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生口述深入敌后创建费东浚河特支的情况

Admin 发表于2015-09-15 20:31:48
   从一九四二年十月中旬,奉沂蒙地委书记王涛派遣,调往费东县以后,直到一九四六年春,我一直在费东县工作,与日伪军长期周旋、斗争,为巩固解放区,开辟新地区而拼搏。我曾冒着生命危险,与同志们一起创建过山阳特支,后发展为浚河区,并担任了第一任区委书记。在费县的革命斗争史上,只有浚河区委书记刘春生其名,并无开辟新区,建立特支的任何史实记载。何者,我不想说,更不愿写。几十年来,我连自己的历史都说不清、道不明,又怎么能去顾及其它呢?费县党史办曾多次来人、来函,请我书写党史材料,我都谢绝了。近日《青州日报》刊载沂生撰写的一段我的历史,让我沉冤大白于天下,令我鼓舞,促我青春再现。兴奋之余,且粗略讲讲开辟浚河区的史实,权作迟交的党史材料。
    一九八○年,上海市纪委书记、原费东县委书记秦昆同志,为我被捕一事写了结论。结论中的最后一句话“在尖锐的对敌斗争中,表现是好的”,即是给我开辟新区浚河特区的高度评价。
    一九四二年冬,我奉命深入敌区,在费东县朱旺一带创建特支,开辟新区,不幸被日伪军俘获。被党组织营救出狱后,调回县委驻地养伤。因伤势过重,迟迟难愈,一躺几个月。一九四三年春,刑伤尚未愈,我又奉县委书记秦昆之命,前往薛庄区任区委书记。除我之外,又先后派来区长司贺峰,区中队长孙荣毅等同志。
    在抗日战争的艰苦年代里,费东县的抗日武装力量踞守蒙山,蒙山后(北面)是根据地,蒙山的前面便是敌占区。蒙山前,从西向东并排着敌人许多踞点,薛庄、黄贝山、朱满,都有敌伪军踞守,形成一条漫长封锁线。我们薛庄区的大片区域,仍在敌人军事力量控制下。具体地说,仍属于敌占区。我们的区政府,依然退守在山区里。原薛庄区的战斗力很强,夜间他们常下山,深入敌区活动,闹得敌人坐卧不安,因而敌人将薛庄区视为目中钉、肉中刺,不拔除而不快。一九四二年冬季大扫荡,伪军荣子桓、刘桂堂部,配合日军残酷袭击薛庄区队,致使薛庄区的书记、区长、武工队长等主要领导,全部遇难牺牲。可以说,薛庄区已达到组织瘫痪、群众失望的严重程度。我们几个同志到薛庄区赴任,可以说是受命于危难之中。
    薛庄区,在新区委的领导之下,元气恢复得很快,武装力量也壮大得非常迅猛。没用多久,我们的区中队扩充到五个班,近七十名战士。武装力量的壮大,给薛庄新区壮了胆、撑了腰,令驻薛庄一线的伪军,再也不敢轻视我们。敌人有时还北犯骚扰山皮一带,对我们的威胁,却并非像以前那么严重。此地的抗日形势,已开始稳定、好转。
    当时我只有二十岁,却非常好胜,事事为先,只望自己的工作做好,不愿看到任何不足。奉命开辟复元特区受挫,被捕、受刑并没有吓倒我,没能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却让我感到面上无光,心中有愧。待薛庄区形势好转以后,我找到县委书记秦昆,要求再赴敌后,开辟新区、建立特支。我选择的地区是敌后的浚河一带,那儿民风朴实、人心向党、企盼解放。汇报完计划以后,我说:“我们不能光受敌人的骚扰,也得让他们尝尝后院失火的滋味。”
