别编辑,各自成册。惠民地区(今滨州地区)拟编辑的革命斗争回忆录,书名为《战斗在渤海平原上》,惠民地区文化局来人向我约稿。不久,全党开始了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工作。在此情况下,我开始了革命斗争回忆录的攥写工作。我很快为《战斗在渤海平原上》写出一篇《青城武工队》,随后又写了一篇《陈毅司令员首次来到我们军》,寄给北京军区“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这期间,我除了上述日常活动外,还进行了如下活动:

一、一九七九年五、六月间去了一趟山东。

我于五月十九日晚登上火车,二十日十八时到达德州。因我没有来过德州,有意来此看看。德州军分区派人到火车站接我,在军分区招待所住下。二十一日、二十二日,我上街看了一下德州市容。经德州军分区与惠民地区联系,二十三日惠民地区文化局派人来接我,去惠民行署驻地——北镇。德州到北镇,途经陵县、临邑、商河、惠民、滨县,全程一百八十公里。我于十一点到达北镇,在行署第二招待所下榻。我在这里住了五天,把《青城武工队》一稿交给文化局,顺便看望了一些在当地的亲友,二十六日还去了一趟东营,于二十八日由北镇回到青城家中。我在家住了二十来天,大部分时间陪母亲说话,也去看望了一下大姐、二姐、大表姐,还去田镇住了两天,看望一些战友。

这是母亲伤后,我第一次回来看她。她不能行动,终日躺在床上。我同弟弟商量找来本村的几个木匠给母亲做了一张单人床,床的四周有栏杆,床面分成两截,中间用铰练连接,一头可以掀起来像躺椅一样。这样母亲吃饭时,或想坐起来时,便把床面一头掀起来,弟媳一人就可操做,非常方便。没有这张床前,母亲要坐起来,必须找人帮忙,一个人把母亲托起来,一个人在母亲背后塞枕头垫起来,很是麻烦。

六月十七日,我离开家回到济南,又看望了一些老战友,于六月二十二日回到临汾。

二、为修建干休所选择地址。

我同于耿光副政委、荆子平处长,于一九八〇年七月一日来到山东。同行的还有后勤部李宗寅副部长、卫生所军医小杨、公务员小冯,并有驾驶员小亓开一辆北京吉普。我和李宗寅、小杨乘汽车于七时三十分由临汾出发,中午到达高平在军坦克团吃饭休息;午后三时继续前进,晚八点到达二十七军八十一师驻地——邯郸西边康二城南面的南辛庄,在八十一师招待所吃饭、住宿;二日早七时三十分出发,中午到达山东东阿县吃午饭休息,原八十三师炮团团长王子章,转业来东阿县任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我们吃饭、休息事宜由他安排;午后三时继续前进,下午五时到达济南,先到济南军区工程兵董文秀同志处稍停,而后到济南军区第一招待所下榻。

于耿光、荆子平、小冯他们于七月一日晚乘火车出发,二日下午到达济南与我们会合。

七月三日下午,济南军区干部部王副部长、程科长、营房部刘部长、王科长等人,来我们住处见面,向我们介绍了山东可供修建干休所的各地情况。四日、五日,我去会见老战友,逛大街。

七月六日,我们去游览灵岩寺,陪同一起去的有:山东省人大常委副主任赵国栋夫妇,潍坊军分区副政委刘学章夫妇(其夫人于素坤是于耿光的侄女),高炮六十九师师长张歧增夫妇(其夫人于某是于素坤的妹妹)。我们先到长清高炮六十九师,而后迳去灵岩寺。

灵岩寺在泰山西北麓,长清县境内方山之阳,始建于北魏,规模宏大,主要建筑有千佛殿、大雄宝殿、御书阁、钟鼓楼、辟支塔、墓塔林等。中午,我们返回高炮六十九师,他们招待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餐后稍事休息即回第一招待所。

七月七日,我们由济南来到淄博,在旅行社下榻。下午,淄博市委书记宋立言,副书记马澄清来旅行社看我们,并设宴招待我们吃晚饭。宋、马都是渤海区老同志,与于耿光都很熟,对二十八军来淄博建干休所竭诚欢迎。他们说:二十八军是渤海区子弟兵,是我们打锣敲鼓欢送上前线的,现在有些同志来淄博安度晚年,我们有责任、有义务安排好。

