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九三九年六月入党,十月参加工作,经专门训练,党派遣我在打入莱城敌人内部,建立了党的秘密组织,掌握敌人一个中队,那时我住涝坡一带,有时也去莱城 里。敌人在芹村安据点后,个别人有些动摇,我怕暴露秘密被敌人逮捕,工作受到损失,便请示领导回机关或到其它地区工作。一九四0年冬我至泰山地委机关,在 社会部任机关指导员,一方面做部队的工作,一方面做机关党的工作,一直到一九四二年底。
一九四三年春,党派我到泰安县公安局工作,开始我做审讯工作,掌握机关小部队,开展武装斗争,经常活动于泰安、历城、莱芜一带。
日本投降后,我到泰城分局当分局长,新四军的一个教导员当付局长,我带去的人少,大部都是新四军的同志,那时伪军还没有全部被消灭,我们住车站街后边就是伪军,大约半年以后,一九四六年六月才把伪军全部歼灭。
一九四五年十月十日国共双方签署了会谈纪要(即《双十协定》),后来蒋介石彻底撕毁了这个协定,解放战争正式开始了,我们部队在一夜之间打下兖州、泰安、潍县、泰安的敌人全部被歼灭,泰城第一次解放,泰城两次被敌人占领,最后一次是被国民党正规军七十二师占领。
一九四七年我调任泰安县公安局付局长。四七年年底,山东分局鲁中区党委决定,整个公安工作队员,包括干部、战士全部到渤海整训,整训的目的为解放战争准备 大批干部接收城市工作,泰山区党委决定,把我留下任泰安县公安局长。当时,泰山区公安局决定留下一个科长,各县留一个审讯股长和几个看押人员,因泰城地处 交通要道,所以,区党委决定泰安县公安局由我带十五个人留下工作。
济南战役结束后我被调到新海连特区工作。当时泰安、莱芜抽了部分干部由我带队去的。因为,特区要求是县委委员带队,所以,地委又吸收我为县委委员。
特区的整个公安部门,由朱礼泉同志从渤海带去的一大批公安干部组成,我带去的那部分干部是党、政、群干部。把他们分配以后,特委决定把我留到特委社会部机 关工作,在机关里,我做组织工作,整理材料,组织学习,了解情况等。社会部下设一个调查组,对敌进行反动党、团的登记、自新工作,我们的政策是只要自新、 登记、悔过,就从宽处理,不加追究。这样便于肃清敌特党团的残余组织,所谓新海连特区是由徐州、津浦、连云港、滨海四个地区组成,它在江苏地域,但靠近山 东滨海地区,所以,由山东接管,谷牧同志任特委书记,当时,我们学习七届二中全会决议,谷牧同志亲自主持,区委书记、县委委员以上的干部参加,主要学习内 容是进入城市的工作,由依靠贫下中农变为依靠职工群众、城市贫民的问题,在学习期间我和丁江同志(原泰安专署付专员,现已离休)认识了,当时他是连云港公 安分局长,新海连的整个工作接收完毕以后,撤销新海连特委,正式成立新海连市。朱礼泉同志是公安局长,我负责人事工作,朱礼泉调到山东省公安厅后,姜明安 代理其职。
一九四九年十月,整个组织机构有了变化。江苏的工作有基础了,山东开始移交,大批干部北调,同年十二月,第一批干部有我和李传伦等同志,李传伦同志调泰安县公安局任局长,我调泰西专署公安局任侦察科长。
建国后,我被调到公安部工作,后到中央监察部工作。监察部大约有几百人都是从各地调来的,由于监察部不适应党的工作,一九五八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决定撤销 了,当时部党委提出:一部分同志留下,一部分同志分配到其它地方工作,我被留下整理档案材料,五九年全部交接完毕后,部党委书记说:“中央决定我们支援边 疆,请同志们提一下愿意到什么地方,上南还是上北”?当时我提出不上南,因为生活不习惯还是上北到东北去,那时同志们都提出来上边疆,哈尔滨的同志亲自派 了组织织部长去接收,监察部去了二十几个人,有的调吉林有的调辽宁,有的调内蒙,还有上贵州、云南、广东、广西的,内地很少,只有个别工作需要留在内地, 从那以后我离开政法机关。
一九五九年我被分配到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滨县任县委书记。
一九六四年,又调我参加社教运动,和哈尔滨军工学院的同志组成分团,我担任分团书记,到大成、大连两县搞社教,结束后,我又回到哈尔滨市任漓江区委书记,准备继续开展社教运动,但还未搞,文革开始了。
文革开始,我受了些批判,但是,结合得很早,以后学山东结果说是复辟,我又被停止工作,靠边站了。后来参加五七干校,在五七干校,我们十来个人,我是比较 老的干部,还有一部分青年,是老中青三结合。由于文革期间遗留下的一些问题很难解决,工作不好开展。不久,市委便决定在哈尔滨市组织若干个工作队去解决老 大难我们和空军部队的同志组成工作队到啥尔滨轧钢厂,我任队长,部队的同志任指导员,工作队共五十名干部。。轧钢厂是几千人的大厂子,是老大难单位,到厂 后我代表工作队表了态,很受职工的欢迎。工作队住了一年多的时间,由于主要矛盾在上边,派性突出,问题不好解决,很多问题只有省委、市委决定才能解决。因 此,我们请示市委组织部,就撤回去了,由省军区去接替工作。
