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10月19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率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抵达陕北吴起镇。
10月底,中共中央派人给红十五军团送来了告全体指战员书,充分肯定了我红二十五军在鄂豫皖的英勇斗争和西征北上转战陕南、甘肃、陕北、山西的功绩。充分肯定了刘志丹所率陕甘革命根据地红军开辟根据地的历史功绩。我十五军团官兵听了告指战员书后,倍感亲切,很受鼓舞。
与此同时,党中央还给我红十五军团送来了一部电台。
我们给中央红军每人送了一套衣服,还给中央上交了一批银元。
我红二十五军在鄂豫陕根据地搞了很大一批银元。从陕南撤出西征时,我们每个团干部为公家保存100个大洋,在陕南埋藏了一大批银元(后来派人去挖回时,大多数都锈坏了),全军离开陕南时,还有20人挑银元挑子,6匹骡子驮银元和药品。到达甘肃后,又搞到不少银元和军用物资。中央红军到陕北后,徐海东军团长只给十五军团留了1000块大洋,其余银元全送交给了中央红军,至少有几万块。党中央和中央红军有了这批银元,财力、物力倍增,对提高部队战斗力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1935年11月初,我七十八师包围了陕北张村驿、羊泉塬、东村、套通等民团据点,准备扫除中央红军北上障碍,迎接毛泽东主席北上。就在这时,毛泽东主席、彭德怀司令员等中央领导亲自来到道佐铺十五军团部,接见了徐海东、程子华、郭述中等军团领导同志。
我十五军团经过准备之后,一举攻克敌人这一带各据点,歼灭民团数百人,缴获了大批粮食。有关史料将这次战斗归结为张村驿战役。这一场小仗,拔出了敌人安插在黄陵、洛川、郎县、甘泉以西地区的钉子,为下一步直罗镇战役扫清了障碍。
张村驿战之后,我红十五军团北返郎县以北地区。至此,中央决定恢复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番号,将第一军团和第十五军团合编在一方面军统帅之下。于是,我红二十五军至此编人一方面军建制。恢复后的一方面军,由彭德怀任司令员,毛泽东主席兼政委,王稼祥任政治部主任(后改为杨尚昆)o从此,我红十五军团在中央军委和红一方面军直接领导和指挥下行动。
红十五军团在劳山、榆林桥两战两捷,中央红军顺利到达陕北,蒋介石大为震惊,遂令敌“西北剿总”重新调整兵力部署,调东北军5个师,沿葫芦河构成东西封锁线,东西对进,南北堵截,企图“围歼”红军于洛河以西、葫芦河以北地区,摧毁我陕甘革命根据地。
这时,我红一方面军的实力巳相当雄厚,部队本来就是久经战斗考验的能征善战之师,在陕北整编后,又补足了武器装备,加之军事领导力量又比过去大大加强,你说,我们还会怕国民党军的什么东西对进、南北合围吗?
我一方面军弄清敌情后,决定集中兵力,先向南作战,在直罗镇一带先歼敌一两个师,挫其锐气。然后,再视战局分头各个击破来围之敌。与此同时,乘胜向洛川、中部(今黄陵)、宜君、宜川、韩城及关中、陇东一带发动群众,扩大革命根据地范围。战略方案制定后,我十五军团八十一师二四一团继续围困甘泉,二四三团开至羊泉塬地区,配合当地游击队箝制郎县、洛川、中部之敌,阻止东边之敌西援。
1935年10月底,敌东西两路大军向我根据地对进。敌五十七军占领陕西西部边缘太白镇后,即停止不前,开始在太白、合水地区交通要道、军事要塞构筑碉堡,搜刮粮草,准备步步往东逼近。敌六十七军从东边向我陕甘根据地开进,行至郎县地区后,按兵不动,停下观察我军动向。
我一方面军在毛泽东主席和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亲自指挥下,首先出拳打乱敌人阵脚,在甘泉给敌人重拳出击。我一方面军八十一师猛烈围攻甘泉,给敌造成随时可克的假象。
敌“西北剿总”见甘泉危急,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修碉堡、步步为营,忙调其西路军五十七军3个师迅速由西向东急进,向甘泉增援。这3个师没有可能同时出发、同时到达甘泉,肯定会有先有后。我军抓住敌人这个弱点,趁敌先到之师立足未稳,便以逸待劳向敌发起攻击。
我八十一师围攻甘泉两天以后,敌五十七军先头部队一o九师进至陕北直罗镇西北黑水寺、安家川一带,其主力迅速进入离直罗镇不远的张家湾东西地区。
次日,敌一O九师在敌机掩护下,兵分三路沿葫芦河及南北山地,向真罗镇推进。下午,开进直罗镇。
我一方面军抓住敌人孤军深入直罗镇的有利战机,当天晚上趁敌立足未稳之机,立刻将直罗镇包围。敌人还以为自己进展迅速,谁知一进直罗镇便被我军包围了,于是,慌忙展开部队迎战。
