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回忆录》第十一章:东进抗日

南安人 发表于2019-07-25 18:01:07

东进决策

一九三九年五月,江南无边无际的原野上,稻苗茁壮,新竹翠绿,一片生机勃勃。五月四日这天,第四军六团干部战士情绪格外欢快,因为第二天,我们就要出发到江南东路地区去打击日本侵略者。

所谓东路地区,是指常州以东宁沪(当时叫京沪)铁路两侧的长江三角洲地带,南起太湖,北至长江,东接上海。它交通方便,经济文化发达,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之后,在大举进犯华北的同时,以重兵占领了这个地区。而在南京、上海沦陷后,江南地区陷入混乱的无政府状态,广大人民群众热望新四军进入江南敌后领导抗战。一九三八年五月四日,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即电示新四军项英同志(即第一个“五四指示”):“在侦察部队出去若干天之后,主力就可准备跟行。在广德、苏州、镇江、南京、芜湖五区之间广大地区,创造根据地,发动民众的抗日的斗争,组织民众武装。”并指示:“在茅山根据地大体建立起来之后,还应准备分兵一部进入苏州、镇江、吴淞三角地区去,再分一部分渡江进入江北地区。”一九三九年二月间,周恩来同志到皖南新四军军部,传达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全会批判了王明“一切经过统一战线”、“一切服从统一战线”的右倾投降主义错误,重申全党独立自主地放手组织人民抗日武装的方针,把党的主要工作放在战区和敌后,大力巩固华北,发展华中,还指示新四军要实行“向东作战,向北发展”的方针。

一九三九年二月间,陈毅同志到军部听了周恩来同志传达六中全会精神,回来后就命令我们六团准备向东作战。他在交代任务时说:“根据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精神,要放手向敌后发展,抗击日寇。我们不要依靠国民党发饷、发枪,要独立自主地发展队伍,壮大自己。你们这次到东路去,一要发展队伍,二要搞到武器装备自己,三要筹集款子。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人、枪、款。有人说这是机会主义。这不对!有了这些,才好抗日嘛!”他详细解释了这三条,又说:“还要相机建立抗日根据地。”最后,他确定我们以“江南抗日义勇军”(简称“江抗”)的名义出征,并亲自到部队作了鼓舞人心的动员。为了应付国民党第三战区,我改名为叶琛,副团长吴琨改为吴克刚,参谋长乔信明改为汪明,政治主任刘松青改为刘飞。我们一面派人到东路去侦察、联络,一面给部队发齐了夏装。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绪,只等第二天早晨出发了。

刚刚吃过晚饭,支队部打来电话,说陈毅司令员要我去。我放下电话,立即跨马向一支队司令部所在地溧阳县水西村奔去。十多里地,一会就赶到了。当我走进陈司令员的住房时,看见屋内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地抽着烟。见我进来,他用手指指旁边的竹凳,一句话也没说。我坐下后,他仍是一言不发。我心里一沉,问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他还是不说话,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电报递给我。电报是项英同志发给陈毅同志的,内容是坚决反对东进。理由有两条:一是东进超出了国民党划定的“地盘”,会破坏统一战线;二是东路地区铁路、公路、河网交错,日军兵力强大,据点林立,部队到那里去会被敌人消灭。

看过电报,我的心情很沉重。我是从心里赞成东进的,但事关重大,就没有说话,也抽起烟来。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先慢后快,越走越快。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他突然坐下来问我:“你看怎么样?”我一时不明白他问的“怎么样”是什么意思,没有回答。他见我没吭声,又“呼”地站起来,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踱几步,在一张竹凳上坐下来。一会儿,他猛地站到我面前,问道:“哎!叶飞,你看你们到东路去会不会被消灭?”我立即回答:“你问这个呀!我们有把握,不会被消灭。不仅不会被消灭,还会发展。我可以向你保证。”

他追问了一句:“噢!你有把握?”

“有把握!不只我一个人,全团的营连干部讨论过,都认为有把握。我敢给你立军令状!”

他摆了摆手,说:“那好!你们走,照原计划行动!”

我站起身,又问:“那个‘破坏统一战线’的问题怎么办?”“你们走你们的,不要管。这不是你们的事。”说着他用右手拍拍胸脯:“破坏了统一战线,我负责!”又指指我:“部队被消灭了,你负责!”

