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友,我的兄长高绪臣!(文/董云科)

崇水德 发表于2019-08-17 13:21:11

高緒臣,萊西縣人。

1951年8月4日我由駐威海的步兵一O一師三O一團衛生隊調到駐萊陽縣沐浴店村的膠東軍區衛訓大隊醫訓隊學習,我分在一區隊一小隊,高緒臣是三小隊的。雖在一個區隊,但因學習緊張,其它事多,故相互之間交往不多。

   他四方臉,雙眼皮,濃眉大眼,瀟灑陽光,說話面帶笑,給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我們這些由農村出來的孩子,有機會接受專業基礎知識的學習,是極其難得的機會,故大家都專心致志的學習,以求提高自己的理論水平和技能。年底“三反”運動開始了,業務學習停了,我和他在"打虎隊”,不知為什麽,很快他就離開了打虎隊,大約1952年2月初,他和顧本燿、錢洪斌、石振泰等5人調到萊陽學‘書法’,以備將來騰寫幹部歷履書。

    我們倆之所以走的近,是由一件事促成的。

   大約在1952年三月初,其母來部隊看望他走後10天左右,他的三姐、四妹又來部隊,因他在萊陽,故未能見着;其時我父母到部隊看我,我母親從她姐妹倆處知其來部隊的目的:其母親來部隊是要告訴兒子一件重要事,並要他處置的,可到現在老娘未回家,她們不見母親面,十分惦念,故來部隊找母親。還簡要說了家中所發生的事……。我母親將此事告訴了我,並說了句"當媽的不忍兒子傷心呀”!我跟我媽交待說,這事千万別對別人講了,等我見到他後一定如实轉告。

    怎麽告訴他呢?!我太年輕,思路有限,思想水平、政策水平有限,更無經驗;考慮的頭痛,又不能跟別人問……。他回來了,是回來取東西的,且很快要回去。我急忙約見他。農村場園的草垛旁,我兩談話開始了。好無主意的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只有直言相告,他似有預料,故很從容,並告訴我老娘到福山縣二姐家了,……。我聽後,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後邊又談些什麽已記不清了,從那之後我倆的心貼的更近了,我更喜歡他了。他請假回家歸隊後又到萊陽城去學“書法”了。不多日他回隊了。但,其精神狀態不及以前。是啊,離開“打虎隊”有政治因素,家事涉及老母的安寧,剛二十出頭的他夠擔當的了!!他,身體越來越差,最後確診“肺結核”轉到住鶴山後的部隊醫院治療。

    "政治運動“結束了,又開始向文化進軍,我到炊事班當炊事員做飯,炊事員則抽去學文化。我們白天做飯,晚上還得完成文化學習,沒有星期天,故,沒時間到離1500 米遠的醫院去看他,那時的人們思想單純,人也很聽話,心裏想他,但又無辦办法去看他。

    經治好轉後,他被轉到英靈山療養,我在沐浴店村的"操場"邊等他路過,算是送別。沐浴店村怱怱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很快他寄來一張照片,清瘦的他,神態依然,我時常對著照片出神,心神飛到他那兒了……。

   大約在1952 年9月,我們移防煙烟台,行到英靈山前的桃村,趁午飯後休息之際,我請假急奔英靈山,他飯後活動去了,我在房間著急的等之,他回來了,因時間太短,末及多述,又不得不離開。那時真想擁抱他,但未敢造次。

   年底他到煙臺行X光復查,我正出席膠東軍區在煙台山下後勤礼堂召開的优秀青年團員表代大會,下午會議結束後,我們幾個人在“茍不理”包子舖聚餐,並照了個像,那個親熱啊!

    後來他轉業到濟南市濟洛路山東交通工人醫院工作。

   1953年,他探親時又專程到煙台看我,我穿著他的衣服照了個像,他還為我整理衣服和囲巾,那個仔細、親熱勁令照像師付以為我們是親兄弟!是啊,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1954年3月,我到濟南集訓,45天的集訓結束後已是四月中旬,當天晚上在山東警衛團通訊連的戰友單承詩陪我坐了一宿,拂暁又送我到汽車站乘汽車到北鎮。汽車行駛在初春的黃河岸邊的公路上,顛簸的汽車身後是一條“黃龍”,人們的身上,特別是衣領、口罩上全是黃色浮土……。魯北初具雛形的小鎮--北鎮顯在眼前,真想撲上去擁抱他,可沒那麽做。我們挽手走在這小鎮的土路上,去品嚐當地的小吃。末見時有千言万語,待相見時,常四目相向無語可言!這是我們分別後的第四相見。

    1955年5月,應許貴玉之請,轉煩老兄由張店代拍發“父病速歸”電報,這有一定風險,但他辦了。許貴玉先到張店,我後到,他先走,我留下住了兩天。一年多未見,他的身體、精神狀態非常好,比以前話多了,對我更關愛體貼。晚餐在外吃的,他要了兩小瓶青島啤酒(這是我第三次喝),每人一瓶,頭有點暈,但很興奮。晚飯後回他住的地方,見到了他的同事,他姽秘的示意我,我反應遲純,人走後他言明,方知這是我未來的嫂嫂!

