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道三传》第十五章:在沙河工委领导下

15521 发表于2019-06-07 00:57:17

1948年3月初,因工作需要,界首市政府从玉平街搬迁至中州路与生产街交汇处的一家商行里办公。刚刚打扫干净的办公机关,将迎来一位新的客人,此人的到来,标志着界首周边的政治格局发生转变。

“这里要比玉平街那边宽敞多了。”康玉成用瓦盆端来清水,“乔市长,洗洗手,歇一会儿吧!”康玉成,回族,界首本地人,刚参加工作时,乔道三安排他主要负责搜集情报,他年龄虽小,但机灵能干又勤快,很得乔道三的赏识。几个月后,乔道三又要他做了自己的勤务员。

“好,放那吧。”正在打扫卫生的乔道三放下手中的抹布,双手伸进水盆里揉搓,“不搬不行啊,我们的队伍壮大了,市政府人员也增加了,原有的办公地点已经显得太拥挤了。”

“乔市长,有新同志要来吗?”康玉成满脸期待。

“有新领导过来。”乔道三用毛巾擦干了手,“他们下午就到。”

“看起来是要来大官了吧?上次二地委书记李中一来,你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重视。”康玉成好奇地想打听点信息。

“赶快拧干毛巾把桌子再擦一遍,之后,把灯罩擦干净,添满煤油,另外,把罗克、齐世钦屋里的罩子灯也拿过来!”

“是!”康玉成麻利地擦着桌子,嘴里爽快地答道。

时值初春,夜晚的中州路黑灯瞎火,单是从沿街那些一户又一户紧闭的房门上,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然而,市政府刚搬进来的那一进院落里,将要发生界首开天辟地的大事件。院落四周增派了值班站岗人员,个个荷枪实弹。亮着灯的房间大门紧闭,门前站着四位警卫人员。这房间就是界首市政府的会议室,中间是三张木方桌拼成的会议桌,会议桌上一字型放着几盏煤油罩子灯,发着明亮的光,将围坐在四周的那些人映得容光焕发。

“吴书记,人都到齐了。”乔道三低声对坐在身边的豫皖苏边区党委书记吴芝圃说。

吴芝圃点点头,轻咳一下:“同志们,现在开会。大家都知道,1947年10月1日,界首解放,建立了界首市人民民主政府。10月12日,豫皖苏边区党委在安平集召开扩大会议,讨论巩固新区问题,决定在原来3个军分区的基础上再建5个军分区,全面解放豫皖苏边区,使之成为消灭国民党军队的前沿阵地。今年1月,周口解放后建立了周口市人民民主政府。至此,沙河中游沿岸各城镇及广大乡村基本解放,并建立了各级人民民主政权。

“随着革命的形势向前发展,国民党基层政权和大股残匪均被剿灭,形势趋于稳固。豫皖苏边区党委根据党中央关于新区政策的指示精神,决定在解放区内恢复和发展工商业,为工作重心转移做好准备。凡是都有个先后之分,党委考虑还是首先组建中共沙河城市工作委员会,统一领导界首、槐店、周口三市和沙河沿岸各集镇工商税收、金融财贸等项工作,探索城市工作规律。鉴于界首的特殊区位优势,沙河工委将以界首市为重点开展工作,认真总结城市工作的经验。新成立的沙河工委将常驻界首市,希望界首市的同志们予以大力支持和配合。”

随后,吴芝圃宣布了任命名单:沙河工委书记由张柏园(中共晋冀鲁豫边区北方大学教务长)担任,沙河工委副书记由雷鸣、田裕民(时任周口市人民民主政府市长)担任,沙河工委委员有王久敬(时任豫皖苏边区行署工商局副局长)、乔道三(时任中共界首县委副书记、宣传部长、界首市人民民主政府市长)、沈秀德(时任中共槐店市委书记)三位同志。同时,吴芝圃还宣布了组建中共界首市委员会的决定,市委书记由张柏园兼任,市委委员有乔道三、潘晓光、戴洪烈三位同志,直属沙河工委领导。乔道三不再担任中共界首县委副书记、宣传部部长职务。从此,界首市与界首县分开,界首市人民民主政府不再归中共界首县委领导,界首市“一委一府”的组织构架正式确立。

会上,张柏园等同志相继作了表态发言。

张柏园表示:“沙河工委将在豫皖苏边区党委的领导下,贯彻党中央的城市政策,摸索城市工作规律,保护和发展城市工商业,开展金融货币斗争,组织财政税收,解决边区军民生产生活物资和战备物资的供应问题。”