一九七二年冬调回莱芜县任县委书记, 由于身体健康状况,不能坚持工作,九七年我主动提出离职,地委组织部的同志和我谈了谈,他说:“都和你的思想一样,工作就很好做了”。我说:“现在年纪大 了,身体就这个状况.不能干了还不离开,叫年轻的同志上来干嘛”。组织部的同志说:“你的几个条件都够了,县委书记、行政十四级、四二年以前参加工作的, 现在有些同志想不通,不愿离职休息,要都象你就好了”。我离开工作主要是养病,我的简历就这么个过程。
泰山区公安保卫工作机构初期是社会部,作为下层那时是群众性的盘查站,在党内有网员,网员属社会部的内部组织,公开性的是叫盘查站,泰山地委社会部部长是 吕剑光。在社会部未建立之前,有个七县联合办事处,夏新生同志负责公安保卫工作。因为当时还未建立政权。社会部成立后,原七县联合办事处的工作结束。到四 一年的下半年,正式成立公安局,局长吕剑光,在泰山区莱芜县是建立政权比较早的一个县,三八年就有政权了,莱芜县委社会部的工作原由刘波平同志负责,以后 成立公安局,第一任局长是米乐亭。
一九四一年以后,吕剑光同志是泰山地委委员、社会部部长兼专署公安局长,没有付局长。公安局设四个科:一科负责内部保卫工作,二科开展对敌伪特工作,三科 预审工作,四科机关粮食、供给、行政事务等工作。刘波平同志是一科科长,姬玉甫同志是二科科长,夏新生同志是三科科长,米乐亭同志是四科科长,我是机关指 导员,和夏新生同志负责机关支部工作,段树友的侦察队长,还有一个日照县的同志担任政卫队长,后来调走了,再没去队长,由段树友和我负责。由于环境恶化, 根据形势,部队化整为零,机关随之精简整编,专署公安局缩编后,还剩一个科长、一个队长、一个指导员、一个局长,队长段树友、我是指导员、科长夏新生,当 时吕剑光同志调走,夏新生同志代理了—段时间的局长工作。
一九四二年秋,亓宗文同志来任局长,时间不长就调章历县任县委书记,以后又调鲁中区公安局的科长张洪林同志来任泰山区公安局长。
日本投降后解放战争开始,组织机构比较健全了,侦察、治安、审讯等几个科都建立起来了,大约在四六年地方和部分还在合并着办公,当时部队上叫特派员,槐亚 东同志是军分区的保卫科长兼公安局长,李福亭(青岛警备区政委)当时任泰北县公安局文书,他和颜庆三同志—块到山区来的,颜庆三同志文字写得很好,被槐亚 东同志发现后调去工作,地方部队合并时期张洪林来了,他一直到四七年年底。
日本投降后,原莱南、莱北、莱东合并成立莱芜县,原泰南、泰北合并成立泰安县。
一九四七年年底,党委决定各级机关全部调渤海整训,准备随军南下,整训的内容是三查三整,大概四八年的秋天才陆续续回来的,四八年亓章森同志来泰安县公安 局任侦察股长,当时我是局长,我调走后,康敬笃同志接任公安局长,这期间新泰、泰宁、莱芜、泰安、章丘、历城、淄川、博山、原来的泰、莱、历、章、淄、 博、新七县又恢复了原来的建制,增加了泰宁县局长王学诚,以后泰宁撤销,泰安的归泰安,宁阳的归宁阳,三查三整的同志回来以后,组织机构进一步健全了。
一九四八年陈新同志来泰山区任公安局长,这时公安局人数不多,陈新同志任职时间不长,到四九年康敬笃任泰山区公安局长。
一九四九年十二月,我从新海连调回来以后,到鲁中南行署公安局参加专署公安局长会议会议结束,随之鲁中南撤销,我被调泰西专署公安局任侦察科长,李传伦同志任泰安县公安局长,这期间泰山专署公安局康敬笃的付局长,王善堂同志任秘书。
泰山区前身是泰、莱、历、博、淄、章、新七县,徂徕山起义后,可以说我们的工作比较顺利,莱芜党组织建立得比较早,三七年就开始建立县委了,随着斗争形势 发展,各县也开展了抗日救亡活动,那时不叫县委,叫运动委员会,有的小县叫工委。如章丘当时叫工委,那时整个泰山区的抗日救亡运动就蓬勃发展起来了。一九 三八年春天,莱芜县旧政府叫我们夺了权,是由赵杰(老红军现炮兵司令员)指挥打了个很漂亮的仗,莱芜的胜仗,对几个县的人心鼓舞很大,抗日救亡运动很快就 发展到沂蒙山区,并逐渐在沂蒙山区的蒙阴、沂水、沂源一带,泰山区的淄川、博山一带形成了二、四支队,泰山区的四支队,也就是泰山军分区的前身,支队司令 员廖容标、副司令员赵杰,由于这支部队不断地打仗,所以,廖司令被群众誉为“廖菩萨”。这时期的抗日救亡运动发展很顺利,当时徂徕山起义还有支歌曲呢, 唱:“徂徕山举义旗,我们誓死守土不能离开,我们党虽然年轻,但是和山东三千八百万人民血肉相连”,这支歌曲很鼓舞人心,我们青年一代,一听到这支歌曲就 很高兴。以后,紧接着也有一些很好的革命歌曲,如“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革命歌曲,“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很直接那时拿大刀片、长矛作为武 器,革命歌曲可以唤起民众,组织救亡运动,那时县动员委员会下设各教会、各救会包括群众团体:妇女、青年、少年儿童、职工、各界救亡运动会,叫各救会。所 以,在这期间党组织发展比较快,有的地方直接公开了,但总的来说,还是半公开、半隐蔽的形势,大多数在隐蔽的情况下进行活动,公开的,只是号召抗日,有钱 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枪的出枪,组织起来上前线。当时正是三六年西安事变以后,第二次国共合作,号召各界人士参加救亡运动,那时对地主、富农我们开展了 减租减息运动,只要参加抗日,我们就团结。