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至1937年中共山东党组织部分历史情况简要回忆(上篇)

冠县zz 发表于2019-10-19 23:19:37

    (一九六一年五月)

    (一)1932年前后山东的政治形势

    1932年的山东与全国其他省区一样,由于帝国主义的侵略,买办官僚、军阀、地主封建势力的剥削,处于城市商业凋蔽,工人失业,学生失学,农村破产的状态。

    当时的城市,大城市如济南、青岛,中小城市如烟台、潍县、临沂、济宁、聊城、临清、德州以及各县城镇等,均成为外国货的销售市场。各帝国主义国家利用其政治经济特权,一方面大量推销商品,另一方面又廉价大量收购原料(如山东盛产的棉花、黄烟、花生米等),经加工后以高价再来推销,如此往复循环地吸取人民的血汗。在此情形下,民族工商业不能与帝国主义、官僚买办企业相抗衡,在挣扎中生存;职工经常处于失业、半失业的状态。

当时的农村情况是比较严重的。地主阶级特别落后,一般拥有武装。有的地主村庄,地主高楼独院,自居中心,居高临下;周围农民土壁茅屋,环绕居住,统治与被统治,剥削与被剥削,一望即可分明。有的地主筑成土寨,拥有步枪上百枝、几十枝,并且互相联合,对内压迫统治农民,对外抵御土匪溃兵。因地主拥有武装,所以对农民的剥削、压迫十分严重。农民种地主的土地,有的是对半分,有的是倒四六分,甚至是倒三七分,倒二八分。农民借债,要以房地产作抵押,到期还不上,就得倾家荡产,流离失所。在地主阶级残酷压迫剥削下的贫苦农民,过着极其悲惨的生活。广大贫苦农民为了争生存,往往掀起对地主官僚的自发斗争,如组成红枪会抗粮抗税、烧毁地主庄园等等。这种斗争,由于没有先进阶级的领导,多以失败而告终。贫苦农民的另一个出路是下关东(东北)做苦力,有大批青壮年背着行李沿途卖工,在极困难的条件下,前往东北为人开荒种田。另有少数农民,不堪地主压迫,走上当土匪的道路。当时土匪蜂起,差不多每年青纱帐起时,土匪即联成大股,明火执仗,打家劫舍,攻陷城镇。如聊城地区的王金发(曾两次攻占聊城),鲁南临沂地区的刘桂堂、郭马蜂等,就是时隐时现的出名的大股土匪。此等土匪的流窜骚扰,虽给官僚地主一些打击,但主要是破坏生产和社会安定,所以,进一步加深了广大农民的痛苦。

    中下层知识分子的政治态度。山东的教育情况特别落后,大学仅有国立青岛大学l处,济南齐鲁大学是教会私立的,两校学生均不过二三百人;全省仅济南有完全高中1处,菏泽第六中学附有高中班;全省省立初级中学不过十五六处(济南第一中、聊城第二中、泰安第三中、烟台第八中、菏泽第六中、临清第十一中等);全省省立师范学校不过六七处(济南第一师、曲阜第二师、聊城第三师、青州第四师等);全省省立乡村师范(四年制)8处(济南第一乡师,平原第五乡师、莱阳乡师、寿张第八乡师等),在校学生多者不过六七百人,少者仅二三百人;私立学校,济南较多,但也不过七八处,其中较好的仅正谊、育英两处。学生成份方面,中学生大多为地主、富民以及工商业资本家子弟;师范学校学生每月有5元津贴(当时生活费每月需两三元),故相当一部分是中产阶层及少数中、贫农子弟。当时学生数量虽少,但由于工农业生产得不到正常的发展,所以相当多的人仍然遭遇毕业即失业的命运。由于以上情况,虽然部分知识分子企图依附国民党、军阀、地主、官僚统治阶级,但相当大的一部分中下层知识分子,目睹帝国主义的侵略压迫,民族危机空前严重;城市工商业凋蔽,农村经济破产;国民党、军阀、地主、官僚腐败、黑暗,而不满现状,在政治上寻找出路。他们由接触马列主义而进一步同情我党所领导的革命运动,由同情革命运动而走上革命之路。

