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我在大峰山区参加抗日游击队,哪里党的组织比较活跃,游击队的斗争开展的也很好。我入党时有尹笠夫发展的,与我同时入党的还有王欣甫、潘占三,入党后,我就上了河东脱产工作,先在河东大峰山一带活动,也在二区活动,后来到肥城的八区、十区活动,不久又返回肥城活动。
肥城九区区委与政权的建立
一九三九年,我调回肥城九区,当时按党内的领导关系属长清十二分区,组织上决定由我担任区委书记,郑庆堂为组织委员(后来在战斗中牺牲了),付旭东为宣传委员,当时,九区的工作是比较落后的,区、乡还没有建立政权,我们的任务就是做开辟工作,因区政府尚未选举,区委也是秘密活动,所以当时封建势力的代表人物就看不起我们,对我们处处设置障碍,制造摩擦,气焰嚣张,韩庄的韩保治、马集的陈明芳、王楼的王志范、路庄的路秀全等都是国民党的镇、乡长一类的“地头蛇”,他们在其实力范围内控制的很严,影响和作用也是很坏的,为了打开局面,经区委研究决定,处决地头蛇中最坏的“南霸天”陈明芳、“北霸天”张亚繁,打掉了他们,这样工作局面很快打开了,我们在人们的心目中占了主导地位,那些封建势力的代表人物怕了我们了。
一九三九年秋天,群众开始选举自己的区长,潘占三当选为我们肥城九区的第一任抗日区长,列庄的李久刚为副区长,王欣甫当选为区活动委员会主任委员,选举以后,即正式成立了抗日区政府。
河西工委的建立
抗日区政府成立之后,为适应斗争的需要,紧接着建立了党的河西工委,我们肥城九区也归河西工委领导,工委第一任书记大概是孟可铭,我任工委组织部长兼十二区委书记,工委机关设在赵官镇孟跃南家。
政权建立了,党的组织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区以下就建立了支部,如现在在贵州工作的邱步武那个村,就建立了支部。比较大的村都有党支部,最低限度,每个都有党的支部。
那是东进支队从我们区路过,我们就借机从地主家动员出几支枪,建立了一个区武装队,并把区里的二十辆自行车配给他们。这样这支小小的队伍就可以到处机动公开活动了,在此期间,枪毙了两个罪大恶极的家伙局面就真正打开了。
工作中“左”的错误
由于当时没有解决好民族矛盾与资产阶级矛盾的关系,工作上出现了一些“左”的错误,当时我们直接同日本鬼子交手不多,多是同封建势力作斗争。开始一些代表人物还比较听话,后来由于我们没有把阶级矛盾放在第二位对待,还是斗啊、批啊,又是拔烟苗,又是借粮斗争,有些过头,搞得我们都站不住脚了。一九四O年春,国民党顽固派发动了第一次反共高潮,我们那里的一些反共顽固势力也活跃起来,长清红枪会头子朱小辫搞起了暴动,闹得很凶。红枪会起来暴动,除了封建势力的反动本性与日寇引诱之外,也有我们工作上“左”的问题,没有及时做争取瓦解工作所造成的。
莲花峪受挫
一九四O年一、二月份,组织决定我去鲁西区党委党校学习,由尹耀华接任区委书记,学习近半年。学习结束后,我被鲁西区党委选去做社会部工作,一九四O年上半年,我被分配到泰西地社会部当干事;一九四O年下半年提升为组教科长。当时社会部无部长,只有一个副部长王少芬(肥城县人,后曾在济南任医学院党委书记,已去世),社会部内设有一个科(即组教科),有五、六个人,还有个武工队,公振任队长(曾任社会科学院环境保护研究所党委书记)。当时的地委书记袁振(原叫袁彰武,胶东人,建国后为安徽省委负责人),万里任组织部长。在这期间,一九四一年春天,发生了莲花峪战斗,当时泰西地位、专署机关正在泰西莲花峪开会,人们都集中了,突然遭到敌人的袭击,全被包围了,战斗中地位宣传部长黄伯荧牺牲,李祥受了伤,文件全部丢掉。以后敌人在安家庄开庆功会,我们在尚庄、夏庄开追悼会,损失时比较大的。
