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佃和杀敌夺洋马(文/《横山岁月》)

窝疃 发表于2019-03-14 15:55:06

 1945年5月,日伪军30000余人对胶东、鲁中、滨海地区实行全面“扫荡”(即5月“扫荡”),投入滨海的日伪军达7000余人,月底到莒城时已疲惫不堪,在莒中县军民的抗击下,不久即仓惶北窜。

    小窝疃村牛佃和带领的民兵队,在这次反“扫荡”中,保住了全庄没受损失。每当敌人临近时,他们就勇敢地靠近敌人。一连三天,打了六次麻雀战。每次都是离敌人半里路才开枪,同时他们还携带着绊雷,准备敌人追上来时,送给敌人几个尝尝。

    25日(农历4月14日),太阳快落山了,民兵们在庄东岭留下了一个组掩护,牛佃和带着一个组隐蔽地接近到庄北林地,静静地卧在那里侦察情况。

    从东跑来两个敌人的骑兵,向东兜着圈子捉人,躲在树林子和沟道里的老百姓,都恐慌不安了。就在这时候,牛佃和他们瞄准了敌人的高头大马开了枪,敌骑兵慌忙调转马头,逃进庄去。

    他们的冷枪很有准头,汉奸队的军帽都被打掉了,几次把敌人的行进大队打得乱哄哄的;还有一次敌人进到窝疃村南,张望了一会连庄没敢进就撤走了。

    后来敌人把兵力隐藏在庄里,派几个骑兵在庄边活动,想把民兵引诱下来,可是敌人的计策,骗不了曾不止一次两次机智地战胜过敌人的牛佃和,他领着民兵蹲在岭头上,只是瞅着敌人笑了笑。

    反“扫荡”中,窝疃村民兵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庄,上年纪的老人,都满意地说:“咱庄民兵,保家可保得真好。”

    29日(农历4月18日),日头刚出来红彤彤的,牛佃和带领民兵王生、王同福,紧随着区公安员王安治,悄悄地接近到官路村家东的大桥。

    天大亮了,村里的敌人拖拖地往南开,他们打了几枪,敌人渐渐远去。四个人顺着山沟下来,他们从庄东绕到了庄南,准备摸到庄里,迎面跑来一个背着马刀的青年,气喘喘地说:“了不得,赶快跑吧!村里还有鬼子!”

    牛佃和与王安治一商量,决定4人分为两路进村,每人肩背一支土压五,腰插两颗手榴弹。牛佃和、王生悄悄走进一条南北胡同,开始两人离得很近,牛佃和轻轻推了王生一把,示意让他拉后几步,以防不测。自己首先来到胡同北头,见一条东西大街,胡同口正对街上的一盘石碾,碾排子上拴着一头白色大洋马。洋马静静地站在那里,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牛佃和打了一下手势,让小王在胡同口望风,自己快步走到石碾前,伸手去解马缰绳。这下不好了,那大洋马两只前蹄悬空,“咴咴”地叫起来。牛佃和暗自骂道:“好你这畜牲,还欺生呢!”接着就托起土压五,用枪口捅那马肚皮。捅一下,猛一拧。接连捅了三四下,大洋马被镇住了,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牛佃和来不及去解缰绳,抽出腰间的匕首,一下将马缰绳割断,将大洋马牵到胡同口交给王生,吩咐一声:“快走!”自己转身顺着大街往东去,心想,要能搞到一支钢枪,那才够劲呢!

    牛佃和沿街走到村东头,一个鬼子也没见,倒是与王同福、王安治相遇了。他们发现街北一处院落大门开着,院里枣树上也拴着一头大洋马,像是专为他仨准备的。三人高兴得差点叫出声来。牛佃和吩咐王同福在门外放哨,自己跟区公安员王安治进了院子。见西墙根有一张饭桌,桌上放一个黄背包,一只茶缸子。牛佃和紧贴墙根来到堂屋门口东侧,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屋内,见正当面上有一张方桌,旁边一个鬼子靠着墙正在那里打盹,一支“三八”式大盖枪倚在方桌前。看看四周无人,牛佃和心中暗自思忖:拼个你死我活,这枪就是我的了。

    牛佃和与王安治交换了一个眼色,打定了夺枪的主意,并仔细察看屋内的情形。当确信屋里屋外再无别的敌人后,便纵身一跃,以饿虎扑食之势,冲了过去……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行动之前,目测距离是准确的,但忽视了门槛内的低凹地面。一步下去,就打了个趔趄,差点扑倒地上。幸亏当门较窄,倾身下趴之时,两手已抱住了敌人的枪托。这突如其来的行动,把鬼子惊醒了,那家伙伸手去抓枪,握住枪管用力一拉。借着这股外力,牛佃和跃身起立,抱紧枪托与鬼子展开了搏斗……

    当年的牛佃和,二十四、五岁年纪,虽是中等个头,但生得膀阔腰圆,有着一股子“牛”劲,要玩力气,这鬼子哪里是他的对手!只那么猛力一推一拉,枪管便从鬼子手中脱了出来,接着朝鬼子的肚子就是一枪,王安治又用手枪向鬼子的头部打了一枪。被击中的鬼子“呜哩哇啦”的乱叫,用手佧住牛佃和的肩膀作垂死挣扎。牛佃和把鬼子推倒,用枪管猛捅他的头部,直到捅死。

    牛佃和牵上大洋马,王安治扛着大盖枪,王同福提着缴获的子弹带、钢盔和背包,一起来到村北,与先前牵洋马出村的王生会合。两匹大洋马“咴咴”乱叫,岭上的老百姓当是来了鬼子,民兵还打了几枪。直到有人喊:“咱们的人,把鬼子大洋马牵来了!”大家才安定下来,争先恐后地跑过来看洋马。

    当天晚上和第二天,敌人两次回来寻找他们的人和马,最终一无所获,无可奈何地撤回去了。事后得知,被牛佃和击毙的鬼子是一名日军队长,背包内还有他的身份证件。

    (据1975年采访牛佃和记录与《滨海八年》有关文章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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