乔道三在发言中说:“去年12月粟裕率华野转战这里时曾讲,界首地位非常重要,是解放区内仅次于石家庄的大城市,一定要加强力量,把这里的工作做好。今天,沙河工委成立了,界首市委也成立了,对于巩固界首市民主政权,进一步发展城市工商业,将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界首市民主政府将在沙河工委和界首市委领导下,大胆开展工作,积极探索城市工作规律,大力发展城市经济,努力为开辟新区、支援前线作出积极贡献。”

张柏园来界首后,沙河工委的办公地点设在滨河海子坑附近的解放胡同,并先后调配过来一批干部和办事人员,有史波、江进、沈超、孙延岑、黄仕新、钟明勋、董虹、牛义纯、王东波、张大之等十余人,组建和充实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机构。市委方面先后建立了秘书室、组织部、宣传部;市政府方面,除原有的秘书室、财粮科、工商税务局、公安局继续保存并得到充实加强外,之后又建立了中州农民银行界首市支行、司法科、民政科、文教科和负责邮电交通业务的交通站等。

在沙河工委的领导下,界首市委、市政府的一些工作机构纷纷建立起来,并充实了人员,乔道三如虎添翼,开展起工作来也更加有信心,但同时也感到肩上的责任更大了。

眼下,虽然界首、槐店、周口等地的大股土顽在二分区部队和界首支队的严厉打击下分崩离析,但社会秩序依然比较混乱,被打散的国民党特务、反动政客和流氓土匪背地里勾结在一起,制造谣言,蛊惑人心,说什么“解放军在外地打败仗了”、“国军马上就反攻过来”等等。加之尾追华野部队的国民党新五军偶尔来此,形势依然很严峻。因此,肃清敌特残余势力,稳定社会秩序,成为摆在乔道三面前的首要任务。

“乔市长。”郑坤成轻轻推门进来,“张书记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他回来了?”乔道三脸上露出欣喜。

“他的通讯员来了,”郑坤成道,“见我站在门口,让我向您转达。”

乔道三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下,出门左转,沿着中州路向东,拐了一个小弯上了向义街(1948年夏更名为新华街),几分钟就到了张柏园的办公驻地。他推开办公室大门进去的时候,张柏园正用毛巾擦拭着一脸风尘。

“张书记辛苦了。”乔道三关切地问,“槐店和周口那边怎么样?”

“槐店那边还好,近期工作也都布置下去了。”张柏园将毛巾放入水盆,“但是在去周口的路上连续遭到三小股土匪的袭击,有两位警卫员负了轻伤。鉴于道路不靖,我就调头折回来了,下次再去周口吧。”

“既然这样,那就缓些日子再去周口。”乔道三沉思片刻道,“对了,我们上次研究准备召开居民大会,公开辟谣的那件事,请你考虑哪一天合适?”

“我就要跟你商量这事呢,”张柏园想了想:“那就定在后天吧。”

3月18日,沙河工委和界首市委组织召开了居民大会。

这是一次没有事先张扬的大会,参会者全是界首和刘兴、皂庙三区的居民、商户代表,会场就设在致中南街“七七”抗战纪念碑下,张柏园、乔道三和王久敬、戴洪烈、潘晓光等党政军领导亲临会场,场面显得十分隆重。

会上,张柏园公开宣布了沙河工委关于“原封不动,各安职守,发动群众,恢复生产,遵守秩序”的市镇管理工作方针,向市民百姓介绍了界首、槐店、周口等地的革命斗争及政治军事形势,指出目前豫皖苏边区已经完全由解放军控制的事实,逐条驳斥近期流传的敌特谣言,以公开辟谣的方式戳穿敌人的阴谋诡计。

乔道三代表市民主政府登台讲话:“张书记已向大家讲明了我党的方针、政策,希望乡亲们不信谣,不传谣,发现造谣者及时向市委、市政府报告。同时希望大家把今天开会的内容向亲戚朋友宣传,要遵纪守法,安心搞好生产,不要轻信那些坏分子的谣言。”

然而,意外发生了。

3月下旬的一天夜里,界首支队的一名战士喝酒之后,跑到吉甫街一家杂货店里,自称是界首支队的“老兵”,向店主索要财物,看店主不情愿,就劈头盖脸地把店主打了一顿,然后撬开抽屉,抓了一把银元揣进兜里就要往外跑。店主家人一把拉住不让他走。拉扯中,他看见店主女儿长得漂亮,就借着酒劲对店主的女儿大肆调戏。闻讯赶来的群众一拥而上,将其扭送到市公安局。