关于肃托
一九四O年下半年,我刚到地位机关工作,那时正在搞肃清托洛斯基派的运动,肥城石横尹家一带知识分子比较多,开始以那里为重点来肃,有个大地主被枪毙了,一共处决了五个,这些人的名字都忘记了。有件事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就是当时肥城县的民运部长尹会卿,也被认为是托匪、是特嫌。以地委开会的名义,把他弄到地委,下了他的枪,捆起来,送到鲁西区党委社区部去了。以后证明是假的,搞错了,给他落实了政策。
泰西战斗生活片段
一九四一年二、三月份,根据中央指示,为适应斗争形势的需要,进一步打击日寇和汉奸,撤销各地社会部,建立抗日公安局。这时,县里作为公安局,地区叫公安处,鲁西区(后为冀鲁豫区)叫公安局总局,同年三、四月份,我从泰西地委调到地委任泰西县抗日公安局局长,下边有秘书科、治安科、预审科、公安连,也有分管看守的,还有武工队。
我到泰西县时,县委书记是周靖国,县长关盛域,秘书孙兆环,开始情况还是比较好的,到一九四二年周靖国叛变后(后来此人被抓住枪毙),情况就恶化了,但就总的情况来讲,当时我们的敌伪工作搞的还是不错的。
(一)智除汉奸
那时汶口附近有个西界据点,在汶河岸北边,据点里的中队长是陆明一,此人非常坏,而且他的装备比较好。我们抓回了西界据点里的一分队长,可能叫张洪信,让他回去劝说陆明一回头少做坏事,尽量同我们合作抗战。
这个问题得有人进据点去做,谁去呢?经县委同意让我去,我化了妆,戴着礼帽,随着姓张的,还有陆明一的一个叔伯哥哥叫陆元一领着,我们都装成了他家的人,一人骑一匹马进去了,到了晚上开始谈判,我说:你这个据点,你这个陆明一做了很多的坏事,我们都记住的,人民都记住的。但是只要你今后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做对抗日不利的事情,我们还是欢迎的。陆明一答应了可以取得联系,第二天我们还一块上大汶口看地形,我看了个仔细,将来打游击便于活动。可是我们回来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陆明一不听我们的。我们拿他也没办法,既治不服他,又大不了他,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最后,我们决定来个以毒攻毒,以群众的名义给鬼子写信,信上说:西界据点的中队长陆明一,名里为皇军效劳,暗地里却勾结八路军泰安县抗日公安局长朱迪,并说了我去据点和看地形的事,鬼子看信以后果然中计,来人吧这个据点全部缴械,枪毙了陆明一,从此以后我们的工作就比较好办了。
(二)毒药杀鬼子
一九四一年,我在泰西县任公安局长时,夏张有个鬼子据点,有两个小队,三十多人,里面有一个姓叶的中国人给鬼子挑水做饭,我们想打这个据点,因为只有几支短枪,打不了,我们就通过那个姓叶的,在给鬼子做的大米饭里放上毒药,这种毒药不苦无味,鬼子的一个小队先吃的,另一个小队回来吃饭时,先吃的那个小队已经躺倒不能动了,这时候,做饭的已经装作出去挑水,巧妙的逃出了据点。这次药死了十多个鬼子。后来,地委知道了这事,说我们这个治法不行,鬼子里边也有好的和坏的。
(三)解救群众
