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三师政委
1947年7月,刘贤权接到了新的任命:调任东北民主联军第1纵队3师政治委员。
人民解放战争形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由战略防御开始转为局部反攻。
就东北战场的形势而言,经过我军“三下江南”、“四保临江”的作战,歼灭了国民党军队大量有生力量,夺取了战场的主动权。特别可喜的是,经过1947年的夏季攻势,开始局部反攻,先后解放了怀德、通化、安东、梅河口、西安(现辽原)、开原等地,把南满、北满、东满联成一片,迫使敌人龟缩在中长、北宁铁路沿线的吉林,长春、四平、沈阳、鞍山、锦州等战线上。在富锦军分区担任司令员的刘贤权,欣喜地注视着战争进程的这一可喜变化,预感到战略决战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为新中国而战的激动心情,曾主动向上级提出要求,热切希望到前线去。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刘贤权早已耳闻一纵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的部队,在东北战场上战绩赫赫。当知道自己要被调入慕名已久的英雄部队时,一向沉稳老练的刘贤权,竞变得风风火火,恨不能一步到位。
7月中旬,刘贤权到达了3师驻地西安,走马上任。当时,正值我军三战四平失利不久,3师奉命于6月30日撤出四平到辽原一带休整,部队的情绪尚未完全转过来。因此刘贤权一到,便每天都在寻思怎样进一步调动部队指战员杀敌练兵的积极性,提高战斗力,使他们以高昂的斗志、饱满的革命热情投入到火热的斗争之中。刘贤权不仅善于做军事工作,对于政治工作也积累了很多丰富的经验。但是因为他初来3师,对前线战局和部队的情况还不太熟,所以他更加谦虚谨慎,认真学习,特别注重调查研究。在此期间,他主动与黄玉昆副政委兼主任密切合作,真正做到了互相信任,彼此支持,配合默契。后来黄玉昆同志回忆说:“他经常利用行军作战的间隙同我在一起交谈。他了解得很仔细,听得也很认真,方方面面的情况,很快就掌握起来了,并且很好地担当起了全面领导的责任。”
他注意到当时部队的战士,主要来自翻身后参军的农民。他们对党、对革命有着朴素的阶级感情,但文化程度较底,文盲占多数,政治视野还不够开阔。针对这种情况,根据纵队党委的指示,他领导全师展开了“诉苦”运动。这就如一石激起千重浪,战士们吐苦水,倒苦情,一个个声泪俱下,悲愤交加。最后形成了对国民党反动派统治的大控诉、大声讨。使广大干部、战士进一步明确了为谁当兵、为谁扛枪,为谁打仗的道理。在“诉苦运动”的基础上,刘贤权趁热打铁,又领导了“磨刀复仇”的军事练兵运动,把指战员对旧社会、对国民党反动派的仇恨,引导到苦练杀敌本领,打败国民党蒋介石,为受苦人报仇,为建立新中国而战上来。这些思想政治教育极大地鼓舞了部队的斗志,推动部队掀起了杀敌立功的热潮。
东北战场我军发起“秋季攻势”后,1纵3师的指战员个个精神饱满,摩拳擦掌,在师长彭景文、政委(党委书记)刘贤权的指挥下,一举歼敌53军116师之一部。接着挥师北上伊通一带,寻找战机。11月1日,3师得知新1军两个师进至郭家,与我独2师接触后,企图经白龙驹山窜向长春。刘贤权和师长彭景文当即决定,命令全师投入战斗,在白龙驹山歼灭该敌。
根据师首长决心,9团奉命夺取白龙驹山,7团协助9团作战,8团在范家屯一带保卫师的侧翼安全。
3日晚,9团5连攻占白龙驹山东南高地后,立即巩固阵地。敌军疯狂反扑,先后组织5次冲击,企图夺路逃走,均被5连击退。9时30分,9团副团长孙洪道率1营、3营投入战斗,2营直插白龙驹山主峰。在激战中,2营4连一个班猛打猛冲,直捣敌团指挥所,活捉敌团长关瑞玺。
失去指挥的敌军,乱成一团。这时7团也投入战斗。敌人在我四面包围中,走投无路。战斗至10时30分胜利结束,俘敌团长下1300余人。8团也在范家屯歼敌百余。3师第一次取得全歼敌王牌新1军一个整团的辉煌战果。
冬季攻势中
1947年12月中旬。东北民主联军开展了冬季攻势。冬季攻势的主要战略意图是,拔除长春、沈阳、锦州等大城市的一些外围支撑点,寻机歼灭敌有生力量,进一步孤立、分割长春、沈阳、锦州之敌,为东北战场的战略决战准备条件。
