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春,张杰被任命为平阿县抗日公安局武工队长。他任队长后,带领队员们把一个个横行霸道的汉奸、特务送上了西天,敌人胆寒地称他是“张阎王”。
预 伏
1943年5月17日上午,在“叭!叭!”两声枪声中,日特队长孔庆华被击毙了。
孔庆华是日伪平井宪兵特别工作队平阴队长,住在平阴城里,手下有八个据点,一百多名特务。先后惨害我干部、儿童团长十一名,并为日寇搜集我军政情报,是日本侵略者的一条忠实走狗。
我抗日县政府多次争取他弃暗投明,但他一意孤行拒不悔改。于是,上级便把除掉孔庆华的任务交给了武工队长张杰。
当时,抗日公安局住在黄河北孟庄一带,平阴城在黄河南。张杰带领队员张立成、赵殿臣连夜渡黄河到平阴城周围侦察孔庆华的活动规律。据观察了解,孔庆华仗着日军的支持,有恃无恐,时常单身外出活动,每逢栾湾四、九集日必到。这倒是除掉孔庆华的机会。
张杰对两名队员说:“古历四月十九日栾湾集那天,我们仨化装成赶集的群众,到栾湾西小桥处埋伏,待孔庆华到时,一齐出击,把他逮捕归案,如果反抗就地击毙。我们的行动要迅速敏捷,速战速决。”
“要是他们来的人多怎么办?”张立成问。
“要是来的人多,就另找机会,你俩看我的眼色行动。”
到了这天,张杰等三人化装后到预定地点埋伏,张网以待。上午lO时许,孔庆华独身骑自行车进入埋伏地点。
张杰对两名队员说:“我先上去,你俩跟上。”张杰迎着孔庆华走上去,当两人相遇时,张杰突然把孔庆华抗下车子,随即又是一脚:厉声喊:“缴枪不杀!”孔庆华哪听这套,猛滚几下跃身而起,边掏枪拒捕边骂:“他妈的!你们是那一部分的?敢和老子动手!”张杰说:“我们是武工队!不许动!动就要你的命!”在这同时,张立成急忙从背后把孔庆华抱住,两人摔倒地上,孔拼命争扎,张杰朝孔的腰部猛击一拳。张立成迅速从地上起来。赵殿臣瞅准时机,朝孔庆华的头部连开两枪,孔庆华当即毙命。
通 牒
牛角店是东阿县黄河北最大的集镇,驻扎着一个汉奸中队,为首的是汉奸副司令姜子元。其中有一个被群众恨透了的汉奸小队长,叫胡玉峰,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牛角店有所高小,是共产党开展地下工作的联络站。这所学校的学生都比较进步,经常唱一些革命歌曲,抗日气氛浓厚。胡玉峰就时常不择手段地去学校捣乱,搜查共产党的文件,调戏女学生,翻阅学生笔记本,发现谁写进步文章,就加以迫害。更难容忍的是还经常到乡下去扫荡,抓捕我爱国志士,有八名农会干部死于胡玉峰之手。
平阿县抗日公安局根据群众的反映和要求,决定尽快除掉胡玉峰。公安局长朱迪,找武工队长张杰研究除掉胡玉峰的方案。 局长说“根据县委的指示,你办法多,把这任务交给你去执行吧!”
“好!请局长以公安局的名义给胡玉峰写个通牒。”张杰说。
局长说:“那还不容易。”
通牒是这样写的。
“胡玉峰,你奸污妇女,欺压百姓,杀我干部,罪恶累累,已达到令人难忍的地步,你如迷途知返,限你三天内,以实际行动向抗日公安局悔过。否则,五天内定把你斩首示众!
平阿县抗日公安局 1943年9月6日”
张杰看了通牒说:“很好。他如不悔过,我第五天就行动。 ”
局长说:“一言为定,要谨慎,一举成功!”