这天下午,我们还参观了济南军区后勤部第九分部,和淄博市委正在修建中的干休所;七月八日,去淄川、博山游览,参观了陶瓷厂、美术琉璃厂,每人买了一套茶具,返回途中参观了蒲松龄故居;七月九日,到周村参观了六十七军干休所和烈士陵园,下午回到张店,走访了市武装部和九分部;七月十日,去临淄参观齐国故都遗址。

七月十三日,我们由淄博来到潍坊。这时刘学章已由济南回到潍坊,我们在军分区招待所下榻,一切活动均由刘学章帮助联系安排。下午,军分区尚司令、刘政委和潍坊地区一位副书记来见面。十四日,我们去看了曹文章和韩玉渊同志。曹原系二十八军老人,今在潍坊定居。韩玉渊是海军航保团(驻侯马)团长,现住在海军潍坊干休所。

七月十五日上午,由潍坊民政局局长、城建局党委书记陪同去看点。他们领我们转了半天,尽在郊外兜圈子,根本不想给好地方。十五日下午,由地委王书记、专署苏副专员及刘学章等人陪同,参观了工艺美术公司和十笏园。潍坊的工艺美术品,种类繁多,艺术水平很高。十笏园又叫丁家花园,位于潍坊市胡家牌坊街,明清之际为缙绅邸宅。清光绪十一年(一八八五年),丁善宝改建为私人花园,因占地甚少,人们喻之为“十个笏板”,清末状元曾洪勋题名为“十笏园”。园内水木清华,建筑布局新巧,在仅有两千平方米的地皮上,建有楼、台、亭、榭、书斋、客房等六十七间,曲桥回廊连接,鱼池、假山点缀其间,小巧玲珑、匀称紧凑。现辟有陈列室,展出有扬州画派的绘画书法真迹。

七月十六日,我们由潍坊直接回到济南。十七日,济南军区政治部一副主任和军区营房部长,带几个干事、助理员来了解我们选点情况,我们做了汇报。十九日,我们又向济南军区后勤部周部长做了汇报,他们对我们拟在淄博市张店修建干休所的意见均表示同意,十九日下午就送来了济南军区政治部、后勤部联合签发的《关于二十八军在淄博市修建干休所的决定》。我们于二十日带着这个文件又回到淄博,随即与淄博市有关领导——常务副市长李克良,暨市建委、规划局等部门研究商定修建干休所的具体地点及有关征地手续。七月三十日,我们从市规划局取回《定点批复》。至此,选址的第一步工作已经完成,拟回临汾后再组织人员来具体办理征地手续和组织施工。

七月三十一日,我和于耿光应邀出席了淄博市庆祝八一建军节座谈会。

八月一日,我和荆子平乘汽车去田镇,在张振义家中吃过早饭,荆子平留田镇,我则回青城老家,于耿光等人则由张店直接乘火车去济南。

八月二日,荆子平由田镇带车来接我,中午在邹平曲怀珍(原八十三师炮团政治处副主任转业来邹平)家中吃过饭后,于下午四时到达济南与于耿光等人会合,又在济南停留几天,于八月六日回到临汾。

三、因腿碰伤住院。

一九八〇年十月二十九日,我的右小腿里侧,因骑摩托歪倒碰伤,软组织损伤严重,皮下瘀血肿胀,疼痛难忍。十一月一日,我去一一五医院做封闭,叫医生看了一下,医生要求住院处理一下,于是当日下午即到了医院。但如何处置,医生们意见不一致,有的主张开刀,把瘀血清理出来,有的主张把瘀血抽出来,注射抗菌素防止感染,但瘀血已凝成血块,根本抽不出来,最后还是决定开刀。于十一月六日上午开刀,腰麻使我腰部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摸着象木头一样。住在医院,来探望的人很多,不得安宁,经过治疗能下地活动了,我便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出院。

