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胶东区党委按照上级指示,为了接收城市做准备,成立了城工部,并抽调干部300人,以其大部秘密进入青岛、烟台、威海、龙口、及沿铁路的县城,小部分配合城外领导工作(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调至青岛市委)。日本投降的1945年8月15日,胶东军区主力进军青岛,至8月26日,解放了即墨等城镇,突破了崂山防线,攻占了流亭机场,逼近青岛市区。我军欲进驻青岛未成功(日本投降,美国为了阻止苏联势力的扩张,将目光投向青岛,作为中国北方海岸的优良军港,美国的军事力量不仅可以辐射山东半岛,而且足以钳制黄海。故美国海军于1945年10月9日在青岛登陆,并掩护国民党军于1945年11月在青岛登陆,完成了在青岛对日军的接收,而且沿着胶济铁路线控制了相关的城市),便在崂山区设立了青岛办事处,并划分了三个区(惜福镇区、夏庄区及华阴区)。因我对青岛比较熟悉,被青岛市委调至青岛办事处任刚成立的惜福镇区工作队队长兼区长半年(夏庄区区长为刘维臣、华阴区区长为李达)。后因形势变化,对青岛的工作,胶东区党委要求党员利用各种渠道和方式打入敌人内部,控制敌伪武装,广泛团结群众,组织地下武装。区党委统战部、军区地下秘密工作部、南海地委等,调动了各方面与青岛有关系的人员百余名秘密进入青岛,协助地下党组织,在工商界开展统战工作,对蒋匪人员进行策反,到要害部门收集情报。我就是其中之一,于1946年3月由胶东区党委城工部从青岛市委将我的关系要至区统战部,作为青岛外围情报员,转入青岛白区秘密工作。至此,由组织上给我改了一个有利于掩护身份的名字——于仲范。那时候,青岛国民党驻青中统局的一个负责人,叫于仲琨。因而组织上给我改了个叫于仲范的名字,以便一些不了解的人误认为我们是兄弟,有利于掩护,开展工作。所以我从此就由于洪源变为于仲范。解放后,一直未改过来,故现在仍一直叫于仲范。
有关人员简介:
郝香斋:1945 年任胶东区党委联络部部长,是我到青岛做地下秘密工作的最早领导人。
马黄汉:1945年任胶东区党委统战部部长,主要负责地下秘密工作人员发展的审查,解放后在青岛市政协工作。
赵青云:1945年在胶东区党委城工部部长,主要负责交通员情报的接收传递工作。后一直在文登县工作。
葛 申:1946年10月,任胶东军区党委城工部科长,后升为统战部部长,是我在青岛地下工作的直接领导和单线联系人,此后所有情报工作及情报站的建立和发展,以及打入国民党内部的地下秘密工作人员的安排均有他本人负责领导。解放后任青岛公安局副局长,后调中央公安部第二局副局长。
张 裕:1948年前后,在胶东军区党委统战部工作,负责与我交通员具体接头人员之一。解放后任青岛疗养院副院长。
徐宗武:1948年前后,在胶东军区党委统战部工作,负责与我交通员具体接头之主要人员。解放后任青岛公安局二处处长,后升为青岛公安局局长,1958年前后调山东省公安厅警干学校任校长。
我的大哥:生于1905年,1925年20岁时结婚, 并在文登上中学,1927年上中学时参加了国民党,不久就脱离了。并自由恋爱认识了以后的妻子,由她供给在北平民国大学毕业, 于1933年与家庭脱离了关系,与后妻结婚。1938年参加我军抗日。因后其妻生了孩子,为了养家,便脱队到烟台教学。1945年由当时的烟台安排到青岛当国民党科长。1945年冬,胶东军区党委城市工作部赵青云部长得知他的同学(我的大哥)在青岛国民党内工作,因此胶东军区党委研究决定,城工部令我持赵青云给我大哥的信,化装进入青岛市区与我大哥接上关系,继而按组织指示把他发展成为我党在青岛敌占区正式地下工作人员。1948年底,全国接近全部解放,区统指示他和其他人要继续隐身潜伏在国民党阵营,跟国民党退到台湾,直到台湾解放。他二人按区统指示于1949年2月带着妻女一起随国民党海军军官学校撤退到台湾。于1987年9月在台湾去世。
于 明:原名于鸿运,生于1922年10月31日,抗战时期,在大后方安徽省润铺国立22中上学,后又到烟台中学。1947年他考上了北平辅仁大学并参加革命。1948年夏秋,全国革命形势发展很快,全党抓紧组织准备接受大城市的工作。区统决定将于明等人召回区统,另行分配工作。1949年春,于明等人抵达平度南村区统机关。有一部分人被山东省委组织部留下了。青岛解放后,分配在青岛公安局一处五科工作。1952年12月31日与同为青岛公安局一处五科工作的王锡淑结婚。1954年调至青岛工学院。1956年全国各大院系调整,由五个学院的测量系(天津大学、南京工学院、青岛工学院、华南工学院等)组成了武汉测绘学院,便全家调至武汉测绘学院,任设备科副科长,后任财物供应科副科长。1970年11月2日因病去世。
