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晓晖：
我想起一件事，想以写信的方法和你们谈谈，因为忙没有写，现在我开始写，一次写不完，想分成一次一次地写。又想到看法随时在发生变化，一次更是写不完的，要长期写下去。这样，我好写，你们也好看。信是写给你俩的，也可以给我们这一大家人看，凡是愿意看的都可以看。也可主动请他们看，争取他们的帮助。我想现在还是光叫我们这一家看，外边的人先不让他们看。谁是我们这一大家人？你们想想吧。我的意见是由小到大，越大越好。
现在先给你们俩个写，以后我还想扩大范围呢。
我给你们写信，是为了老的和小的都共同达到学习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学习，最主要的是学习毛泽东思想。有了毛泽东思想什么都好办了。可是，我写的不一定对，为了以后考查，对证，修正。希望你们用个本记下来、我也留个底。
这次信是给你们俩写的，为了好称呼，有时分着写，你们俩都要看，都要记。
燕燕：你大了几岁，你们在一块的时候你要当班长，分开的时候，你要当联络员。无论当什么也好，都要从现在起，学着先当学生后当先生。日子长了就成了习惯。那么你们比我们这一代好多了。我现在是个老头了，可是我还要下决心，先当你们的学生，向你们学习。你们可以商量商量看这样好不好呀？你奶奶眼看就要74岁了，也可以向你们学习。
晓晖：你是不是定住叫这个名字了，我看这个名字不错。毛主席对青年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入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晓晖你快要从儿童变成少年了，比青年还小得多。你好比在泰山顶上看日出。你是两三点钟的朝阳，从海面上先露一片红白色的闪光。然后一跳一跳地从海里跳出来。这就叫晓晖。你比八九点钟的太阳还要早的多。你爸爸来信说你已经会演出了，你比八九点钟的太阳更有希望。
燕燕：你说你这个名字不好，想改名字，我看你这名字也不错。燕子是个益鸟，光吃害虫，不吃别的，对人民有好处，没害处。早晨起得很早，起来就满天飞着找害虫吃，胆子很大，行动很灵巧，飞得很高很快，和箭头一样，行动很敏捷。说话很好听，又会唱又会舞。越是下雨的时候，它飞得越高越快，一点畏难情绪也没有。你说燕子不好，我说很好，你要向燕子学习，把你的名字作为你的座右铭。不要忘了向燕子学习，不要忘了它这些优
点，都可以克服你的缺点。当然，燕子和人不一样，它还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动物，从它的老祖宗就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不能改造世界，不能进步。我们是人，是有思想的动物，有主观能动性，能够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通过改造主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在改造客观世界实践中，不断改造主观世界。到现在毛泽东思想是改造主观世界与改造客观世界最锐利的武器。我们还是从小就向毛主席学习，学习毛泽东思想。我说向燕子学习，那只是一种比喻罢了，不要误会。前几天我给你大姨和你舅舅写信说要告你的状和你奶奶的状。一面说笑话，一面也是真的。不过你应当先告我的状。因为我没有注意帮助你学习，在态度上不严肃，不认真，太松了，以后我要注意改正，你也要注意改正。
晓晖：收到你的信已经快一个月了，没有回信。我是这一辈子接到你寄来的第一封信，按你的年龄来说不算晚。大概你今年12岁了吧，这封信算是开始。我也是算第一次给你写信，以后继续写。我本来想着把你的信保存起来的，不知小燕放到哪里去了。以后还是找到放起来。我看你写的字很端正，这很好，以后也要这样，习惯了并不慢。这是毛主席所说的文风问题呀，不要拿着当个小问题。
近来接到你爸爸来信，说你的文艺演出很好，被总政文工团选中，你们还不愿意，没有定下来。我的意见是一辈子专学专做哪种专业，是要很好考虑的。我希望我们这一大家人凡是能学的都要学会，不仅要学演唱，还要学会音乐伴奏，要适合农村环境。你想一想，如果中赢，京鲁、援朝，毛毛，小妹，高原，进军……等等都能会一些，那多好，多受人欢迎呀！对自己的工作该是有多大帮助呀！当着青少年和儿童后期的时候，一点也不难学，只是好一点、差一点罢了。
