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的冀鲁豫军区,杨得志和杨勇同志先后担任过司令员,他们根据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指示,和其他同志一道领导和创建了这块抗日根据地,依靠和团结广大抗日军民,灵活运用毛泽东军事思想,向日、伪、顽展开了英勇斗争。他们在这块土地上,发挥了各自的军事才能和指挥艺术,打了许多出色的胜仗,创造了很多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群众称颂他们是冀普豫抗日战场上的“杨家将”。每到打仗时,一听说是杨司令员来指挥,部队群情振奋,胜利信心倍增;群众听说“杨家将”来了,参加抬担架、送军粮的民工队伍,争先恐后,个个踊跃。
杨得志司令员,在长期的戎马生涯中,养成一种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的良好习惯。每到一地,总要深入调查研究,亲自察看地形。因此,他对冀鲁豫根据地的地形道路、风土人情和敌伪顽情况非常熟悉。他爱向当地长者询问:从古到今,哪些军队在这里打过仗?是怎样打的?谁胜谁负?为什么胜?为什么负?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以便:从古人令人的正误得失中吸取经验教训。他特别强调指挥员的谋略,无论面对怎样复杂的情况和强大的敌人,总是神情镇定自若,冷静地、周密地思考问题,不轻率下决心;但当他一旦看准了时机,又表现出惊人的胆略和毅力。他经常教育下级指挥员,要多动脑筋,善于研究敌人的特点,抓住敌人弱点,及时捕捉战机,实施巧打巧指挥。他常能以较小的代价换取较大的胜利。
1943年7月,在打退蒋介石第三次反共高湖中,反击李仙洲部进攻我冀鲁豫抗日根据地的战役,就是一个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是役,他曾亲自指挥我军一个小团一次吃掉敌人一个旅,再次1仓¨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成功战例。从战场的选择、战机的捕捉、兵力的部署和指挥上,都体现了杨得志司令员胸怀全局、巧攻巧歼、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指挥才能。
1943年3月,,蒋介石发表了<中国之命运》一书,掀起了第三次反共高潮。接着,调兵遣将进攻我华北、华中抗日根据地和苏南、鄂豫皖根据地.当时,进攻冀鲁豫根据地的是顽军第二十八集团军李仙洲部。蒋介石许给李仙洲山东省主席职位,所以,他一到湖西,就发表告山东民众书,又纠集土顽势力和反动武装,向冀鲁豫根据地发动了规模最大的一次进攻。其具体部署是:伪军杜淑(原属第一战区,后投降日寇,改编为伪二十七军)率两个师和两个独立旅,由平汉路汤阴至新乡一线侵入我豫北卫(南)根据地,企图向鲁西南伸展;李仙洲指挥的九十二军(军长侯镜如)4个师和国民党地方部队共两万余众,由皖北越过陇海铁路,侵占我湖西根据地韵单(县)、(砀)(山)、丰(县)、鱼(台)一带后,正向曹(县)东南地区进犯。很明显,伪军在西,顽军在东,对我冀鲁豫根据地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冀鲁豫军区,位于河北、山东和河南三省边沿地带。东挂津浦,南跨陇海,西临平汉,北靠卫河,为三省“鞭长莫及”地区。是历代反动统治较薄弱的地方,革命烽火,此起彼伏,是著名的古战场。史书上记载这里发生过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城濮之战,楚汉相争,官渡之战以及隋末瓦岗寨起义和唐米黄巢起义,都发生在这一地区。汉大将周亚夫击败吴楚七国之乱,孙膑在马陵道战胜庞涓,也发生在我鲁西南和鲁西根据地一带。