譬如,莱芜的城子街、朱家庄、山口、雪野、南富庄等几个庄,地主、富农比较集中,他们积极参加抗日捐献,表现还 不错,但以后随着环境的恶化发生了变化。泰山区的整个党组织从徂徕山起义到四0年这个期间发展得比较快,党员多,大村不下几十个人,如我们胥家庄在我离开 时,党员人数将近百十人了,那时也经常比较系统地进行党的教育,如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啦等,七天一个小组会,十天一次党的教育,到了四O年各级组织比较健 全了,但章丘、历城和靠近胶济路、津浦路的济南、淄川几个县发展得比较慢一点。根据形势发展,县政府就代替了过去的动员委员会,县政府成立以后,还有一个 统战性质的参议会,泰安县的参议长姚勤富同志是山口人,已近九十岁时,还写回忆录。他在抗日时期和我们一起工作。泰安城范明枢是山东省的参议长,他病故于 渤海,政府通过参议会团结各界人士,开展教亡运动。当时有个歌曲,我是在鲁中区党委学的,唱:“铁流二万五千里,只想着一个坚定的方向”。这个歌曲很鼓舞 人心,一九四一年的“九·—八”敌人大扫荡,正是百团大战以后,我们的力量暴露了,日寇在前线,蒋介石采取妥胁投降的办法,一直退却不抵抗,日本帝国主义 把主要力量调到华北对华北地区实行了所谓“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抗日运动正在蓬勃开展的时候,敌人对华北采取了残酷的扫荡,组织了几万人,扫荡 进行了几个月,这时期泰山区处在一个敌我斗争形势比较尖锐复杂的困难时期,我们的工作、生活环境,越来越恶化。所以,我们党也大部分转入地下,部队化整为 零。譬如,我们泰山区公安局也进行了精简,只留下二、三十个人,我们有一百几十个人,精简了几倍,有部分同志要动员回家,都不愿意走,我们做了很艰苦的工 作,才动员到地方去,到其他部队去,当时我们正处在与敌伪顽斗争非常艰难困苦的时期。敌人是指日本帝国主义,伪是指伪军、顽固派。莱芜斗争形势更复杂,不 仅有敌伪顽,还有日本宪兵特务警察特务、国民党特务。国民党特务刘伯戈,原是我们的县委书记,他投敌叛变了,当了国民党的伪县长,他到处安据点和日伪勾结 与我们作对,所以,叫国特。我们和这部分国民党特务一直斗了八年。章丘、莱芜边区有个顽固部队,头子是秦启龙。他们中多数是章丘、莱芜的流氓、地痞、老残 兵油子,有我们庄里亓正三,他原是国民党旧区政府的区长,秦启龙部下一个叫王连仲的特务,经常在章丘至莱芜的公路上抢劫行人,无恶不作,他把从莱芜来的人 都当八路军嫌疑,残杀很多。这些国特对群众糟踏是很厉害的,对我们的工作危害也是很大的。除了敌、伪、顽、国特、日特,莱芜还有个中央道在口镇以东,以三 仙为心活动,以后又叫伪九旅,这个会道门你说完全是会道门吧,它有武装,你说他是伪军吧,他又以中央道名义进行活动,我们这几派的斗争比较复杂,就伪军而 言,除了县城一些所谓县大队,区里区中从还有陈团、严团(关于严团这个名字需再核实一下,我记不清了),这两个伪组织住在口镇一带,以后到雪野区山口,青 石桥一带,他们沿章莱公路十五里设—个据点,二里安一个碉堡,把我们大片的根据地分割开了,使我们活动很不方便,处在敌人各方面的包围之中,在莱芜的会道 门还有红枪会、黑旗会、黄沙会等反动组织,对我们威胁也很大, 有些反动会道门,我们是用武器打垮的。譬如,鲁西、寨里、水伦等地的会道门都是地主武装,他们为了保存自己的势力、财产,就欺骗群众来保卫他们,泰安的吴 家庄、东北石汶都是以地主为主组织的,这些地方我们都是用武装硬打的,这些战斗都是我们公安武装打的,而且是一些公安领导亲自参加指挥的。在泰安、历城边 界会道门以窝铺、柳埠为中心,以一个反动伪乡长董树乾为首,我们也是硬打的,以后,开辟了泰安历城根据地,泰北行署(县级)撤销后,成立泰历县政府,这一 地区有个无极道曾经几次暴乱,一次它把我们历城县柳埠区公所的干部残杀了十一人,仅有吴丰民同志跑出来了。当时有些地方的会道门白天念经、晚上练武,我说 这些问题一定要警惕,结果不出所料,他们暴乱了,吴丰民同志跑出来后和我们—块活动。还有秦安、章丘、莱芜这个三角地带,从蛇头、梅阳一直到左庄以南地 区,这块根据地的无极道也是我们硬打开的。原泰山区,敌我斗争形势比较复杂,我们的活动也比较困难,根据这种形势我们的大部队化整为零,机关也不能集中过 多的人必须精简缩小,当时地委机关刘莱夫同志任地委书记,亓宗文同志是才来任公安局长,泰山区加上整个武装工作队,只有二十多个人两个秘书,一个整理材料 的同志,这就是我们地委机关。地委和公安为什么关系那么密切?因为开始它是党委的一个部门,以后才改为公安局,它直接受党委领导,在敌我斗争极其残酷的形 势下,我们公安保卫党、保卫人民的利益首当其冲,泰山区的公安工作在那样一种形势下,根据各级党委及上级的指示,采取了以武装斗争为主,开展政治斗争,打 击少数争取多数的斗争方针,我们公安坚决按照毛主席“敌进我进”的指示,采取了长期打算、内线侦察的方针,有时我们采取武装袭击或者说一网打尽,就是要按 敌我斗争的形势,有利于我们的就作长期打算,不利于我们的就坚决的消灭,或者一网打尽。按照毛主席《论持久战》的思想,我们主要以武装斗争为主并积极开展 政治斗争。