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同志是我最崇敬的革命前辈,是我最敬佩的启蒙导师。在从周领导下工作的那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愉快的几年,是我受到革命教育最大的几年。在这几年中,我这个小学生在文化水平,工作能力等方面均有提高,这是和从周同志的帮助,教育分不开的。
从周同志对下级非常信任。在纪律允许的条件下,他常把一些机密事宣告诉我们,以增强我们的知识,扩大我们的视野。记得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美国支持蔡文治在中国搞“自由中国运动”,向我国东北空投了一批特务,图谋在大陆“开展工作”。由于我们防范有力,在广大群众配合下,将空投特务全部俘获.并缴获大量的胜利品。一天早上刚一上班,我有事走进部长办公室,看见部长汪金祥、副部长陈钟正在开怀大笑,陈副部长手持一份机要电报,高声朗读“昨天晚上究竟怎样?昨天晚上究竟怎样?”这是中央公安部发来的一份急于了解情况的催询电报,电文简短,却重复了一遍。陈副局长读毕,二人又开怀大笑,喜悦之情,难以形容。此事弄得我莫名其妙,按保密要求,
机要科呈送部长的机要电报,只能传阅,不能读出声来。今天为何破例,其中定有缘故。我立即去请教张主任,从周同志很和气地让我坐下,详详细细地向我讲述了美国特务中计被俘的经过。当时这事还未公开,张主任对我讲述了全部经过,让我分享了胜利的喜悦。这一事例,足以说明从周同志对下级是何等的信任。还有一次,有一位称之为保密专家的苏联顾问来检查我们的保密工作,检查中,看见打字员将一个铅字掉在地上,他大为不满j拣起来后,说我们的保密工作漏洞太大,竟对陪同他检查的汪金祥部长说:“你们的保密工作只能靠上帝”。汪部长当即反驳说:“不!我们不靠上帝。是靠共产党员的良心。一张从周同志正是本着这样的精神看待下级和对待保密工作的。
从周同志当时的任务之一,是要指导编写东北公安工作的几个刊物,这就要组织和撰写很多文章。为了提高我这个文化极低的人,在集体撰写和研究文章时,他总是叫我也坐在其中,有时我因提供不出有用的材料.自己感到非常尴尬,但张主任从不责备我,总是谆谆教诲,让我在一旁学知识受启发。他耐心向我讲解-写文章要观点鲜明,要有思想性等等。当时我理解能力差,他便举出很多通俗易懂的例子,给我的印象很深,使我得到很大提高。例如,他说:“在剧场看演出,台上演员笑了,观众觉得无聊;台上演员哭了,观众觉得可笑,这主要是剧本写的缺乏思想性。而相反,在看歌剧‘白毛女,时,杨白劳被地主逼得走投无路,在他服下毒药尚未气绝的短暂时刻,仍不忘照顾他的爱女喜儿,脱下棉袄,盖在正在熟睡的喜儿身上……这一情节感动了演员,表演得逼真,同时也感动了台下的观众,人人泪如雨下。这说明剧本写得具有很高的思想性。
从周同志的心中只有革命工作,为了工作他会完全忘了自己。记得有一个星期天,我去看他,看见他在写东西。见他很疲劳的样子,我问他怎么回事,才知道他为了赶写一篇文章,星期六通霄没有合眼,现已是早上八九点钟了,他仍伏案写个不停。他爱人宋纯光同志看他熬得两眼布满了血丝,心痛得叫他去睡一会,他总是不肯。他爱人把他支出去买东西,借故叫他松驰一下,他虽说勉强出去了,但由于脑子里仍在出神地想着他的工作,回家后才发现自己两手是空的,但钱却花掉了。他买的什么东西,究竟丢在哪里,自己也弄不明白。
我在一旁站着不知说什么好,既心痛他,又深深地敬佩,为了工作废寝忘食,他这种精神,永远记在我的心里。他永远是激励和鞭策我的动力。
从周同志和我们永别了,他走得太早、太匆忙了。他再不能看到近几年我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蓬蓬勃勃发展的新面貌和条条战线上取得的伟大成就,再不能和我们共享胜利的欢乐了。今天,我们缅怀从周同志的崇高革命精神,要更加激励自己发奋前进,并以此表达对他的无限崇敬。
(作者是原成都市沙石公司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