    秦昆书记听了我的报告以后,满面含笑,将两手一拍,哈哈笑出声来,愉快地说:“好,我支持你。劫后无惧,再钻到牛魔王肚子里,踢蹬它几脚。这样不但能扩大我们的力量,还能减轻山里的压力。历史上有‘围魏救赵’,咱就叫它‘创新减负’吧!行,后生可畏。”秦昆读过书,说出话来文诌诌的,给人很大鼓舞。就这样,我开始率领薛庄区队,穿越敌人封锁线,深入敌后,开辟新区,建立特支。
    今日建特支与昔日建特支,形势迥异。昔日赴朱旺建复元特支,我是单身匹马,不携武器,秘密潜入,秘密活动。今日赴浚河建特支,我是腰别盒子炮、肩扛大盖枪,统领武工队,摸黑进,黎明归,从点到面,层层发展,步步为营。
第一次潜入敌后,至今记忆犹新。
    浚河一带,在我们薛庄区的南面,深入在敌伪占领区的深部。这一带地区,敌伪势力很雄厚,很顽固。盘踞在这一带的伪军头子有两个,一个是伪师长荣子桓部,另一个是投敌的土匪团长刘桂堂部。这两人死心塌地地投靠敌人,对人民非常凶,对八路军非常狠。一九四二年薛庄区的悲剧,就是这两个顽匪帮着日本鬼子导演的。要开辟浚河一带的工作,必须穿越他们的封锁线。第一次穿越封锁线,我们施用了明攻暗渡战术。
    夏末夜。乌云密布,月隐无光,数步外难见人影。此刻,山坡上草丛正茂,田野里青纱帐正盛。我们区中队长孙荣毅,率领三个班,散布在离薛庄踞点东五里处的黄贝山踞点一带,鸣放枪弹,在油桶里点燃炮竹,造成似有大部队在那儿活动的声威。薛庄敌人躲在踞点里,夜里不敢轻易出动,注意力却被吸引到东边黄贝山方向。
    我们区中队中有个战士叫孙伯寿,他就是薛庄人,住在薛庄村东头。他对薛庄的地理环境,自然非常熟悉。在小孙带领下,我率领两个班,穿过青纱帐,紧贴着薛庄村东头,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敌人封锁线,潜入青纱帐,无声无息地深入敌占区腹部,摸到南山阳村。从战术上讲,有时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我领着区队,就是钻敌人这个空子。敌人只将注意力集中到远处开阔地域,哪里想到我们会从他们眼皮底下摸过去呢?
    南山阳是个大村,有几百户人家,是这一带较为著名的村镇。我们区中队的班长冷宝全,就是这个村子人。他已年近四十,是个雇工,对村里情况非常熟悉,说他连谁家灶门口朝哪都了如指掌,并不为过分。到山阳村后,留下战士们在村外警戒,以备发生敌情。我带着班长老冷和警卫员小李进村。在老冷的引导下,我们走访群众,开展工作。一夜忙下来,等天将拂晓,我们再悄悄潜回,返回蒙山皮驻地。
    像这样的活动,隔三、五天一趟,一直持续了很久。等我们在村里的基础好点以后,有时我还留在那里住个三、五天,开展更多的工作,结交更多的农民朋友。村里的广大民众,成了我们的护卫队,保护神。
    别看我人不大,胆量却大得出奇,从我参加革命以来,不管情势多么危急,从来也不说个怕字。开辟山阳新区,我不但率队前往,有时竟别上枪独行。有一天夜里,中队抽不出战士陪我同赴南山阳,我又急于去工作,就独自一人潜入。待我在山阳工作一夜,黎明前返回,将到薛庄踞点时,发生了一件奇事。