泰西县当时的县委所在地紧靠着铁路,环境不好,就在靠近肥城的几个村活动。其余多半都是在敌占区,部分是游击区,我当时带领公安连在这村一带打了一个漂亮仗。我们隐蔽在肖河新这个村子里,这里群众基础比较好,村里还有党员。一天,正是赶集的时候,大概是从东向据点出来的一、二十个鬼子和一个分队的汉奸,到该村抢掠财物和抓夫,他们胁迫部分赶集的群众为他们赶车,把所抢的食品、百货往东向据点里运。这是群众知道我们在那里住着,就去找我们想办法,无论如何要把人和东西截回来。我和公安连的连长孟光欧,研究了一下,决定打埋伏,离东向一华里有一片树林,我们决定在这里放上一个排,以两个班的兵力从中间插过去,再用一个班从后边包抄。
开始我们准备速战速决,只要把群众救出来,我们马上就撤,但是,战斗打响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打了一个小时,群众都被救出来了,我们却撤不了,因为那一带敌人的据点比较多,夏张、东向、边院、安庄都有据点,光这几个据点就有二、三白人,而我们只有四五十人,越大敌人来的越多,大约有五、六百鬼子和汉奸,有马队骑兵把我们包围在那个地方。幸好我们这个连队大多数战士都有化装用的汉奸衣服和日本旗,在这个关键时刻就用上了。我们决定换上衣服,化整为零跳出包围圈,到规定地点集合。我们突围出来以后清点人数,没有牺牲的,只有四个挂花的,这时敌人还在打,但他们是没有目标的乱打,就这样,我们四五十个人硬是从二、三百鬼子,三、四百汉奸围攻的情况下把人解救回来,完成了任务,周围的群众都来送礼,慰劳我们,祝贺我们打了一个漂亮仗。
在平阴的战斗生活
一九四一年下半年,鲁西区党委与冀南区党委(还有豫北部分地区)合并,成立冀鲁豫区党委,刘汉生任区党委公安局长,万晓塘任副局长,成立冀鲁豫区党委后,我由泰西县公安局去冀鲁豫区党委轮训队受训。一九四二年初,一地委(即泰西地委)与四地委(运东地委)合并为六地委,行政称六专署。孙寒光任公安处长,这时,我已在区党委受训四、五个月,就到六专署公安处任预审科长;一九四二年下半年,阿东办事处与平阴县合并为平阿县,当时有个公安局长叫吴山(原在费城县任社会部长,后在阿东办事处任公安局长),他干不了,地委又派我到平阿县任抗日公安局长。当时公安局的机构设置有武工队,队长是张杰,看守所长秦平东,侦查股和服务队是两个牌子一套人马,刘现庭既是侦查股长,又是服务队长;审讯股长石青,全局包括武工队在内共有四、五十人。一九四五年调李青山到公安局任副局长。在我任职期间,那里的敌伪工作开展的很好,武工队比较活跃,搞得敌人惶惶不安。
(一)夺 枪
我刚到平阿县任公安局长时,环境比较恶劣,特别是黄河以南,我去的时候,公安局只有一支手枪,加上我带去的一支,后来又搞了个底把盒子共三支枪。没有枪工作怎么开展呢?得想办法去夺,我和我的警卫员吴为清(那时候明文规定公安局长有警卫员),武工队员张立成一起琢磨,最后决定到牛角店据点夺枪。
说干就干,我们化装成赶集的进了牛角店,他们两个热的直流汗,进了东西大街,一直朝据点门口走,没有背短枪的汉奸,都是背步枪的,我说长枪不要,咱们到南大门去看看,刚到南门,平阴城里的汉奸副司令蒋子元的马队就来了,有十几匹马,另有一个车子队,没有步兵。敌人的马队一来,我们就停在南大门口,等着背短枪的过来。说来也巧,我们刚到那里,果然后边就有一个推单车的来了,他是蒋子元的警卫员,因为车胎没气了,只得推着车子跟在队伍的尾巴上,他背着一支三把盒子,车子上还挂着一支三八式大盖,我们一见都会心地笑了。我对同行的两个同志说:我先过去弄住他。你们搞枪就是了。那家伙过来以后,我就堵住了他的去路,用两眼逼视着他,厉声说:不许动!