夜袭浒墅关

 从支队部回来,我让部队比原计划提前两个小时出发。时间是五月五日凌晨两点多钟。全团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向东路地区挺进。

走在行军的行列里,我反复想着所了解到的东路地区的情况。那里,日军的兵力很强大。我们党领导的游击队只有一小部分,而且很分散。更多的是地方武装和面目不清的杂牌部队,以及反共的军统特务组织的忠义救国军……想到这些,我更感到此去责任重大,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拂晓时分,部队在常州附近越过宁沪铁路,天明后与梅光迪的部队会合。这是梅光迪拉起来的一支地方部队,号称“江南抗日义勇军”。上海党派何克希同志去担任副司令。何和新四军取得联系后,陈毅同志又加派一支队参谋长胡发坚去工作。胡发坚同志牺牲后,又派徐绪奎同志去。我们这次向东作战,就是打的这支部队的旗号。梅光迪任总指挥,我任副总指挥。他们看到六团到来,很高兴,立即和我们会合,继续东进。不久到达无锡梅村,和强学曾的游击队会师,并与地方党组织取得了联系。

地方党组织和广大群众非常热情地欢迎我们到来,送水送粮,充当向导,介绍情况。特别是广大群众,看到我们着装整齐,纪律严明,猜测我们是新四军,盼望我们狠狠打击日本侵略者。可是由于我们打的是“江抗”的旗号,而“江抗”是常州的地方部队。在这一带不为人知,因此对我们能不能打胜仗还存有疑虑。为了鼓舞士气,树立群众的抗日信心,扩大“江抗”的影响,我们和地方党组织商量,决定在这里打一仗,目标就选在宁沪线上的浒墅关车站。

浒墅关车站,是日军在沪宁铁路中段的重要据点,所以我们决定第一仗在这里打。据点里有地方党的“内线”。侦察员去看了地形,弄清了日军的情况后,我们就决定夜袭。

六月二十四日黄昏,全团集结在梅村外的稻田里。我进行简短的动员后,部队就乘着夜色奔向浒墅关。雨后泥泞,战士们一步一滑地走在洒满迷蒙月色的田间小径上,偶尔可以看到村舍里的零星灯火,听到稀落的狗吠声。十二点多钟,部队到达距浒墅关半里路的地方。台头看去,浒墅关死一般寂静。探照灯眨着苍白疲倦的眼睛。一面巨大的太阳旗在房顶有气无力地飘摇着,格外刺眼。我按预先制订的作战计划,命令部队开始攻击。

首先上去的是突击队。他们以隐蔽的动作迅速搞掉了敌哨兵,接着摸到敌人的兵房。在“江抗”到来之前,从来没有人敢来动他们,因此,他们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杀进来,都在睡大觉呢。就在突击队摸到敌兵房的同时,攻击部队也冲上去,把一排排手榴弹扔进了窗口。随着隆隆的爆炸,敌兵乱作一团。当他们从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人拼命向外逃窜。这时我们的机枪响了,步枪也瞄准射击,一串串子弹射向敌人,打得兵房起火,日军惊慌狂叫。另一处,我军炸毁了铁路桥。一时间,熊熊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机枪声、步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宣告着我们的胜利和日军的惨败。

三点多钟,战斗就结束了。

这一仗打得干脆利落,前后只用一个多小时,就全歼了这里的日军。还使铁路停止通车三天。上海和香港的一些中外报纸,发表了消息,刊登了美国进步记者史沫特莱关于这次战斗的通讯。从此“江抗”的旗帜打出去了,日军大为震惊,广大人民欢欣鼓舞。

建立阳澄湖抗日根据地

浒墅关战斗后,“江抗”乘胜继续向东发展,进入常熟境内。在阳澄湖边,我们与常熟党组织及其所领导的“民抗”部队取得联系,在湖上的集散地东塘寺一带初步建立了根据地。

七月的阳澄湖,苇叶青青,稻谷飘香,是鱼虾正肥的季节,渔民的汽船、木船在湖面上往来不断。但我所注意的却是无边无沿的芦苇荡。

这儿港汊星罗,水网密布,颇象《水浒》里描写的梁山泊。当地同志介绍说,这芦苇荡里的地形十分复杂,没有人带路根本进不去;就是进去了也出不来。听着,看着,我想到陈司令员关于“相机建立抗日根据地”的指示,觉得阳澄湖及其周围地区就是一个建立东路抗日根据地的好地方。

群众告诉我们说,在这里行军作战都可以坐船。我们一试,果然很方便,一只汽船能拖十几条木船。河汊四通八达,两边都是芦苇荡,在岸上一般看不到,十分隐蔽。日军无人带路,只能在~些主干线上耀武扬威,不敢到河汊里来。这样,我们的天地就广阔了。不但夜间,白天也可以活动。有时几条汽船拖着一长溜木船,浩浩荡荡,像一支机械化舰队,好不威风。如果遇上日军的“扫荡”,有利时就狠狠打一下,搞它个措手不及;不利时就转身躲进芦苇荡。敌人想进进不去,想打打不着,气得直朝湖里乱放枪,我们则在一边看热闹。日军虽然在伪军的配合下,经常进行频繁残酷的“扫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我们依靠广大群众和有利地形,选好机会,给予沉重的打击,使敌人的一次次“扫荡”都以损兵折将的惨败而告终。