消息传到市政府,正在和乔道三研究工作的界首支队支队长马捷气得火冒三丈,当场拔出手枪,就要去市公安局枪毙这个混蛋。

“马队长,冷静一下。”乔道三拦住了他,“先让公安局的同志审讯一下,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潘晓光前来向乔道三汇报审讯结果。马捷、罗克、张大之等人也都在场。

原来,这个绰号“马泡”的战士参加界首支队之前,是皂庙街面上有名的地痞,出于投机心理混进了革命队伍。昨晚他偷偷跑出队伍去跟原来的牌友赌博,结果输了个精光,在陪着赢家喝酒之后,借着酒劲跑到杂货店勒索抢劫钱财,猥亵妇女,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是该刮骨疗毒了。”乔道三沉下脸,“我们的队伍是人民的队伍,是革命的队伍。一些投机分子、地痞流氓趁机混进来,成为革命队伍的毒瘤。这些毒瘤如不清除,势必影响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割裂军民鱼水之情。”

 “我看对这个害群之马必须处以极刑!”马捷郑重地说,“群众都看着我们呢!”

“好!”乔道三斩钉截铁地说道,“潘局长请您发出布告,我以市政府的名义签章。”

三日后,“马泡”被公开枪决于海子坑南的河堤下,马捷亲自监督执行。当时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识字的人大声读着贴在墙上的布告。人们窃窃私语,佩服共产党动真格的了!这件事的处理,让广大市民百姓认识到共产党办事认真、纪律严明,民主政府真正是为人民作主。

此后,乔道三按照沙河工委的指示,一方面加强对公安机关的建设,配备武装,开展主动剿匪;另一方面采取鼓励匪特投案自首的办法,对已登记造册的匪徒既往不咎。据1948年5月统计,界首、槐店两地,有126名土顽投诚,60多名土顽自首,4股土顽势力被瓦解,界首的社会秩序有了明显好转。

4月,沙河工委接到了豫皖苏边区党委的指示:抵制国民党“货币改革”,保护解放区人民利益。根据指示精神,沙河工委研究决定,以界首市为试点,发行中州币。乔道三欣然受命,勇挑重担,带领市政府一班人马,深入调查研究,迅速张贴政府布告,雷厉风行贯彻执行各项措施。至8月下旬,国民党政府发行的所谓“法币”已基本被排挤出界首市场。界首市排除法币、发行中州币的经验也被豫皖苏边区党委在全区推广。

在开展肃清敌特残余势力,稳定社会秩序和发行中州币,进行货币斗争的同时,乔道三和市民主政府一班人认真贯彻城市工作方针,大力保护和发展工商业。

5月上旬,为贯彻中共中央关于“保护工商业者的财产及其合法经营不受侵犯”的精神,中共界首市委、市政府在市政府会议室召开专题会议,乔道三和张柏园以及市直机关、单位、社会团体、区和街道的干部参加。市政府秘书齐世钦主持会议,他说:“同志们,今天,市委、市政府召开这次会议,主要是纠正没收工商业资产的错误,以挽回不良社会影响,更好地促进界首市的经济发展,下面请市委书记张柏园同志讲话!”

“今天会议的中心议题刚才世钦秘书已经讲了,由于我们的干部战士以前都是扛枪打仗,只知道冲锋陷阵消灭敌人,不懂得经济工作,特别是发展城市经济更是一窍不通。加之当时的情况,是为了解决华野六纵十六师的给养,解决市政府及广大市民百姓吃饭的问题,所以没收了一些不该没收的民族工商业主的财产,造成了一些严重后果,影响了界首市的经济发展。现在,我们要按照豫皖苏边区党委的要求,坚决纠正错误,挽回不良社会影响,为界首市的工商业发展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具体怎么纠正,怎么贯彻落实解放区的工商业发展政策,请道三市长给大家讲话!”