    1932年前后,民族危机空前严重。日本帝国主义于九一八事变侵占东北之后,接着向热河进攻,并占领长城各口,北平、天津直接处于日军占领威胁之下。上海的一二八事变,第十九路军虽在全国人民支援下,对日军作了几次英勇的抗击,但由于蒋介石不予有力支援而失败。山东人民处此民族危机严重关头更感切身之痛。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帝国主义曾从德国人手中抢占了青岛地区。北伐军到山东时,日本军占领了青岛、济南及胶济线,并在济南制造了五三惨案。日本帝国主义的两次血腥屠杀、奸淫掳掠,给山东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灾难。当时日本帝国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势力及特务活动已深入山东内地。以济南来说,外货倾销以日货最多,布匹、日用品、化妆品等等,几乎居于统治地位。日本驻济南侨民有三四千人,在商埠繁华区,到处都可以看到日本人,其中有一部分日侨专卖白面(海洛因毒品),毒害山东人民。在火车站、经一路以及酒馆、剧院里,经常可看到日本浪人(流氓)酗酒打架,调戏中国妇女,为非作歹,而警察都不敢过问。有的日本侨民还常骑脚踏车持猎枪去北园、黄台、华山等处打猎,乱撞乱打,欺压中国人,炫示其武士道精神。在文化侵略方面,日本人在济南开设了规模和齐鲁医院差不多的济南医院(现省立医院地址),医生、护士均为日本人。另外专门办了培养日本洋奴的东鲁中学(在现市委以西),其校长、教员多为日本留学生,专门宣传日本优越的奴化思想。当时日本人凭借政治、经济、文化上的特权,将势力深入到山东各地,其特务活动处处可见。军阀韩复榘的省政府秘书长张绍堂与日本特务相勾结,是人所共知之事。特别刺激人的是,一次在千佛山体育场韩复榘检阅学生军事训练,竞有日本领事馆武官登上检阅台,何思源还向军训学生作了介绍,并请其向学生讲话。以上种种,使人看到亡国之危迫在眉睫。摆在人们面前的出路无非有二:一是任凭国民党反共卖国,坐待日军占领山东,占领全国,当亡国奴;一是跟共产党走,发动广大人民团结抗战,争生存、争独立、争胜利。

    当时国民党蒋介石在山东的统治支柱是军阀韩复榘及其山东省党部(特派员张苇村)。韩复榘是旧西北军冯玉祥的嫡系,在蒋冯闫战争时为蒋介石所收买。1930年韩复榘来山东所带军队有3个师(第二十九师师长曹福林,第二十八师师长孙桐萱,第二十二师师长谷良民),1个手枪旅(旅长前后为雷太平、吴化文),共约5万人,其名义是讨逆军第三路军。韩复榘任第三路军总指挥兼山东省政府主席。韩本人系一典型的封建军阀,他到山东后,即与官僚、买办、地主、豪绅相勾结,以奉公守法教育政教人员,以愚忠愚教安分守己愚弄人民。据讲,韩有一次在某县视察时,早起散步,遇到一个职员打了一夜牌回家,韩问他:“哪里去?”职员随机应变答:“上班去。”韩问:“为什么这样早去?”职员答:“一向是提前上班的。”韩认为他是个好职员,马上给他升官一级。另一次,韩召集职员开朝会,有一个职员夜间打牌胡搞,睡过了时间迟到了,韩问:“为什么迟到!”职员答:“母亲有病,为之煎药,所以迟到。”韩以为其是“孝子”,立即下令给他官升一级,奖洋100元。韩常以这样的小恩小惠迷惑落后群众,沽名钓誉。另一方面,他却贪污勒索,多方搜刮人民血汗,存入天津租界银行。韩在对蒋介石的关系方面尚存有某种程度的独立性。蒋介石虽对韩的部下孙桐萱、曹福林等进行收买,但尚未达到完全控制其部队的程度。军阀韩复榘集团对我党领导的革命运动,进行凶惨的镇压,但由于他对蒋介石尚能保持某种程度的独立性,所以山东比起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以及国民党特务完全掌握的地区,尚属一定程度的薄弱环节。在国民党方面,除济南省党部外,每县还有县党部(教育系统除个别情况外,一般的为其所把持)。他们在国民党中央党部和蒋介石领导下,结合韩复榘军政集团、地主、豪绅,摧残革命运动,压迫剥削工农群众,进行反动统治。国民党省党部特派员张苇村是我们党的死对头。他是一个阴险毒辣、沾满了我党无数烈士鲜血的刽子手。他亲自领导“捕共队”,对我们党的组织以及同情者实行摧残、迫害,被捕者几乎无一不遭到严刑拷打。他收买叛徒,对当时尚处在幼年时期的我党造成极大的损害。张苇村对被捕的中共党员,往往不转送法院审判,而秘密处死。据讲,有这样两件事,张苇村看到某女学生漂亮,便要该女学生与他通奸,该女学生不允,便被他以共产党名义抓起来了;张苇村向某古画收藏家要古画,遭到拒绝后,这位古画收藏家便被他以共产党名义抓了起来。当时,我党对这个凶惨的敌人恨之入骨,几次计议加以除掉。到1934年2月(亦可能是1935年2月),因内部闹矛盾,张苇村在大观园被刺杀了。虽是敌人内部狗咬狗,但我们党以及广大进步人士无不拍手称快。