于泽生:生于1902年,中学毕业后,在村里教了2年小学,曾经在1927年参加过国民党,教学失业后,与国民党断了关系。便到烟台在“裕昌恒”商店记帐,后到青岛经商做买卖。1940年到烟台及青岛做小买卖生存,1946年成为我地下交通员。1948年5月被原籍那帮反动势力给害死。
徐 一:原名张庆民,1924年9月生于山东省荣成,1943年参加革命,在胶东军区党委统战部工作,1946年由胶东军区党委统战部委派至青岛,专门负责以我为主的情报小组与胶东军区党委统战部之间的情报传递工作,成为我专职秘密地下交通员。解放后,任青岛市公安局执法队队长(行政19级)。1958年社会主义教育时期,被安排带领工作队到崂山区夏庄镇搞社教并任夏庄公社副社长(组织关系一直属于公安局),“文革”初期,组织关系才从公安局正式移至崂山区夏庄,后调至仙家寨公社办公室主任。1977年调回青岛市至引水工程指挥部,归属市公共事业局水源规划办公室,1984年离休。2002年9月因病去世。
王 力:原名王明云,1945年5月,在四川重庆国民党警官学校学习,毕业后集体加入国民党,后在蔡哈尔省训练团警官班任教官,代理教务主任,1947年下半年,发展成为我们的地下秘密工作人员,1948年4月打入敌特(中统局)做调查工作。1948年11月,接到中共胶东区党委统战部的电报和信,到了济南,1949年6月,组织上分配到华东大学工作;。
王覆欣:1930年生,1945年前在青岛其大伯家住过一段时间,1945年回文登老家,1946年随其表哥到江西省参加我军,后在江西省铅山县法院工作。因1951年初“三反”极左路线时,其表哥被抓,便由组织开据介绍信自己回到青岛,并在其大伯母家居住。因当时没有单位接收,闲赋在家。因我经常到他家探望他伯母,他伯母便托我为其找接收的单位,后于51年上半年介绍到国棉六厂警卫,后来调至总务。
王寿山:王覆欣的大伯父,解放前是青岛颐中卷烟厂的财务主管,于1945年11月病故。
王忠岳:王覆欣的三叔,原也在青岛颐中卷烟厂做工,因不满日本鬼子的欺诈,而弃工经商,后发展壮大,发展到国际贸易,为此,经常与当时国民党政府上层人员接触,青岛解放前夕,到新加坡经商期间,青岛解放了,因不了解我党的政策,便联系了有关友人到了台湾。后因不适应台湾的政治气氛,而移居巴西经商,并加入了巴西国籍。
***:国民党员,被我军俘虏后,转为我潜伏人员,打入国民党内部,解放前夕,奉我党之命,随国民党退至台湾继续潜伏。因为我大哥的潜伏计划被破坏,他的这条线也就断了。后来他到了美国定居,在大学教学。
***:原国民党栖霞县县长,被俘后,成为我潜伏人员,打入国民党内部。
姜培刚:解放前是青岛明星化工厂厂长,1948年我们俩认识后,曾在银川一起照过相(见本章第三节末照片)。
注:是否能联系上以上人员或后代?有些人因潜伏到台湾,所以没有解密,正式出版的书全部化名了。
一. 建立交通站、发展交通员
在青岛从事地下工作期间,我以作小买卖的商人面目暂住青岛我父亲住处(因我父亲1945年到南海我兵工厂处时,我不能奉养他,便到青岛我大哥处抚养,经组织研究,我在青岛地下工作期间用他们的住处为掩护),主要是购买紧缺物资及药品偷运至解放区,并尽可能地发展为我党做事的新人,为我党壮大力量,为解放大城市接管储备人才,并收集有关国民党的政治、经济、军队布防等情况。待我军解放青岛时,里应外合,解放青岛。
1946年至1947年期间,主要工作就是建立地下交通,发展地下交通人员及建立地下交通点。我所负责成立的地下交通是与胶东区党委城工部统战部单线联系,刚开始有胶东区党委联络部部长郝香斋直接领导,负责接头的是胶东区党委统战部部长马黄汉及胶东区党委城工部赵青云。当时刚开始的情报传递,基本上是由我叔叔于宗岳假扮成走亲戚的老农或贩卖茶叶的小贩,将情报藏在拐杖的空心内,穿梭于青岛与胶东地区。1946年10月,葛申调至胶东军区党委城工部任科长,后升为统战部部长期间开始,直接受葛申部长的管理,并将胶东区党委统战部工作的张庆民以小商贩的身份,化名徐一,派至青岛,作为我专门的通讯员。根据组织要求,将我大哥发展成为我党工作人员,并让他恢复国民党党籍(他抗战前就已脱离国民党,1938年与我一起参加我军,后来又离队到烟台教书),以国民党员县级工作人员为掩护,潜伏在青岛国民党部工作,以了解国民党内部情报。由于我大哥我大哥给予了极大的配合,提供了大量的情报,并一起发展了我地下交通人员20多人,后均成为我党我军的优秀人员。他们包括当时的学生、商人、国民党员及国民党军队官员等,如于明、于洪波、于泽生、孙涛、王力等人。此时青岛形势相当紧张,国民党为了消灭我党在青岛的力量,经常戒严、搜捕,同时还抓壮丁。如:1946年6月至8月间,青岛实行“警区管制”和“保军法”,广泛设立特务组织,严密监视并残酷镇压人民的民主运动。青岛当局连续逮捕工人、市民、学生达1000余人;1947年3月,又以公民登记为借口,进行大搜查,逮捕群众达五六千人,等等,但我们的地下交通多次都化险为夷,未遭到破坏,反而因为原籍与我家有旧恨的分子,利用我党土地改革扩大化之际,将我们的地下交通员、我的堂哥于泽生说成是“特务”(具体情况见第一章第五部分内容),而抓回村中,并被害死之事,对我们的地下组织打击很大。当时南海军区曾派人到村里去营救,但未成功。