冬季攻势一开始,东总原计划由2纵、10纵围攻法库,集中1、3、4、6、7纵打援。法库是沈阳北面的门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为了保住法库,敌人集中了新1军、新5军、新6军共3个军的兵力,部署在法库、沈阳之间。由于敌人兵力集中过多,原定作战计划难以实现,我军遂改变计划,由2纵、7纵围困彰武,把围困法库的任务交给了3师。刘贤权认为这是上级对3师的信任,也是对3师作战能力的一次考验,他决心同师长密切配合打好这一仗。
驻守法库的敌军为新6军暂62师。新6军是蒋介石的五大主力之一,他们曾在印、缅战场作战,装备精良,实战经验比较丰富,调到东北后,行动谨慎,还没有遭受过歼灭性的打击。而我3师比较年轻,师长彭景文同志抗战时是东北军的上校团长,打守备战有一定的经验,打运动战和攻坚战则自感不很得心应手。因而3师上下在心理上有些压力。
身为3师政治委员的刘贤权,对3师的长处与不足很了解。他深知师长的心理有些压力。因为仗能不能打好,不仅关系着全师的荣誉,也直接关系到师长的责任和声誉。他是政委,按照组织原则,他不可以也不应该越俎代庖。但他又是党委书记,可以通过党委领导的集体力量来弥补个人经验的不足。这正是我军战斗力的重要来源,也是我军的传家宝。于是刘贤权一方面通过各方面的工作,增强师长的信心;一方面,协助师长精心策划,坚定其正确的决心。俩人互相补充,相得益彰,很快见到了效果。师长彭景文
对刘贤权也更加信任与尊重。
24日,牛刀小试,3师出动7团在法(库)、彰(武)公路上,一举歼敌一个加强排,俘敌副连长以下40余人。29日,8团又在小刘家窝棚歼敌一个加强营,俘敌营长以下300余人。连战皆捷,大大鼓舞了士气,提高了信心,也引起了敌人的惊慌。守敌连续7次增援,都被3师打退。3师在法库打出了胜利,打出了信心,也打出了威风。从此,敌军再也不敢迈出法库一步。
当3师围攻法库之际,我军在西线公主屯歼敌新5军军部和两个师。冬季攻势进入第二阶段,我军包围了辽阳和鞍山。这时,3师奉命配合10纵到辽河以南作战。1948年2月10日,3师由法库挥师南下。l2日晨,在石佛寺与敌遭遇,经过短暂战斗,从俘虏中了解到在达连屯驻有敌新6军169师507团两个营。
刘贤权当即向师长建议:3师立即行动,下决心吃掉这两个营。师长同意了,遂派7团、9团担任主攻,8团打援。战斗于12日黄昏展开,一举突破敌阵地。新6军为国民党的五大主力之一,并非不堪一击,他们明知被围,仍顽强地进行抵抗,并期望得到增援,以解被围攻的困境。7团与9团在达连屯与敌展开巷战,逐屋争夺,至13日晨5时30分,终于全歼守敌。
敌新6军22师果然出来增援。7团和8团立即在达连屯东西一线构筑工事。敌22师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我阵地猛烈冲击,均被打退。敌我双方处于对峙状态。新6军22师欲进不能,欲退不敢,滞留在石佛寺、达连屯一带。战斗进展到13日,我毙、伤、俘敌已达1079人。当日,3师奉命回师法库。
当3师与敌在达连屯交战时,法库守敌见势不妙,企图逃走。2月15日,敌新6军暂62师从法库向南突围,被我迎头阻回。17日,敌又弃城向北,企图向四平方向逃窜。3师奉命向北追击。18日上午,上级通报狡猾的敌人绕过了我兄弟部队的预伏地区。战况紧急,刘贤权认为以3师的行军速度,只要有决心是完全可以追上的,按3师的战斗士气,以一个师对敌一个师,只要追上就有把握撕裂分割,进而歼灭逃敌。刘贤权在牡丹江剿匪战役中,就采用过这种击溃追歼战术。他当即与师长商量兵分两路,向北追击,命令部队一定追上敌人,抓住敌人,撕裂敌人,歼灭敌人。刘贤权与师领导分头下到各团,直接指挥部队向北疾追。时值大雪普降,千里原野,银装素裹,寒气逼人。战士们在没膝深的雪野里轻装前进,争分夺秒,终于在18日下午追上了敌人的卫生部队.19日拂晓在何家油坊追上了大股敌人。指战员们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精神,在兄弟部队配合下,对敌实行分割包围。事后,3师共毙、伤、俘敌2400余人,敌新6军一个师几乎被全歼(师长和几个军官逃跑)。