    从以上几个方面可以看出,当时山东存在着革命力量发展的条件。国民党军阀韩复榘集团的反动本质,已逐渐为先进知识分子和广大群众所认识。广大群众懂得只有参加我们党所领导的革命运动,才能救自己出水火,达到光明的前途。我们党组织本应充分利用当时有利形势,发展革命力量,壮大革命组织,但由于我们党当时处于幼年阶段,理论水平、觉悟程度、组织的纯洁性、斗争经验等均不足,更加上1931年到1934年,我党中央处于王明、博古教条主义的“左”倾路线统治时期,致使山东党组织走了不少弯路,在与国民党军阀韩复榘集团的斗争中遭受了多次严重损失,牺牲了好多英勇忠贞的同志。但烈士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我们终于在党的正确的领导下,在血的教训中,在无数次对敌斗争中,在对内部组织进行整顿的体验中,成长起来了。我们在极困难的情形下恢复发展了党的力量,找到了中共北方局,在中央的领导下迎来了抗日战争。

    (二)1932年和1933年的济南情况;党组织遭到敌人的严重破坏;敌人制造了严重的白色恐怖甲、济南的情况

1932年,济南有人口三十一二万人(不包括郊区),是一个有一定工业手工业,但主要是商业的城市。当时较大的工厂是鲁丰纱厂(有两三千名工人,大部为童工),后建立成通纱厂,另有面粉厂、振业火柴公司、裕兴颜料公司。官办工厂出名的是新城兵工厂,有一千六七百名工人;大槐树铁路大厂,约有二千名工人;电灯公司,有三四百名工人,聘有德国工程师。当时,手工铁业中心是剪子巷,竹木器手工业中心是趵突泉前街及西门外顺城墙的一条小街。当时人力车(洋车)车夫有三几千人。当时的主要学校有高中、第一中学、第一师范、女师、女中、第一乡师等,这些学校均系省立。另有齐鲁大学(教会办)。私立中学较好的是正谊、育英两中学。当时郊区农民主要是种蔬菜及为城市作一些服务的事情,受地主及封建把头的剥削,生活困苦。当时韩复榘的军队(主要是手枪旅和第二十九师)常驻辛庄、张庄兵营,戒备森严,但若有亲朋关系仍能进入开展工作。