譬如,我们对伪军的工作,我们对于那些一时还不能解除他们武装的,就以政治宣传为主,采取攻心战,教育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们还搞了红黑榜,对于做 好事的伪军记红点,做坏事的记黑点,按时公布,这样记到七个、十个黑点公布镇压一次,采取这种方法打击了坏的,争取了多数,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三国 志》中的一个典故,它是说三国时刘、关、张在徐州战役失散以后,关公保着两位皇嫂在曹营,曹操没杀他,而且还用上马金、下马银招待他收买他,关公都没动 心,以后他保着皇嫂过五关斩六将,安全回到古城聚会。在进城时,张飞在城门楼上还不相信他,张飞说“俺张飞粗中还有细哩,我对你关公还不大相信,曹操对你 上马金、下马银你叛变了没有?我在城楼上擂三声鼓你把蔡阳的人头斩了俺就收你”,结果三声鼓响人头落地,这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来历,对伪军就是采取了这 个方针,就是你为了生活暂时不能离开伪军的,你要身在曹营心在汉,你当伪军不能做坏事,谁要做坏事我们就打击谁,这样我们争取伪军,使他们大部分为我们办 事,少给人民带来危害。在莱城我就直接掌握这个工作,建立党的支部,在伪军中开展党的工作,掌握敌人的武装。三九年至四O年,我们在莱城对敌人采取了长期 打算,内线侦察的办法,当时所谓第二科的工作主要是搞这项工作的。泰山地委社会部姬玉甫同志就是搞这个的,当时他是科长,鲁中泰山地区有个吴瑞林同志是红 军团长,解放后,授衔中将,这个同志还健在,他爱人叫刘军,是我们利用内线把她营救出来的,刘军同志是在生孩子时被敌人逮捕的,捕后由伪军在城里看管,当 时党组织交给我们营救任务后,由口镇区中队配合作接应,他们派一个同志牵着一头小毛驴化装走亲戚去接应,但由于暴露了,第一次没有完成任务。第二次我们又 用同样的办法在城东关等着,刘军同志来后骑上我们早巳准备好的小毛驴过大汶河往南走了,也没动用武装,“敌人”只叫喊,接着打起枪来,所谓敌人喊声、枪声 是我们的内线故意搞的,不然他就会暴露,至今莱芜有些同志还揭不开这个谜,到底是怎么回事?八路军这么神,用一头小毛驴装着走娘家,就把一个女同志救走 了,真是神八路!当时我们的工作很好,可以随时做救护工作,随时打击敌人里边的坏家伙,长期打算,内线侦察,这是以后陈毅同志在南方的时侯,总结我们侦察 工作的方针,实际上那时没有这样讲,但是我们做工作就是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我们采取打进去拉出来的方法,在泰山区对于国民党特务刘伯戈我们就采取了这样的 方法,在嘶马河刘伯戈据点我们党派亓章森等同志打进去,他在那里还当了刘伯戈的特务队长,最后里应外合拿下嘶马河据点,歼敌三百余人,给刘伯戈一个沉重的 打击。我们以搞武装斗争形式为主,结合政治斗争,开展我们的工作。譬如,莱南还未划为新甫县之前,王润斋任县委书记,他站不住脚了,跑到泰山区求救,泰山 地委决定:派泰山区公安局武装到莱南去开展工作。当时敌人搞伪化活动很厉害,威逼党员“自首”,泰山区公安局的武装是由段树友队长带领,二十多个同志去莱 南,我没有参加。他带的泰山区武装工作队,也叫特务队,也叫便衣队,也叫政治保卫队。去后,敌人说八路来了两个连,都走一长一短两大件。在那里我们采取夜 间活动,打了几个有罪恶的坏蛋,名声就大了。群众讲:泰山区公安局的武装工作,一个打十个伪军没问题,一个人打—个鬼子也是满有余的,都是些小老虎,神出 鬼没、作战勇敢,你只要路过他的枪口准跑不掉,敌人听到这些吓得落魂丧胆,武装工作队在那个地方活动了一个多月,打开了局面,打开了什么局面?就是说敌人 虽有据点,但没有“积极”村了,我们可以进村、进据点了,敌人在,我们也可以进去开展工作,我们以武装为主,结合开展政治斗争,坏的打击,好的争取,争取 多数。这样,摧毁了敌人的伪化活动,地方的党员敢出头露面了,群众情绪逐渐高涨起来了。譬如,莱芜的雪野、上游敌人曾经猖狂一时,四二年冬天,雪野区中队 被敌人包围,损失很大,区委书记李建同志牺牲,区长韩迪生被捕,韩迪生同志被捕后是通过统战工作,由朱焕章保出来的。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泰山区的公 安武装就到敌占区,雪野一带同敌人展开了斗争。