声音虽然不高,但十分严厉,正在这时,小吴、小张也过去了,他们把枪从木壳里抽出来了,那家伙吓得浑身筛糠,脸黄的像从棺材礼拉出来的一样,随后把车子上的大盖枪也缴了,我见他快瘫的样子,就说:你的枪我们收下了,你走吧,你背着你那个空盒子皮走吧,他半信半疑的挪动了几步,见我们没管他,就撒腿向里跑去,说来可笑,就在不远的城南门上就有两个哨兵,我们的行动他们看见了,但他们只是东张西望,既不敢喊,也不敢打枪,还提心吊胆地怕下他们的枪,那家伙背着空盒子往城里跑,街上还有人开玩笑:“喂!枪人家拿走了,给你打收条了吗?”他边跑边喊:“不好,有八路!”那两个哨兵听了也跟着往城里跑,我们也不敢久留,带上枪冲出城门往南跑,跑出去大概有半华里路,上了黄河堤,这时口渴的没办法,我对警卫员说:你上老百姓那里要点水喝,反正敌人一下还追不上来,我们喝了水休息了六、七分钟,准备继续赶路,这时我想到那支三八大盖能不能用,于是就让两个小鬼试打一下看看,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们一打枪,敌人也追上来了。敌人一听枪响,也摸不清底细,掉头就往回跑,我们也没追。打了他几枪,就上了对岸。恰好河西县七区区长李久刚(李振三)在哪里等我们!他见我们就说,辛苦了,准备吃饭吧。我们在对岸吃饭以后,分析了一下敌情,我们估计,第二天敌人一定出来扫荡。于是,我们决定赶回牛角店去,以便监视敌人据点的动向,当晚赶到牛角店,住在新民会隔壁一个关系户尹大成家。第二天敌人果然出来扫荡了,敌人一走,我们就捣他的窝子,钻进据点,把他们留下的枪弹全部缴获了,这下可把敌人气坏了,人民群众却很高兴,群众编神话说: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左手挎着个竹篮子,右手拿着一把蒲扇,他用蒲扇一扇就把敌人的枪给扇跑了,这名抗日公安人员神出鬼没,威力无穷。
(二)虎口拔牙
一九四二年冬天,我就开始做牛角店工作。当时伪区公所、新民会还有个特务队,都先后接上了敌伪工作关系。一九四三年秋的一天,在距牛角店一华里的孟庄,我被敌人抓进了据点,地委书记袁振及县里积极营救,由于敌伪工作做的比较好,在里边待了一天就放出来了。牛角店有一所高小学校,实际上是我们管理的,一九四三年秋天,当地一个伪军小队长,姓胡,表现非常坏,他经常到小学去捣乱,公开调戏女老师和女学生,搞的人心惶惶,学校都有点办不下去了,群众要求我们解决,我以公安局长的身份直接给那个姓胡的小队长写了封信,实际上他就是个通牒,我在信中写道:据群众反映,你调戏侮辱妇女,欺压人民群众,表现很坏,你经常到学校去捣乱,在大街上胡作非为,我们对你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你要是改正的话,就在三天内用行动来悔过自新,你要是不改,三天以后我就采取行动,活捉不了你,也一定把你打死。通过我们的关系,把信送到了那家伙手里,那家伙一看信,就大发雷霆,他狂叫:我看你有多大本事,我不出去,你公安局长又能把我怎么样!通牒信没能使他收敛,反而表现更坏了。这时我们就派武工队长张杰等七人进去,化装成粮食贩子,六个人用小拼车,一推一拉,还有一个化装成粮食商人。在据点的对过就是一个茶馆,我们七个同志进去以后,就蹲在茶馆里等着,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个胡队长,带着两个警卫员,终于出了据点的门,这时我们的人马上靠了过去,他抬头看了看,见是推小车的,他没理会。