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46年9月起,田敏受中共青岛市委社会组的委派,先后打入国民党青岛警备司令部和蒋介石的“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在敌人心脏展开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斗争,预报了敌人的军事动向,为我军粉碎国民党重点进攻胶东解放区的阴谋,提供了重要军事情报。
确定人选
1946年6月底,蒋介石悍然撕毁停战协定,在全国范围内大举进攻解放区。国民党青岛警备司令部统辖的第八军、五十四军、新编第十二师等部,在美国第七舰队的支持下,猖狂向我胶东解放区进犯。中共青岛市委根据上级党委关于“要千方百计打入敌内,预报敌人军事动态,为粉碎蒋帮进攻,保卫解放区而斗争”的指示,经过慎重考虑,全面分析,认为刚到解放区的田敏是合适的人选。
田敏出身于青岛一个旧官吏家庭。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自净的脸上透着一股英气,是个能文善武的棒小伙。抗日战争时期,他在沦陷区青岛读书,因不甘忍受日本侵略者的压迫,满怀爱国热情,到蒋管区大后方,投考国民党空军赴美受训。在这期间,田敏的思想又产生了矛盾:一方面,他在大后方亲眼目睹了国民党政权的黑暗、腐败,深感失望;另一方面,在赴美受训期间,身受帝国主义种族歧视的刺激,热切希望自己的祖国富强。一个偶然事件,田敏打了一个轰炸员,国民党航校当局便抓住这一借口把他开除并押送回国。
这促使了他的觉醒,也从根本上动摇了他对国民党所抱的幻想和正统观念,向往解放区延安。1945年7月,田敏在昆明“西南联大”遇到同窗好友张治公(共产党员),张给了他《论联合政府》和《论解放区战场》两本书,革命书籍进一步启发了他萌动的热情,提高了他的政治觉悟,坚定了参加革命的信念。1946年8月,毅然到胶东解放区参加了革命工作。
田敏的父亲是一位开明士绅,在辛亥革命时期参加“同盟会”,后曾任县长,与国民党上层人物有较多交往,日本投降后对国民党反动集团有了新的认识,积极支持子女参加革命。青岛市委认为田敏本人革命坚决,思想进步;有接触敌人的有利条件,他父亲的社会地位有利于对地下工作的掩护,他的家庭环境也适宜作地下情报小组的联络点,因此,决定让田敏的弟弟担任情报小组领导人(田敏之弟,抗日战争时期参加革命),和田敏一同回青岛。
打入敌内
田敏接受任务后,很快从根据地绕道回到了青岛。情报小组研究执行向敌内打入的计划,选择打入的目标是“青岛警备司令部”。这是青岛最高军事机关,而且是一个刚刚建立的单位。田敏考虑本身曾有留美的航校学员的身份,到警备司令部去谋职,是有可能成功的。在一时找不到熟人可托的情况下,为了迅速完成任务,便用了“毛遂自荐”的办法。在蒋管区,由于蒋介石崇美,以至蒋军官兵对赴美国的留学生也都刮目相待,所以田敏抓住敌人的这种“崇美”心理,加以巧妙利用,是可望成功的。
1946年9月一天上午,田敏穿上在美国受训期间所着的空军制服,着意修饰了一番仪容,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青岛警备司令部的大门,求见司令丁治磐。凑巧这时警司秘书长徐人众从里面出来,便问田有什么事?田说我是留美学生,想见丁司令找一工作。徐见田敏一身空军服装,修饰讲究,并听说田系留美学生,便将田领到收发室,给写了个引荐的便条,派勤务兵领他去见参谋长何继厚。何看了徐的条子,又看田敏一表仪容,举止有度,便相当客气的与田攀谈,他问了田的家庭情况及个人的经历。田敏随机应变,对答如流,把其父过去当过县长,现在是县同乡会会长,以及抗战期间自己到大后方抗战,后到美国受训的经历加意渲染了一番。听了田的这番侃侃而谈的自述后,何继厚面露喜色。田露出要找事做,何又问田,参谋业务熟悉情况如何?田敏忙说,在航校曾学过参谋业务。何满意地点点头,告诉田留下通信地址和电话号码,回去等候通知。田敏从警司回到家中一晃就是半月,正当他暗暗焦灼的时候,青岛警备司令部给田敏送来“任命令”任命田敏为上尉参谋。田敏喜出望外,当天下午,即到馆陶路22号的警备司令部参谋二科(情报)走马上任了。
巧与周旋