雪野、上游一带,到处都安插着敌人的据点,大盖子村、上沟、雪野、青石桥、口镇都是鬼子伪军据点。他们十五华里一个据点,二华里一个碉堡。当时,章莱公路 就这么个情况,雪野区中队面临大敌,敢于斗争,我们的同志有个传统就是不怕牺牲,更不怕伤亡,勇于同敌人斗争,在各级党委的领导支持下,在雪野、上游一带 我们开展了同敌人的斗争。敌人说:“你们是哪里的武装?哪里的部队”?我们说:“雪野区区中队”!我们不打公安局这个牌子,专门为雪野区中队立名声,以威 慑敌人,敌人害怕了,他们说:“区中队不是完了吗?怎么又来了个雪野区中队?那么厉害,都是两大件”,我们一直打到上游区敌人据点和敌人拼了手榴弹,段瘸 子(段树友)很勇敢,他打进去后净扔手榴弹,让敌人吃了个手榴弹饱,我们就赶快撤走,战斗中,我们的同志充满胜利的信心,发扬了勇敢战斗不怕牺牲的精神, 最后全歼敌区中队,枪毙了敌中队长。对伪军的工作,我们争取他们中立,不准他们动,如果动就叫他们坐飞机,所谓“坐飞机”就是是炸他们的炮搂,我们区中队 在白罗峪、雪野之间,经常到敌人炮楼跟前打埋伏。我们主攻以后,敌人就往炮楼跟前靠拢,结果全被我们俘虏了,伪区中队长毕玉政被我们枪毙,至此,雪野区伪 区中队全部被歼。所以,我们的工作很快就开展起来了,伪区公所长王洪佃表态了,伪区中队长张春山和我是同学,我写了一封信给他说:“如果你还有中国人的气 味,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必要时起义,要再坏下去,注意你的下场”。以后他没敢作坏,在四三年冬四四年春,敌人撤退时,雪野伪区中队、伪区公所的人员全部提 前起义,起义后我们对大部分伪军都收编了,我们采取积极的武装活动和政治斗争,把伪区长王洪佃教育过来以后被我们录用分配了工作,我曾接待过他,他很感 激,他说:“我是有罪的人,共产党伟大,我做了微小的工作,给了我这样大的光荣,分配了我工作,我心满意足了,我对不起人民,得老老实实地做点工作”。所 以,我们打击少数争取多数的政策是正确的,这就是我们公安斗争里程的一部分,是我们不怕流血牺牲,同敌人浴血战斗的结果。
我们的公安工作,采取了以武装斗争为主,并紧密结合政治斗争的具体实例很多。我主要回忆一下在对敌斗争中,我们的同志英勇善战,不怕牺牲的一些实例。譬 如,我们对黄前的—股伪军,它以清乡队的名义活动,头子是张传谓、朱玉厚、他们都是羊栏沟的天主教徒,在济南受到敌特机关“美化公馆”的专门训练,他们回 来时带回枪支、弹药,在羊栏沟安了据点,我们很快把这个据点打掉了。
上港敌人据点原住有鬼子,随着形势变化,撤到了下港,张传谓和朱玉厚投靠了日本鬼子,以特务手段把当地的一些教徒、地痞、流氓组成了一个中队,叫清乡队。 这两个家伙特别坏,而且有一排的日本鬼子给他们撑腰,对我们的工作破坏相当严重。我们的吴玉贞同志就牺牲在羊栏沟,我们的区长陈克、助理员老方等同志牺牲 在下港北边一个村里。泰山区公安武装对这股敌人采取了行动,第一次是在四一年的冬天,我们直接插入黄前敌据点。那天正是集日,由于我们化妆不慎呢,还是情 况有所暴露,结果,被敌人察觉了,我们的武装是由段树友队长带着,共二十几个人,我没参加。敌人说:“今天进来不少八路”,他们通过查良民证的办法,把所 有的人集中到一个地方查良民证,我们的同志没办法只好在人群中间穿来穿去,下定决心,如果敌人查到自己身上就要打,就一起打,大家看段队长的行动,他不 动,谁也不轻易动,敌人查到他们的时候,就开枪了,打死了几个主要的,给敌人一个打击,如果趁混乱之机,群众一哄而散就好了,可当时伪乡长让群众都趴下, 不让群众跑,这样一来,就把我们孤立出来了,结果敌人一射击,群众伤亡不少,我们的同志也有伤亡,颜庆三同志的哥哥就牺牲在那里边,还有两个同志受了伤, 我们的同志虽然撤出来了,但给群众造成了很大损失。
一九四二年秋,泰山区公安局局长是亓宗文同志。那时,我们住在泰历边区,我仍然任指导员,带着一部分同志,还有军分区的一个指导员带着一部分同志,我们两 支小部队合并一处,埋伏在黄前附近的一个小山庄外,此地是敌人必经之路。不久,敌人进入山庄,我们来了个突然袭击,打了敌人个措手不及,敌人狼狈逃窜。第 二天,我们仍然在那一带活动,继续打击敌人。在第二次战斗中,敌人接受了上次的教训,人数增加,超过我们好几倍,但我们的部队没有增加,埋伏地点虽然有所 变化,但实际际上没有脱离开上次战斗的那个阵地,战斗打响后,和敌人对峙了大约一个小时,把敌人击退了,但军分区的指导员同志牺牲了。我分析了形势,认为 敌强我弱,形势对我们不利,所以我就下令,留下—个组掩护其它部队随打随撤,最后,我们撤出了战斗,避免了重大伤亡。
对于黄前这股敌人,我们采取了以武装搞突袭的办法,沉重地打击了敌人,并且紧密开展政治斗争。那时,羊栏沟已属于我们的根据地了,我们常在那里住,向一些 伪军的家属开展工作,还通过一些上层人士进行工作,如果有好转,对他们就同群众一样对待,如果表现不好,继续做坏,我们也决不客气,坚决打击。这样以来, 清乡队逐渐有些变化,出现一些动摇分子,那时有个汉奸姚五秃子,是上下港间的人,他搞了一套情报网,控制情报,.敌人投降以后,被我们逮住枪毙了,一些情 报腿子都清除了,最后,我们逮捕了祥沟的姚茂玉父子两个,他们提供了全部情况,所有耳目被我们搞掉了,这样阻止了黄前的敌人向北发展,我们公安机关人数虽 少,但是,敌人不敢来了,上下港一带完全成了我们的根据地。