四、到太原体检。

一九八一年六月二十三日至二十九日,我和高希山副军长一起到太原体检,二十三日自临汾出发,十二时十五分到达太原住到迎泽宾馆休息,二十四日到山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找内科主任徐大毅做胃镜。据徐讲,我并不是肥厚性胃炎,胃中象麻疹一样都是红点,有的地方水肿,十二指肠、球部、贲门、食道都发炎,而且幽门闭合不严。二十六日,医院给我做全消化道造影,折腾了一天。二十七日上午,我到第二附属医院拍了腹部平片,又回到第一附属医院做B超。检查结果,我的肝、胆、脾都正常,主要是胃炎和胃肠功能紊乱,二十九日上午返回临汾。

五、为母亲送终。

一九八一年八月十四日,我收到弟弟来信说母亲病重,遂于十八日踏上回乡的旅程。当晚二十时十八分到达济南,济南军区干部部惠干事到火车站接我,并安排到济南军区第四招待所住下;十九日,在济南逗留一日,晚上到老战友程松林同志家中住宿;二十日一早,在程家吃过早饭,到长途汽车站乘车,于上午十时三十分回到家中。

母亲病已痊愈,但瘦了许多,记忆力也不如以前,显得更衰老了。二十一日至二十五日,我除去看望了一些亲友外,便在家陪母亲说话。二十六日下午,母亲感到牙关发紧,不思饮食,思念亲人,出现了危象。二十七日,我和弟弟、弟媳商量了一下,万一母亲寿到百年的后事安排,又找志同、德同来统一思想。我们一致意见:丧事从简,移风易俗,不哭天嚎地,不磕头作揖,不烧香燎纸,亲友前来吊唁后,即进行火化,而后安葬。下午,我把孙占义叫回来,给母亲进行输液和做好抢救准备,还给斐纶、莲妹、震、屏侄写信通报情况。

二十八日凌晨,母亲又痰多呼吸困难。上午八时,我与村里负责人研究后事安排,并派人把大姐、大表姐接来。这天母亲接连发病,实施抢救多次,但终因救治无效,于十九时四十五分心脏停止了跳动。母亲并无大病,乃无疾而终,寿终正寝,享年八十八岁。  

母亲弥留之际,虽因牙关紧闭,痰阻呼吸困难,但神志清醒,对身边人都认识,在她停止呼吸的前一分钟,增兰叫她还答应。

母亲临终前,我和景岚、增兰、大姐、大表姐都守候在她床前,其他在场的还有帼芬、占义、焱儿、琪莲、秀兰、志孝、志同、德同,及部分乡亲。  

当夜,我和弟弟守在母亲灵前。二十九日凌晨两点,我上床休息一会儿,天亮后又回到母亲灵前。六时起,一些街坊乡亲陆续前来吊唁。上午,一些亲戚也先后赶来。下午四时,莲妹和欣甫也自合肥赶来,他(她)们瞻仰了母亲遗容后即去火葬场火化。火化回来于晚7时,村党支部和村委为母亲举行了追悼会。会后,我手捧母亲的骨灰盒在前面,家人随在后边,在乡亲簇拥下去墓地安葬。

当地风俗,安葬后,来帮忙的乡亲把封土堆起来。第二天早上,死者的家人再在坟上填土修整,叫“圆坟”。我和弟弟、弟媳、志同、德同于三十日晨去“圆坟”,弟媳增兰又是大哭一通。母亲逝世后,每当给母亲穿寿衣,去火化,安葬时,她都要大哭一通。她们婆媳朝夕相处近四十年,相依为命,如今永别,怎能不伤心呢!

我又在家住了几天,九月二日送走欣甫、莲妹,九月五日离家到了济南。九月七日,我从济南乘火车返回,八日晨四时二十一分回到临汾。

六、去西安镶牙。

我和军后勤部原副政委徐树东、八十二师原政治部主任宋清辉,在军卫生所付军医和公务员赵德公陪同下,去西安第四军医大学附属医院,口腔病医院看病、镶牙。我们于一九八一年九月十五日十二时在临汾登上火车,二十时三十分到达西安,住在陕西省军区招待所。我补牙、咬模、上架弄到二十八日,戴牙还要半个多月。这时徐、宋看病基本完了,我们于二十九日一块回到了临汾。

在西安期间我去看了建建、小燕,他们也来招待所看望了我。我还去看望了老战友张永兴同志。我们于十八日参观了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于二十四日还游览了秦始皇陵、兵马俑、华清池、半坡遗址,是四医大第一附属医院副院长孙增训带一部旅行车陪我们去的。孙增训原在二十八军工作,后调到四医大的。

