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〇年以前,我在莱芜县社会部工作。部长刘子正,付部长刘波平,组织科长郭林,社会科长先后有李干卿、李乐实、亓星晨。一九四〇年我到莱芜县公安局工作,局长米乐亭,侦察科长刘登言,审讯科长陈克光,秘书科长刘浩民(又名李林泉),侦察队长李万都、边德友,公安队长兼指导员张志强。一九四一年三月,将莱芜县划为:莱东行署、莱芜(北)县、新甫县。从一九四一年三月到一九四五年十月,刘波平、姬玉甫、李林泉先后任莱芜(北)县公安局长。划县后亓星晨到莱东行署公安局任局长。
抗日战争时期,莱芜县公安局的几个主要任务是:第一个是反国特刘伯戈,他大约有一百到二百人的武装,专门破坏我们的地下党组织;第二个是反泰莱交界处范镇的日本特务。这是日寇在中国设的特区之一。川村上校具体领导,由冈村宁茨直接指挥。除了部分日寇外,还有一部分汉奸队,自称中山学生,身穿黑衣服,头戴大盖帽,活动在范镇,周围四十多里的地区,危害性特别大;第三个是反“二八组”的王连仲,他是个叛徒,泰山专署、章丘、莱芜都组织力量搞过他;第四个是反敌人的强化治安。
刘伯戈起初活动的范围很大,北到雪野,南到汶河以南。后琮,龟缩到大曹村、十里铺、嘶马河沿公路一线和高庄一带,我们打他,就是通过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亓章森等同志,但刘伯戈很狡猾,一直和他斗争到解放。
一九四二年,我们开始搞川村。川村平时出来,穿着大褂子,宣传和共产党一家,不抢老百姓,组建学校,让老百姓上学,若是抓了人去,只要川村一个条子就放回来,再加上水北区的干部、区中队,只要敌人一扫荡,跑入这个地区就保险。所以,开始对他不了解,还认为是日本共产党的人。后来,我们通过一个给川村做饭的亓××(名字记不清了,是我们的关系)给了川村一本书。他说来了共产党,并要见见。经研究后,决定和川村接头。接头地点定在大槐树附近东店子,为预防万一,周围部署了武装,到了接头的那天晚上,我们找了个小毛驴到范镇把川村接来,泰山区公安局长吕剑光,专员赵笃生和川村谈了两个小时的话。没有谈出什么东西,便送他回去了。大概过了半年,上级告诉我们,川村是日寇在中国搞特别试验区的,他的任务是训练特务和搞软化政策。这样的特区在全国有两三个。于是,我们在大力开展政治宣传,发动群众,揭露川村的伪善面目,认清他政治阴谋的同时,在军事上狠狠地打击了川村。结果,不到两年的时间,川村就跑了。
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二年,敌人到处安据点、修公路,进行铁壁合围,大力强化治安。我们就针锋相对,深入敌占区,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开展政治宣传,发动群众,打击顽固伪保长,争取两面派,狠狠打击敌人的情报员,切断敌人的耳目。经过努力,到一九四三年,形势有了好转。
在打击敌人情报员时,我们了解到寨里和猪食槽据点的情报员最坏,对老百姓敲诈勒索,无恶不作,不搞掉他们,对我们危害相当大。
有一天,我们了解到寨里的情报员要到大鱼池村去,于是,我们活动了一宿,天明便到了大鱼池伪保长家里。那个老头一看见我们吓得不得了,说在他家里吃饭可以,若要住下可不行。意思是叫寨里的情报员知道了,就没命了,我们趁他去弄饭时,偷偷地派出去了一个同志,拿着锨到庄外装做干农活的,在那里放哨。吃完饭,伪保长守着我们,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出他的院子。
趁他一离开,我便带领两个同志,拿着农具,像出夫的一样到了大鱼池伪办公的大门口留了一个岗,我和另一个同志便进庙里去了,进去一看还没有来。大约到了八点钟,来了一个敌人,一进门就被我们抓住了。以为他腰里有枪,一摸还是个手榴弹,带着他就走了。
据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猪食槽据点的一个情报员住在大槐树一家店的北屋里。晚上我们便去了,到了店的北屋里一看,只有衣服没有人,最后找到南屋里,他正的和店主的女人睡觉。于是,我们便逮捕了他。
