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主要负责毛主席1958年视察黄石警卫工作的离休干部黄维振,今年即将满90岁。根据他的亲口讲述,郭薇记录下了这段情节生动的警卫工作回忆。
“在我写书的这4年里,有8位曾经为我提供重要历史资料的老前辈相继离世。”郭薇十分感慨。多年来,她奔走各地搜集资料,许多曾经能说能唱的老人,下次见面时,很可能就在病房里。
尽管时代变迁,岁月流逝,老人们脑海里的这些回忆仍然闪着光芒。
【提前安排住宿地】
元月15日,伴着冬日暖阳,记者随郭薇来到黄石市二医院住院部一间老年人病房。这间病房住着黄维振及老伴赵碧华,两位白发老人已经在医院住了6年。
黄维振听到有人来,张开嘴发出了一些声音,然而却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其实就在2年前,郭薇还曾拿着初稿,搬来椅子坐在黄维振床边,一字一句地念给老人听,让他纠正错误。但岁月不饶人,转眼,黄维振已经是一位疾病缠身,无法与外界正常交流的老人。隔壁床铺睡着老伴赵碧华,也已年满88岁。多年以来,这间病房已经成了他们的“家”。
病房里,两位老人的女儿黄岩,一直在尽心地照顾着父母。黄岩也有六十岁了。
“关于毛主席的那段回忆,对他们两位老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黄岩说,那时自己才6岁,长大后,常听父母骄傲地提及这段往事。
那是1958年9月15日,毛泽东第二次来到黄石。
毛泽东此次行程主要是视察大冶铁矿和大冶钢厂。作为黄石公安部门,保卫国家领导人视察的安全,是头等大事。
在接到湖北省公安厅下达的一级警卫任务后,黄维振与时任湖北省公安厅厅长张国武、时任黄石市委副书记韩次萧组成“警卫小组”,实地查看整个活动的路线,提前进行周密的部署。
警卫小组在黄维振等人的组织下,路线警卫、现场警卫、住地警卫、随身警卫、饮食安全警卫等一应俱全。
“让毛主席住哪?”由于条件有限,在安排住宿的过程中,黄维振、张国武与韩次萧先后考虑了大冶钢厂职工夜校、黄石电厂的休养所等地,最终确定了老市委机关大院的“小红楼”。
地点确认后,大家又开始忙着准备生活用品。“听说主席喜欢吃苦瓜和苋菜,可当时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苋菜。”郭薇从黄维振那里得知,最后大家是去一位干部家自留地里找到了苋菜,这才一切安排就绪。
【在“小红楼”吃午餐】
当天上午10点多,毛泽东顺利到达黄石。
此前,从武汉到黄石的沿途警卫工作是由武汉和其他地市的警方负责,在鄂州与黄石交界处,安保工作才正式由黄石警方接手。这时,黄维振和警卫人员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开着两部据说当时最好的车——前苏联的“吉姆”老爷车接到毛泽东以后,黄维振一行直奔大冶铁矿。
九月的矿山,烈日炎炎。在大冶铁矿,毛泽东对于铁矿蕴藏量和矿石生长、组成、品种以及选矿等情况都十分关心。其间,他高兴地掂了掂手里的矿石,随行摄影师拍下了这个珍贵的镜头。
不知道是否因为听到熟悉的回忆,病床上的黄维振老人睁开眼,咳了两声。
“为了准确地再现这段光荣的保卫任务,我来找过黄老好几次,那时的他说起这些,就仿佛说昨天的事。”再次见到黄维振老人,郭薇也很感慨。
当年,不仅黄维振亲力亲为参加了警卫工作,其妻赵碧华也是服务毛泽东一行非常重要的工作人员。
到了中午1点多,毛泽东回到“小红楼”住宿就餐。午餐被安排在“小红楼”二楼,房间内摆放着两张方桌。为了确保毛泽东的饮食安全,黄维振选派担任过市领导警卫员的王万端负责采购蔬菜、水果和食品,选派资深的侦察员吕鹏翱、孟进益、涂冰洁等人负责饮食安全,并由几位便衣服务人员,将饭菜亲手送到“小红楼”楼梯口,再由时任市检察院办公室秘书的赵碧华等人将饭菜送上二楼。