一九四二年春天,我和夏新生同志带领我们这支小武装到了淄川的一个地方,就是现在的章丘县胡山、垛庄、龙马、上下井马以北。事变前,我曾在上下井马教过 书,是几个学生家请的我这个教员,本来我本事也不大,是通过我的亲戚非叫我去不行,那年我才十八岁,在那里待了几个月,我不乐意干,走了。那个地方,七· 七事变前,我就比较熟悉,在普集以北,还有个天盐院煤矿。这一带是属于高松坡这个顽固部队的地盘,这股力量被鬼子收编了,我们插进去后,第二天就打了一漂 亮的胜仗,击溃了一支由一百多个伪军残余组成的武装力量,战斗中,我们就两个班,一个长枪班、一个短枪班短枪班,由段树友带着,我带着长枪班,一支三八盖 子枪打起来也是很叫响的,段队长向敌人扔了几棵手榴弹,我们也向敌人开了枪,打得敌人很狼狈。在那一地区,我们连续打了几个小仗很快就把那个地区工作开展 起来了。当时群众称我们是老八路,他们热情慰劳我们,我们不接受。群众说:“八路军替我们打天下,你们这支部队就是人民的救星”。在那一带,群众遭受高松 坡顽固部队的糟踏是相当厉害的,我们解放了,所以群众积极支持,拥护我们,从此淄川县委有了活动余地了,而且这一地区也成了游击根据地。当时淄川的主要根 据地是莱芜的茶叶区,因为当时淄川已没有地盘了,所以才把莱芜的茶叶区划给淄川,作为根据地,我们打下了淄川的一部分天下后,就使得淄川扩大了根据地。在 此之前我们的公安干部汪道之、陶镇二同志到淄川工作,还未达到机关接上头就牺牲在路上。环境是相当恶化了,我们去后,给他们扩大了根据地。所以,淄川县委 对我们的武装活动很满意,感到替他们打出了天下,我当时说:“共产党领导的部队,不能说替谁打下了天下,我们取得的胜利是党领导人民群众积极支持的结果, 胜利来之不易,我们一定要很好地巩固这个地方。”从此以后,淄川县委不仅在茶叶,而且在湖山区进行活动也很方便,这些都是我们积极开展政治斗争,向人民群 众进行宣传教育的结果。
一九四四年春,开辟了泰历的窝铺、仲宫、柳埠根据地,这是由泰安县委领导独立营和公安武装直接参与的,开辟那一带是我们采取武装斗争和政治斗争结合的方 法,公开地和敌人谈判,我们说,我们要开展抗日游击战争,开展救亡运动,打击日本帝国主义,建立我们的政权,开始我们插进那一带是在晚上,由泰安县公安局 长尹子明同志亲临阵地,按照分工,县公安局王旭东同志去抓捕反动伪乡长周树千,县独立营对付红枪会、无极道,我们把敌人围困起来就和他们谈判,他们不认 帐,就打。我们这里一打,那时尹子明、王旭东就把伪乡长抓住了,手枪指着他的头说:“你要动就开枪,跟着我们走”,就这样把伪乡长抓出来了。在那一地区由 于群众受骗参如会道门的人很多,我们针对这一情况积极地采取了政治攻势,教育群众不要受骗,号召他们放下武器,从宽处理,经过教育,大批受骗的群众很快放 下了武器,瓦解了他们的反动力量。在这次行动中我们牺牲了个同志,伪乡长周树干被抓来后,我亲自审理,因为当时我做审讯工作,审完以后,韩慎修写了个布告 给我看,我说:“很好,第一次在这里开展工作,多贴它几张,宣传宣传”。就这样把伪乡长抢毙了,贴出了很多布告。这以后,成立泰历县政府,原泰北行署就撤 销了。还有对开辟舌套、门玉、章丘的垛庄以南地区,我们也是以武装斗争为主,打开局面的。泰莱平原一带水北的景大麻子、鲁西的齐祥贞、齐祥德这帮会道门首 领都是采取武装斗争的方式打的,以后鲁西、还有莱北的口镇,尽管成了敌伪据点,但只是有敌据点,没有敌根据地村。譬如说口镇,那个敌据点很大吧,敌人在村 这个角上住,我们就能在村那个角上开支部大会,因为我们完全掌握情况,我们这支队伍,就是党的耳目,又是革命的尖兵!我们的斗争是面对面的斗,不能和大部 队一样打阵地战,我们都是采取小股武装面对面的斗,主要打这样的仗,由于群众支持我们,他们和我们血肉相连是鱼水关系,所以说我们这个武装到哪里哪里的群 众欢迎,哪里的群众拥护,群众吃不上,穿不上,但是我们部队去了以后,供给的东西还是比较充足的,都是自动把粮扒出来送给我们。那时我们号召群众清乡空 野,敌人来了叫他们颗粒粮食找不到,连个盆碗也见不着,但我们到了村,群众送吃喝很亲切,这都是以武装斗争为基础开展政治斗争的结果。我们对敌斗争中采取 敌进我进,把敌区变为我游击区,把游击区变为我根据地。譬如,敌人在徂徕山周围安了据点、碉堡、挖了防共河,一丈多宽丈多深,把徂徕山的人民群众全部赶出 来,叫我们没有立足之地斗争就这样艰难,就这样残酷,那时我们就组织发动群众,把那些打更的敲锣的争取过来,敲锣喊平安无事的时候,也正是我们从敌人鼻子 底下过去的时候,尽管敌人封锁我们,可我们的行动是来去自由。
敌人向我们进攻,我们也主动向敌人进攻,直接插入敌占区。在范镇有中山学校,它实际是日本特务川村搞的特务组织,他以伪善面目出现欺骗群众,扩大势力,我 们很快揭露了他,把这个特务组织打掉了。在我们积极向范镇一带开展斗争的时候,泰安县公安局长尹子明同志也亲临前线,直接带领一支小部队,由王旭东同志任 队长,插到范镇,对敌人开展武装斗争,他们和敌工部的同志密切配合,不断取得战斗的胜利。有一次战斗我们人数很少,敌人超过我们十几倍由于敌我力量悬殊太 大,战斗中王旭东英勇牺牲,孙兆法和小刘受防,尹子明他们都安全撤出来了。对于范镇的敌人我们采取武装斗争的—手段,不断向他们打击,独立营也经常打埋伏 袭击敌人,给敌人以沉重打击。四三、四四年期间,我们把这个地方划成宪兵特务控制区,逮捕了宪兵队的一个情报员曹东阁,他是姚庄人,本来准备枪毙他,但考 虑到在那个地方活动很不方便,因此,我就主动向县委、公安局长尹子明提出,是否把他争取过来,作为我们的一个耳目,派到范镇敌人内部。尹子明是县委委员, 他首先同意并提交县委讨论,经研究改变了原来的决定,把曹东阁教育后派到范镇的伪警察所,通过他,我们掌握了范镇的情报,范镇是特务川村实验区,在泰莱平 原威胁破坏相当大,他有四、五个人扛着一挺机枪到处去,很猖狂。