在这期间,为了站住脚,并能接触到国民党上层人员,在了解到国民党及其政府很多人员有寻欢作乐、嫖娼等劣习,很多人染有性病的现象,我便以推销盘尼西林等药物给其治疗为借口,接触上一些国民党及政府工作人员,为我以小商人的身份在青岛作为公开身份起到了一定的掩护作用。见1948年从事地下工作期间从青岛暂时转道朝鲜仁川时的照片。
二.从事情报工作
我在青岛与胶东军区来往的情报与指示,基本用秘写方式(比如用大米汁书写)或密码(比如在一封普通的家信中,用一些数字为代号,如日期、门牌号等,将家信中的所有数字,以每三个或四个数字为一组,如“1932年11月25日……16斤2两的小米……路1321号……”等等,就是193、211、251、621、321等组数据,第一个数字代表自然段、第二个数字代表第几行、第三个数字代表第几个字。如193就是本文第一个自然段第九行第三个“小”字;或组成1932、1125、1621、……等等数字,第一个第二个数字代表第几页的第几行的第几个字。如1932就是19页的第三行的第二个字。)方式,由交通员徐一或其他可靠人员捎带,其中我叔叔于宗岳(于栋溪)就经常来往传递密写信件(以伪装成贩卖茶叶的小贩的身份,向外送情报,当时胶东军区统战部驻在平度南村镇,具体接头的是张裕同志和徐宗武同志)。
这期间的大量的情报及上级指示都有专职交通员徐一负责传递,当时徐一以从农村购买农产品到青岛贩卖为借口,住在国棉四厂的一个亲戚家里,由于他的小商贩身份只是一种为了能在青岛立足的暂住借口,所以一旦碰上国民党的大搜扑,他就处于危险境地,有一次,徐一正好在国棉四厂的一位职工家里跟这位职工交谈我党的理论思想,提高他的觉悟时,碰上了当局的大搜扑,这位职工急中生智的将徐一藏在了房顶的天棚中,而躲过了一劫(为此事,解放后我和徐一还曾经给他作证,他在掩护徐一时就已经知道了徐一是为共产党方面工作的人员,曾给我党做过贡献,而享受了离休待遇)。由于徐一并不是以贩卖为目的,也没有贩卖的经验,故经常造成亏损,致使他的生活不能维持。因为当时国民党封锁的很紧,我所负责的经费非常紧张,也不能完全顾及到他,这也可以从我1949年1月13日向组织递交的情报中看出当时的状况:
“……
徐一因生活问题无法,自己去贩菜又赔了不少,现在人家与他要钱,他暂时不能脱身回去,因为生活费问题有困难影响他情绪很重,希他将来回去时,组织上应很好的给他解决。
我来时共带来金元券……在腰内无余钱替徐还债。”
徐一曾经有过一次非常危险的遭遇:夏日的天,有一次他向胶东军区统战部送完情报回青时,随身带回了上级给我的指示信,以及为了做掩护用所带的一包袱旱烟叶。在所坐的马车走在半路上,有人截车也要搭车,当此人坐上马车后,一看与徐一认识,此人是青岛国民党潜士校的特务头子(潜士校与国棉四厂仅一路相隔),知道徐一没有正当职业,又从解放区过来,就对徐一产生了怀疑,对其进行了盘问,徐一急中生智,回答说是因娘家舅去世,捎信给母亲,因为母亲在老家有病不能回娘家吊唁,故捎信给他,让他代表父母回姥姥家赴葬,这不刚从平度姥姥家回来。特务头子仍然不相信,看着徐一身上穿的单薄,藏不住什么东西,就以看看徐一所带的烟叶好坏的名义,将包袱打开,翻看烟叶,没有发现任何夹带的物品,这才蒙混过关。其实包袱的底部是补了一个假补丁,情报及带回的部分款子,就藏在补丁中,不把包袱里的东西全部抖出来,是很难被发现的。
因很多情报都在市内传递,需要熟悉青岛市,并能在青岛有确切身份的人,才能进行这项工作,经与胶东军区统战部研究,将在胶东军区兵工厂工作的于树楷调至胶东军区统战部进行地下秘密工作培训三个月后,派入青岛市作为我们的交通员,以进入崂山中学(青岛东莱中学)上学为名,以他父亲我大哥在国民党部科长的地位为掩护,负责市内的情报传递工作。见下面1948年1月写的情报内的部分内容:
“……
楷(指于树楷)昨日与一旧抗属关系来青,怎样安插,在研究中。
其次是希解决派一交通来,最好是那面在南海上找到风船的关系为交通,还可派人来跟该递信的抗属一齐来,但此抗属的质量很低,须嘱其小心,并告知是来做商。
不论是从何处来接关系,须都是很慎重,若有很好交通来,跟该抗属王少中来即可。就说是我之亲戚,姓王名化文,找中范即可。最好年前能来并可有些重要政策之转变与决定转告来。
……”
于树楷来青岛找他父亲接头的当天,还出现了很危险的状况:
因于树楷第一次来青岛,组织上安排一位经常来往于青岛与根据地之间的我抗日人员的家属王效忠(当时的情报上写的王少中)送于树楷来青岛找他父亲(组织上并没有让王效忠知道他们父子是地下秘密工作人员)接头。当时组织上安排我大哥在新疆路开了一个小卖部为掩护,作为我们的联络点,当王效忠与于树楷找到新疆路这个小卖部后,说明要找我大哥时,不巧我大哥不在,店员不知道他俩的身份,就回答说没有这个人(因这个店是我大哥用别人的名义开的一个秘密的店,店员见有人直接找我大哥,怕其中有诈,故一口回绝),他俩一听傻了眼,父亲没找到,接不上头,这该怎么办?就在这犹豫的过程中,碰上了国民党当局的派出所警察盘查过往行人,因王效忠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害怕被抓住,撒腿就跑,而于树楷就被警察抓回派出所进行审问,由于于树楷身上带有东莱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并说因不认识路,有老乡带着来找父亲,没找到,正碰上你们盘查,因为他身上没有带身份证明,所以害怕跑了,等等。当局将于树楷审问了一宿,也没审问出什么名堂,第二天联系了东莱中学后,落实他确实是还没到学校报到的学生,便把他给放了出来。于树楷从警局出来后,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上哪去,便打听到堂邑路的国民党部去找他父亲我大哥。在国民党部门口正好又遇见了王效忠,两人各自说了昨天的遭遇,然后王效忠说他也是刚到,打听了一下,门岗说我大哥今天没有来上班,具体住在那里他们也不知道。无奈,他俩又回到新疆路的小卖部,这次于树楷主动介绍说他是我大哥的儿子,从老家来找父亲,因他考上了东莱中学等等。这时,店员才让他们进去坐着等等,他给联系联系。至此,多年没见面的父子俩终于接上了关系。然后就对王效忠感谢了后,送给他一些吃的用的东西,让他回到了根据地。而当时我们对王效忠并不是十分了解,故在1948年1月写的情报中提到“还可派人来跟该递信的抗属一齐来,但此抗属的质量很低,须嘱其小心,并告知是来做商。”从此于树楷就成了市内的主要情报交通员,同时在学校辅助搞学生运动。
自从1948年开始,我军在全国范围内开始节节胜利。我军为解放青岛开始开展大量的准备工作,这期间的情报取得与传递相当频繁。下面摘录一些上传下达的情报原件的部分内容(见附录一),从中可看出当时的形势和工作内容(我当时作为地下交通传递情报的落款均为“金力”或范):
1、1948年1月写的情报:
十二月卅日:
青年军由马山调回青岛,防地由原四师接受。青年军参战的(在水沟头)二营现实况不明。在马山一营,据里面说确死伤半排。
卅日发现不明来历番号的新部队很多,散住在市大礼堂、大港、沧口等车站。学校不准到街上,都在墙头与小贩买东西。
一月一日悉:
据军队传出,八路主力约两万余,在廿四、五、六这几日西去,五十四军八师也在这几天开去高密城。
又政府日前已有命令,胶东除坚守威、烟、龙等处外,再不死守城市,部队要机动。
又一说,这次莱城战斗的解围称钓鱼战术,以少数部队守一据点当饵,鱼围食之后,便大部队以袋形战术围攻之。
……
我的行程简告:
去南京时,因想搞南京金陵汽水公司,我去负技术责任,后被南京市长马超俊抢去,便想回上海到宁波,转回来见面。因两次船都被捉去,无法回上海找关系。因为一些前有来往的船只又都不去,无奈……,回青后,准备陆地回见一次,怎奈路很复杂,加上风声很紧,只得等下看。
楷(指于树楷)昨日与一旧抗属关系来青,怎样安插,在研究中。
其次是希解决派一交通来,最好是那面在南海上找到风船的关系为交通,还可派人来跟该递信的抗属一齐来,但此抗属的质量很低,须嘱其小心,并告知是来做商。
不论是从何处来接关系,须都是很慎重,若有很好交通来,跟该抗属王少中来即可。就说是我之亲戚,姓王名化文,找中范即可。最好年前能来并可有些重要政策之转变与决定转告来。
……
最后权议,关于于泽生是被村中抓回去,估计是已残废,组织是否可设法给他解决,此案现村区要说是特务,这望组织可去一信给东海以证明。­­­­……我的母亲与我一个残废弟弟,望组织也可去东海政府一信照顾一下,以免被旧恨分子把他们逼死。若不能而必须用他们的死来发动群众,站在我党立场是应当要他必死,我也无他论,最后声明绝对不可能影响我的工作情绪与立场的,我希望组织能派工作健全的来帮助。
我哥大体上是拥护我们的,并肯为我们工作出力。……总的方面是可靠的。
2、1948年3月25日写:
一. 关于苑書籣的情况介绍:
苑書闌 22岁, 威海佃里院人, 上学五年, 父早亡, 姐四人都己出嫁, 第二个大的参加我军主力部队。
她五年书后, 因家无能生产人, 所以和母亲有些年头有雇工共同耕田。
十八岁出嫁,婚姻不满,十九岁在我们区公所办了离婚手绪,离后参加我牟平地方医院转学注射,廿岁被其姐领去青岛,由她表哥于代奉供养,于代奉数年前即在前海国际俱乐部小吃部当招待。
特点:能吃苦,对革命有些认识,接受思想教育快,体格健康。政治认识模糊,阶级知识差,其身份决定可跟着共产党走。
……