“妈妈常提起,毛主席对她微笑,和她握手的事。”黄岩介绍。
那天天气很热,毛泽东吃得不多,主要吃了苦瓜、辣椒、苋菜,还喝了一点茅台酒。“主席饭后吃了一个梨子。”根据黄维振的口述,郭薇在书中写道。
当天,担任保卫和服务工作的人员都在大堂里就餐。餐后,时任湖北省委副秘书长的梅白同志向毛泽东请示:“大家很希望能和主席留个影。”毛泽东笑着回答说:“好啊。”于是,在“小红楼”前,留下了毛泽东视察黄石与工作人员在一起合影的珍贵历史照片。
【人潮拥挤安保压力大】
毛泽东视察黄石这一趟,真正让保卫人员感到巨大压力的,还是他前往大冶钢厂视察时。
对于这段回忆,曾两次亲身参与警卫工作的郭薇父亲郭建常感受更深。
“1953年那次,我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警卫任务。1958年就不同了,包括大冶钢厂在内,大家提前一个星期就知道了。”今年86岁的郭建常是从郧阳专署公安处来到黄石的,说起警卫工作的回忆,老人多次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第一次没见到,这次我非要看看。”郭建常与其他警卫人员手牵着手围起人墙,心里却惦记着一定要亲眼看看毛泽东。
“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当毛泽东来到工厂,整个车间都如钢水般沸腾了,工人们无比激动。
在大冶钢厂,时任市委书记杨锐向毛泽东汇报,自毛主席第一次来黄石向大冶钢厂提出“办大办好”的要求后,厂子办大也办好了,产量提高了数十倍,质量也达到全国先进水平。毛泽东听后很高兴,微笑着,并再次勉励黄石工人,“干什么事情都要鼓足干劲,干劲鼓足了,事情就会办得更快更好。”
当时,毛泽东站在冶钢车间高高的铁栏上,面带微笑对着工人们频频招手,还用浓浓的湖南口音向大家问好:“工人万岁!”由于当时现场聚集了太多的人,场面眼看就要无法控制。在毛泽东视察完平炉、电炉、轧钢车间,正打算去无缝钢管车间时,一直跟随着毛泽东步伐的黄维振等4人为安全起见,决定让毛泽东不再前往该车间。
“我们4人前后左右把毛主席围着,由于民警人手少,没有另外加岗,大家感到压力很大,都特别担心。”黄维振的口述,生动地再现了那天的场景。
【在船上保卫主席游泳】
夏季天气多变,当天下午3点多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阵短时大雨倾盆而下。
这时,毛泽东乘坐着一辆黑色轿车,来到黄石港沈家营码头,准备到长江去游泳。
“曾有历史资料介绍,毛主席是在新闸上船的,其实不然,应该是沈家营码头。”郭薇介绍,前辈们曾向她展示当时珍贵的合影,以纠正这个说法。
毛泽东在沈家营码头登上“江峡轮”,岸上的群众发现后立刻闪电般围了过来。毛泽东也深情地向黄石的父老乡亲招手致意。
当船开到位于浠水县巴河处时,毛泽东下水开始游泳,顺江水直下,一直游到了黄石上窑码头。“警卫人员不可能下水陪同,只能在毛泽东乘坐的船上跟随。”
根据黄维振口述,当时他在“江峡轮”上继续执行警卫任务。毛泽东在上窑码头上船以后,就接到中接到电报以后,毛泽东没有下船,由张国武、梅白陪送直接乘坐船去了安庆,在安庆换火车安全返回了北京。
至此,黄维振等人光荣地完成了毛泽东视察黄石的安全警卫任务。 (2015-1-17东楚网黄石新闻网(东楚晚报 记者:张晗 口述人物:郭薇、郭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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