打入工作首战告捷后,田敏接到市委指示:“首先要尽快了解和熟悉周围的情况和人事关系,对一般人员要善于周旋,搞好关系;特别对于为我们打入开了方便之门而又掌握实权的敌参谋长何继厚,要投其所好,善于应付,以取信于他,巩固阵地,开展工作。”这是我对敌斗争中,“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策略。因而,田敏从家里搬进了警司参二科集体宿舍去住。很快摸清了该科少校代理科长陈特志及其他四个参谋人员的身世与他们相互之间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矛盾,田敏主动接近他们,邀请他们下酒馆,“和平共处”。对何继厚这个贪财好色之徒,田敏就经常从飞机场的小卖部里买些美国货,送给他和他的老婆、姘头,从而逐渐取得了何的欢心和信任。一天,何继厚突然把田敏叫到办公室,说是专门让他在此值班,原来何原有的几个参谋在他办公室值班时,净偷吃他的香烟和点心,何非常恼火,一气之下便不再让那几个参谋在他办公室值班了。从此,田敏就成了何继厚的专职值班参谋。何继厚当时30岁刚出头,虽早有家眷,但又和一个姘头鬼混,打得火热。头些日子因警备司令部三旅一个团的兵力在即墨县普东一带被我军歼灭,警司机关处于紧急状态。由于战事紧张,何在办公室里值班,一直没敢离窝,姘头几次来电话催叫,急得他象热锅上的蚂蚁。田敏了解其中的奥秘之后,就主动包揽何的工作打掩护,让其抽身去厮混,为何解除“后顾之忧”,得到了何的格外赏识。一次,何与姘头又去了舞厅,刚走,敌司令来电话找他,田敏便推说参谋长拉肚子上厕所去了,然后打电话通知了何。从此,何继厚更视田敏为“心腹”,为获得敌核心机密创造了条件。
1947年七、八月间,蒋介石为进犯胶东,新增派了整编第九师(军,下同)、第二十五师、第四十五师、第六十四师,这些部队的“军佐花名册”和“武器装备实力表”出现在参谋长何继厚的办公室里。国民党国防部二厅及第二绥靖区频频致电青岛警备司令丁治磐,催报有关胶东人民解放军实力的指示;国防部二厅派特工指导员来青,对青警司参谋处人员实施谍报、策反、心战突击训练,以及为几个谍报组配备电台等种种迹象,引起了田敏的警惕。田敏立即把上述敌情向地下党情报小组负责人作了报告。经过突击誊抄密写,然后由政治交通吕松林将文件送到了解放区的领导同志手中。
1947年夏季,国民党准备进攻胶东前夕,为加紧搜集解放区的军政情报,还经常以“经商”的名义,派遣大批特务到解放区进行“情报”和“策反”活动。这些特务,为了便于来往敌我区域,骗取我方信任,往往要带些禁运物资去解放区“贡献”,而这些物资从青岛外运都必须经过青岛警司签证,才能通过海陆关卡。这个签证权就掌握在参谋长何继厚手中。恰在这时,警司原负责经办许可证手续的参谋处三科代理科长张篑一被撤职,何继厚指派田敏接替了张的工作。田敏则抓住这个机会,从中发现了敌特机关拟定派往解放区张家埠、乳山日、海阳所、石岛等口岸和牙山、莱阳、烟台、蓬莱等地区的特务名单和所带物资目录,将此情报及时送到了交通站。由于我解放区获悉情报及时、准确,早有准备,致使敌人派遣的特务大部落网。为此,敌司令丁治磐气得七窍生烟,斥责何继厚做事不密,何继厚则大骂谍报队长是饭桶,情报搞不对,净做些赔本的买卖。特务队长王慎勤一伙则有苦难言,有口难辩。顿时开始了一场狗咬狗的闹剧,乱作一团。
智取密图
1947年8月18日,蒋介石为了尽快结束山东战局,亲自飞抵青岛,孤注一掷,将驻防在胶济铁路沿线的整编八师、五十四师、四十五师及从鲁中北上的第九师、二十五师、六十四师等六个整编师二十个旅的兵力,组成“胶东兵团”,并成立了“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调陆军副司令范汉杰充当总指挥,拟制进攻胶东的“九月计划”,妄图一个月内消灭我内线主力——华东野战军东线兵团(后改称山东兵团),占领烟台、威海一线,切断山东与东北的联系,摧毁我战略后方,挽回败局。敌人策划重点进攻胶东战争的阴云,笼罩着青岛上空。这时,为了粉碎蒋介石的进攻,中共胶东区党委和胶东军区向青岛市委发出指示:“要调动一切可能接近和打入敌内部的地下工作者,获取敌人进攻胶东的阴谋和军事情报。”青岛市委认为,对田敏及打入青岛警备司令部谍报队的杨寅泉和肖宫两同志加强领导,虽已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一但是还不能搞到敌人重点进攻胶东的重要情。因为为“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是凌驾于青岛警备司令部之上的,其成员都是范汉杰从南京带来的国防部的原班人马。因此,如何获取“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的战略情报,就成了迫在眉睫。恰在这时,田敏的父亲有一个换贴兄弟马某到了青岛。马过去在国民党军队里与现任第二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和青岛警备司令了丁治磐是老同事,这次来青岛观光游览避暑。经市委批准后,田敏便动员父亲出面,以给把兄弟接风洗尘为名宴请马某,托马在丁治磐面前举荐田敏,将田敏调到“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这一安排,果然奏效,马某满口应允:“一定帮忙”。不久,田敏就被调到“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担任了范汉杰的联络参谋,负责布置作战室、电话值班、取送文件等工作。