六.几点要求:
1.交通需建立好,最低需2个;
2.经费需充足,否则某些工作受损失;
3.交通的教育主要机关负责。
七. 个人的两个问题:
1.要求组织研究批准婚姻问题;
2.要求准许母亲、弟弟出去治病,生活上由我照顾,不致对我有什么影响;
3.要求上级最好能通知东海对我家能给予生命保障,不让被私下的仇人都害死。金力
3、1948年5月30日写:(括号内为后注)
具体工作
1.到达后,首先抄写文件,并设法保存之;
2.第一周内开始研究目前形势与任务,并继续找时间研究其他,求得在一月内把三大文件搞通;
3.第二周进行检查与批判,特别是对人的批判,从立场、思想上进行教育,提高其政治觉悟,把整党精神贯彻到工作中去;
4.特别着重对文的争取教育,以党的立场面目向他尖锐提出问题,从思想上征服他,半年内达到使他从思想上自愿的为革命工作,并且马上开始帮助我掩护工作。
5. 明确的分配一定的具体工作
文: ①很好的联系学员并进行了解,保存一份全市受训保甲长登记网一份;
②给我找门打入(找打入国民党内部的人)最好训练团;
③很好的联系国民党上层人员,提高自己的地位,以搞清国民党每时期内幕与重要决策与行动;
人: ①利用自己认识的教职员,进一步的加强联系,最好能进入李师当校医;
②更进一步拉住丛队长,求得在思想上掌握了他,以慢慢要塞司令部内部去;
③更进一步对区公所、分区保长、长老等的联系。因为这些部门已有次要负责的人士,对李村来个全面调查;
④准备搞好事业掩护我方人员。
金:除去对他三人的工作与掌握外
①把其他关系在一个月内都去见他们一面,并设法了解至历史、思想、背景、为人、社会关系、能力等;
②并对于能运用的并侧面运用之;
③求得在两个月内把交通了解好;
④细心研究对曲(指曲轶舟)的了解方法,求得正确的认识他;
⑤弄好自己的职业训练团或公报。
6.工作制度
①.每月通信一次,每两月见面一次;
②.定期对情况的研究,每周一次,并集中意见密写之记下来;
③.规定代号、接头记号、地址;
④.对他三人的教育,求得在每周自我检讨时共同进行之;
⑤.紧急事变,马上得通告上级,不得在固定制度以内,最万不得已时使用父亲;
⑥.研究敌人的刊物,找材料,需订几份报纸、杂志看;
⑦.每半月研究一下形势与唯物论的辩证法,以便提高分析事物的能力。
7.经济问题
要求组织能批准或实报实销,以免分散精力,书报费、联络费、租房租金帮助一部分。
一九四八年五月卅日
4、1948年6月2日写:(括号内为后注)
葛科长:(指葛申)
我今天下午须到石岛,但因东去船前二天都已开往,近数日内怕无船前去,因此须等几天。准备工作都已作好……
现在我想起一件事情特告知如下:通知组织设法捕获青岛市党部的青年印刷社经理徐炳臣,维县城里人,在我军未围维县城前数日他便去维城做工作,系奉青年团使命。几天后便被我军围困城内,现在估计是继续隐蔽城内,以住家商人为名。区统可通维城方面负责机关清查逮捕之,……他在敌伪时当过伪法院推事八年。
金力 六月二日
5、1948年10月31日写:
来交通今日接见,一般情况与离开机关后的路上过程已大体谈了一下,可问他。又因近几日青岛市要举行大检查,交通须马上离,所以有限情况未给整理。因我才回来十天。这次交通不能久留,所以我哥说他此次不写什么情况,要一人写下再准备交换一下意见,现情况如下:
政治方面:㈠、龚学遂(1948年8月2日出任青岛市市长)上任后,第一步抓紧的是大量换人员与大量裁员,现换的有社会局长由张宝山换为高宝玉,东北人,原绥区高参。公报社长换于佩文,原青参议员。余工务、港务、教务等局完全换成江西人。关于裁员事,现未实行通,因为原来李派人员一齐团结要裁将都不干,一齐要迁散费来抵抗,龚也无法,所以现未实行通,矛盾之;㈡、现在青岛绝多数报纸对龚之攻击打击他无能。目前最显然的便是评粮局问题、配售问题而攻之;㈢、原有市府一班人大肆宣传龚是为官而来,无力而专摆形势,讲卫生、闹表面,并齐说不能超出三个月。龚与刘的关系现看能合得来,对童则淡。总之龚是要设法把市府完全换成江西人为目的。这种派系的矛盾愈演愈重。刘安琪来后的措施⑴首先注意组训民众的自卫为口号来抵抗共军。因此在沙岭庄开办一个自卫干部训练班,对象保长及同类们;⑵接管李先良原来的三百保长的训练团,继续完成。青市后来共三百保,原来每保平均有枪7枝,李原计划由市内有钱的保出钱买枪,每保平均再增二十,共三十枝,这样共近万,主要武装市外农民为对象。李下台后,刘更抓紧这幕;⑶他开始大清查,今天开始了。目的㈠他想把共党一下扫清;㈡想借此机查一部分无身份证及无户口的捉以补充兵;㈢他加紧海上封锁,现在海上很紧,并在陆地也加强了封锁,他不久便枪毙了一个要塞司令部李村卡门的负责人,因为他放物资外出,是一个走私的官商,刘比龚是积极的,一般国民党方面人反映刘好,是真心干的,有办法,看样子的他印象好。童来后,无甚做工作,主要忙于人事关系,下层认为他是无能的一个,很轻视他,他也没有什么活动。刘是蒋经国的部下。郑是中统前总负责人许少顿很己,被郑调回,原因不详,现职由丛芳山代任,许公开是青党委委员,丛芳山是前莱阳区的主任,掉职后换上王竹川,王与丛之间矛盾很大,王为人的名誉比丛好的多,他前在莱阳任区长多年,现在情绪很不好,因为国民党不可救药,他曾请求辞职不准,现在消极中。军统总负责人仍是于永然。
