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革命生涯(文/程俊英)

博生 发表于2019-08-03 12:34:03

我出生在一个小学教师家庭,父亲(程圣甫)是临沂师范毕业,母亲(肖宛)是济南女子师范第一期毕业。经亲友介绍,女方父母做主结婚。二老当小学教员谋生(据唐铮舅舅说姥姥是镇小学校长,姥爷是该校教员)。他俩一生相爱,从不吵架。我出生后在外婆家抚养,四岁时,老人去世,我又由新婚的大舅母抚养。八岁时,父母接我回去上学读书。那时我已有两个妹妹,一个小弟弟。我是老大,父亲为生活困苦,又因弟弟不满周岁就病逝了,心情不好,常常事不如意就打我,而从不和母亲打架。我跟母亲读书到高小,就又到大舅母家住,带我三妹妹(程惠云)和表妹肖珍。这时她俩已三、四岁,我白天带她们玩,晚上带她们睡,我就不上学了。

七七事变后,日本占领济南时,住在姑姑家的二妹妹读到初中一年级,姑父全家逃难回到农村老家,把我和二妹妹一起带回了老家。这时父母到南方去教书,把三妹妹(六岁时已被母亲接回家读书)和出生不久的弟弟带去了。

家乡沂水来了八路军,成了抗日根据地,村上组织抗日团体,我积极参加了。1938年在我村小学校办起了抗日军政干校,八路军女干部刘萍同志介绍我脱产学习,并入党参加革命。

麦收季节,日本鬼子来扫荡,干校学员都分配下去。我是当地人,参加八路军区游击队上山打游击,抗日宣传,后来到区妇救会工作。

那时我已满二十岁,经县妇救会主任王桌同志介绍与第二军分区政治部主任李建梓认识,后经组织批准结婚,我也调县妇救会工作。

我生第一个孩子(李新民)时正赶上鬼子来扫荡,根据地不安定,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就送到村民兵家中(那是托儿所的分散户,他们是行署办的,也是脱产家属,负责照顾干部孩子),组织上每月送粮和钱。每年冬、夏两季发布做被子和棉衣、单衣。两岁后,孩子接回来到行署托儿所,那里有保育员教孩子学习、做游戏。鬼子扫荡时,托儿所也转移。

1946年6月28日我生了第二个孩子(李博生),这时我已在沂南县妇联工作。每次下乡都是两人以上,因此大家不同意把孩子送到民兵家,大家一起帮忙带孩子。出发时用担子把孩子挑着走。

为了加强新区工作,我丈夫调到沂源县当县委书记兼县长,我也调沂源县妇救会工作,我们夫妇才能常在一起。

上海解放,丈夫调动南下上海。我又生了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孩(李梦)。中央在上海成立华东局,干部家属也随调动。我带了两个小孩调去华东局(老大暂留山东),我做机关宿舍大院支部工作,工作对象是从解放区来的炊事员、公务员、警卫员、保姆等。华东局机关在宿舍大院办文化夜校,分两个班,一个是文盲班,一个是小学文化班。我当主任,一位教员是原地下党员的妻子,另一位是大学刚毕业的进步女学生。我的两个孩子进了华东局幼儿院。

当时领导干部与警卫员都在一起组成机关大院党支部,连陈毅市长和他的警卫员也在这个支部,我任支部书记,陈市长的警卫员也是支部委员。陈毅市长和普通党员一样每月通过警卫员交党费、向支部汇报思想。办了两年夜校,这些警卫员都能看书写信了。

三反、五反运动开始,学校不办了,我调到市里参加接管益民烟草公司工作,任党组书记。我丈夫胃病住院,动了大手术,出院后任华东局机关党委书记,工作很忙,身体又不好,组织上把我调到上海食品四厂(原益民食品厂),离宿舍近点,好多照顾丈夫生活。

高饶事件后,华东局撤消,丈夫调北京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工作,我随他调北京,先在中组部待分配,后也安排在编译局做机要秘书和人事工作。这样好多照顾丈夫和家庭。那时星期天常送局领导去中南海看电影,我们机要人员也常陪同去看,有幸看到毛主席和周总理。中共召开八大会议时,我的丈夫参加大会会务组工作,会议结束那天,毛主席接见会务工作人员,我也去了,见到了毛主席。

以后我跟丈夫调鞍山工作,在鞍山市食品厂担任党总支书记。1963年丈夫得了肝癌,52岁病逝上海华东医院。领导上问要不要运回家乡埋葬,我说就埋在上海吧,华东局领导和上海市领导都赞成。当时我四十多岁带三个孩子,小女儿读初中,两个儿子读高中,后来毕业先后考上军事院校。

丈夫办丧事时,华东局组织部长马万杰问我,我今后怎么办,我希望回山东,我的出生地工作。经组织联系,山东省委王子文、政协邵德浮(都是我丈夫生前好友)都向组织建议把我调到济南市,由市委周星夫书记安排我在市工会工作。

1111.jpg

1983年中央宣布干部离休制度,我已60岁了,就离休了。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也都结婚,对象家都是革命军人家庭。所以我晚年生活美满。做为一个共产党员我可以安心去见马克斯了。我一生不谈我的事情,儿女也不知道,现已80多岁了,儿子想了解我,就写点吧。

程俊英2002年清明

浏览:1578次

评论回复
最新来访
同乡纪念文章
同城纪念文章
人物名单
首页
检索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