“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设在青岛警备司令部(馆陶路二十二号)四楼上,三楼是警司办公室,二楼一楼分别是军官宿舍和警卫部队。范汉杰的指挥室,由一明两暗的三间房子组成。正厅是范的办公室,摆设简单,一张大桌、一张小桌。大桌上摆着一幅大军用地图。一直拖到地板上。小桌上一台电话机、一台报话机,一盒彩色粉笔,一条细竹棍和一个放大镜。左侧暗间里摆着沙发、茶几,是范汉杰的休息室兼秘密会晤室,另一暗间是范汉杰从南京带来的幕僚的办公室。
这天上午9点多钟,范汉杰的一个幕僚从他办公室的那间小屋出来,交给田一个卷宗,叫田立刻送到警司旁边的“励志社”(范的幕僚,在馆陶路二十四号)一个处长那里。田拿到走廊里一看是经范汉杰签字批准的“胶东作战方案”。方案是用毛笔书写的十行字一张的纸,共四五张。真是天赐良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田敏缓步走出范的办公室,急中生智,把文件迅速装到兜里,若无其事地转到了二楼自己的宿舍,拿了几张纸和一支铅笔,躲进了走廊上的厕所里,把门扇一插,坐在马桶上急速地抄起来。刚刚抄完,田敏便听见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联络参谋吴煜东喊自己的声音。这一来,田敏索性解开了腰带,推门出来来装作肚子痛的样子。吴一见田敏便说励志社那边催要文件了,田便顺水推舟地说肚子痛得厉害,暂时离不开厕所,请吴参谋代劳把卷宗送去。当晚,田敏将抄录的这份“胶东作战方案”交给了地下党秘密交通站,秘密交通站又派人火速送到市委,市委连夜誊清后,及时送到了胶东军区,比敌人下达到整编师,还早了三四天。
蒋军重点进攻胶东的战斗开始了。当范汉杰穿着美式军装黄色卡机布衬衣扎在军裤里,挽着袖予,袒着胸,正神气十足地站在五十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前,一手拿着报话机,一手拿着“陆空联络密语本”,喋喋不休地调动军队时,大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自恃有美式装备的庞大兵力,一字排开,齐头并进,向胶东半岛迅速进击,妄图把我军主力压缩在胶东半岛,然后来个一口吃掉。范汉杰完全陶醉在。自我吹嘘中。他又怎能想到,站在他身旁殷勤伺候他的“参谋”早已对他手中的“陆空联络密语本”暗中留意了。就在这天晚上,调兵遣将忙碌了一天的范汉杰带着幕僚去“励志社”同贵妇、名媛跳舞时,田敏又悄悄从范的办公桌上取走了“密语本”,送到了地下党秘密交通站。天亮前,这本只有蒋军师级以上军官才有资格看的绝密文件被复制后又送回了原处。等敌人再利用这本“密语”时,它已成了对人民解放军公开的“秘密”!范汉杰幻想一举歼灭胶东解放军主力,部署尚未来得及展开,他的诡计就为我军识破,我东线兵团指挥部根据中央军委的作战方针和上级军事指挥机关的有关部署,巧妙指挥第九、十三两个纵队,穿过敌军间隙,深入敌后,实行外线作战,打乱了敌军的部署。范汉杰匆忙急令整编六十四师掉头尾追我九、十三纵队,而我二、七两个纵队却由滨海北上,会同九纵将这支敌军包围在昌邑县三户山和范家集一带,经几昼夜的激战,敌六十四师和增援它的敌军受到重创,师长黄国梁险些作了殉葬品。蒋介石进攻胶东的计划被彻底粉碎。范汉杰遭到这沉重的一击,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气,一点影子也不见了,呆若木鸡般的守在报话机旁。身在虎穴中的我地下工作者当听到从报话机里传来被我军围困的敌人求援的哀号时,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
虎口脱险