抗战时期,我党极为重视这一战略要地,很早就建立有独立团、独立旅、黄河支队、运河支队等抗日武装组织,计约万余人,开展游击战争,打击日、伪、顽反动势力。为了统一领导和指挥这些部队,1939年2月,党中央派杨得志和崔田,民同志,带领一部分干部,从延安来到冀鲁豫边区。3月9日成立了冀鲁豫支队, 1940年成立了冀鲁豫军区,在冀南、豫北和鲁西南各县开展了抗日游击战争.中央军委指示冀鲁豫军区,要把这块战略要地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确保我山西和山东、华北和华中抗日根据地以及山区与平原的联系,控制日军南下和西进。国民党反动派也看中这一战略要地,把当地反动势力组织起来,勾结日伪,以国民党正规军为后盾,不断地向我发动进攻,妄图夺我湖西和鲁西地区,控制整个冀鲁豫和山东全境,建立反共阵地。
根据毛主席关于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反顽斗争的政策和策略,本着“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决定对李仙洲采取“先礼而后兵”的作法。一方面劝其枪口对外,一致抗日,不要进攻我抗日根据地,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并在实际斗争中主动与其联络和通报情况。一次,当日寇向其驻地口楼进攻时,我派出援兵帮其解围;在其给养发生困难时,又予以接济。这充分表明中国共产党人抗日救国的真诚愿望。另一方面,在党、政、军、民和干部中进行深入教育,广泛揭露其反动阴谋;同时,在军事上作好随时反击的准备。李仙洲所指挥的聂松溪之二十一师、曹班亭之暂编二十师和常振山之保安第七旅,不但不听忠告,反视我为软弱可欺,与日寇狼狈为奸,不停地向我进攻。其先头部队于5月己进入我根据地中心巨野县之大田集一带,共主力6月中旬趁日伪“扫荡”巨南地区之际,向我发动大规模进攻;14日土顽常振山部,进占我巨南中心刘铺一带;15日李仙洲总部及其=十一师,暂三十师,进占我白浮图地区;其九十二军军长侯镜如率一四二师、暂五十六师各一个团,进占我十字河地区,对我湖西中心区形成三面包围之势。各地的反动分子趁机大肆活动, “变天”谣言四起,和我有统战关系的伪顽,也变了脸。形势变得严重起来。一天,我九团正在出操,顽军一个营突然向我袭来,我被迫自卫还击,歼敌百余人,打垮了顽军的进攻。四连被顽军一个团包围在大李阁村,直到夜幕降临,我趁着暗夜才冲出重围。正当九团处于紧张情况下,杨得志司令员来了,他听取汇报之后,就在驻地满白村一棵大树下召开干部大会。先讲了我们为什么要对李仙洲先礼而后兵,继而讲了国民党正规军没什么了不起,他装备虽好,你们打了两次,证明他战斗力不强,是乌合之众。最后他进一步说明,李仙洲已经完全暴露了反共的真面目,要大举进攻我根据地了。在这种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军区决定狠狠打击一下李仙洲,以挫其锐气,稳住形势,安定民心,振我军威。他要求各部队加强团结,密切协同,英勇杀敌,消灭一切敢于来犯之敌。
军区研究决定兵分两路:西歼杜淑部,由苏振华政委和阎揆要参谋长指挥;东歼李仙洲部,由杨得志司令员和崔田民主任指挥。
我东路部队只有5个团约6千余人,不但在人数上处于劣势,而且枪支弹药奇缺,要战胜四倍于我之敌,必须把战场设在利我害敌的地方。当李仙洲部由陇海路南进入陇海路北我根据地的湖西和鲁西两分区结合部时,便处在我两面夹击之下,地势对我有利;时值6月盛夏,青纱帐遍野,便于发挥我之优势,天时对我有利;加之群众仇恨敌人,拥护我军,真可谓: “天时、地利、人和”均占。杨得志司令员及时抓住这一有利时机,来个诱敌上钩,指挥我军于6月21日将积极追随李仙洲的苏鲁豫边区鲁西第七纵队智永德部围困于巨南之牛双楼、沈庙地区,准备诱打李顽主力。但狡猾的李仙洲却按兵不动,我一时难寻战机。杨司令员又来个“见机行事”,及时改变计划。于30日夜以七团、九团分别强攻赵小楼和前张庄,一举将顽军之二十一师据守围寨的两个连全部歼灭。此战虽仅歼敌300百余人,但系李顽精锐,收到“敲山震虎”之效,对其它顽军威慑很大,27日湖西顽军一四二师两千余人,向我孟庙、王岗进攻,我分区教导队、丰县五区队配合人民武装坚守围寨,抗击6小时,杨司令命十团迅速赶到,来个内外夹攻,歼其一个营,余敌败退。7月5日,我又以主力一部伪装地方游击队,配合人民武装坚守王堂,诱顽暂五十六师来攻,待顽正欲展开之机,我突然出击,又歼其百余人。这一连串的巧打巧歼,给来犯者当头几棒,使其胆颤心惊,不敢轻举妄动,两个师万余人猬缩在一起驻扎,避免被我各个击破。