可就在这时,我们的人动手了,扣动扳机,把他枪毙了,接着把他的枪缴了过来,他的警卫员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也被一枪打翻了,这时候据点里头炸开了锅,敌人一面嚎叫:不好了,八路军进了据点了,一面毫无目标的的朝外乱甩手榴弹,据点隔壁是个酱油店,手榴弹扔到酱油缸里,炸的酱油顺着水沟向外流。我们七名同志完成任务后,都顺利的撤了出来,从那以后,这个据点就比较听我们的话了,我们需要手榴弹、掷弹筒,只要给他们送个信去,他们就会很快送来。至此,黄河以北牛角店、旦镇的工作可以说作到家了。
牛角店一带的工作打开局面以后,我们又做到平阴城里的工作。平阴城里人日本特务队长孔庆华比较坏,我们想除掉他。一九四三年的一天,正是栾湾集,我们去了两个同志,在摸清了孔庆华的活动特点以后,就在栾湾桥上等着他。当特务队长孔庆华骑着自行车过桥的时候,我们的同志一脚把他的车子蹬到,接着把他击毙,缴获了一支三八匣枪,孔庆华临死还打了踉跄。
这样在敌人的眼皮地下,接连除掉了两个罪大恶极的“铁杆”汉奸。
(三)卓有成效的敌工工作
一九四四年,旦镇的伪区长司云刚被我们抓住了一次,那次打了他十几枪,由于晚上看不清楚,把他头上打的一道一道的,但没打死,他手下的人把他送到平阴县城里住院。大概治疗了半个月,他得伤好了,这次他可怕我们了,想尽办法要与我们接头,表示不再干坏事,并愿意为我们工作,我就对他说:“这就好,我们表示欢迎你,其实上次没打死你,不是不能打死你,是不想打死你,只是警告你一下,要想打死你还不容易啊!你既然想悔改,那就先把枪交出来。”他就把枪交给了我们旦镇的伪副区长刁玉庚,也主动同我们联系,通过教育,把他的盒子枪也交出来了。为了便于工作,更进一步搞敌人的情报,经过地委和分区批准,县委敌工部长和旦镇据点的伪警备队长刘传印结为“兰谱”兄弟,从此,日本鬼子出来扫荡,他就及时给我们送信。我们家属还可以送到他的据点里去,防止敌人的摧残。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县长邢凯风的爱人刘启民正赶上生孩子,怎么办呢?就送到旦镇附近那里隐蔽,以后送到据点里边去,等到敌人扫荡过去以后在解出来,总起来说,这个据点是有敌人的无敌区,当时旦镇北街的支部书记曹培山给我们联系做敌工工作,他建国后在遵义地委纪检委员会。
一九四四年,我们平阿县公安局已有了十几支短枪。有一次,河西县七区的区队长宋健、指导员王景华、还有王汝波来找我们。让我们帮他们打峰山县的袁道口据点,我带着三个人去了,我们堵住据点门口,一个班,一个班地收敌人的枪,有一个班长是坏的,我和我的那个小警卫员两个人抓他,进去后,他还在唱着黄色歌曲,其他门有打牌的,也有睡觉的。我对那个班长吼道:“不许动!快缴枪!”他还以为谁跟他开玩笑呢。顺手拿起个枕头就向我砸过来:“你怎么这样开玩笑呢?你还是....”,他一看对准他的真是盒子枪,才举起手来,我们一枪未放,就俘虏了三十多人,缴获了三十几支枪,后来知道这次打据点,王景华他们没经过上级批准,河西县大队政委窦严秀还被追查过,王景华后来因此受到处分。