敌人重点进攻胶东被彻底粉碎后,蒋介石责令海军司令桂永清,在范汉杰的“胶东兵团作战指挥部”’里,主持召开了“胶东战役检讨会”,会上敌军将领们勾心斗角,相互攻击,谩骂,推诿战败的责任,吵得一塌糊涂,最后不了了之。但蒋帮特务机关为追查重要军事机密外泄的原因,更加紧了搜寻我地下工作人员的活动。1947年11月的一天,田敏在城阳前沿指挥部忽然接到参谋主任的电话,叫他到警察局去一趟,说警察局长王志超(军统特务)约他谈话。田敏按时应约,待来到湖北路二十九号青岛市警察局二楼办公室时,只见王志超与其随从人员早已在此等侯。王志超对田寒暄几句过后,话锋一转,便单刀直入要田交代×日在乐陵路某号开会的问题,并拿出一份名单将田敏的军。这一招,正好给了田敏回击敌人的把柄,他将计就计,当即提出叫王志超把所谓在乐陵路×号开会的人贝找来当面对质。王志超被这一意外的反击噎得呐呐的半天答不上话来。王志超身边的几个随员见上司这般窘态,便连忙站起来替他解围,劝慰田敏说:“别误会!别误会!”田敏见时机已到,便拍案而起,怒斥王志超血口喷人,并对他的无理表示抗议。说罢抄起风衣,愤然地摔门而去。
田敏走出警察局大门,边走边分析,从王志超抛出来的假材料说明,敌人显然对他产生了怀疑。于是他又想出—套回去应付警司方面敌人的办法,把参谋长何继厚应付过去。当晚田敏就把与王志超交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向情报小组负责人作了汇报。他们分析了一下形势,认为敌人并没有掌握田敏从事地下活动的真凭实据。但敌人对此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必须从长计宜,做好充分准备,应付万一。要经得起敌人的恫吓和威胁的考验,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决不能轻易放弃这一阵地。同情报小组负责人研究了下一步的斗争方案后,田敏仍回到城阳继续上班,并同往常一样,每到星期六照常返回市内与“恋人” (地下交通员)约会,一起逛海边、溜马路、看电影。这时,在他们身后跟踪盯梢的尾巴时隐、时现,形势越加险峻。他再三叮嘱“恋人”,万一被捕,如何应付敌人审问的要诀和方法。
1947年12月23日,警备司令部党政处主任陈炬又出面找田敏谈话,讯问的内容大体上和警察局长王志超所讯问的一样,大致相同。只是手段略为高明了些,加上了软硬兼施的一手_,陈对田敏说:“你还是在这里老实讲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要不然军统方面也不会放过的。”面对敌人的威胁,田敏并未退缩,任凭敌人软硬兼施都不吃。经过几个小时的交锋,陈煊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不便下手。但老奸巨猾的陈煊并不甘心,最后还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将田敏扣留在警司谍报队,派人暗中监视。12月25日晚,保密局济南站站长许先登所派省府调查室调查组长栾兆凤(军统特务)又亲自出马提问了田敏,特别对田敏是怎样从美国回国的,回国后的活动与哪些空军人员有联系,等等,一个个细节追问的很详细。田敏看穿了栾兆风的鬼把戏,便大讲漂洋过海,夸耀如何赴美受训,结识了多少有势力的同学等等,把敌人对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国民党航校时期的同学,那时已是国民党飞行员的这些人的身上去了。栾自以为比陈炬高明,殊不知更弄巧成拙,最后,他所得到的只是更多更大的“问号”。军统特务这次虽然花了很大气力,还从济南派了干特来破案,结果闹出了大笑话,把警司谍报队的组长孙廷艮当了田敏的同伙,酷刑之后,押去济南,几乎判了死刑。年仅24岁的田敏,因为有了革命觉悟和党的领导,使他能在同有着长期反共经验的特务头子面对面的斗智交锋中,接连挫败了敌人三次“突击”的阴谋。栾兆风出师不利,接连受挫以后仍不死心,但又顾虑田敏是军人,且是何继厚的“红人”,在青岛下不了台,便电告许先登,请第二绥区司令官王耀武出面,要丁治磐同意将田敏押送济南,交军统特务处理。12月27日,田敏获悉,敌人已买好飞机票,准备把他押往济南。他冷静地分析了敌我形势,在权衡了利弊之后,认为不能坐以待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28日傍晚,田敏趁敌人监视松懈的机会,冲出谍报队,乘了出租汽车,闯过敌人沧口卡子门,然后徒步直奔解放区,于l948年元旦安全返回市委机关。而专门来青破案的栾兆凤却没有心思过年,向青岛警备司令部要人,警备司令部说他把人吓跑了,互相埋怨。为了进一步迷惑敌人,扩大他们之问狗咬狗的矛盾,市委领导同志布置田敏给丁治磐等人写了封“喊冤”的信,交给秘密交通带到市内投寄,结果敌人又在市内乱抓了一阵。敌人抓不到田敏,无可奈何,把田敏的父亲当作“人质”押去了济南,向王耀武交差。(青岛市公安局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