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期的高启云同志——怀念同乡、同学、战友启云同志(文/孙蔚兰)

赵家楼 发表于2019-05-31 16:37:54

 启云同志在青年时代和我一起学习战斗了七八年之久,惊闻启云同志逝世我是很悲痛的。启云同志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对党对人民有不可磨灭的功绩。

启云同志在临朐师范讲习所

    启云同志和我在师范讲习所二年之久。启云同志当时就表现出自尊心强、坚强不屈和不畏强暴的性格。记得在该校中有一同学,依仗其父亲土豪劣绅的势力,在学校表现出傲慢无理盛气凌人。启云同志曾怒斥该同学说:“你不要认为依仗你父亲的势力可以为所欲为,不知悔改,同样可以揍你。”又一次,启云同志同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在城内靠卖煎饼为生,被一富人诬告他偷自行车,并起诉到法院,启云同志很为不平,几次怒骂这种诬陷好人的行为,并为该贫民出谋划策打赢官司。

    启云同志也表现出才华过人。1932年的中秋节该校几个同学(马连科、马志功、马松亭、启云和我等)相约到县城内马状元读书处(是马状元的后人保留此读书处作为纪念的)共度中秋节,买了些酒菜。饮酒兴发,有的同学提议每人作诗一首以助兴。记得每人是作了一首,当场念诗评比,大家同意启云同志的诗较好为夺魁。现在我记得启云同志诗中两句:“醉后斜倚栏杆卧,仰看牛郎织女星。”

    记得当时启云同志对旧社会的世态炎凉风气极为不满。他曾讲过这样一个讽刺故事,故事梗概是:有二人是好友,一姓娄,一姓薛,姓娄的家住江南,姓薛的家住塞北。当时姓娄的家很豪富,姓薛的却破落穷苦潦倒。姓薛的即到江南想投靠娄某,而娄某见薛某衣着褴褛,不愿意接待,推出家门。薛某愤慨之下,离开了江南。回到塞北家乡,艰苦努力,发奋图强,家境逐步富裕起来。但娄某却因故家庭破落无以为生。于是想起了塞北薛某,即往塞北求援于薛某,薛某还是招待了娄某酒饭,饭后薛某作了一首以赠娄,诗日:“江南日暖难存雪,塞北风高不用楼。”娄某看了诗,大为惭愧。

    当时启云还能写一笔好正楷字。笔画浑厚有力,体势端庄,为同学所称赞。

“一二·九”学生救亡运动中的启云同志

    在党的领导下“一二·九”学生运动中,启云同志在同学中奔走,宣传串连表现出启云同志是学生中骨干,他被同学们推选为学生代表,参加全校的学生抗日救亡委员会,当时山东国民党当局韩复榘对学生爱国运动采取了压制态度。提前放寒假,勒令学生回原籍,启云同志和我回临朐家乡,启云同志在赵家楼及邻村农民中进行抗日救亡的宣传,他曾与我相邀到临朐西山的天井村进行宣传,该村小学教师孙传伦是我们老同学。孙传伦召集了学生会,启云同志作了宣传讲话,讲话中曾谈到国民党韩复榘对学生救国运动的压制态度,这件事很快的传到了国民党区政府,区政府曾通过村政权给我们提出警告,说我们反对国民党政府。但这并没有吓倒启云和我。启云同志和我在赵家楼、孙家小崔一带的抗日宣传在农民中起到了较好的效果,打下了建党的基础,以后成了临朐抗日工作较好的地方。

    寒假后,启云同志和我回到济南,没有多久,韩复榘为了压制学生运动,在乡村师范捕去一位同学,是启云同志所在班的。当时学校中党组织分析韩复榘捕学生可能是为了收集情报,找出学生中骨干进行打击。于是建议启云同志(启云同志是学生代表)和我(我也是个代表)离开学校躲避。于是我们就离开学校,奔赴山东益都西南山中一个山村(那里有老同学当教师)去。但下火车离开益都车站,走到山区,天色已黑,只见山峰林立,山坡上怪石从生,分辨不出道路何在,我们只好摸索前进。摸来摸去,还是找不到道路。当时正在严冬天气,找不到路就得在野外露宿。我们继续摸索,突然在石下发现有驴粪马粪。我们根据驴粪马粪迹踪,终于发现一线崎岖山路,继续前进,夜深才找到要去的山村,老同学所在的学校。在此住了十几天。得到济南的来信,才回了济南。启云同志对马列主义研究较深是一个坚定的马列主义者

    启云同志早在1934P1935年就开始了对马列主义书籍的学习,他坚信马列主义理论指导下的中国共产党必然胜利,必然能够解放中国。他看穿了当时社会上出现的对中国共产党的怀疑和诬蔑攻击造谣,坚定了走马列主义指导下的中国共产党的道路。他入党较早,但未给我谈,他信守保守党的秘密的纪律。

    直到1937年初,党的另一负责同志委托我到历城县东数十里的石珩村,当小学教师,以建立印文件的场所。我去了石珩村不久,突然启云同志来了。送来印刷工具刻板、钢笔等。并说是党组织叫送来的。从此启云才与我正式发生党的关系(以后才又知他已是乡师的党支部书记了)。

    启云同志从石珩村回济南,我因事与启云同志同行。路上我的自行车的车把与车柱的焊口破裂,不能骑了,只好扛起走路。启云同志说:  “你骑我的车,我想法骑你的车。”启云同志巧妙的(又是危险的)用手把车把按到车大柱梁上,骑回济南,这事对我印象较深,久久未忘。

    1937年我回过临朐城,启云同志送信通知我说:“他有另外任务,要离开济南,组织上有个意见,要我去接替他的工作。”我回到济南时,启云同志告诉我说:已有人接替他的工作了,你另分任务。我见启云同志离开济南行装已准备好,启云同志即离别了我们到鲁西工作去了,这次离别有十三四年之久,直到全国解放才又会面。

太行山里得到启云同志的消息

大概是1941年或1942年,我在太行山抗大总校工作。见到了从山东来的朱春和同志(参加七大代表),我问起启云同志消息,他说,启云同志在山东表现突出,是优秀干部,到部队当个团长没有问题,并告诉我,启云同志在山东一次党的会议上,根据可靠材料以阶级分析的方法,分析了鲁南地区托派活动的阶级背景,得到会议的赞扬。此后十来年没有得到启云同志消息。全国解放后启云同志第一次给我来信。其中附有他作的一首诗,内容是写解放后他第一次回到家乡看到广大人民翻身后欢乐情景的。现在我只记得其中二句:“老叟频频开欢颜,儿童欣欣更芳菲”。这封信在“文化大革命”中遗失了。

    启云同志不幸逝世,我是很悲痛的,我不计功拙,作了一首悼念诗,以抒怀念之情。

悼启云同志

忆昔峥嵘岁月稠,

指点江山求真理,

日寇铁蹄山河碎,

全国解放泉城会,

艰苦建设三八载,

不幸因病长眠去,

风华正茂立寒秋。

粪土当年万户侯。

各走天涯报国仇。

悲欢交集热泪流。

双鬓斑白志未休。

业绩光辉万古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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