为了戴牙,我一个人于十月十四日又去了西安,因陕西省军区招待所条件太差,这次我去了张永兴同志他们延河无线电厂的招待所。一个人住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伙食也很好,而且比省军区招待所伙食便宜。我十五日去戴上牙,按约定十九日又去修了一下,于二十日回到临汾。

七、去陕西旅游。

一九八二年初夏时节,军里组织离休干部到陕西旅游,由军临汾干休所实施,共计二十五人,女儿也以医护人员的身份参加。大家分乘两辆丰田旅行车,另有一部北京吉普做指挥车。

六月二日晨五时四十分,我们由临汾出发,将近十时到达茅津渡黄河渡口,只见这里的黄河没有浊浪滚滚奔腾咆哮的气势,而是碧波荡漾,缓缓地东流一片平湖。渡口有一艘载重一百多吨重的大轮渡,它要等装满载才起航,所以我们等了一个小时才被渡过河去。

过河后,我们迳去三门峡市宾馆住下,午饭后休息一会去参观三门峡水电站。这水电站是一九五七年苏联专家帮助设计、修建,由于泥沙淤积严重,已由发电为主,改为拦洪、灌溉为主。坝高一百〇三米,长七十米,所谓人门、神门、鬼门这三门已被压在坝下看不到了,只有所谓王母娘娘的梳妆台,和中流砥柱的砥柱山,还在大坝下不远的地方。我们参观了大坝,发电机组和控制中心。

三峡大坝参观结束,我们返回宾馆,途中又参观了战国车马坑。车马坑在三门峡市北上村岭,是一九五七年发掘虢太子墓时出土的四座车马坑,坑内有车五辆,马十匹。

第二天(六月三日),我们由三门峡市出发,沿与陇海铁路平行的豫陕公路西行,中午到潼关,在四十七军一三九师的四一六团吃午饭休息,午后三时继续西行,途中游览了玉泉院。

玉泉院在华山北麓谷口,院内绿荫蔽天,泉石如画,建筑雄伟,回廊曲折。相传为五代隐士陈抟建造,清乾隆时重修,解放后又多次整修。院内有清泉一股,据说这股清泉和山顶的镇岳宫玉井相通,泉水清冽甘美,玉泉院即由此而得名。

游完玉泉院后,我们下午五时上路,六时到渭南住到一三九师招待所。四十七军热情招待,军的郝副军长、许副政委及军司令部一副参谋长、军政治部一副主任、军后勤部长等人专程前来欢迎我们,并设晚宴招待。

六月四日,我们去临潼游览,先到兵马俑,后去秦陵;中午到四十七军招待所就餐,饭后去华清池洗温泉浴,浴毕仍回渭南一三九师过夜;六月五日,游览半坡遗址、大雁塔、碑林、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午后到陕西省招待所进餐,下午游览市容,晚上仍回一三九师招待所过夜。

四日、五日这两天游览的景点,我过去都看过,这次又看了个仔细。

秦始皇陵在临潼县东五公里的下河村附近,冢高七十六米,周长二千米。兵马俑在秦始皇陵东侧一千五百米处,一九七四年农民取土时发现,经考古发掘,已掘出三个坑,坑内葬有大量与真人真马一样大小的陶制彩绘兵马俑和当时实战用的各种兵器。在一号坑上边建起了长二百米,跨度为七十米的拱形展览厅,供游人参观。华清池在临潼县城南骊山北麓,是陕西省有名的温泉之一,水温为四十三度,水中含有多种化学成分,适宜沐浴疗养,围绕温泉建有多处楼、台、亭、阁、水榭,园林景色极为幽美。

半坡遗址在西安东郊浐河东岸半坡村北,是黄河流域一个典型的原始社会母系氏族公社村落遗址,距今约六千年左右。一九五三至一九五七年进行五次发掘,出土的有房屋、围栏、储藏窖、陶窑、墓葬等遗址多处,石器、骨器生产工具,陶器、骨器生活用具计万件之多。一九五八年在遗址上搭建棚顶,并修建文物陈列室,建成半坡遗址博物馆。

