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李明瑞、张云逸等率领红七军队伍于1930年11月10 日从河池出发,计划北上与中央红军汇合,两个多月时间,在湘桂边界迂回前进,受到敌人重重打击,几次进出广西,1931年1月14日傍晚从湖南江华拆返广西桂岭。到达桂岭时,红军队伍从原来的7000多人剩下3500多人。红七军在桂岭进行了著名的桂岭整编。同年1月17日夜,邓小平领导的红七军作为战略转移的五十五团、五十八团的部队经广西进入连山境内鹰阳关时,曾与广东连山军团发生激战,覃应机参加了这次战斗。随后,红七军在鹰扬关埋藏了一批不便携带的山炮和步枪。
土话传心声
贵州黎平县城新貌1934年10月,红七军从广西的资源县到达贵州的黎平县。在漫长的行军途中,没发现一个人,到处是荒凉破败的景象,没有老百姓,这给红军在掌握信息、补充给养和制定行军路线等方面带来诸多不便。因而联络当地百姓,成为当时部队的首要任务。覃应机当时在补充师侦察连工作,上级为了完成这一任务,三军团保卫局局长罗瑞卿点名将他调回三军团保卫局当主任科员。覃应机报到后,马上执行任务,带领一队保卫局战士跑到城郊山头上,拿起广播筒登高喊话。可是喊了老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一个老百姓出来。害怕兵勇是老百姓的共同心理。怎样消除这个误会呢?覃应机想: 这里的土语与我家乡相同,我何不说土话,估计会打动他们的心。于是.覃应机叫来几位老乡一起到城郊走村串寨。一路上,他们用土话故意大声说道:“灭们介切,国民党介兵尼牙卦谷王.许布邦魂品了王,红军腾统否敢斗冷!”(他娘的,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如狼似虎,老百姓被吓得魂飞魄散了,连红军都不敢接见了!)话音刚落,立即有一个壮年人从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后而探出头来.用土话问道:“组特价麻云?兰育其而?”(你们是什么人?家住何方?)覃应机当即回答:“土特红军,兰育广西。”听到覃应机这口标准的土话,那壮年男子犹如见到亲家一般,高兴地跳出来说:“王,王兰勇肃。”(走,回家煮饭。)覃应机说:“土红军云来,冬八顶累嘛?”(我们红军人多,光你一家接待得了吗?)只见那壮年人从腰问拔出弓箭,从身跳上大石头,对着树边的大树一箭射去,一根树枝应声掉下地来。刹时间,从山谷中、树林里和岩洞中走出不少群众来,那位壮年人得意洋洋地拉着覃应机的手对大家说:“云娄累,老聂老嘛!”(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当天晚上,红军在黎平县城郊举行了军民联欢会。在晚会上,军民欢谈时的土话,都是靠覃应机翻译的,大家感到十分高兴,都夸覃应机能干,罗瑞卿也赞许道:“小覃不愧是个好侦察员。
娄山关上逞英豪
韦杰、覃应机率部攻占的娄山关(新貌)1935年2月中旬,红一方面军二渡赤水,再次向遵义进军,三军团奉命攻取娄山关。军团长彭德怀决定红十三团为前卫,该团团长彭雪枫令侦察连当尖兵。娄山关位于大娄山脉主峰,扼川黔公路咽喉,重峦叠嶂,素称天险。为秘密接敌,侦察连连长韦杰和指导员覃应机令战士们换上国民党军服装,穿密林,走山路向娄山关疾进。途中,抓获了黔军王家烈部的参谋,缴获了敌方军事部署图,上交上级。彭雪枫弄清了敌人的底细,即令侦察连从公路正面攻关,团主力从东侧上山,围歼敌军。面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韦杰、覃应机机智应对,预先派出三名老侦察员乘夜幕掩护,摸到关上敌军阵地前沿,潜伏下来。下半夜,全连悄悄地沿九曲回肠的公路靠近。拂晓进攻开始,潜伏关前的三位老兵甩出的手榴弹像连珠炮在关口爆炸,敌军一片慌乱。韦杰挥起手枪,带领全连战士一跃而上,抢占了关口。接着,彭雪枫率团主力从东侧冲了上来,全团合力抗击,打退敌后续部队的一次次反扑,牢牢地控制了娄山关。在向遵义追击途中,侦察连与彭德怀相遇,彭总伸出拇指对韦杰和覃应机称赞道:你们两位“广西佬”干得好哇!