    大概趕上星期天了,我們在外吃飯,啤酒瓶改成大的了!喝啤酒也習慣了。第三天午飯後在街上偶到了後方醫院一所四班班長喬東福,他是萊西縣人,也是我的偶像。知他從朝鮮回國後調速成中學學習,他還給了我一張照片。這是個奇遇!後來我從一本雜志看到他的一篇文章,那時他在萊西縣防疫站工作。

    總要離開的,我要回家看看三年多未見的父母,也要代他送東西給老娘親!別後的第五次相見到此為止。

     1958年元月,我休假路經濟南,那時老兄在交通工人醫院學習。在換剩车等候的短短的時間里,他向我介绍了其好友倪室长,我们这些人共同特点是:真。他和倪室長陪我去“相親”,真感動人。由於時間傖促,是換乘第一梯次的火車直接回萊陽,故我俩交谈的不多了。就這样怱怱結束了第六次相見。

    1962年夏休假時,我從張店下火車到北鎮。祖孫三代人之家又多了我這大個子,老母親較7年前變化不大,大概是歡樂的家庭促成的,健軍、健春、健民三人個個可愛,奶奶累,但一定快樂!那时是三年自然災害刚开始好转之际,粮、油、肉按人口定量,布票每人一年6尺,即使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我的到來忙了全家人,老母親既要照顧孩子又忙着備飯備料,嫂子忙著為我做衣服,老兄買羊肉、大葱包餃子,健軍、健春围著我那個親熱呀!在那几天里全家人為我而忙!

    這次,我還到小營營房會見了表姐夫梁长述,这是一生中第三次见到他。同时也在后来给兄嫂添了'麻烦,照看梁作富。

   北鎮己巨变了。这是别后的第七次相见。

   1970年春,博兴县人,电台台长乍啟兴转业到惠民地区,因身体原因还未去一团上任之际,便请假撘"顺路车"到了北镇。多年未见,老母亲行动迟缓了,但精神挺好。孩子们长大了,新住处是两层,但仍有点窄巴,这次我未能见到建军?记不请了。孩子们个个可爱!全家人和既往一样的热忱,十分关爱我。北镇又有变化。第八次相见结束回队后,我去上任了,事多,能力差,瞎忙,跟既往一样、与老兄只有书信联系。

     1973年春天,我到济南军区总医院会诊结束后,自作主张到北镇了。是老兄联系的车,我这个人跟不上形势,太死板,给老兄丢人了。老母亲的身体状况不及以前了,行动没有以前灵活了,但她还是那么慈祥,关爱他的儿孙们,更关心我。其它情况记不清了。

记不清是1984秋还是1985年秋,梅乐食品厂到北镇送货,我再次撘顺风车到北镇,接货人叫常小怀,他非叫我晚飯后再去老兄处,盛情难却。很晚了才到家,老母亲走了,我十分愧疚上次来未与老人家多叙述。

这是我们第十次相见。

我俩躺在床上开心的交谈、回忆往昔的军事共产主义生活,亦曾谈起在一起学习时的其他同学的情况,谈到郝家裕、李文政(他二人都在原惠地区工作),谈的很多、面广,也许这是我俩谈的最多的一次……。北镇变化大了,黄河桥上有了一个“女英雄”唐赛儿雕塑像,对北镇的初始印象一点也找不到了。

    次日建春带我去见了由吉林省抚松县展转来到北镇的梁明诗、张守新、阚兴庚三位战友。莱阳老乡梁明诗是1959年认识的,其过程还有一点小故事。这是我俩别后的第十一次相见。

    1995(6?)正月初五,己退休的我欲到滨州多住几夭,张健亦要去,不速之客的到来,可忙怀了在北镇的健春、健民、健秋三家。打乱了他们的安排,他们放弃了拜年话動。他们三家的三个孩子更是可亲可爱。惜,建军一家己回张店而未见着。我们都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体能的变化,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这次突然的到来,给全家人增加的麻烦够大了!正月初七返回时,车次又迂临时变更,在候车时又谈了一些……。十分不舍的分别时刻总要来的。这应是我俩自分别以来的第十二次相见相别,在众多分别的战友中,我们俩是别后相见次数最多的。

   "问人间,情为何物"?有多少人能深刻理解战友情、同志谊?我,此生有这样一位战友、兄弟幸也丶运也、福也!

    自1951年8月结缘至今己65年了!

联系邮箱:dyk193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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