大雁塔在西安市南四公里处的慈恩寺内,为唐朝初建,经数次改建,现为砖砌方形楼阁式,共七层,连底坐高六十四点一米。碑林在西安市三学街,北宋元祐五年(一〇九〇年)为保存唐开成年间,镌刻的《十三经》而建立起来的碑石集中地,后来历代都有增添,现有六个陈列室,六个游廊和一个碑亭。共展出碑石、墓志一千多块,荟萃历代名家手笔,是一座书法艺术宝库。

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在西安市七贤庄,是抗战时期我党我军为联合各界人士共同抗战在西安设立的办事机构。

六月六日,一三九师丁副政委、张参谋长来送别,和我们共进早餐。我们吃过早饭由渭南迳去乾县,看过乾陵后,以面包充饥吃午饭,而后去看永泰公主墓,章怀太子墓及昭陵。

乾陵在乾县城北梁山上,是唐高宗与女皇武则天的合葬墓,规模宏大,气势雄伟。永泰公主墓在乾县北原,永泰公主是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孙女,在她的墓前修建了陈列室,建立了乾陵博物馆,陈列的出土文物中三彩陶俑居多。章怀太子墓在乾县城北三公里处。章怀太子是唐高宗和武则天的次子,墓内壁画很多,有五十多幅。昭陵在礼泉县城东北二十二公里处的山上,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墓,墓前建有昭陵博物馆。看完昭陵后返回西安,到陕西省招待所就餐住宿。

六月八日去延安。我们早上五点出发,到铜川吃早饭,饭后继续北上过宜君到黄陵。在这里我们参观了黄帝庙,参谒了黄帝陵。黄帝庙在黄陵县城北桥山脚下。庙内古柏参天,内有一株高十九米,下围十米,中围六米,上围二米,为群柏之冠,相传为黄帝轩辕氏手植,树龄约四千多年。还有一株将军柏,相传为汉武帝征朔方归来时,路过此地曾把金甲挂于此柏上。庙中间有过亭,亭内有石碑七十多块,为明清时所立,刻有历代黄帝祭祀碑文。黄帝陵在桥山上,距县城约一公里,有公路可通山顶。山上古柏成林,郁郁苍苍。陵高三点六米,周围四十八米。墓前有碑亭,内有石碑一座,上刻“桥陵龙驭”四个大字。在向前有一座刻“古轩辕黄帝桥陵”的石碑。陵的南侧一高大土台下有一座刻有“汉武仙台”四字的石碑,该土台传说是汉武帝祭黄帝时所筑。

参观黄帝庙,参谒黄帝陵后,我们仍继续北上,过富县到甘泉在一路边饭店吃午饭。饭后稍事休息即继续前进,下午五时到达延安。

四十七军炮兵团驻在延安,四十七军已电话通知他们负责接待我们。我们到达延安后,就住在该炮兵团。

到达延安的第二天(六月九日),上午我们先去参观了在延安市内的延安革命纪念馆,馆内展出了延安地区革命斗争历史的图片和部分实物。而后参观凤凰山革命旧址,游览了清凉山、延安宝塔。下午参观了枣园、杨家岭、王家坪等处革命旧址。

凤凰山革命旧址,在延安市北门内凤凰山脚下,一九三七年一月至一九三八年十一月,中共中央在长征结束后由保安来到这里,有毛泽东、朱德旧居。

清凉山在延安市东北,抗战时期,新华总社、延安广播电台、《解放日报》社、中央印刷厂等机构,都曾设在这里。山上有石窟寺、万佛洞,还有月儿井、琵琶桥、仙人洞等古迹。

延安宝塔山在延安市东侧,延河岸边的一座土山顶上,建于明朝,清代曾多次修葺,塔高四十四米,八角型。一九三七年七月一日后,中国共产党中央机关进驻延安,宝塔便成了延安革命圣地的象征。

枣园革命旧址又名延园,在延安市西北十公里处。一九四〇年到一九四二年,一九四四年到一九四七年,中央书记处住在这里,有中央小礼堂、作战研究室、机要办公室等旧址,和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刘少奇、任弼时、彭德怀等中央领导人旧居。

杨家岭革命旧址在延安市西北约三公里处杨家岭村,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〇年,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四年,中共中央曾住在这里,有中央大礼堂、中央直属机关旧址,和毛泽东、朱德旧居。