    我虽然已是区委书记,论年龄仍是个孩子。孩子总难免流露出孩子思想。我一边赶夜路,一边想小时候爷爷给我讲的“鬼打墙”故事。说来也怪,正在这时,我的头“轰”地一炸,疼痛欲裂,双目直冒金星,耳畔似传来怪叫声。我立时感到天旋地转,昏昏沉沉。我仰首看天,黑暗无际,不见星星,不见月光;举目四顾,黑咕隆洞,不见田野,不见村镇;俯首低视,似立于一块山岩上,四周是不知深浅的黑渊。我想鸣枪驱散这幻景,却怕暴露目标,引来敌人;我举步向前迈动,双足踏实,仍是平地。然而,我不敢走下去,怕糊里胡涂闯入敌人踞点,那将变成给敌人送上门的肉包子。我急得冒了一身冷汗,吓得浑身发抖。这便是人们传说的“鬼打墙”,也叫作“挡”的吧?我亲身体味了“鬼打墙”的滋味,并非人们虚传,的确让人心惊胆战,三魂俱失。我深知:
满目怪状尽虚设,鬼不吓人人自吓。
    身处这种境地,我并不慌乱,索性蹲到地上,两手抱头,让自己清醒一会;然后,在自己的胳臂上狠咬一口,疼得我一哆嗦。说也怪,我立时清醒了,天还是那天,野还是那野,路还是那路。我一边擦着满头冷汗,一边前进……
    这一段回忆,似乎与党史无关,大可不必写进去。然而,它却说明了一个问题:我的年龄,我的心态,与我肩头的担子太不相称呵!而今二十岁的孩子们,有时还在父母面前撒娇呢,我却早已背上了领导人们抗日的,沉重的巨大包袱。
     我单来独往,已非止一次。对此,区长老司对我既钦佩又不满。钦佩的是我工作积极,有胆量;不满的是太孤立、有危险。有一次,我又独去归来,一进门还未落座,他便将脸一绷,严肃地说:“春生同志,这样不行。我们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
    “什么?”一听区长的责备,我火了,感到非常委屈。我为革命冒险工作,换来的却是如此的责备。不等他说下去,我截住他的话,“我个人英雄主义?你是什么?胆小鬼主义!”
    “你……你……”区长气得满脸胀红,说不出话来。他将屁股一拍,离开办公室。
     整整一天,我哪儿也找不到区长。我怕他出问题,傍黑天跑到山里去找县委书记秦昆。一到秦昆门口,见区长在向秦书记哭诉:“我是区长,岁数又比他大,我将他当领导,也把他当小弟弟。书记,你说,他出了问题,我怎么向你交待……”
     司区长是二几年参加革命的老同志,远道从延安来支持根据地抗日,我那样抢白他,的确让他受不了,有负他的关爱。听了他向书记的哭诉,我非常感动。一步闯到他面前,紧紧地握住他那布满老茧的大手,说:“区长,老大哥,是小弟不对……”他呢,一把将我拥在怀里,破涕为笑,说:“好兄弟,以后多注意安全。我们的生命,不仅是自己的,还是革命的啊……”
     看到我们欢抱的场面,秦昆书记也乐起来:“哈哈哈……好!你们都是好同志。”
     再说我的同志们,他们跟着我工作,非常艰苦,非常危险,他们却没人叫苦,没有人喊累。在他们的心目中,没有家,没有老婆、孩子,只有革命,只有抗日。古代大禹治水,一心为公,三过其门而不入,被人们传为美谈,立为楷模。我们的战士,岂止是三过而不入,即使十过、二十过、三十过也不入啊!我们的伯寿同志,他的家就在薛庄村子东头,距我们潜过的路线不足二十步。在我们从村头潜过时,能看到他家屋里射出来的灯光,能听到他那不足三岁儿子的啼哭声,甚至于,连他老婆打孩子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小孙从村中潜过时,不用说回家看看,连头都不转一转,连那里的声音都不听一听——他也怕听到后引起烦心呀!