由于我们在这里初步站稳了脚跟,地方党公开活动了。他们和部队一起,深入到埠港村浜中去,召开群众大会,宣传抗日,扩大抗日武装,组织抗日团体。工作开展得非常顺利。在不长的时间内,各乡各县都很快建立起自卫队、农救会、青救会和妇救会。这些组织都是抗日的骨干。他们配合部队反击日军的“扫荡”,打击和袭扰敌人,传递情报,救护伤病员,筹集粮食,赶做军鞋,十分活跃。至此,在长江三角洲的水网地带,初步建立起了以阳澄湖东塘寺为中心的苏(苏州)、常(常熟)、太(太仓)和澄(江阴)、锡(无锡)、虞(常熟)抗日根据地。有了根据地,我们就如鱼得水,进退自如。更重要的是,我们在这里播下了革命的种子,打下了坚实的群众基础。后来,根据形势的发展,我们离开了这里,留下作战处长夏光同志带三十几个伤病员在这里养伤。这时环境已趋险恶,梅光迪叛变当了汉奸。日军一次次进行野蛮的“扫荡”。但他们在群众的掩护下,不但养好了伤,夏光同志还以他们为骨干,配合当地抗日武装,又组织了一支新的“江抗”,继续在苏常太地区坚持斗争。在不长的时间里,发展成一支拥有六个支队的抗日武装力量,巩固和发展了东路抗日根据地。所以后来谭震林同志到那里去的时候,只带一些干部,没有带部队。沪剧《芦荡火种》、京剧《沙家浜》,就是根据他们的事迹编写的。一九四一年“皖南事变”以后,东路抗日武装改编为新四军第六师第十八旅。

火烧虹桥飞机场有一支赞颂新四军的歌谣唱道:

军号响,哒哒嘀,新四军,打游击。今日东,明日西;今日散,明日聚;敌人多,就撤退;敌人少,就袭击。打仓库,缴武器;打汽车,夺军衣;打汽艇,有穿吃。

日寇当了运输队,老百姓个个笑嘻嘻。

“江抗”就是这样。在苏常太地区,我们神出鬼没,纵横驰骋,袭据点,反“扫荡”,打得日本侵略军和汉奸部队魂飞胆丧。每打一仗,不但消灭了敌人,而且能缴获大批武器。国民党军队撤退时,在这里丢下大批武器,我们也收缴了一部分。这样,我们不但武器增多了,而且都是新式的。“江抗”开始东进时,武器陈旧落后,到这时,都换上一色新的三八式、捷克式。每个班都装备了轻机枪,每个连都有重机枪。武器缺乏的困难解决了,甚至枪还比人多。

“江抗”在群众中的威信越来越高,群众也逐渐知道“江抗”就是新四军。因此许多青年积极参军,上海、苏州、无锡等城市的青年学生和工人,纷纷前来投奔“江抗”。短短几个月时间,部队的数量就大大增加。到了十月,包括地方武装在内,已有六千多人。六团东进时不到七百人(有一个营留在皖南军部),此时已发展到二千多人。其他部队也发展很快。战斗力都有很大的提高。特别是那一大批青年学生、工人参加部队后,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政治和文化素质。有不少经过锻炼,成为优秀的军事、政工干部。

随着部队的发展,我们适时地进行了扩编。把整个“江抗”编为四路:六团为二路;梅光迪的部队为三路;无锡地方部队为四路;常熟的“民抗”为五路。这样一来,苏常太和澄锡虞地区的抗日武装统一了起来。这时的“江抗”武器精良,士气旺盛,战斗力有了明显的增强。

我们在苏常太地区初步建立根据地之后,为了进一步扩大抗日影响,决定派吴琨、何克希同志带领二路一个支队和三路一部分约一个兵团的兵力,向上海近郊挺进。他们日夜兼程,连续行军作战,渡过浏河,抵达嘉定地区,与当地党组织和吕炳奎部取得联系。尔后继续挺进,渡过苏州河,在青浦的观音堂地区与顾复生同志领导的游击队会合。随后,我也赶到那里。