王家坪革命旧址在延安西北约4公里处王家坪村,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七年为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和八路军总部的所在地,有军委礼堂、军委会议室、总参谋部、总政治部等机关旧址和毛泽东、王稼祥、彭德怀、叶剑英等人旧居。

六月十日上午,我们去参观南泥湾。南泥湾在延安东南约七十公里,原为荒地。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四年,八路军一二〇师三五九旅在这里屯垦,开展大生产运动,开垦出万亩良田。我们看了南泥湾大生产展览馆,三五九旅九团的烈士纪念碑,水利设施九龙泉,但已失去了当年轰轰烈烈的大生产情景。

六月十一日,早上五时,我们自延安出发,八时到宜川吃早饭,饭后东行到壶口瀑布。壶口瀑布在陕西宜川县与山西吉县间黄河之中。此处两岸夹山,河床仅宽三十至五十米,犹如壶口,由北向南的滚滚黄水流经至此,经一落差二十米的悬崖,倾泻而下,波浪翻滚,惊涛怒吼,气势磅礴,十分壮观。我们由这里跨过黄河到吉县吃午饭,下午五时回到临汾,结束了历时十天的旅游。

二十八军淄博干休所于一九八〇年七月底定点张店后,便于国庆节后组织力量进行征地、施工,到了一九八二年夏已基本完工。军党委决定二十八军淄博干休所正式建所,让报名去淄博干休所的离休干部于一九八二年八月底搬迁进所。为此我找来一些纸箱、草绳,还领来一些木板、铁丝、铁钉,从七月初便开始把家俱、什物、书籍进行包扎、装箱,做搬迁准备。军务处派来一名战士协助,淼儿也来帮忙,一直忙到搬迁时才包装完。

八月十日,军党委召集来淄博干休所的离休干部在第一招待所开欢送会、会餐,还赠给每人一幅贝雕画。这一批来淄博干休所的离休干部二十九人,内有军司令部一人,军政治部三人,军后勤部五人,八十二师七人,八十三师五人,八十四师五人,武装部三人。另有干部遗属二人。

为运送行李要了十六节火车车皮,八月二十九日就把行李装上了火车了。我们自侯马搬来临汾时,所有东西一辆卡车还没有装满,这次装火车竟拉了四卡车。

因东西都打了包,我们全家于八月二十八日晚就到第一招待所住宿、就餐。

八月三十一日上午,我们从临汾上火车。早饭时,军领导干部前来陪餐、送行,一直送到火车站。从临汾到太原我们坐的是软席,太原到济南则是卧铺。九月一日上午,我们到达济南市,天降大雨。淄博干休所政委陶传勇带一辆大轿车、一辆北京吉普从张店前来济南火车站迎接。我和游启荣、单连斗、孙英乾、朱新普坐上吉普车先走了,陶传勇陪大家做大轿车跟进。

我们的吉普车沿着济(南)青(岛)公路由西往东行驶,走到大临池处一段下坡路上,因坡陡路滑,车子飞速地向前冲。这时迎面开来一辆公共汽车,我们司机紧急刹车,由于踩下刹车打不动方向盘,我们的吉普车停在了路中央。公共汽车司机为了避让,向右打方向盘,他们的汽车冲到路边停了下来。这段路南面是崖头,北面是悬崖。公共汽车的右前轮已经悬空,再向前一步,便坠入悬崖,后果不堪设想。公共汽车上的乘客,从后门小心翼翼地走下来,个个怒容满面,议论纷纷。我急忙下车对他们说:“我们是从山西来的,我们的部队在山西,我们退休了来山东安家。碰上了这样的坏天气,路太滑,又是下坡路,差一点出车祸,让大家受惊了,耽误走路了,实在对不起。但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请大家原谅。幸亏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又转向公共汽车司机说:“找路过的汽车司机给你们公司捎个信,叫他们派辆车来把乘客送走。这个车怎么处理咱们再商量。”我一开始说话,大家就静了下来,默默地站在那里。这时我们的大轿车也来了,我把吉普车留给陶传勇,让他留下处理善后,我们几个人上到大轿车上,跟大家一块直奔张店。