    中队长荣毅同志,打仗勇敢,对战士关心,也喜欢开个玩笑。有一夜又从伯寿门前潜过,他悄悄地对伯寿说:“小孙,我准你半小时假,留下战友给你在门外放哨,回家与老婆、孩子热乎热乎吧。”
    队长不是开玩笑,是由衷之言。他这个队长觉得让战士过门而不入太过意不去。
    “不,队长。等打跑鬼子以后,再回家一块热乎吧。”小孙没有脸红,也不是在开玩笑。
    这就是我们的战士,这就是我们的同志。只可惜,我们的小孙同志,没有等到打跑鬼子那一天,就在与敌人的一次遭遇中牺牲了。他没有享受到,胜利以后与家人热乎的乐趣,就走了!每忆起他那为公精神,我常常为有这样的战士而自豪。同时,我也会联想到目下的干部作风,他们与小孙同志有多大差距啊!有些人,“距家百里夜夜归,车笛一鸣到门前”;这还算好的,更有甚者,“不入己门入他门,宿娼**夜夜欢”呢!我党干部的良好作风,什么时候再复回呀——也许,这不是我这行将就木之人该说的话吧!
    话转正题。在南山阳村,我结识的第一个村民是潘昆仑。他是南山阳村一个馒头铺的掌柜,不到三十岁,脾性很好,结交人很多,很有活动能力。通过多次交往,我认为他很可靠,便发展他为党员。在他的推荐与介绍下,我又先后认识了潘昆俊、姚令修、陈兆锋等同志,并介绍他们入了党。不久,我们秘密建立了南山阳村党支部,由我自己担任支部书记。
    南山阳村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很踏实。值得一忆的,有两项工作:
    其一,改造伪村政:在我们潜入南山阳前,这村就建有伪村公所。村公所里掌实权的,不是村长,而是管帐先生陈兆仑。这个人本质尚好,通过做工作,已完全站在我们一边,暗中积极支持、保护我们。如果没有他的支持、保护,我们的工作,不会开展得那么顺利。这个同志,虽然不是党员,却做了许多党员所不能做到的革命工作。他救我的往事,至今令我难于忘怀。
    南山阳建乡以后,我们在南山阳村的局面已经打开,群众基础已较隐固。为了安全,很长一个阶段,我们依然白日潜伏,夜间活动。有一天,我没回蒙山,白日潜伏在村公所里。我正与陈兆仑交谈,忽然一个班的伪军闯入村公所。兆仑将一把条帚塞到我手中,让我充当杂役,自己点头弯腰,将伪班长请上上座,然后向我呼喝:“二娃子,沏茶,要上等的!”
    我赶忙扔下条帚,去为伪班长沏茶、倒水。那伪班长瞅我一眼,见我是地道的当地人装束,仅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孩子,并没有过多注意我。兆仑见伪班长注视我,怕出问题,急忙又向我呼喝:“去,到我家炒俩小菜,让我那小子送来。你留我家出栏,别在这里养老爷!”
    听了兆仑的话,我轻“嗯”一声,赶忙溜出村公所,跑到他家安排饭菜,再也没回村公所。好险呀,如果我暴露了,势必从腰里拔出枪硬拼。枪一响,将在附近潜伏的另四位战士引出来,问题就闹大了……
    其二,参加根据地劳模会:秘密村支部建起以后,我们又建立了秘密农会,指定了农会长。农会会长是南山阳村较有威望的一位老汉,名字我已记不准。当时适值沂南根据地召开劳模大会,我们选派他秘密赴会。因为他是从敌占区去的,大会对他高看一眼,让他戴上大红花,坐到主席台上。他在根据地开了眼界,看到了光明,归来后不只在本村宣传,还到外村去秘密宣传。他的宣传对周围各村群众,起了极大的鼓动作用,为建山阳乡打下了良好基础。见面以后,人们都叫他老模范,叫顺了口,我连他的名字都忘却了。看来,我这个村书记当的也真有点差劲啦,哈哈哈……
    南山阳村秘密党支部建立,为建设秘密山阳乡奠定了稳健基础。我们的工作,用滚雪球的方式,以南山阳村为核心,有计划、有组织地向周围村子发展,仅我本人,就在四九庄、白马玉、小北平诸村,发展了多名党员。一九四四年春,时机成熟,我们建立了秘密山阳乡。这个乡的乡长是姚令修。山阳乡还建立了自己的武装,成立了乡武工队,队长由我们的冷班长担任,乡队战士发展到三十多人。他们的武器,除少量是我从薛庄带来的以外,大部是战士们从敌人手中夺来的。
    至此,这个地区,再也不是敌人的一统天下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已能与敌人分庭抗礼。自然,我住山阳乡的时间也多起来。我开抬拟订发展计划——建立浚河区委。
      革命斗争,是流血斗争,革命胜利歌的每一音符,都是用烈士鲜血谱写成的。在我们开辟山阳乡、筹建浚河区委的斗争岁月里,与敌人小打小闹,那是家常便饭,与敌人硬顶硬抗,也时有发生。一九四三年秋某日。我已经与南山阳党员们约好,准备这一天晚上举行南山阳乡地下乡政府成立会。在敌占区成立乡政府,这是一件大事,安全要绝对有保证。我已与区中队长孙荣毅同志约好,晚上由他亲自带区中队去警卫保驾。谁能想到,他没有去成,我们的会也未能召开——荣毅同志,在这一天光荣殉职了!