乔道三右手扶了扶眼镜,目光环视一下参加会议的全体人员,说道:“我先讲个题外话。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眼睛近视,稍远一点就看不清人了。有人说我架子大,其实不是那么回事,请大家原谅,也请各位替我解释一下,以免引起误会影响工作。”一句玩笑,立刻使会场的气氛轻松起来。

乔道三接着说道:“1948年2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工商业政策’的指示,其中第一条指出‘某些地方的党组织违反党中央的工商业政策,造成严重破坏工商业的现象。对于这种错误,必须迅速加以纠正’。近日,华野六纵根据总部的指示,致信界首市委、市政府要求代其向市民百姓道歉。我们要根据上级的指示精神,认真纠正没收的错误,做好对工商业主的赔偿工作,全面贯彻落实解放区的城市工商业政策。”

乔道三稍作停顿,接着说道:“搞好这项工作,要进行大力宣传,同时要召开动员会和座谈会,让老百姓都知道我们党的工商业政策精神。怎样向工商业主进行赔偿,主要还是想听听大家的想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同志们要大胆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以便帮助市委、市政府制定政策措施,更加扎实地搞好这项工作。”

乔道三说完话,望了望张柏园,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见。张柏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大家纷纷踊跃发言,积极建言献策。

晚上,乔道三结合会议精神,仔细梳理了大家提出的意见建议。在征求张柏园的意见之后,制定了六条具体办法,并以布告形式张贴在大街小巷、戏院和码头:

界首市人民民主政府布告

为了贯彻执行中共中央关于工商业政策的指示精神,市民主政府决定下大力气发展民族工商业,维护商民经营利益不受侵犯,为此,对去年错误没收的民族工商业主予以分类赔偿,并在贷款、免税或减税上扶植。

一是原资本很少,如不赔偿就不能恢复营业者,即全部赔偿。

二是原资本较大,政府部分补偿后,即可恢复营业者,即补偿一部分,并在无息贷款及免税上扶植。

三是原属机器工业,且资本较大者,即退还现尚存的机器,并以贷款、免税扶植。

四是全市资本最大者,且在国民党政府统治区均有营业,如予补偿影响较大,亦应争取其回来适当补偿,以货款、免税或在贸易等方面予以照顾。

五是全部系群众哄抢的,除说服群众退回尚未分配或尚未破坏之生产工具外,政府亦应以贷款、免税扶植。

六是查明确系官僚资本或国民党政府公营者,即公开正式宣布没收。

 市长  乔道三 

    中华民国三十七年五月

布告张贴后,乔道三又带领市政府的干部战士,一方面深入到被错误没收的工商业主家中,逐户进行详细调查登记,摸清具体情况和数字,了解企业、商铺的生产、销售和家庭生活情况;另一方面在市区新舞台、沙河南岸交通街北段的第一舞台、建设街中段的中州舞台等处,召开市民百姓大会,反复宣传解放区的工商业发展政策和搞好搞活界首经济的决心,以及发展工商业、培育壮大城市经济、保障广大群众生活生产的一系列措施。

6月份,因工作需要,张柏园同志调到河南省宝丰县中原大学任教务长。豫皖苏边区党委派边区社会部部长盛北光同志到界首,任沙河工委书记兼界首市委书记。

7月,盛北光根据界首发展形势的需要,与乔道三商量后决定,将刘兴区改为界首市第一区,并在沙河北岸的城区西半部建立界首市第二区(皂庙区),城区东半部建立界首市第三区(界首区)。这样,界首市三个区人民民主政府全部建立,基层政权更加巩固。

8月,随着市委、市政府机构的增多,干部队伍越来越庞大,仅有的几间办公室显得拥挤不堪,严重影响了工作效率。

一天,齐世钦来到乔道三办公室,进门就说:“乔市长,我有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啥建议?请讲。”

“臧家公馆没收后一直闲置,我想不如打扫打扫,将市政府搬过去在那里办公。那儿有几进院子、好几十间房屋。”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得先跟北光书记商量商量。”

没过几天,乔道三在市政府干部会上宣布:“我们打算搬到臧家公馆办公,市委也搬过去。请大家准备一下。”

8月中旬,市委、市政府一起搬进了臧家公馆,开始了新的革命征程。

臧家公馆是一处飞檐挑脊、豪华气派、巍峨壮观的民国建筑,一宅三院,共四十八间半房屋。这房子的原主人叫臧致平。在界首,他可谓声名显赫、威震八方。因为出了这样一个人物,界首人感到十分的骄傲和自豪。

臧致平,界首城关人,生于1869年,幼年家贫,14岁时买了一头小毛驴,从沙河驮水上岸叫卖,维持生计。后因生活所迫投身清军,先在第一协统张怀芝部任标统,后在冯国璋部服役。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被选送到吉林讲武学堂学习,肄业后返回冯国璋部。1913年11月,被北洋军阀政府任命为第十四混成旅旅长。1917年9月12日,任漳汀镇守使。翌年移驻厦门被提升为福建第二师师长,属皖系李厚基部。1922年因反对李厚基、陈炯明“连省自治”的主张,被削去师长职务,遂投靠皖系卢永祥部。在卢的授意指使下,于同年11月17日,发动“倒李(厚基)兵变”,将李驱逐出福建,臧致平自任闽军总司令。北京政府看到臧致平兵力强大,想利用臧致平为其卖力,以总统黎元洪的名誉任命臧致平为漳厦护军使,臧致平对此十分冷漠。