飞夺沪定桥
覃应机率部飞夺沪定桥1935年5月,红军主力部队从战略需要出发,放弃了对会理之敌的围攻,迅速挺进天险大渡河。大渡河是条水势汹涌的大河,两岸石壁陡峭,河床极深。湍急的河水就像发狂的巨龙,奔腾咆哮,响声如雷。这样的急流不可能泅渡,也不能行船,唯的办法就是过桥。而河上只有一座桥,叫“沪定桥”。这是红军必经之处,生死就在这关口了。比较流行又广为世人耳熟能详的说法是:泸定桥为红一军团的红四团(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所属二连连长廖大珠率领22名突击队夺取的。其实不然,泸定桥是红三军团的红十三团(团长彭雪枫、政委李干辉)所属侦察连指导员覃应机带领12名勇士夺取的。据覃应机在1991年出版的回忆录《硝烟岁月》中所言,泸定桥是他们红十三团侦察连拿下来的,不是杨成武的红四团夺取的。下面是他书中摘录的一段文字:……见到彭雪枫团长,他说上游有一座泸定桥,只有敌人的一些地方部队把守,我们决定从那里过河,他令我连务必在下半夜赶到泸定桥附近待命。我和韦杰即带上部队急行军,向泸定桥方向前进。天已经黑了,又下着雨,道路难走,部队又有些疲劳,我们便点着火把走。下半夜,我们按时赶到了泸定桥桥头附近的天主教堂。桥头已被我兄弟部队占领,彭雪枫团长骑马先到了天主教堂。我们一到,彭团长便亲自向我们交代任务,要我连组织突击队,天亮以前突过泸定铁索桥,占领对岸右侧的高地。我们从手枪排里挑选出11名侦察员,加上我共12人,组成了突击队。这11个人中,有一个同志叫蔡树礼,是湖南人;另外10人都是广西人,他们是韦尤、韦日由、黄先木、覃日用、黄仪、黄雨等,另外3位同志的姓名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1943年,八路军129师新一旅旅长韦杰与黄新发、覃应机、徐齐文在山西左权县合影各带一支步枪。佩戴整齐后,我即带队来到桥头的冲锋出发地。韦杰则带领连队,准备好就地筹集的竹筏、麻绳和从教堂里临时拆下来的板凳、桌椅板、床板、门板等材料,待命行动。拂晓的时候,部队开始总攻击。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我们12个人飞奔上桥头,冲向桥面。桥上被烧的木板还在燃着火焰,铁索在摇晃,几乎要把人甩下桥去。我大喊一声:“同步前进!”以减弱桥身摇晃。然后我们一阵风地向前冲,灼热的火焰闪开了一条火路。我们冒着弹雨,迅速接近对岸桥头,向敌人扔了几颗无柄手榴弹,并穿过燃烧的桥头,追赶逃跑的敌人。敌人向泸定城方向跑远了。我们留下3个同志牵制敌人,我和其余同志立即登上桥头右侧的高地,占领了制高点,掩护部队过桥。我们12个人,胜利完成了任务。我们之中有6个同志被不同程度地烧伤了。我们挑选来的突击队员,都是经过长期革命斗争锻炼和考验的老侦察兵,有高度的阶级觉悟,他们都是在山区里长大的农民子弟,还在家里劳动的时候,赤脚爬山攀崖、过沟越涧,走吊桥独木桥,都已经不在话下,所以能够胜利地突过泸定铁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