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抚我我不知(文/田绍祯)

陈集15502 发表于2019-05-31 22:24:12

    陈仲华同志病逝,我大惊。

    2002年8月6日。一向晚睡晚起的我,这天早起,我怕误了陈仲华同志的骨灰告别仪式。

    眼望窗外的阴雨,心系已逝的老人。心脑血管病是人类健康的第一杀手。我粗心,平时不愿走动,但心里还是想着他。我常向人询问他的病情;听到好消息就高兴,听说又住院了就心情忧郁,到底是70多岁的老人了。他不常在十堰,这次病发去北京,很少有人知道。

  几百人参加了告别仪式,100多个花圈表示对他的悼念。仲华同志的党龄同我年龄一样,而我已近花甲。仪式后,我独坐唁厅门前雨湿的台阶上抽烟,想人类对自然规律的无奈,想人们情缘的珍贵,也想公墓里又将多一位熟人的名字。这名字,像春风一般爱抚过我。

    1987年S月,我随他和市委宣传部长邵伯田等同志去青岛考察城市精神文明建设。在武昌至青岛的列车上,邵部长把我叫到他和陈书记的卧厢。陈书记问邵:“你没和他谈?”

“没有。”邵说:  “还是书记说好。”

  就在列车上,市委副书记陈仲华同志向我宣布了市委常委前几天作出的决定:推荐我任市总工会主席。这是我绝没有想到的,这种方式也令我终生难忘。记得我当时没有高兴起来,因我在茅箭区委工作刚满一年,离家很近。我没有奢望,有安定的工作和稳定的工资足够了。看我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的样子,仲华同志笑了:  “做一把手也简单,一是讲政策,二是别图清闲。”

    我们在青岛四天,日程安排得很紧。先后考察了中山路国贷公司、市二中、即墨路小商品市场和青岛染料厂等地。

    5月11日返程那天,有的同志要去泰山和曲阜。仲华同志说:“我和伯田回去有会议,小田要去工会报到,你们想去就去吧,我们得回去。”仲华同志的威信很高,他这么一说,谁也没敢再提泰山曲阜。

但是,回到市里我并没能马上到市总工会工作,是因反映我在六堰山放鞭同人打架和在茅箭区因工作动用警力。反映问题容易,解决问题很难,有些群众反映可误一个人的大事。又是仲华同志亲自找当事人调查,为我澄清了事实,才使我在7月份到了市总工会。

    后来,我作为市总工会主席时,两届市委委员和人大代表落选。选举后仲华同志把我叫到他在人大的办公室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两届都落选吗?”我i兑:  “不知道。”他说:“我看你这人不善于和人接触,参加会议说话不讲方式,人们说你盛气凌人。有话慢慢说,商量着说,不要着急嘛。”

    对一个县级干部,得到上级面对面的批评是很难的,除非真正关心你的人。可惜,仲华同志的忠告,我一直到离开岗位时,也没有改正。但是,我却真实地感知了仲华同志对工作、对我的一片赤热的心。

  在我献给仲华同志花圈的挽联上,我百感交集地写到:“寸草不晓天外事,春风抚我我不知;一世英名随风去,空留夏雨哭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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