杨司令员深知日伪顽和当地土顽之间互相利用、尔虞我诈的特点。日伪顽是当地土顽的靠山和后台,当地土顽是日伪顽的耳目和向导。每当日伪军进攻我根据地时,土顽充当先锋;日伪军撤退时,土顽掩护;日伪军驻防时,土顽驻外围保护。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来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动作,把敌人调动起来,在运动中寻机歼灭之。便于7月下旬命令二、六分区主力为东集团,四、五分区主力为西集团,向驻曹县以东李仙洲总部外围村寨张集,突然发起攻击,陷敌于四面楚歌之中。李仙洲见此情景,大为震惊,急令二十一师和暂三十师收缩在天宫庙附近,靠拢其总部;急忙调来土顽常振山之保安第七旅,驻防外围村庄作掩护。同时命令在丰(县)砀(山)地区之侯镜如部和在皖北地区之窦绍周部之五十六师前来救援。敌人此举,正中杨得志司令员的巧妙安排。决定先打其外围易打的点,速战速决歼灭之,使敌断其手足,失去耳目,变成瞎子聋子,在根据地寸步难行,处于孤立无援之地,便于我一坨坨地将其吃掉。杨得志将歼灭常振山旅的任务交给了在巨野地区活动的教导三旅九团。
为确保我军能够全歼常旅,杨司令员亲自和九团团长匿斌、政委廖亨禄一起对敌我情况作了如下周密而准确的分析:敌人的弱点是装备虽好,但战斗力不强,又屡受挫折,自顾不暇,不敢轻易来援。常振山旅是土顽中最亡命的部队。但他由孟楼、孟辛庄一线经过昼夜行军,匆匆忙忙进抵小范楼,已成疲惫之师,正处在晕头转向之中;又因当天下午陆续到达,还来不及构筑坚固工事,该村又无可守的坚固围寨;在我根据地作战,孤立无援,人员越战越少。而我军则斗志正高,攻击精神旺盛,采取隐蔽突然之动作,出其不意一举攻入,充分发挥近战夜战优势,即可制胜。九团战士巾多是鲁西南人,熟悉地形和民情,又是个群众工作模范团,和当地人民亲如骨肉,只要说是消灭常振山,群众自愿要求参战支前,越战人员越多。但我九团却是个只有6个连队八百余人的小团,没有重火器。杨得志司令员根据这些情况,立即决定将他带来的军区特务连交九团指挥。这是个有一百四十多人、战斗力很强的红军连队(即现在一四九师四四五团八连)。特务连的参战,加强了我们:的进攻力量,更有把握地全歼敌人。
6月28日16时30分,军区正式下达了歼灭常振山旅的战斗命令。
提起土顽常振山,当地群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他是靠网罗土匪、兵痞和反动地主武装起家的,是有名的“土皇帝”。在兵荒马乱年月,谁能拉起一竿人马,便封为什么团长,某某司令,所以“团长” “司令”多如牛毛。湖西地区一带,就有十多个团旅旗号;常振山便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常振山有一只眼,人们管他叫常瞎子。他娶了3个老婆,生了一个儿子,还是个双眼瞎。群众说,常振山作恶太多,上天报应他爷儿俩只有一只眼。于是常瞎子的外号,便越叫越响了。
鲁西南地区,日伪顽互相勾结,横征暴敛,鱼肉人民, 派粮逼款天天不断,人民无法生活下去。1942年闹灾荒,饥饿和瘟疫在冀鲁豫平原蔓延,千千万万的饥民把树皮树叶都吃光了。可恶的常振山,趁机派兵抓兵,扩充实力,不久发展到一千多人,在鲁西南伪专员朱世勤手下当一名团长。朱死后,为抢专员宝座,他和曹班亭展开激烈竞争。曹因有国民党和中央军的支持,结果当上了山东省第十一区专员兼保安司令,常振山则成了曹班亭手下一名旅长。常对此不服,和曹经常明争暗斗,互相讹诈。