我还想在70年代的第二个春节，也算第一个春节，我们这一大家人在我这里聚会一次，交流学习毛泽东思想的经验，交流在运动中受到的锻炼和体会。这样我们这一大家人凡是能来的都来，我估计京鲁、援朝当了工人可能来不了，你爸爸如果春节前走不了的话，你爸爸、妈妈和你姊妹三人都来，你三姑都能来，湖山、双延，凡是允许回家探亲的都可以来。王阿姨和京生如果愿意来的话也可以来。反正都打算来看我，零零星星的来，不如这样有组织地来更有意思。这样可能有人说我们庆贺了。去年就有人这样说，说我们庆贺，我们就是庆贺，难道说我们一家人都过了“文化大革命”一关，不值得庆贺吗？不过我们真这样做的话，还是尽可能地悄悄的，偷偷的，不声不响的，哑咪咪的，尽可能地做到俭朴节省，简单朴素，老老实实，谦虚谨慎。我的住屋的前边就是个小礼堂，水泥地，才粉刷了墙，估计春节没有人用。我们可以打地铺睡，把门一关可做些娱乐活动。吃饭更好办，摊下煎饼，买下豆腐和干面条，冷一点可以锻炼锻炼，一定要组织起来，自己动手，不叫你奶奶劳累。我现在闲得无聊，净想这些事。我感到这比旧社会里做寿、娶媳妇、嫁女儿的那个忙好一万倍，简直不能相比。
我还想起你没见过面的在浙江的三爷爷，在死以前给我来信说：看样子我们这个革命家庭又保存下来了。好象是他很自慰地死去了。现在我进一步考虑到：“革命家庭”这个称呼不是我们自己说的，是因为我们全家都参加了革命，有些同志和群众这么称呼我们，我们也承认因为全家参加了革命，在党的领导下，对革命做了一点贡献，但是若不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抗日，我们这一家还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干了什么，有什么下场呢？说来不敢去想。我们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结果。革命同志、革命群众给我们“革命家庭”这个称呼，我们决不能自称。群众这样称呼我们革命家庭，我们有什么权力不让人家这样称呼我们呢？我们应当认为这是群众对我们的鼓励，我们应当更加努力地去做好事，以报答群众对我们的鼓励和期望，以有利．于革命，有利于人民。假使要从一家一人的名利出发，当做金字招牌挂起来，光宗耀祖，那就成了我们的包袱和绊脚石，我们的家就会回到封建主义方向去。群众就会把原来对我们的称呼收回去，另换一种称呼。这是自然的，完全在群众而由不得我们。家庭这个东西不仅现在完全取消不了，就是到了共产主义是不是就没有家庭关系呢？可能还是有，只是和现在大不相同罢了。我们这个家的人干什么的都有，虽然不在一块，但不能没有关系。我们的关系就是以学习毛泽东思想，为人民服务做为基础的。不在一块亦应通过学习，促进各人的革命化，促使我们家庭的革命化。在整个社会主义时期，以至到共产主义，我们都要为这样的一个革命家庭而奋斗。人家对我们说什么，我们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要一心一意地为人民服务，为共产主义奋斗。现在你的表哥、表姐妹有些已经开始这样做。
这封信的最后，我还要再说说这次文化大革命。伟大呀！好人使人民更加相信他们是好人，坏人被人民识破了他们的伪装，认清了他们的面目。晓晖，你爸爸的情况我不了解，估计也可能有坏人捣乱。小燕，我和你奶奶的情况，你都是亲眼看见的。你奶奶70多岁了还被拉上汽车戴上黑牌子游街，一夜被捆打了三次，还被五花大绑地绑起来，吊到梁头，浑身被打得青紫，牙也被打掉了，就是这样也没掉一滴眼泪。可是说起你爸爸和你们的情况以后落泪了。那些坏人打你们，骂你们，这个仇是不是要报呢？我说一定要报。先分清敌我，热爱群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定要很好地学习毛泽东思想，用毛泽东思想“唤起群众千百万，”使大大小小的坏人，阴谋分子没处藏身，使我们永远有一个安定的社会环境。上学的能够好好上学，工作的能够好好工作。
以上的意见你们可能有些地方看不懂，叫你爸爸、妈妈和你大姑看看，给你和小燕讲讲。有错了的地方也可以改正。因为是第一次信，写得长一些，你们可以多次看，长期看，以后我尽可能写短信。东东和小三不另外写信了，你和他们说说吧。东东不知叫什么名字，我看就叫晓东吧，既是指的东方，又是指的毛泽东的东。小三是不是也可以定名晓三。这个三字的含义可就多了，什么三大革命运动呀，三大法宝呀，党的三大作风呀等等，都有伟大的长久历史意义。
我这次“解放”以后，我一定要求退休。以前愁的退休以后没事干，这样一想我就有事干了。不仅可以保持革命晚节，还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
爷爷
1970年11月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