冬季攻势的最后一仗是解放四平。此前,在四平的四进四出的争夺中,3师全部参加了。在整个冬季攻势中,3师共歼敌近5000余人。在严酷的战斗磨练中,3师更成熟了,为在以后的战略决战中担负重要任务奠定了基础。
战地姻缘
冬季攻势结束后,1948年3月,刘贤权被提升为东北人民解放军l纵队政治部主任。这时,他刚满32周岁。自从1942年王晴牺牲以来,迄今已经6年了,他一直没有重建家庭,过着单身汉的生活。他虽然性格内向,不擅辞令,但内心深处充满对生活的热烈情感和美好的憧憬。他是一个成熟的男子汉,被人们称为“年轻干部资格老”,早已跨人我军高级指挥员的行列。他身体健壮,1.7米出头的适中身材,人也英俊,自然是一些女同志崇敬和爱慕的理想人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几年来,他的婚姻问题已成为一些老首长、老大姐们热切关心的话题之一。甚至像张闻天、罗荣恒等老领导也曾颇为关怀地向他提起。但是他总是说不慌,等打完这一仗再说。实际上他仍在眷恋着失去的伴侣,是在期待着像王晴那样美好的人出现。他究竟在等谁呢?连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明白。
8月初的一天,宣传部长方曙在汇报工作中说起纵队宣传队下连开展思想政治工作的情景,讲到了女宣传员绍杰同志协助连队把一个后进班转化为先进的事例,顺便评说:这个女孩子才19岁,工作泼辣,很能吃苦,经过冬季攻势锻炼立了功……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刘贤权若有所感,觉得这女孩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同志,尤其使他怦然心动的是绍杰这个名字,十分耳熟。难道真的是她?于是他提出要亲自听一听她的当面汇报。一个军政治部主任对一个普通宣传员的工作汇报,本来可听可不听,现在首长竟然要亲自听一听,这倒使机灵的方部长悟出了点什么。第二天下午方部长亲自带领绍杰前去当面汇报。
刘贤权对于绍杰这个名字确实并不陌生。一年前,他在富锦军分区当司令员的时候,5月初的一天,地委书记王旭(王新山)、分区吴涛副政委找来了,说:“今晚军民联欢,你得到场!”刘贤权当时刚从乡下回来,忙得够呛,本无心思看戏,可这是关系到军民关系的事,只得到场坐下来耐着性子观看。当台上演出“王二嫂劳军”这个节目时,刘贤权的眼睛一亮,他完全被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二嫂”。只见她手提着装满红枣、鸡蛋的竹篮慰问八路军的样子,多么像王晴提着药篮子走村串户啊!他心中立时浮起一种怀恋与好感交织的复杂情感。曲终人散时,王旭同志问:“戏演得怎么样?”刘贤权脱口而出:“演得好,演得好,表达了解放区人民对八路军的感情。”吴副政委直爽地问:“司令员看得那么入神,是不是看上了‘王二嫂’了?”刘贤权言不由衷地掩饰:“老吴,别乱弹琴啊!”过了几天,这位善解人意的副政委真的“乱弹琴”了,他把“王二嫂”的履历表摆到刘贤权的面前。刘贤权看到上面赫然写着演员的名字——安绍杰。
安绍杰,1929年出生,是县联合中学的学生,身体健康,思想进步,学习勤奋,性格坦率、活泼,家庭出身工人。这份材料自然不可能太细,但已经足够了。刘贤权对她有了一个概括的了解,而她在舞台上的俊美形象,则使得这些更加鲜活丰满。他觉得如果真能有这样一位姑娘相伴终生,倒是他莫大的幸福。不过他也不能不有一点顾虑:姑娘年纪太轻,还在中学求学哩。而他自己又急于上前方。于是他不得不把婚恋的想法又搁置起来。不久,刘贤权调离富锦军分区。走时,他心中隐约带着一丝失落的惆怅。
天下竞有这样的巧事,在刘贤权调离富锦去1纵数月后,不曾想这位姑娘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前线服务团,而这些热血青年后来又被分配到1纵政治部集体参军。现在姑娘又出现在同一部队中,而且近在咫尺,自然使他心潮激荡。他在清理思绪时完全明白了,自己这两年,他所期待的就是这个眉眼和气质都酷似王晴的姑娘。于是,他要像捕捉那稍纵即逝的战机一样紧紧抓住这个难逢的机遇。他凭着军人的爽直,立即向梁必业政委汇报:“我准备在宣传队找个对象。”梁政委很赞成:“好哇,这个决心对,谈成就结婚,抓紧啊!”