当然还有些事也因我们工作不扎实,不彻底而出现过失误,一九四四年春,有一天,我们从黄河以北跳过敌占区,到东阿一区,即平阿七区,又跳到洪范池。听说村里有个伪乡长很坏,我们商量要教训他一下,但伪乡长院墙很搞,进不去,我们只好埋伏在他家周围观察,等了很久,听到里边佣人人同伪乡长说话:“大叔,我要走了,请你开一下门”。这时候,我们都向门边靠拢,他刚开门,我们就冲进去说:“不准动!”这个伪乡长摸不清我们是干什么的,要置酒菜招待我们。我说:“你别搞这个,我们是抗日公安局的,我们每次路过这里,你都要鸣枪通知挺山头据点,给他们报信,今天把你的枪交出来。"他无可奈何,交出来一支马枪,手榴弹一箱,但是由于他是属于东阿管辖,我们对他的罪行材料了解不多,所以临走时,即没有打死他,也没有把他带走,留下了后患,我们走后,这个伪乡长认为是那个串门的把我们勾去的,就叫挺山头据点的伪军把他抓进据点内打死了,串门的人被打死后的第三天,东阿大队活动过去在敌占区隐蔽着,这个死者的姐姐还是妹妹在黄河以北听说他哥哥死了,上伪乡长家里去哭闹,这时那个汉奸队出来又碰上我县大队,被打的屁滚尿流,她们又认为是死者的姐姐或妹妹勾结来的八路军,就把她也杀害了,这个事几十年来我都悔恨不已。
抗日战争时期,我在泰西和平阴这一段的对敌斗争,体会到开展敌伪工作,就要坚持正确的政策和策略,善于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反对少数,也是各个击破的办法,当时,经过争取工作,有一些汉奸、地主,也帮我们做了一些工作,当然,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我们必须争取他们为我们做工作。在敌占区,在据点建立关系,主要关系都是从敌人内部拉出来的,而且比较重要的都是局长亲自掌握,亲自谈话,平阴城南胡庄有个高云正,当时是牛角店新民会特务,第一次接触是一九四三年在廉子玉的药铺里,那次他还拿去了一把小手枪,我说缴了你的枪,对你不利,回去不好交待,我们也不需要,以后他给我们坐了大量的工作。
(四)大汉奸刘绪安逃跑事件
一九四五年,日本鬼子投降以后,平阴的汉奸都跑到泰安去了,一九四六年夏天,打泰安时,我和县委书记去泰安辨认汉奸头子。那次我们认出了平阴的汉奸司令刘绪安,警备大队长刘国栋等十几个人,往平阴押解时,我布置了公安队指导员(姓张,望口山人,不记得名字了)和一个副队长(也姓张,名字记不清了)等六、七个人用一支匣子枪,一支马枪单独押解刘绪安,其他的汉奸刘国栋等人,被另一部分人集体押解。走到肥城,我叫押解刘国栋的这批人住到肥城城里;让押解刘绪安的那批人继续往平阴押解。我和警卫员就骑着自行车先回平阴。准备让平阴再来人接。当押解刘绪安的这批人走到肥城山羊铺时,就累的住下了,刘绪安就在这天晚上逃跑了。第二天,县委召开会议研究召开宣判刘绪安大会时,来信说:”刘绪安逃跑了、开始我们还不相信,后来知道确实跑了,就立即布置人员追查。第二天,就在长清与肥城交界的房庄,刘绪安被老百姓抓住了。后来在平阴城南何家林召开了对刘绪安的宣判处决大会,我主持大会,并讲了话。因刘绪安逃跑的事,跟随押解的公安队指导员被抓了起来做了处理(后来回家,被国民党杀害了。)地委下了通知,给了我撤职和党内警告处分,我思想不通,地委书记谢鑫鹤又把我和县委书记找去谈话。
后来我要求到了冀鲁豫公安总局工作。这年秋天开始在冀鲁豫党校学习,学习一年后,与一九四七年到冀鲁豫公安局预审科工作;一九四八年整党,我参加了区党委组织的工作团(张承先任团长);一九四九年春天南下,先到达江西上饶,我在赣北行署公安处任预审科副科长;一九四九年十一月贵州解放,我即来贵州省公安接管部任侦查科长;一九五O年下半年任侦查处副处长;一九五二年任侦查处长;一九五四年调任铜仁专署公安处长,后任副专员,书记处书记;一九五六年调大三线盘县特区(地级区)任副书记兼区长,后任第一书记;一九七四年八月十三日调任贵州省公安局(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