我们把这股敌人歼灭后,缴获了敌人的机枪,我们第一次看到歪把子机枪都不会用,但很高兴。 对范镇警察所的战斗,我们没费一枪一弹,全部把敌人拉出来了,就是我们利用派进去的曹东阁起了作用,这就是我们开展政治斗争的威力。伪警察所共三十多个 人,由我负责审理的,他们都是基本群众,所以,一个也没有杀全部释放了。从此,我们在范镇周围的工作就开展起来了。尹子明和同志们一起把公安工作搞得很 好,县委比较满意。四六年年底,县委总结全县工作的时候,一共不超过十个模范,我们公安机关就占了四个,其中我是一个,但在我的履历表里边从来没有填过。 还有王寿亭、孙勇、徐汝坚同志也是模范,徐汝坚同志是我的战士,跟着我看押犯人,以后派下去当特派员,他是在反奸诉苦、土地改革中逐渐培养成熟起来的,在 下港区成为骨干,是准备提拔当区委付书记的对象。总结工作的时候,下港区属于模范区。张瑞镇同志在范镇,我在泰城几进几出,尤其是二次,那时有的人说要发 点洋财,弄点东西,入私人腰包,我是分文没沾,除了积极地捕获敌人、打击敌人、缴获敌人的武器、弹药以外,作为外财,我是分文未取。我们个别的同志搞点东 西,我很快动员他们都缴公了。那时公安机关威信比较高,所以在反奸诉苦、土地改革时期,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叫我们讲话表表态,支持群众斗争。那期间,我们做 了大量的工作,成绩很突出,尹子明局长工作做得更出色。他出身煤炭工人家庭,生活很苦,他革命性、斗争性很强,黎明同志(又名克丁,后在北京工作)他是泰 安九当时在县局做侦察工作,成绩也比较突出。
泰城有个王风银是中医,他的医道在泰城很有点名气,他的药铺就是我们长期隐蔽在泰城里的一个情报工作网,也是情报工作站。一直坚持到解放战争。这个同志做 了大量的工作,一九四四年调颜庆三、李福亭(青岛警备区政委)二同志准备打入泰城工作的,因为到四五年八月敌人投降了,再派进去作用不大,因此他们从那时 就参加了公安工作。还有王其贤同志、亓章森同志地下工作也很出色,我们泰山公安机关在对敌斗争中所采取的一系列方针、策略、政策都是正确的,没有犯什么错 误,这支部队对党对人民做出了贡献,公安人员哪个地方有工作、有困难就到那里去,所以,那时候有一支革命进行曲,一支八路军军歌,这两个歌曲对鼓舞我们的 斗志,武装我们的思想,树立革命的必胜信心都起了积极的作用。唱好一首歌曲对于武装人民、教育人民、组织人民、打击敌人都有影响,大刀歌的歌词是:“大刀 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很直接,八路军军歌是从红军时期开始的,唱:“铁流二万五千里,指向了一个坚定的方向…”这个歌很有力,革命进行曲也很鼓舞人心,唱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它是说我们的队伍很有朝气。在党的教育下成长,还有东北流行的抗日救亡之歌,张学良、杨虎城部队的战士唱起来 都流泪,“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这很教育鼓舞人,唱这支歌,当时对东北军、西北军政治上思想上的武装起了很大作用,所以歌曲也是很重要的。
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严禁逼供信,是我们公安工作的一条原则,我们公安机关一直担负着既光荣又艰巨的任务,在过去既没有法院也没有检察院,一切都是由我们 公安机关承办逮捕、审讯、判刑、处决。现在好了政法机关健全了,有了检察院、法院、在党委领导下,三家机关互相监督、互相配合,工作就好做了,但在过去, 我们法律法令很不健全,工作又没有经验,难免会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我们的公安工作,如现场勘察,案件侦破等都要通过群众调查研究来解决的,我们公安人员 哪有万能的办法呢?我们泰山区在四0年犯的肃托扩大化错误,主要是有的同志头脑发热,胜利了就骄傲,除了思想上的主观主义还有不走群众路线外,还把人民内 部矛盾当敌我矛盾处理,在方法上搞逼供信,我那时当指导员,在机关负责看押、审讯工作,当时是你逼了他就供,供了就信,这样搞的东西当然就是假的了,这里 我不是有意地批评当时泰山专署公安局长,后来担任过公安部领导,也不是有意降低他的威信,而是为总结历史上的教训,使大家不重犯过去的错误,我才提一下这 个问题。那时鲁中区党委社会部长兼公安局长是朱玉干,他表扬过吕少年英俊年轻有为,因此,赞扬声中不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犯错误,吕原在章莱边和王芳在— 起,他的教导员王的队长,以后吕调地委任社会部长,王芳调军分区任军法处长,后担任过浙江省委书记、公安部长。王搞了一些汉奸,有的也简单地杀掉了,也有 被冤枉的,由于犯了肃托扩大化的错误,吕被撤职,还有一科科长刘同志也撤职了,整个泰山区地委的领导同志,刘莱夫、赵笃生都受了处分!所以,逼供信是我们 一条很重要的教训,应该很好地吸取!
