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3月,我认识了寿光最早的共产党员张玉山,经他和马保三的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从此我便开始了革命斗争的生涯.
那时,张宗昌任山东省督办,暴政祸鲁,苛捐杂税,民不聊生。特别是日本帝国主义向山东进行侵略,人民饱受着内忧外患,饥寒交迫之苦;另一方面,山东因受。五四”运动影响,正在开展新文化与旧文化的斗争,很多学生对腐朽的旧制度深切不满,倾向新文化,向革命找出路,因此,寿光县农村在军阀官僚豪绅地主的统治及帝国主义经济掠夺下,农民濒于破产,革命斗争的风暴在寿光开始酝酿之中。
寿光县共产主义青年团的活动自1924年春开始,在张玉山的领导下不断发展壮大,到同年6月已发展到17名团员。1925年春建立了共青团寿光支部。并在张家庄、北台头、崔家庄双凤小学等地建立了团小组。特别是双凤小学团小组在共产党员李灼亭领导下,尤为活跃。
1926年8月,我去张家庄张玉山家,见玉山和李铁梅、褚方珍、马保三、陈章甫正在开会.玉山告诉我,现在中共寿光地执委已经建立,在场的都是执委委员.玉山还指示说,为迎接中国革命高潮的到来,培养积蓄军事骨干力量,执委决定,派崔家庄双凤小学校长、团负责人李灼亭与李步鳌去武汉黄埔分校受训,由我去接替李灼亭的工作,
崔家庄双凤小学是李植庭先生创办的。他思想进步,主张新学,学校聘用的老师都是进步青年.我到。双凤”学校后,学校的一切工作全由我主持,李植庭任名誉校长。教员中不少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教师是一个支部,那时双凤小学成了我县党团组织活动的中心.玉山经常到学校给学生上政治课,进行共产主义思想教育。我们引导学生阅读进步书籍,向学生教唱进步歌曲和民谣,熏陶他们的爱国热情,并采取个别谈心、重点启发等方式,吸收学生入团。那时入团条件和入党条件同样要求都很严格,都需要经过组织的严格审查和考验,以忠诚于为之奋斗的共产主义事业,故当时有“少共”之称。这时崔家庄、张家屯、王高镇、牛头镇、南台头及县城以南,都有了团支部.
中共寿光地执委成立不久,在双凤小学举办了国共两党活动分子训练班,有党团干部40余人参加.执委书记张玉山讲共产主义理沦,孟雪园讲军事常识.当时,省执委委员宋伯行,团省委负责人王伯阳,在益都县圣水村领导益都、寿光、广饶、博兴、潍县的斗争,经常来往于益寿之间,指导寿光的党团工作.宋伯行、王伯阳亦参加了这次训练班,并要求大家配合北伐军的胜利发展,进一步巩固扩大统一战线,发展壮大组织,迎接寿光县革命斗争高潮的到来.经过学习训练,党团同志情绪高涨,愈益坚定了革命必胜的信念.
1927年3、4月间,在团省委负责人袁果的具体指导下,共青团寿光县第一届委员会在双凤小学建立。我任书记,张一梦(即张文通)等任委员,那时团的中心工作是:配合党的工作,积极发展团员,壮大团的组织,踊跃开展宣传,做好迎接北伐的准备;根据党的规定,团县委书记可参加党的地执委会议。因此,我任团县委书记期间多次参加寿光地执委会议,直接接受党的指示.当时,团县委多采取个别交谈,分片召开会议的形式,传达上级指示和布置当前工作任务,积极配合党的组织开展工作.后来,团县委委员有过几次变动,直到1928年我也离开了团县委。团县委建立后,各地团组织相当活跃,学习革命理论、讨论斗争前途蔚然成风.团县委亦不断加强对团员的思想教育,鼓励团员广泛阅读进步书刊,记得有瞿秋白的《新社会观》,蔡和森的《社会进化史》,进步刊物有《向导》、《中国青年》,小说有蒋光慈的《冲出云围的月亮》、《李莎的哀怨》,鲁迅的《呐喊》、《阿Q正传》等.通过学习不断向青年介绍苏联的革命情况,同时亦揭露中国贪官污吏的罪恶、军阀苛捐杂税的剥削及其与帝国主义勾结对中国的侵略。号召团员团结进步青年,坚持走共产党指引的道路,寻求翻身自由的出路.
当时,中共寿光地执委指示,凡有党员的地方要迅速发展团的组织.受北伐不断胜利的影响,寿光县团组织发展很快。寇家坞、王胡城、寿光城里高小之师范班等地方亦有了团支部.城北支部的分布已相当普遍,共有团员200余人。同时,在党的领导下,组织了20多个农民协会。
1927年7月,中共寿光地执委改称中共寿光县委,我与王云生参加了山东省委在益都召开的圣水会议.会议后,寿光的党团组织,根据上级指示积极做好应变准备,几个县的工作联系也较前密切,特别是益都、寿光、广饶三县不断保持着相互往来,革命宣传亦有起色,“打倒新旧军阀”、“取消苛捐杂税”的标语传单不时张贴和散发,揭发蒋介石叛变革命的反动面目.就在这年,团省委为了加强对益都一带团的领导,派李玉鼎等在益都涝洼村小学召集各县团负责人开会。与会的有李玉鼎、任玉书、王元盛、铁匠老段等。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进一步明确形势,筹划成立青州团地委.会议决定,李玉鼎任团地委书记,王元盛、傅锡泽、郭家瑞、任玉书和我为委员。约两个月后,地委又在尧沟村傅锡泽的药房内开会,到会的有李玉鼎、傅锡泽、王元盛、任玉书和我.此次会议深入研究了5个县团的工作,并确定尧沟傅锡泽的药房为地委的联络机关.由于后来形势恶化,党团机关屡遭破坏,团地委即自行解体,但几县之间团的工作联系并没有因此而间断。
1928年济南“五·三”惨案后,军阀割据,灾匪相乘,各地红枪会纷纷而起,出现民生衰败、政局纷纭的社会局面,寿光的党团组织一度与省委断了联系.同年秋,团省委的刘一梦突然来到寿光牛头镇找我联系。由于国共合作破裂后,我们都提高了警惕,刘当时没有介绍信,彼此又不认识,我对工作情况未作任何介绍。几天后,他就离开了寿光。对此我向王云生、王永周作了汇报。他们要我立即去济南,与省委取得联系,并搞清刘一梦的真实情况。我到济南后,住在顺河街某旅馆.结果与我接头的还是刘一梦。他向我出示了省委的证明信,带我到杆石桥团省委驻址我才放心了。次日,刘对我说,省委正在郊区王复元家召开各县干部会议,因与寿光没联系上要我出席,我参加了这次会议。与会人员50多人,省委书记卢福坦,团省委书记顾维宪主持会议,主要研究了“五·三”惨案后,我党团组织必须进一步发展,深入工农民众,发动社会募捐,支援工人斗争,开展反日侵略等问题。由于日本宪兵队的疯狂搜查,被迫中途休会,人员撤回各地去.我回到寿光后,向王云生、王永周作了汇报,不久,寿光与省委又失去联系,但寿光党团组织的同志们并未因此而停止斗争,他们继续着自己忠贞不渝的革命事业,坚守着共产主义必胜的崇高信仰,向着党提出的奋斗目标,英勇顽强地前进.1930年后,虽革命处于腥风血雨之中,但寿光团组织在人民群众中间,却始终象一支扑不灭的火炬,由寿北地区向弥东、城南一带熊熊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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