寨里伪警察所长石玉磬,在寨里他控制整个水北地区,我们的很多关系被他破坏了。泰山军分区司令员廖容标和我们都组织力量打过他。但始终没有将其干掉。一九四三年春的一天寨里集,我们组织了毕利森、孙英孝、陈佃新、郭同范、张子文、耿生七人,按照他每逢大集都出来活动的规律将其寻找。当我们发现时,他正与两个警卫员在一个货摊子上坐着,一会一个警卫员买了点棉花走了。这时,我示意孙英孝上去把那个警卫员抱住,我开枪打石玉磬。正要动手,毕利森同志抗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路东有六、七个汉奸喝酒,只好放弃这个机会。为不让他逃掉,我们便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当石玉磬行至南门东侧,坐在一个二十多岁卖水的青年妇女旁边时,他那个警卫员买了点菜拿着走了。
这时我看到机会一到,我们便从人群里挤了过去,我掏出手枪朝他的后背连打两枪,结束了他的狗命,这时孙英孝跑上去把他的枪摘下来后,朝门岗打了几枪,门岗一听枪响立即把城门关死了,并到城墙上又吹哨子又打枪,整个大集一片混乱,老百姓、被关在城外的汉奸队,都往西边的豆地里跑。当我们随群众向西跑时,毕利森同志与一名伪警察碰了头,他举枪就把那个伪警察打死了,后来还听说是个警长。除掉石玉磬后,对敌人震动很大,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干掉石玉磬后,我们考虑张家洼子据点,卡住我们的南北交通,对我们的活动很不利,搞了它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我们还牺牲了一名同志,但没有动摇搞掉它的决心。经研究后,决定用打石玉磬的办法,干掉据点的伪队长。于是,我们便利用刘汉臣(公安特派员,现任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同志的关系,掌握了他凡是张家洼集都出来赶集的规律。一天,张家洼子是大集,我们便跟着关系上了大集。等了一会,说他来了,只见一个留着大分头,披着大衣,很像一个大官样子的人朝集上来了,不一会进入人群,好几次想开枪打他,又怕伤了群众。可是,他转了一圈便出了集,我紧跟了几步,便开了枪,结果没有打死他,只伤了他的手,他撒腿就跑,跑进一个胡同进了一个老百姓家,他回头关大门时,我一举枪打他时,结果卡了壳,他一听枪没响,松手就朝院子墙角下的一堆木头上跑,想踏着越墙而逃,我紧追几步,一把从木头上把他抓下来后,把他打死了,后来才知道,打死的是个副队长。
一九四二年春,我们抓口镇的伪镇长。按照关系讲的路线,我们从镇西南角阴沟里钻进去,向镇公所移动的过程中,碰上了巡逻队,因都是老百姓给成的。所以很容易让过去后,我们便进了镇公所,没有人,最后在伙房里找到了做饭的,我们向他讲是警备队的,找镇长研究事他才说镇长在家里住,并同意领我们去,到了镇长门口他敲的门,镇长一听是伙夫,便很快的开了门,在门口就把他逮住带走了,经我们这样一搞,镇上的敌人惊恐万状,害怕极了,很多敌伪人员秘密与我们联系,表示不做坏事了。
一九四三年秋天,我们还抓了投了大王庄据点的叛徒程凯和李贯,程凯原来是莱芜县的行政科长,调他去泰安县公安局当局长,没有到职,李贯原来是专署公安局的干事。大王庄据点离我们的公安员于宝林的家于家庄很近,我便带领孙英孝、张子文、郭同范、陈佃新、耿生去于宝林家。上午十一点钟,大家正在于宝林家吃饭,负责站岗放哨的于宝林的侄子跑回来说:有三个身穿绸缎,手摇扇子的家伙向于家庄来了,我们几个同志迅速跑到村东北高处花椒树下边观察,看到是程凯,我们共分三路包围了于家庄。耿生同志扛着锄头走到程凯的跟前,用枪顶住他的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专署公安局的,动就打死你。”同时,其他同志也将那两名活擒了,原来是李贯和董加庆,经审查、教育后,程凯做了教育工作(现已退休),李贯被枪毙,董加庆被押到县局。
经我们艰苦斗争,形势逐渐好转。我们的工作出现了新局面,敌人在莱北强化治安政策,很快被我们打破了。
一九四四年,我调到莱芜县独立营当特派战士,一九四五年泰安解放,独立营到泰安火车站去保卫泰安。接着独立营调章丘剿匪,不几天我就调到分区保卫科当干事,孙凤慧任科长。到一九四七年我又调至泰山专署公安局当队长,不长时间就到章丘公安局当股长。一九四九年,章丘公安局长陈树梅等同志南下,我当局长。可是南下的缺一个保卫科长,于是决定叫我去当保卫科长,后当军法处长。从此我就没离开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