军事方面:但凡被龚裁下来的人员,都在团结反抗。
海军方面:一舰队名则分,中、美、联、合四种,中字号如中海、中权等,容量三千吨左右;美字号在二千吨;合字号最小,在三百吨;运输舰最大峨眉号,近数日来青岛。其次是接管日本的十五艘舰都在上海江湾船坞中,只出坞一条名改为重庄号。海军的分布共分三个军区,一军区在上海;二军区在青岛;三在台湾。旗下有三个炮艇队,现在只是渤海由第一队负责。海军中的矛盾也很大,主要是福建系与山东、广东的矛盾。现在大部分舰长是福建人,海军司令桂永清与永济舰长徐永平吵架便说:他非要打倒福建系不可。全国海军学校共有三个,一个在江阴,名为新兵学校,训练新兵;二是军士学校,在台湾,专训练军士,比新兵高一级;三是在青岛军官学校,四年毕业后当军官,起码尉官。青岛前负责人名陶涤亚,现已换魏济民(济南人),现中国军舰只有四艘(炮艇不在内),名中训、中联、中建、中顶四艘归海校训练学生用。青岛海校共分二队,一是军官大队,三个中队,一中队260名,余两队各200名;一是兵士大队,三个中队共有800人。军士教官全由美人负责。
关于工作情况:
一.除对他们进行教育传达外,现正在研究工作中,他们意见去受训同意,就是一离开,家中六口人的生活马上成问题;二.是否可派一人来,到药房中来,掩护没有问题,男女都可,一面卖药一面工作或者把他替出回去;三.泽生死对我的损失很大,因为他们再不敢信我;四.刘崇杰的地址不对,找了几次都未找到,那地址根本无此。张洪度正在进行中。曲表现不坏,唯他的联络记号在途中丢失,因此无法接头,希写下捎来。我这次所以回来如此的晚,我对钟谈,希问他一下。我前说有个爱人问题,因组织未批准,所以我还没答应她,她便于六月十七日吊死了。
…… 1948.10.13.
6、1948年10月17日写的报告:
㈠.四月来,台兵一批共三个团约万人,日式装备,一般说很好,唯士兵为孬。声言要来十万,据可靠方面息,准备来个师。现有招商局船廿余艘,去台湾向青运兵,任务是保卫青岛。原因有二:一是济南失守不但对国民党打击严重,同时对美国也是个大的振动。因此,美国当局责问南京,青岛是否能保得住,不能好急速撤退,否则重要物资怕被共军所得。由此看来,美国现在是不敢公开用兵来干涉中国内战的,他怕国军败退丢掉了他的物资。因此中央下令刘安琪确保青岛。刘安琪没有信心,因此回电告知青岛无兵,前所有的兵都是空数,无实数。因每一个师王耀武吃空名一万名,丁活磐八百,一师去三分之二,所以丁活磐受到处分。另一方中央不得不派兵,实则保卫青岛拖长日期,好有充足时期作青岛撤退的准备。……
十三号得息:①、沧口、四方等纱厂现已开始拆掉闲着的机器,装箱准备南运,并已有很多箱运至码头等船。②、传息:本月廿五号冻结厂口,可能实行烟台办法普遍抓壮丁。
六日得息:①海校接到通知,登记眷属准备南迁;②海校美籍教官行李已收拾好准备走;③校长魏济民于八、九两日去京决定;④估计地址有四:㈠马尾㈡台湾㈢海南岛㈣南沙群岛。南迁理由①青岛己变前线——不安宁,受教育者能听到国军失败消息,而减退对中央的信心;②能传递共产思想;③补给困难。主要原因青岛丢掉的可能性太大,也不得不早作准备。同日陆军也接到迁眷命令,并已开始迁移中。
㈡.工事方面:
此次青岛外工事建筑费四十万亿,现李、沧外围正在修筑中,它修何处下次再报。
烟台军队据说撤到徐州以南,保卫徐州用。总之国民党眼中,青岛已是战场无问题。四号同去营口的兵得悉:所以收复营口,主要是接应长、沈的退却(长春、沈阳),营口作为东北最后的退出口。
七号得悉:要塞司令部守备大队下设三中队,一中队驻李村南五里之韩格庄;二中队驻沧口,并监视飞机场的偷盗空军;三中队驻李村北四里之东西大村,并在此处监督修工事。大队部驻李村北卡门,还有个重武器机枪小组驻五号炮台。每中队约百人,机枪六挺,多为捷克式,掷弹筒四个。机枪、掷弹筒每晚上都集中中队部,队长看着,因怕士兵晚上拿着送给八路。
工兵十七团,也是战斗部队,胜利那年成立的(抗战胜利),共四个营,完全美式装备,每营约五百人,并有运输连,完全美式载重车。陈诚整军把他整成三个营。济南战前去济南一营,已被消灭,现只有两个营,但装备很好,驻沧口。
十日悉:青岛第一炮艇队,共有炮艇连字号八艘,和字号八艘,海字号八艘,该队接收的美登陆艇只四年的保修期,现已三年,共坏了四艘,明年怕全部坏。