1923年,北京政府命直系孙传芳督闽,臧致平与王永泉联袂致电北京,力拒孙传芳督闽。到孙传芳入闽至南平,臧致平于3月9日赴福州与刘冠雄等人协商阻止,并调兵北上,联合王永泉部抵御孙传芳。因王永泉背叛臧致平,臧致平于4月17日,正式发表通电实行反孙独立,4月30日在厦门召集福建各军将领,举行联合讨伐孙传芳的军事会议,会议决定民军、粤军、闽军三路进攻福州。此时,臧致平以厦门为中心,包括金门、同安、海澄、龙溪、南靖、平和、漳浦、云霄、东山、诏安、长泰等11县,皆属于其势力范围,厦门成为各派军队反对孙传芳的指挥部,臧致平成为左右闽局的重要人物。

是年5月,因许崇智被陈炯明部的林虎击败,臧致平率部救援,不料赖世璜、苏世安两部战败向林虎投降,许崇智部黄大伟叛变,联军腹背受敌,无奈之下,臧致平只好退守厦门,联军分崩离析最终解体。7月,林虎、王永泉联合海军三面夹击厦门臧致平部,在多方受敌的情况下,臧致平不畏众敌,众志成城坚守厦门,后孙中山派许崇智等部援助,才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1924年2月,臧致平获悉日籍浪人联合王献巨准备袭击厦门,遂令警察收缴日籍浪人的枪械,双方发生激烈枪战,7名浪人被打死。日本驻厦门领事向臧致平提出惩凶赔偿,并电召舰船到厦门示威。臧致平毫不畏惧,积极进行战事准备,后经谈判解决此事。孙中山为巩固与闽军和海军的联盟,和臧致平协商将厦门交海军管辖,以换取海军支持孙中山在福建的革命活动。臧致平遵照孙中山的意见,交出厦门,卢永祥将臧致平的部队改编为浙江边防军,委任臧致平为边防训练处处长。

在孙中山出师北伐时,因浙军叛逆,臧致平被迫和卢永祥、何丰林同时下野。抗日战争期间,臧致平不畏日军的淫威和强权,严辞拒绝日本人的多次邀请,宁死不当汉奸卖国贼,不做手足相残、戕害同胞的无耻之事,表现出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和一个中国人应有的民族气节与民族大义。后隐居常州,于1944年病逝。

臧致平不惜耗费巨资,在界首城繁华热闹的向义街,建造了臧家公馆,有光宗耀祖、门庭繁盛之意,也有为自己将来解甲归田、叶落归根、养老送终之用。遗憾的是,由于日寇的野蛮侵略等诸多因素,臧致平直到去世也未能叶落归根、魂归故里。

乔道三在臧家公馆的办公室环境有了明显改善。后勤人员把乔道三的办公室安排在后院,分配给他两间房子,用木板隔开,里间作卧室,外间作办公室。办公室东边相连的是两间会议室,又叫市政府“礼堂”,“礼堂”东边是齐世钦的一间办公室兼卧室。乔道三的办公室临南窗有一张铺着旧绿毯的老式方形办公桌,旁边有张木椅和两条长板凳。康玉成曾动情地回忆说:“乔市长办公桌上自制竹筒里经常插着一支红黑铅笔和几支破毛笔,还有一个墨盒子。他喜欢用毛笔办公写字,毛笔用秃了,就叫通讯员到前院各办公室给他去讨其他人淘汰的毛笔,拿回来后修理一下再用。他有个习惯动作,每次外出回到市政府,常常坐在办公室门前的青石台阶上,帽子放在身旁,摘下近视眼镜放其上面。”

在沙河工委领导下,以乔道三为首的界首市人民民主政府在工作中逐步学会了如何经营城市。根据《新区征税暂行条令》中“薄税广收,不苛不扰,从发展生产沟通贸易中增加税收,保障供给”的税收方针,乔道三和市政府一班人统一税率,减少税目,精心培养税源,稳定市场物价,加强审核管理,努力使财政税收工作逐步走向正轨。在搞好税收工作,努力增加财政收入的同时,乔道三还带领市民主政府一班人组织群众做军鞋,开展生产自救,收购粮油棉等物资,既支援了解放战争,又保障了社会供给,提高了居民生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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