常振山这个地头蛇,凭借地形熟悉,又有反动地主和会道门的支持,专门袭击我地方武装,摧毁我党基层组织,杀我抗日政府人员和军人家属。他所到之处,奸淫抢掠,无恶不作,甚自把无辜群众捆送给日本人当苦工。群众提起他,个个唾骂,人人愤恨。一次,九团组织一个宣传队,到群众中揭露常振山罪恶行径,发动群众向日伪顽展开斗争。战士王传山,曾在战斗中失去一只眼睛,他自动报名扮演常振山。由于他化妆逼真,扮演成功,群众误认为他真是常瞎子,就朝他吐口水,砸石头,有人还哭诉着打他。他赶快把帽子和胡子拿下来说,我是演员,你们不要误会,演完戏我们一齐去消灭常振山,为乡亲们报仇。
常振山这个惯匪,有一整套对付我军的办法,每当我集中九、十等主力团来消灭他时,他立刻化整为零,逃之天天;若见到我军小分队时,他便集中几倍于我的兵力死拼,企图把我吃掉,对我根据地威胁很大。他经常给部下讲:碰上八路的九团十团,你要拼命跑,谁跑不了谁倒霉;碰上八路的小分队,你拼命地打,把他吃掉。1943年春,我九团一连在中心区李庙一带活动,常瞎子瞅准这一时机,集中600多人将我包围。我一连指战员端起刺刀向敌人冲杀,伤亡20多人。待九团主力赶到,常振山部却分散逃窜。从此,全团上下决心歼灭常振山旅,为民除害,为战友报仇。求战情绪极高。
九团接受任务后,团长匡斌带着团、连的主要指挥员和一个骑兵班,乘马前去察看地形。为了不“打草惊蛇”,匡团长装扮成“常瞎子”,其它干部都换成常旅服装,向小范楼进发,临行前廖政委风趣地说:匡团长装扮常瞎子有点象,但你是江西老表,口音不对,一说话就露馅了。匡团长说,我不但装瞎子,还装哑巴,你们只管喊我“常旅长”,我不吭声只点头。他们果然顺利地围着小范楼转了一圈,见敌人正在点火造饭,抓鸡宰羊,马嘶人叫,乱作一团。还发现,敌对我方警戒十分严密,而侧背之正北、西北因为有李顽驻扎,警戒有所疏忽。我突击方向若选在正北或西北,可能一举突入村落,但危险性较大。然而,在一定条件下,最危险的地方,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敢于从正北或西北方向突破,胜利即可在握。
突破日选定在西北方向。杨得志司令员同意这个方案。他命令十九团埋伏于孟楼、孟辛庄,阻止小岩里、陈楼可能增援之敌;二十团埋伏于童庄、朱庄,阻止陈庄、陈楼可能增援之敌;骑兵团埋伏予东北侧,一旦敌人向老窝逃窜,骑兵就纵马挥刀砍杀。各部队统于29日零时到达指定地点,对敌形成三面包围,配合九团歼灭常振山旅。
九团从上而下进行了深入的思想动员,一遍又一遍地检查战前准备工作。全团指战员表示,要“老婆孩子一齐上”,即使伤亡过半,也要彻底吃掉常旅,活捉常振山。
28日黄昏,团长匡斌向各连下达战斗任务:副团长苟先学亲率二、四连担任主攻任务,从西北方向突破;攻入后,扫除西北角之残敌,二连继之向东南发展,四连切断残敌可能向李顽驻地逃跑的退路,准备歼灭反扑之敌。团长匡斌率团指挥所直接指挥五连及军区特务连,向小范楼西南攻击.攻入后,向北发展,与二连取得联系;军区特务连向东发展,与一连取得联系。一连和团特务连由主任张心田指挥,一连从正南攻击,攻入后向北发展;团特务连由东南攻击,攻入后向西北发展。三连作预备队。各连统于29日l时完成一切攻击准备后,向指定方向运动,3时30分开始攻击。战斗以二连打响为号,各连随之一齐攻击,求得协同一致,迅速突然一举攻入村落。
下达命令后,各部队经过轻装,各向预定方向奔进。二连迫近敌人时,囚高梁棵作响,使敌发觉,随问口令,该连战士回答“游动哨”, “自己人,不要发生误会”,边答边进,待靠梯子爬围墙时,敌人才开始射击。各连听到枪声,一齐打响,用机枪手榴弹掩护攻击。二连迅速从西北方向突破,攻入围寨后发出信号,各连相继攻入,迫使敌人分散兵力,四处防御。我东、西方向的攻击部队,猛打猛冲,很快突破了敌人的防线,攻入敌人心脏,敌人还没来得及吃饭便成了我们的刀下鬼。常振山有个独立营,是他的保驾“御林军”,一见全旅即将覆灭,便赤膊上阵,穷凶极恶地进行反扑。恰遇上我战斗力最强的二连和四连,战士们一阵刺刀和手榴弹,把敌人的“王牌营”反扑打了下去,其余的全部溃散。经过3个多小时激战,打死打伤200余人,俘虏800余人,成了九团历史上一个以少胜多的战例而载入团史。可惜的是,常振山带着100多人漏网逃跑,投奔曹班亭部去了。他不投曹班亭倒还罢,他一去,反激起曹班亭当年与他争夺专员宝座的旧恨。曹便以给他压惊为名,摆起宴席,酒过三巡,曹班亭拔出手枪把常振山毙了。