这次特别安排的相聚,也是他俩第一次直接接触和面谈。年轻、单纯的姑娘怀着几分紧张和尊敬来向首长汇报。刘贤权看起来是在认真听、认真记,可是姑娘哪里知道,他得到梁政委的支持,还总想着自己的一分心思和情感追求。当姑娘讲到工作经验主要
是把战士看作自己的兄弟时,刘贤权居然把话头接了过来:“对呀!革命队伍中的同志都是阶级兄弟姐妹。我们也是阶级兄妹,我们交个朋友吧!”姑娘一听,脸色绯红。她刚参军不久,满脑子是革命、锻炼,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而且一向要强、不愿过早考虑婚姻问题的她,听到主任这明镜似的弦外之音,心里很有些反感。她正色道:“你是政治部主任,我是宣传员,交什么朋友啊?”心中的不快和架起的防线,都完全写在脸上。她委屈地回到宣传队,不禁大哭起来,连晚饭也没吃。教导员鲁汉同志长时间地耐心说服才使她冷静下来。其他同志也劝慰她想开点。
可是,绍杰心里上的这道防线,在他们第二次见面后就彻底崩溃了。后来宣传队的小同志羞她:你又哭又笑,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原来在二次会面时,刘贤权向绍杰完全敞开了心扉。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是什么首长,而是像亲人交谈那样朴素、赤诚。他在表达自己对姑娘爱慕情感的心灵历程时,还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的出身、苦难的童年生活和参加革命的主要经历,说着说着,眼中不觉噙满了泪水。这引起了绍杰的强烈共鸣。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家庭穷困,自己3次失学,两个天真可爱的妹妹因为无钱治病,在端午节前后3天内相继夭折……年轻的姑娘也被感动得流下了热泪。他们的心在瞬间沟通了。接着刘贤权又和盘托出了自己那幸福而凄惨的短暂婚史,介绍了他的救命恩人,爱侣王晴牺牲的惨景,以及他长期以来深深的内心痛苦。随着刘贤权的叙述,绍杰的心灵不时地震颤。在她看来,像刘贤权这样诚笃、厚道、感情坚贞的人,她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她觉得多少个年轻姑娘梦寐以求的那种可以爱到白头的人,今天就坐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她接受了他的爱,同他大大方方到照相馆照了张合影。
第3次见面是在几天以后,刘贤权直截了当地提出了结婚问题。他们虽已心心相印,但谈了两次就要求结婚,未免太仓促了。姑娘羞涩地问:“为什么这么急?我还要跟部队上前线呢!”刘贤权解释说:“过几天我就要回到3师去当师长了,想早些办完这件大事。”姑娘更是迟疑了,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能上能下,虽是我军的好传统,但一个副军职干部去当师长,终究会引起人的猜疑。刘贤权坦荡地说:“不,我没有犯什么错误。共产党员,不能说假话,现在你是我的亲人,当亲人也不能说假话,我是自己主动要求下去的。要是你不同意,以后再商量,不为难你!”接着他说了自己的心思和事情经过:“首长开始并不同意我的请求。我只是感到自己文化低,当主任有困难。再说,我特别喜欢搞军事、打仗。梁必业政委很了解我,后来他向上面反映了我的要求,这才得到批准。至于什么纵队干部、师的干部,我不在乎职务的高低,能完成上级的任务比什么都好!”绍杰理解了,更为他的坦诚所感动。但是,对于结婚她也有自己的准则和条件:“结婚后不能当留守家属,我要继续工作,上前方。”刘贤权自然完全同意了。
1948年9月初,他们结婚了。这是一个朴素而隆重的战地婚礼。洞房就是刘贤权住的老乡家。没有贴喜字,更没有放鞭炮,一切都是老样子。土炕上铺的是一床旧军被,上面是四下不够边的单幅白布旧床单。还有一床旧军毯。新娘的枕头是用刘贤权的一条旧毛裤包成的,里面夹了几本书,上面铺着警卫员刚买来的一条白毛巾。刘贤权枕的还是原来的一个旧布包,上面也有条毛巾,只不过是旧的。北炕的饭桌上摆了一盘西红柿,还有一盘糖块,是招待客人的。开晚饭时,炊事班临时做了六个菜,买了一瓶高梁酒。结婚这天,刘贤权仍在主持会议,忙各种工作,直到举行婚礼时才算坐下来。梁必业政委作为主婚人,首先举怀祝新人相亲相爱,为共同事业奋斗终身。方曙部长的爱人华琴,还有政治部张秘书长算是“嘉宾”。和绍杰一同参军的小老乡程鹏代表娘家人,陪送新娘赴婚。大家也都表示美好的祝愿。面对大家的盛情,刘贤权刻心铭骨地表示:“一定相爱到永远。”新娘却再次说出了她的心愿:“希望首长们支持我在前方工作,坚决不去后方的留守处!”正是这一天,他们在戎马倥偬中把俩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刘贤权爱自己的妻子,懂得不把妻子作附庸,更是支持妻子的事业和理想。他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婚后第3天,他就单人匹马地到3师当师长去了。而他的新婚爱妻,第2天清晨就回到了宣传队。正像古人所云:“只要两情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从此,他们生死相依,共同度过了那阳光灿烂偶尔也有风刀霜剑的45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