次日拂晓,我一方面军红一军团由北向南,攻击困守直罗镇北山之敌一个团;我十五军团由南向北,进攻困守直罗镇南山之敌一个团。
我十五军团七十五师二二三团从西面、二二五团从正南和东南面,向直罗镇南山之敌一团猛烈攻击,激战三四个小时,便将敌守南山的一个团大部分歼灭,只跑掉小部分残敌退人直罗镇中。
我十五军团七十八师,按方面军指令,战斗一打响,便用部分兵力紧紧堵住敌东进出路。敌南山之团被七十五师击溃后,他们立刻以主力配合七十五师猛扫敌残军,突入镇内死死堵住敌人痛打。
与此同时,我一军团很快将困守北山之敌大部歼灭,同时击溃了镇内增援北山之敌两个营。镇内残敌见大势已去,拼命组织部队往北面小高地突围。敌师长牛元峰几次率残敌向北突围,都被我一军团打退。
中午,直罗镇-o九师残敌见无法突围,慌忙收拢残兵500余人,退守镇东南一个土围子内固守等援。
当天下午,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亲自赶到我红十五军团指挥所察看地形,部署歼击残敌和打援任务。
敌“西北剿总”见其-o九师在直罗镇被困,慌忙调其西路五十七军一一一师,沿安家川急援直罗镇;调东路六十七军一一七师,向直罗镇东羊泉塬、张家驿镇进击;调北路-o七师向么家塬、丁家塬进击。妄图解直罗镇-o九师之围。 我红一方面军早有准备,敌几路援军无法突破我猛烈的火力封锁线,只好退了回去。
敌西路军见大势已去,忙以其--o六师为后卫,急向陕甘边境太白镇撤退。我一方面军总指挥部见西进之敌欲逃,忙令我红一军团二师和红十五军团七十五师二二五团,分兵3路猛烈追击。不到半日,即将敌-O六师一个后卫团歼灭于羊角台至张家湾途中。
这时,被围困在直罗镇东南一个土围寨子里的敌一O九师残部,见西来援军被击溃,十分恐慌,当天半夜便分路突围。他们一出土围寨就各自逃命,很快即被我十五军团全歼。敌师长牛元峰亦被十五军团二二三团击毙。
敌东路军见西路军完蛋了,怕我一方面军回头合围他们,赶紧逃回郎县县城死守,不敢再出。至此,直罗镇战役胜利结束。
直罗战役歼敌一师、一团,迫敌五十七军退回陇东,迫敌六十七军逃回郎县,彻底粉碎了敌“西部剿总”第三次“围剿”,巩固了陕甘根据地,为中共中央北上延安建立全国革命中心指挥基地,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在西北的任务,举行了一个奠基礼。
我在榆林桥战斗中受重伤后,住了3个月医院才归队。归队后,没回师里再当作战科长,被调到军团部当参谋。战争年代就是这样,编制职位绝不能空着等你伤好后再回去接任,部队随时都有战斗任务,作战科长的位子哪能空着呢?我们当时无论谁碰上这种情况都想得通,决不会闹情绪。这事要放到现在,多半会不高兴,是吧?我在军团部当参谋,实际上对我也有照顾性质,因为我的伤虽然好了,但体质还很虚弱。因此,只要有学习、开会的好事,领导都让我去。
1936年3月,军团部派我到“上干队”学习,我在瓦窑堡碰上了中央军委参谋处长张云逸同志。他问我现在干什么,我说在军团部当参谋。他说,你身体未恢复元气,当参谋占着个位子不好,不如现在来红军大学上学,好好学学文化,学学参谋业务,提高一下政治素质和军事素质,今后好更好地为革命做事。我说好。于是,张云逸同志便向我们军团部首长要入,把我送到了红军大学去学习。
这时侯红军大学是林彪当校长,毛泽东主席、周恩来副主席、彭德怀等中央领导同志讲课。我在鄂豫皖苏区上过一年多苏维埃夜校,认识一千多字。参军后,我坚持自学,几年下来,又认识了一千多字。带着认识二三千字的水平上红大,困难还是大,但积极性很高,在这里确实学了不少东西。
这段时间,我红一方面军立足陕北,打了东征、西征两个仗。
1935年12月9日,在我党领导下,北京爱国学生发动了著名的“一二九”运动,提出了“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口号,掀起了全国抗日民主运动新高潮。为了适应国内外新形势,中共中央立即在陕北瓦窑堡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会议决定把打通抗日路线作为当前中心任务。会后,我红一方面军决定分左右两个纵队东征。红一军团为左路纵队;红十五军团为右路纵队。部队行动前,七十五师(我原红二十五军)补充兵员,组建二二四团,配齐了3个步兵团。左右两路纵队自延川文安驿出发,东渡黄河,转战晋西,威逼太原,沉重打击了山西军阀阎锡山,迫使入陕晋军撤回山西,推动了华北和全国抗日运动的发展。
东征获胜后,我红一方面军又出师西征,迎接二、四方面军到陕北。
1936年5月中旬,红军分两路西进攻敌。经山城堡战役之后,红二、四方面军北上部队全部进入陕北。
我从红大毕业后,回到十五军团部任作战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