曹班亭是土顽中最反动的分子,这次战役后,又收拢残兵败将800余众在巨南地区成武县以北的张楼深沟高垒驻扎起来。他号称七路军总司令,声言七路军要吃掉八路军。9月上句,军区决定捕歼该敌。九团担任主攻任务,受命由巨野县昌邑集实施奔袭,一夜急行军,行军80里,在巨野、成武等县大队配合下,将敌团团围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敌发起攻击。一、二、五连相继攻入,除打死打伤者外,俘虏400多人,但唯独不见曹班亭。最后从俘虏中找到了他的勤务兵、马夫和文书,动员他们去辨认。他们在一堆死尸中,指着一个穿深兰色军衣、帽子盖着半个脑袋、胸前带七路军符号、吡牙咧嘴地露出两颗金牙的死尸说,这就是曹班亭。打死曹班亭的消息传来,军民无不称快。群众说: ”老九团真能干,一夜消灭了常坏蛋”。 “老九团一动,要了曹班亭的命”。
消灭常振山旅后,召开了总结大会,杨得志司令员在讲话中表扬九团说: “青年的九团,一夜消灭敌人一个旅,为这次反击李仙洲立了大功。”号召大家向九团学习。
李仙洲经我连续打击,伤亡和逃跑过半,土顽亦分散逃窜,遂于8月9日,带着剩下的四千残兵败将,分三路向南溃逃。至8月25日彻底粉碎了李仙洲进攻冀鲁豫的狂妄计划。此役共进行大小战斗69次,毙俘李仙洲部5千余人,开辟了南北约100华里、东西约140华里的解放区,建立了成武和曹县两个抗日县政府和地方武装,使冀鲁豫中心区与湖西地区连成一片。
在此同时,苏振华政委和阎揆要参谋长所指挥的西路部队,也不断传来胜利消息。
战役的实践证明:我们的基本战法是以多胜少,但在一定条件下,由于指挥员能够正确分析判断情况,抓住有利时机,以大无畏的胆识和谋略,巧打巧攻,同样能够以少胜多,创出奇迹。顽军虽四倍于我,但其进攻终被打败。
在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作战中,用”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的办法,千方百计打击敌之首脑指挥机关,威震整个敌营,打乱敌之部署,迫使敌人调整兵力,以便在运动中歼灭之。
在冀鲁豫这个古战场上,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演出过一幕幕威武雄壮的战争活剧。这次我军以五、六千人打垮敌人两万余众的进攻,一个小团吃掉敌人一个旅的战例,虽和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城濮之战、官渡之战有很大的不同,若从指挥员的胆略与智谋,用兵之巧妙、战术之灵活、指战员之勇敢精神等来看,倒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力用执笔)
1985年5月
附: 乔学亭来信
中共巨野县委党史委:
你们为了收集老九团的资料曾到贵州,贵州省军区副政委张心田通知了我。老九团现在是四四六团,在四川犍为县驻防。九团在巨南达8年之久,和当地人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当时,我一直在九团工作,对巨野的情况是熟悉的。你县是九团解放的,解放县城时一营政治教导员聂铁同志壮烈牺牲。我当时带1个连打开监狱,把日伪军关押的群众放了出来。现我把老九团在巨南歼灭常旅前后的情况回忆录寄去。
乔学亭
八月廿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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