青岛旧有中下人物集体反龚反得很厉害,特别拿民调会来攻击龚,龚要大量裁旧有人员,还新带来的中央人员而今未行的通,龚现仍住迎宾馆内,职员工作消极。近数日自本月五号起,市内粮荒,一直到今天有钱买不到粮,商店抢购,有钱买不到货,苞米40元还买不到,金子600元一两,布55元一锭,金圆券还赶不上法币,一般反映吃亏最大的是迷信中央有办法的人。现各保已通知开始训练全市的壮丁。
㈢.济南战役后的影响:
中上层在济南未解放的前两天都知道完了,他们说战斗不打则已,每打必胜,真是攻无不尧,并骂国军的狗熊挨打战术。对政策的反应为之一振,共军进济南不但不杀,反而把教职员警一律留用,要走并给路费手续等。济南国民日报记者就是这样来青的,他领的路费路条坐火车、汽车来到青岛,谈起更证明以前属实。据说济南下徐州达十万,中上层说起共产党这一着比较厉害的多了,因此青岛一般中下层人员被论,少部分主张南下的,大部分主张若八路来,等下看。若能留用就投降,不能留用也不杀。特别是烟台的撤退青岛对他们打击很大,一般人是怀有惧色,都说山东只有青岛这一角,再向哪里逃呢?同时一般人估计青岛一年以内无问题,但粮食可成问题。
㈣.工作问题:
张子玉来已经接着,并当时已打发回去见否?二刘找了两次未找到,张这次是第三次才找到,因为它原来的地址都不对,问他便知,他到后进行些教育后最好快回来。
我来时,因为从石坐船,货遇风,把带来的经费损失三分之二,心中很是烦躁了一会儿。现希交通回来再带点来,生活暂擦哥油,活动费得想法,同时可给张一部分,可当路费和掩护费用。波等经过几次的教育工作,已有积极表现,并提出意见,最好能派会医务的坚强同志来,在城阳设一小药房,一切地方部队情形都可清楚。只要一旦有了经费,找房找保都无问题。我来时货得损失情况,东统张明同志知道,因为他柜上负责装的船。现在我的意思需要二两金子,方可支持到年节。
其次是关于于泽生的家属在烟台,他儿子在新华药厂工作,村干部与他有私仇,泽生已被害。我提议组织还应注意通知东海,到村保证不要再害他的全家,并对于今年四月暗害于泽生的给与应得的处分。关于这问题影响很大,坏干部不能不制止他对党政策的破坏。曲轶舟表现不坏,但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但在同行中,一般人认为他说的对八路认识的清楚,也有讽刺他受了八路的影响,也会讲唯物论,但可没有人怀疑他,他现在海校任政治教官,总对他了解很困难。
7、1948年11月15日,上级领导及葛申的信
范:
(一)十、二五的信收见,此次报告当具体,荣林至今未到,不知何故?
(二)我军秋季攻势以来,有如秋风之扫落叶,蒋匪军望风披靡。从七月到现在,仅四个半月,歼蒋匪军九十多万,东北全部解放,太原、徐州指日可下。(详情由孙面告)这一飞速发展的形势,要你在工作中要争取时间,克服住任何困难,既不慌张急躁,又不迟滞迂磨,积极稳重缜密的进行组织工作,以为解放青岛时作出更大的贡献!
①严密监视青敌,特别是美军的战略动向、动态,及时报告;
②利用有利时机,加强组织工作,准备解放青岛时,起必里应外合。204D工作你可注意,带可进行海军工作,令兄应积极进行组织活动,相机争取高芳先起义,并争取国民党内高级人员为我秘密工作。生活有困难,应提出意见解决之;
③马上布置战时交通,海、陆、空都要计划,以保证进军青岛时能畅通消息;
④上次寄去之调查提纲,要积极耐心的进行。
(三)波(指于洪波)可着其随交通回机关来。你提议在城阳设一联络点意见,我们同意。荣、张两人当中谁合适?如都不合适,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请你提出条件,最好你能在内选人,资金这里可握规范小点,宋回青时再带一部分,先寄来五十万查收。 十一月十五日
另附:工作要求慎重、准确与高度的效果,范弟切忌慌燥。闻范弟近日来中,甚喜。一切可面谈,目下,望切实掌握美、蒋撤青之动向与步署,及时详报,并希抓紧蒋党内有意企暗投明之分子给予指点,促其早日觉悟,为人民立功,寻光明前途此其时也,尤以军事人员起义、投诚均为明方所欢迎者。请您们在相机进行之。
即此
敬祝
工作胜利 申十二月十七日
8、其它情报:
①.12月16日晚,孙涛同志说:
(一)、卅八混合舰队十一号走了,开往海外演习或到上海保护侨民,是否仍回青尚待美方证实。只余两艘军舰(也要走);
(二)、204师开往蚌埠,于十三日有汽车运往码头一部兵不知是否为204师;
(三)、空军由北平十四号到达青飞机场35架;
(四)、商人传说一月一号国军撤退。
邓振国说:
(一)、空军第二军区第四大队来青接防,原五大队调走。青保总队住江苏路空军新舍后的房已倒给空军住;
(二)、工兵十七团一个营准备调蚌埠。
②.1949年1月13日
润的工作,他愈快的接受并很积极,详细我们正在研究中,已弄到一材料,今只捎去统组系统表一份查收。
徐一因生活问题无法,自己去贩菜又赔了不少,现在人家与他要钱,他暂时不能脱身回去,因为生活费问题有困难影响他情绪很重,希他将来回去时,组织上应很好的给他解决。