     秋作物已收割上场,有不少户打下秋粮,正在场里翻晒待藏。这时,正是敌伪活动的季节。天将中午,我们的地下情报员突然送来情报,薛庄的敌人已出动,准备到蒙山前山皮一带抢粮。阻敌保粮,这是区中队的紧要任务。孙中队长立即集合队伍,跑步下山,阻击进山抢粮的伪军。中队离山不远,就与敌人的抢粮队遭遇,干上了硬仗。像这样的硬仗,我们一般不打,为了给藏粮的农民争取时间,这硬仗必须坚持一段时间。敌人配备先进,我们的武器落后,干硬仗,吃亏的自然是区中队。区中队的阻击任务完成了,损失却也不小。不讲受伤人多少,当场牺牲的就有小宋等多名战士。中队长荣毅同志身负重伤,等战士将他背回山皮后,他已紧紧地闭上了那曾放射着勇毅光芒的眼睛。
    由于荣队长牺牲,由于新生的薛庄区队又一次受创,我的赴南山阳之约没有去成,南山阳乡政权的建立,又拖下去了几个月。
    这次阻击战受挫助长了敌人的威风,他们的嚣张气焰又抬头了。为了打掉敌人的锐气,我们请求主力部队支持。主力部队派一个连队来支持我们,在封锁线外一连埋伏了三整天,想痛击那批出动北犯的伪军。敌人拣了点小便宜,怕吃大亏,再也未敢出动。到第四天傍晚,主力部队的一个连队,薛庄区五个班组成的一个区队,与南山阳乡的三十名乡队,组成一支浩浩荡的武装力量,沿着封锁线往返好几趟,向龟缩在踞点里的敌人示威。夕阳西下,映照得战士们的刺刀闪闪发亮,显得八路军战士那么威武、那么强悍,给了敌人以极大的震慑。
    从此以后,薛庄一带的伪军,又不敢轻易出动了,我们开辟新区的活动,也安全了许多。
    在浚河畔,我与我的同志们艰苦奋斗了一年多,有力地牵制了日寇扫荡解放区的力量,缓解了解放区的压力。有奋斗就有成功,到一九四四年十一月,我们终于建立了浚河区委。这个新区,像插入敌区的一柄刺刀,绞得敌人坐卧不宁、六神不安。从此,这一地区,从敌占区一跃成为游击区。新建的区委,我任书记,郑俊卿任区长,山阳乡的乡队长冷宝全升任区中队长。浚河区的成长,如同一个胎儿,从一个微小的细胞孕育而成,它的细胞点,便是南山阳的馒头掌柜。潘掌柜不知健在否,其功是不可抹的,但愿费县的党史上能留下他的名字——潘昆仑。
    在漫长而艰苦的革命斗争中,我目睹一队队健儿浴血奋战,也目睹一批批战友一去不返,他们是为了广大民众的解放,也是为了祖国美好的明天。(本回忆录为刘春生口述,其弟刘沂生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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