青浦地区的群众基础相当好,我军在那里隐蔽活动了一段时间,日伪军都没有发觉。有一天,上海近郊的数百名日伪军大摇大摆地出来“扫荡”,接近了我军驻地。我们决定打它个措手不及,就命令二路主力配合当地武装出击,将日伪军击溃。日伪军受到打击后,拼命往上海虹桥机场方向逃跑。支队长廖政国同志率部追击逃敌,一口气追了六十余里,天黑后到达上海虹桥机场。他们趁着夜暗,把伪警察和办事人员关在一间房子里,然后冲进机场,看到停着四架飞机。这时,机场四周碉堡里的日军打开探照灯开枪射击。廖政国命令部队打开汽油桶,把汽油浇在飞机上,再将一支支火把扔上去,顿时火光冲天,四架飞机全部燃烧起来。我军便趁机撤了回来。这一仗的影响相当大,上海的老百姓以为新四军要进攻上海了,有的群众还做好了欢迎的准备。第二天,上海出版的《导报》、《译报》以及《密勒氏评论报》、《士林西报》等都作了报道,在国际上引起很大的反响。《导报》主笔陈同生同志不得不撤离上海,转到“江抗”工作。日军因为搞不清情况,第二天仍没有动静。直到第三天,才出动一个联队,配一部分骑兵,“扫荡”了一天。这时我们已顺利转移,日军毫无所得。

撤离东路

东路地区有一支武装,名叫“忠义救国军”,是军统特务头子戴笠的部队。它网罗了特务、流氓、封建把头和反动军官,表面上打着抗日救国的旗号,暗地里与日军勾结,搜刮人民,杀害我党地方干部,打击抗日游击武装。我们东进之前,他们就并吞和歼灭了一些受我党影响坚持抗日的武装力量,并杀害了江阴县一支抗日游击队的领导人承寿根等。我们来到后曾派人去联系过,争取团结他们一起抗日。但他们坚持反动立场,不但不抗日,还公开配合日军打我们的部队。一次,我们刚进到一个名叫黄土塘的镇子,六百多名日伪军就冲了进来。狭路相逢,仗打得很激烈。我们凭着人熟地熟,和日伪军战斗一天,打死打伤大部敌人。正当我们继续扩大战果之时,身后却响起激烈的枪声。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日军的援兵,后来才发现是“忠义救国军”。在“忠救”的配合下,日军又疯狂地反扑过来。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把日军打垮了,“忠救”也被消灭一部分。

“忠义救国军”公开反共,配合日军妄图消灭我们的阴谋未能得逞,但仍不死心。黄土塘战斗后,“忠救”又集中了三个纵队的兵力,在江阴地区大举进攻我军。第一天,“江抗”二路和三路投入战斗,打了整整一天,“忠救”伤亡很大。第二天,王必成同志带领新四军第二团赶来增援。我们研究了敌我态势,决定发起总攻。当时我们占着优势,完全有把握消灭“忠救”。可是这时陈司令员来了电报,要我们停止进攻,向西撤退。

我和王必成同志都不愿意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仍然想在拂晓时总攻,并给陈司令员发了请战的电报。半夜时分,陈司令员回了电报,严令我们停止攻击,立即西撤与他会合。于是我们命令部队连夜撤出战斗,向西转移。

不久,我们就到达武进县的西石桥和陈司令员会合。他看到雄赳赳的队伍,全新的武器装备,脸上堆满笑容。我向他报告说:“我们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他爽朗地说:“有人说你们会被消灭,这不是壮大了嘛!他五心不定,早晚输个干干净净!”我问他:“你为什么让我们撤回来?”他压低声音说:“别有意见哕!告诉你吧,要你率部队北渡长江,到苏北去打开新的抗日局面。我们以后也要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党中央早就指示新四军军部离开皖南,向江北转移。可是项英同志强调有困难,一直不执行。陈毅同志清楚地认识到,新四军应下决心向北发展,主力过江,早点打开苏北局面,与南下的八路军会合。这样就可以建立巩固的连成一片的华中抗日根据地。从这个大局出发,他建议由自己率领江南部队过江北上,把军部迁到苏南茅山根据地。项英同志仍不同意此方案,陈毅同志只得先派我部渡江。

一听说有新的任务,我高兴地笑了。陈司令员看着部队,扬扬手说:“你们吃饱了,兄弟部队还很困难呢。叶飞呀,你们要照顾大局啊!”当即决定从我们团调出五十多挺轻重机枪给江南的部队。一天,陈司令员来我们部队,看到列队时摆出来的武器,就说:“你们还有这么多哇!”然后转过脸问我:“你们现在还有多少轻机枪?”我回答:“大概一个班还有一挺。”他惊喜地说:“啊!每个班还有一挺哪!现在皖南部队还没有机枪呢。再调!一个连留六挺轻机枪,一个营留两挺重机枪,其余的统统调走!”结果又调走了五十几挺。其实,第二次调走后,每个班还是保持了一挺。原来,廖政国同志耍了个“滑头”,他把机枪零件拆开,用麻布包起来,让炊事班挑着,因此每个连打了三挺的“埋伏”。

一九三九年底,我们到达扬中,随后跨过长江到达江都吴家桥地区,和管文蔚部会合,改编为新四军挺进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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