我来时共带来金元券二千零七十,当天船用100元,买些肉菜等用去275元,下船后马上买了一包面用800元,上月借的电费40元、水费35元、房租与扫院看门路灯等杂费120元,保公所与十字73元,煤油十斤227元,木材二十斤80元,肥皂牙膏75元,买杂志100元。第三天的今日只剩下约200元,在腰内无余钱替徐还债。同时,谁来时还须捎经费来,否则想法做点生意也好,我做买卖太不成了。
从以上部分真实情报原件的摘要可以看出,当时组织地下秘密情报工作的部分主要工作内容。
自从1946年6月开始,国共两党全面内战爆发,让美国意想不到的是,国民党军的大溃败,到1948年初,整个山东半岛,只剩下济南和青岛两座孤城,青岛已暴露在解放军的攻击目标之下,美军不得不考虑是否撤出青岛的问题。美军预测解放军下一个目标可能是济南,不可能马上攻打青岛,从解放进程来看,美军的预测是正确的,但美军没有预测到济南丢失之快,1948年的9月,解放军仅用了8天,就解放了济南。至此美军经过紧急磋商,认为解放军完全有能力占领青岛,因此,必须尽快的撤出青岛。美军首先将非战斗人员和设施撤至军舰上,以防解放军进攻时,能保证迅速撤离,并摆出加强防御的姿态,以给国民党打气,尽全力阻止解放军攻占青岛。同时劝说蒋介石将海军训练学校迁到台湾或厦门。1949年5月3日,解放军发起青岛、即墨战役,美军终于在5月25日前,全部撤离青岛。
从当时东海军区统战部上对我的审查意见中可看出我的工作情况(见附录二):
对于洪源同志的审查意见
一.简历:
1. 抗战前:八岁上学读书五年十二岁下学,十三岁去烟台学生意,因不甘心作扫地提便桶的下贱营生而回家,在家做了一年庄稼,就接着到青岛,经于泽生介绍到利生铁工厂作学徒四年,事变后回家,在这学徒期间,生活相当苦。
2. 抗战后:1838年5月到黄县去便在我兵工厂当工人,40年被调去抗大政治队受训一年,41年调十三团教导队任指导员,任职两期又到鲁南高干队学习一年。
回胶东后任过兵工厂工务科副科长一年,南海民兵工厂厂长一年。后在南海整风班学习,日本投降后,因该同志青岛熟悉,被青岛市委调去以备作进军青岛的向导,后因形势变化,便派入青岛市做秘工。
3. 世家:该同志是文西县林村区院东村人,年廿九岁,出身于封建的中农家庭(接近富农),弟兄四人,大哥在民国十七年参加国民党中学毕业,其亲叔兄是基督教徒,他们在村中都是上流人物,也是想在村中当旧土地老爷,因此引起村群众的不满,在复查土改中,被清算和斗争(是他大伯父家,因已与其伯父分居)。他家中的弟兄们与侄儿侄女参加工作的有四、五个人。
二.对该人的认识与估计:
1. 政治方面:该人是1938年六月廿二月在南海兵工厂经王相卿介绍参加我党。他的出身是上中农家庭的子弟,但根据现有材料来看,家庭给他影响不很大,利生铁工厂给他的影响却不少。
入党动机不纯,主要是抗日报仇,但经过党的长期教育与培养,在政治方面不至有什么问题。
2. 该人的社会常识和人事应酬一般很好,在蒋占城市中,不带八路意味,在这期间工作表现积极负责,来机关三、四次,每次都有情况带来,还密写了二次情报,但都不是重要的,作一般的情报员还可以,打入敌人内部,根据现有条件还不能。
三.来历及时间:1946年三月由宋略同志去青岛市委,将该关系要来区统,任务是外围情报员。1948年1月3日 审阅
在这期间,我通过我家远房亲戚王家——王覆欣的大伯父王寿山及其三叔王忠岳的社会交往关系及我大哥我大哥的工作为掩护,接触到很多国民党上层人员及一些商人,搞到了很多情报及物资药品等我军的急需品。
以上这些,可从我党历史档案有关当时记载情况进行对照比较:
国民党青岛大撤退
1948年底,在东北、华北的大片战场上,形势对国民党愈来愈不利。1949年初的时候,整个山东全境,大部分已经解放。只有青岛、即墨等在美军第七舰队的羽翼下,仅靠着海上交通维持存在,但青岛已被解放军重兵包围。
当时,尽管蒋介石一直想凭借美军的帮助,来扭转战局,所以迟迟不肯放弃青岛这座反攻的桥梁。但是,美国海军并不想接管青岛,并在年初就开始陆续撤离,移驻海上。此时驻守青岛的国民党军队内部,早已是顾虑重重,人心涣散,士气消沉。他们知道青岛已是孤掌难鸣,解放军一旦进攻,他们必将成为瓮中之鳖,无路可逃。
与此同时,撤离的准备也早在谋划之中。从1948年2月开始,国民党即将大量的物资从青岛载运台湾,并将部分人员撤离到台湾。在2月10日制定的《青岛地区军眷物资疏运计划》中:疏运的眷属包括三十二军、五十军、十七兵团等国民党部队和国民党青岛市政府等机关的家眷万余人;转运物资包括布匹、盐、器材、弹药等近万吨。
日益紧张的局势首先在上层人士中引起了恐慌,当时报纸称:“南行飞机、商船均已满员。登记南迁者已至12月之期。”青岛绥靖区司令刘安琪所指挥的部队有三十二军和十九师及两个保安旅,是撤退的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