据知,1932年、1933年我党在济南多半是在学生、工人中间开展活动。在农民士兵中的工作,虽经几次努力,但因党组织本身力量不足,始终未作出显著成绩。

乙、我党处于幼年阶段

    20世纪30年代初,山东党组织和全国各地一样,遭到敌人的血腥镇压,处于严重的白色恐怖之中。

    当时,山东党处于幼年时代,特别是在王明、博古的“左”倾错误路线的领导影响之下,在工作中很少注意尽量利用合法斗争,使非法斗争与合法斗争相结合;很少注意斗争要有步骤分阶段,要适可而止;很少注意积蓄力量,从长期斗争中积累经验,而是不顾实际情况,一味地盲动。例如:在学校斗争中,常有抬走了思想反动的教员(开始多半能取得群众同情),接着再抬走教务长,并接着又抬走训育主任(多半是国民党员,直接在学校作反动政治工作的),最后要抬走校长,在此情形下,群众不敢跟着走了,孤立与暴露了自己及进步群众,遭到损失以至失败。在工人运动方面,常有从经济斗争开始,如要求增添茶炉供应足够的开水,增加一些劳动保护用品,举办工人夜校等,当得到初步胜利后,紧接着就提出一些过高要求,总希望来一个总同盟罢工,结果同样是脱离了群众,暴露了自己,使斗争归于失败。在散发宣传品方面,一定时期一定节日散发党的宣传品,以教育群众,使群众见到党的活动而兴奋,是必要的,但往往散发得多,时间密,隔不了多久就发一次,特别是每逢暑假的七八月间(各地学生来济升学,教员来济休假谋事),在大明湖周围、鹊华桥街、北城墙上,都可以看到党的宣传品。我1931年、1932年暑假在济时,即看到几次,有的一连几张贴在一块。在当时白色恐怖下,老的同学见到宣传品就急速走开,并告知新来同学千万不要拾宣传品,因特务看到就会抓起来,说“宣传品是你撒的”。另外,在工厂区域散发宣传品,多半是在5月间,当时叫5月为“红五月”,因5月纪念日特别多,如“五一”、“五三”、“五四”、“五卅”等。1933年4月为迎接红五月,一次我奉派去鲁丰纱厂内撒传单(同去者有王学荣,现名王迫吾),告知要递到工人手里。黄昏时我与王学荣同志分两路进厂,进厂后遇工人即发,有的女工接过去了,有的童工还问“是什么”?告她“好东西,拿回去念念就知道了”,有的则不敢接,跑开了。最后深入到厂内部遇到一个男工,看样子是机械工人,把传单交给他时,他一看急忙小声说:“兄弟,你快走,你看那是干什么的。”我顺着他的手一看,不远的一个井台上正有七八个警察打水洗脸,我即向北转个方向出了厂。现在回想起来,散发党的宣传品是完全必要的,但撒得过多,时间过密,极易暴露革命力量,遭敌人逮捕、破坏,在当时情形下似无十分必要。在发展组织方面,有时是命令发展,要冒相当大的风险。1932年末,亦可能是1933年初,我奉命要10日内突破新城兵工厂的关系(即在工人中发展几个党员或团员),因时间紧迫,每天除了上午在学校上课,下午上一两节课外,都是于下午3点钟后到伙房拿几个馒头就去兵工厂。从北园乡师到新城兵工厂有八九里路,走到后就到茶馆找工人交谈、下象棋,有时为了争取机会,就到饭馆内买一碗面条,边吃边和工人交谈。几次谈到红军是工人的解放队伍,要抗日救国时,都遭到饭馆主人的制止:“年轻的兄弟,咱这里不谈政治,不要惹出是非来。”在接触中交了几个工人朋友,当时工人中看旧小说成风,说话多用旧小说口吻,如我告诉他们我在北园乡师时,他们都说:“兄弟去城内时一定前去拜访”、“有机会就去登门拜访”等。如此10天期限过去了,尚未发展成党员团员。我在向团市委组织部长宋天民汇报后,被质问“为什么没有成绩”、“为什么限期内没有突破”?“再给你1个礼拜,突破兵工厂关系”。在此情形下,我为了突破兵工厂关系,只好采用了单刀直入的办法。有两次于工人下班时伴随工人一块走,进行工作。一次,是往盖家沟方向同一个20多岁的工人同行,经与其交谈,我即提出:“咱们工人是无产阶级,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党,咱们要想过好日子,像苏联一样工人当家作主,只有参加共产党。你参加共产党好不好?”那工人看了看我说:“你是共产党吗?厂里的共产党已被抓走七八个了,我可不参加。我爸爸叫我好好干,落几个钱回家治二亩。”我碰了个钉子,心想:这人小胆,再找一个。另一次,在新城西的东西横堤上,遇到一个30多岁的胖子老工人,我与他交谈后,同样提出请他参加共产党,他惊讶地说:“兄弟!你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老虎口呀!警务们成天查共产党,你在这里找人入共产党呀!快走吧!共产党好是好,我可不能参加。”我又碰了一个钉子。如此情形使我有些苦恼,在向宋天民汇报时,他也感到有些不妥,告我:“有危险,可以慢慢做工作,去突破兵工厂的关系吧。”