泰山区肃托的时候,地委宣传部的正科长都给逮起来了,教书的王景林头一天还上课,第二天就给戴上了黑帽子,我说:“这是怎么弄的?”,我也糊涂了。专署公 安局局长吕剑光同志说:“你这个指导员,将来以后,我还给你大批的队伍,叫你当营长,当营教导员”。我说:“指导员还指导不好呢?”他说:“要接受新任 务,军分区一个营交给你。”啥任务就是肃托逮捕人,一夜之间逮捕了一百多,是军分区调来了一个营逮捕犯人”。那次,把博山县机关的干部全部逮捕了,有的进 行刑讯逼供也不认帐结不了案,我和夏新生同志把他们送到区党委处理,当时斗争形势很复杂,有吴化文的顽固部队,还有其它的顽固部队。在沂蒙山区一带,我们 是从中间插过去的,那时我们依靠部队的同志当向导,完成送交任务的。我们回来不久,就是四二年的春节,刚过完春节我们送去的那伙人都放回来了,而且堂面整 齐,精神很好,我一说,他们才知道是抓错了。这时吕剑光同志说:“同志们不要责备别人,责任在我,完全是我的责任,错了,我们总结教训。”解放后,吕剑光 和王芳同志都在浙江工作,他们两人到浙江省公安厅当了正付厅长,有贡献。文革期间“四人帮”把他们压了八年,后来毛主席亲自批示才解放了他们。那年,吕剑 光来莱芜,那时我已从东北调回来了,任莱芜县委书记。见到我很亲热,他掏出一张条子给我看,是毛主席亲自批的两句话:“我看王芳、吕剑光同志没有错误,可 以解放。”他被解放以后,领导都亲自找他谈话,因为他对党、对人民是有贡献的,特别是浙江、舟山群岛那个地方斗争很复杂,特务活动很多,他能处置好,就很 不简单。
说是认真吸取教训,但有的同志以后还是犯了搞逼供信的错误。如,五O年泰山、泰西两地区合并后,宁阳县发生的贸易庄事件,就是有的同志犯主观主义的错误, 胜利后昏了头脑,不相信群众,事情是由一个同志打鸟去,枪上沾有血,有人见了就说打人了,对事情不做调查研究只凭主观想象,搞逼供信,结果出了大错。当时 冤枉了好人,许希亮同志就是被冤枉的一个。那次事件是土匪制造的假象,我们的同志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叫土匪把我们迷惑了,后来逮住了土匪,一审问,他说: “你们实事求是,哪怎么还把人家枪毙了呢?那是我们造的假情况,你们都信了。”所以,我们决不能轻信口供,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然就错杀无辜,我代表 地委专署、公安机关做好安抚工作,自己带着粮食到受冤者村里,自己做饭,白天参加劳动,晚上开展工作,实在难啊,光党支部书记我就做了三天三夜的工作,当 时那个地方又受了雹灾群众情绪很低沉,我们同群众—块劳动,没向群众要一两粮食,一切自给,到晚上我们苦口婆心地先做党支部的工作,而后再做家属的工作, 群众工作做好了,我们才召开公审大会枪毙了逮捕的土匪,平了民愤,给受冤枉的同志恢复了名誉,对死者的家属发了抚恤金,这次工作我们来回共花了整七天的时 间,通过总结,教训确实是很深刻的。
在我们泰西地区宁阳一个大土匪头子跑了,宁阳县局利用了—个人去做工作,这家伙报告说:“电台已经来了,放在一个屋檐底下用泥巴糊起来了。”我们的同志对 他信任到什么程度?就连枪都给了。这家伙有了枪就到处对群众炫耀:“你们看,怎么样?还是我行吧,我还有武器呢。”这家伙胆子更大了,干了许多坏事。我到 宁阳县找这个家伙谈话的时候,他很机警,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我向群众调查以后,这是个什么人呢?据群众向我反映,他是个大特务、大地主、大恶霸、大流 氓。根据上级起电台破案的指示,我们去起电台,在去起电台之前我说:“先把那家伙的枪收了,然后再把他监视起来。”结果那小子一听要起电台,他自杀了。我 们到所谓放电台的地方去刨电台,群众说:“你们刨那个地方干啥?俺刚泥罢好。”我们说:“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们说:“啥东西也没有我们刚泥了 墙。”我们拉开以后什么东西也没发现,完全是—起错案,从此,这—个迷揭开了。所以,我们的同志在斗争中不仅勇敢善战,不怕牺牲,也要机动灵活,不为假象 所迷惑,要走群众路线,要调查研究,重证据,又重口供,这是我们的一条工作原则,这也是我们公安工作的光荣传统。(未校对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