张杰说:“我今晚就把通牒送到胡玉峰的手中。”
当晚11时许,张杰便带队员解承生去牛角店。到牛角店据点时,正是夜里12点换哨时间。张杰在暗处已对哨兵看得清清楚楚,一名哨兵进据点叫哨,另一名哨兵靠在墙上打盹。张杰趁机顺墙跟悄悄地靠近哨位,来了个锁喉牵羊,把哨兵拖到一边,低声说:“不许喊!我们是武工队的,今天不打死你,只要你把这封信交给你们胡队长。”哨兵连忙回答:“谢谢武工队,我一定办到。”那个哨兵刚回到原位,换哨的就到了据点门口。
那个哨兵随即把信送给胡玉峰。胡玉峰还没睡下,正盘算着明天的扫荡计划。随着三下磕门声,胡问:“干什么的?”外边回答:“有队长的信。”胡说:“这么晚了,还有他妈的什么信?塞在门缝里吧!”哨兵把信塞进去就走了。
胡玉峰开始没有理睬那封信,可躺下去怎么也睡不着,起来又去拿信,拆开一看,两眼瞪的溜圆,好象要掉出来似的,轻蔑地说:“好一个抗日公安局!你们吹牛!我五天不出去,看你怎么办!”接着把通牒撕了个粉碎。
三天过去了,胡玉峰一点表示也没有。9月10日是第五天,张杰便率领七个队员,扮成贩粮的商人,推着三辆木制独轮车进了牛角店。他们把车子停放在与据点错对门的张家茶馆门前,在茶馆等候,喝起茶来。在据点里憋了五天的胡玉峰,眼看日薄西山,五天的期限已过,得意地说:“我说你公安局是吹牛,能把我胡某奈何?”随后便带一名警卫出了据点。这时,卖东西的有的还没有收摊,胡玉峰走到卖花生的小摊前说:“给点花生,慰劳慰劳!”卖花生的敢怒不敢言,任凭他往兜里装。张杰也凑到跟前,胡见是一个商人,没理睬,只顾装花生。张杰一脚将胡玉峰踢倒在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张杰和解承生的枪几乎同时响了,那个警卫见胡玉峰已经完蛋了,吓得瘫在地上。
处决胡玉峰对汉奸震动很大,特别是汉奸小队长尹子明,主动托关系与武工队联系,表示以后听抗日公安局的,决不再干伤天害理的事。在19l4年打牛角店前,尹子明还派入给我们送来了掷弹筒和手榴弹。
锄 奸
盘据在长清县广里据点的汉奸大队长张友涛,是个血债累累的大汉奸。1941年至1944年他常常到平阿县四区一带清乡、抓夫、抢粮,广大群众恨之入骨。
为保护群众,组织决定除掉张友涛。1944年6月,张杰派出两名队员侦察张友涛的活动规律。经侦察得知,张友涛除每逢广里集日必到集上活动外,其他时间不是躲在据点内就是到乡下去。
广里是长清与平阿县接壤地带的大集市,每逢古历一、六,赶集的群众络绎不绝。
张杰根据队员们侦察了解的情况断定,古历六月十一日张友涛必定到集上搜刮民财。张杰对队员们说:“明天是广里大集,我们分成三组,张立成带三名队员到村北隐蔽,听到枪声就鸣枪诱敌,吴继清带三名队员在村西准备接应;我带田少海、邹苑顺监视敌人,有机会就干掉张友涛!我们要快打快撤,撤出后到广里南平顶山集合。”
次日,队员们化装成赶集的群众,有的挎着篮子,有的背着口袋,随着赶集的人流进入了广里。
上午11时许,赶集卖东西的商贩已铺好摊,买东西的群众也陆续赶到。张友涛正好在这时集合了队伍,说:“弟兄们!日本人不发饷,要靠我们自己搞粮、搞物,今天多去些人,能搞多少就搞多少”。又说:“如果八路军、武工队袭击我们,视情况能打即打不能打就撤。出发!”
张友涛带的汉奸队足有三百余人,他走在队伍的中间,前呼后拥到了集市。正在交易的群众见汉奸队来了,商贩们想收摊躲藏,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任抢、任抓,听天由命了。
张杰和两名队员混在赶集的群众中,密切注视着张友涛的出现和行动。张友涛正在叫汉奸们在菜市抢菜,张杰气得直咬牙,本想举枪结果他的性命,但又怕误伤旁边的群众,只得忍耐。一些小商小贩的菜被汉奸抢走,都叫苦不迭,有的还被毒打。张杰再也无法忍耐了,从篮子里掏出手枪朝天“啪啪”两枪,集市顿时乱了。张友涛还没弄清枪声的方位,从村北又传来了一阵枪声。汉奸们撂下掠夺的东西乱跑边跑边鸣枪,群众在慌乱中逃散。张友涛也慌了手脚,无目标地鸣枪,想稳住阵脚,高声骂道:“狗日的们,不要乱跑!再跑就枪毙!听我指挥……”
张杰看到群众已离开,阻准时机,叭!叭!叭!张友涛被击毙了。武工队员们随着群众离开了集市,赶往集合地点。(撰文:李开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