    以上情况表明,虽然革命形势有利,但由于我党处于幼年阶段,又受王明、博古同志的“左”倾错误影响,所以遭受敌人的破坏是不可避免的。

    丙、1932年前后我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及白色恐怖

    1932年和1933年,山东地区的白色恐怖是极其严重的。由于敌人凶残狠毒地镇压革命运动,所以当谈起共产党及革命运动时,往往出现谈虎色变的情形。在这两年期间,我党领导的暴动较有名的有1932年的博兴、青州(益都)、日照暴动,1933年的沂水、郯城(苍山)等暴动。暴动均因主客观条件所限,在军阀韩复榘和地主、豪绅的凶残镇压下而失败。在每次失败后,都有几十个以至几百个党员及革命群众被杀。敌人用集体枪杀、砍头示众等野蛮手段,制造恐怖。而每次都株连党员、革命群众百人以至几百人以上,且每次搜查、制造紧张空气达数月之久。在每次暴动被镇压后,济南国民党省党部照例召集各界代表开座谈会,宣传敌人胜利,造谣污蔑我党,而各工厂、学校等单位的国民党员趁机进行反共活动,迷惑一部分落后群众。

    1932年,尤其是1933年,我党在城市中的组织也遭到敌人严重的破坏。1932年,省委于青岛遭到破坏,党的基础较强的济南省立第一乡师及曲阜省立第二师范也遭到破坏(前者遭部分破坏,后者几乎全部被破坏)。1933年2月末及7月初敌人的两次大破坏,使我党的组织上自省委下至重点县,均遭到严重损失。1933年2月末,省团特委书记陈衡舟叛党,勾结敌人于三四天内将省委书记任作民、代理省团特委书记孙善帅以及有关省委、省团特委大部分同志逮捕,并逮捕了省立第一乡师闫世凤、韩维密、吴保铭三同志。另外,青州省立第四师范、第十中学党的组织也遭到破坏,前后被捕29人。省委遭此大破坏后,经张恩堂等同志努力恢复,又联系到济南以及各县一些关系,并联系到中央北方局的领导。但时隔不久,7月3日又出现了临时省委组织部长宋鸣时叛变投敌。这个叛徒把所知道的党团关系全部出卖了。在几天内,济南市我党省、市领导机关及在学校、工厂的组织均遭到严重破坏,外地潍县、沂水、泰安等党的组织同时遭到破坏,前后被捕的党员和积极分子达300多人。此次我党的损失最为严重,不仅省委领导机关全部、团省委领导机关的绝大部分被敌人摧垮了,更重要的是与中央与北方局的关系失掉了,使山东党组织在长达三四年的时间失掉上级领导,给我党开展工作造成极大困难。

    由于敌人在各地农村镇压了我党领导的武装暴动,在城市破坏了我党地下组织,致使山东城乡均出现了严重的白色恐怖局面。敌人报纸上经常登载:“共匪暴动业经驻军夷平,共擒共匪××人,由泰山号钢甲车押解来济”,“共匪××人业经主席判决……验明正身赴纬八路刑场执行枪决”,“某校某厂共党组织被捣毁”等等,还有一些叛徒的“反共宣言”。在1932年至1933年期间,由韩复榘省政府(现珍珠泉内)所在地,经院前大街、经二路,到纬八路刑场,差不多隔不了几个月就有一次用卡车押解我党同志赴刑场。敌人满以为用这样的恐怖手段就可以吓倒我们,就可以阻止时代的前进,但是,事实恰恰相反,每一次镇压不仅不能使我们畏缩、动摇、退却,反而使我们接受教训,组织队伍投入新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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