陶传勇在那里等汽车公司派来汽车后,把乘客送走,又调来吊车,把歪在路旁的那辆公共汽车吊起来,付了三百元的吊车费,这件事便处理完了。

军政治部副主任孙绍启先我们来到张店干休所,负责安排建所事宜。当时干休所没有所长,有一位副所长郭良温,有一位政委陶传勇,干事、助理员共八人。卫生所长吴俊轩,有军医三人,护士、卫生员五人,公务员六人,炊事员六人,汽车司机三人。

九月五日,根据军党委决定,干休所成立了临时党委,我任党委书记。十月二十日,召开党员大会,正式选举成立了干休所党委会,我被选举为党委书记,选举结果上报军党委批准。

淼儿于九月二十日至二十二日,回青城老家看望叔叔、婶婶,九月三十日回山西部队。

斐纶被安排到淄博师专任教务处副主任,于九月六日正式到职。

我除去参加干休所的领导工作外,还承担了大部分家务劳动,由于家人都上班,买粮、买菜、买煤,做蜂窝煤、做饭等等,都由我来承担。这时我身体还好,骑脚踏车去周村、新城、索镇,早饭后去,回来吃午饭轻轻松松。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我被二十八军评选为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代表,于二十三日出席了“陆军二十八军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先进代表大会”,并被推选为大会主席团成员。一九八三年四月二十五日,陆军二十八军政治部下发(1983)政干字第21号文件《关于陈绍昆同志的事迹的通报》,北京军区《战友报》做了详细报导

当时参加社会活动很多,应驻地学校、团体、部队、企业邀请,我做革命传统报告十多场。一九八五年三月十二日,中共淄博市委委任我为淄博党史委顾问,高青县史志办也聘请我为顾问。一九八七年五月,受中共淄博市委统战部委托,编写《淄博统一战线大事记》。除去经常参加中共淄博市委党史委的会议(活动)外,还先后参加中共惠民地区党委党史委、中共高青县委党史委、中共邹平县委党史委的活动。从一九八〇年至一九八六年,我还写了六篇革命斗争回忆录。

一九九二年三月十三日至三月二十八日,一九九五年三月一日至三月十七日,我先后两次到济南军区总医院住院体检,虽然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大的毛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逐渐衰弱了,耳朵也聋了。

一九九三年十年十六日,我突然患梅尼埃尔氏病,感到天旋地转,剧烈眩晕,恶心、呕吐,不敢睁眼,不能起床,数日不能吃饭,持续一个多月才恢复正常。

一九九六年九月十四日,我又患腰肌痉挛,身体不能活动,一动腰肌就抽搐,疼痛难忍,要想从床上起来动弹不得,痛得厉害,两个人才能架起来。我因此不敢卧床,无论白天、黑夜只好靠在沙发上,就这样度过了半个多月,后来注射了一支密钙息,腰肌痉挛好了,但身体很虚弱。从此,我的身体一年一年不如一年,加上骨质疏松、椎间盘膨出、椎管狭窄等症状,平衡能力很差,站不稳走路困难。幸好我还能骑三轮车,外出买东西、活动身体就骑三轮车。

一九九〇年五月六日,孙女夭折造成的悲痛随着日月的流逝,已渐渐淡忘了。但二〇〇四年六月二十一日,淼儿驾动力伞升空失事牺牲,使我又蒙受老年丧子的悲痛,悲伤的心情难以忘怀,精神沉闷,很少与人交往,每天除了骑骑三轮车活动一下身体外,就在家看看书报。

一九八五年八月,二十八军和六十九军合编为二十八集团军,我们干休所属二十八集团军建制。一九九八年九月,二十八集团军撤编,我们干休所又归河北省军区建制,番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河北省军区干休所。

我于一九八八年七月三十一日,荣获中央军委颁发的一枚“中国人民解放军独立功勋荣誉章”;二〇〇五年六月十六日,荣获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一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纪念章”。

我已年届九旬,虽年老体衰,但生活还能自理,有八十高龄的老伴朝夕相随,孙女、孙子也已长大成人,走上了工作岗位,全家和睦相处。我们已实现了革命的理想,我们祖国已走向独立、自由、繁荣、富强,综合国力不断增强,国际地位日益提高。值此国泰民安,太平盛世,但愿和子孙们多相处几年。

二〇一〇年七月十七日校对

二〇一〇年八月中旬至九月上旬第三次校对

(校对稿第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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