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勇士歼敌(文/郝玉玲 孙式金)

前柿庄de 发表于2019-11-20 17:10:41

1938年5月,日军占领了战略要地徐州,并将魔爪向四周扩伸。为保证铁路畅通,敌人在津浦路沿线设立哨所。柳泉与三张茂车站之间,有单庄、西堡、新庄三村相连。日军在单庄村后西堡村西设立了一个哨所,驻有一个班的伪军和四个日本兵。从此,三个村的老百姓遭了大难。日本兵烧杀抢劫无恶不作,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那时,日本侵略军气焰正盛,在这一带从未受到过挫折和打击。为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组织人民武装,开辟抗日根据地,我八路军陇海南进支队驻铜、朦、峄、邳四县边区办事处负责人胡大毅同志,曾带领警卫连一些战士,多次装扮成护路群众,夜间埋伏在敌人哨所附近,待机歼敌,但均未得手。

    胡大毅的家就在西堡村。几次歼敌未能实现,便决定先去摸摸日军活动的规律,然后再下手。1939年旧历腊月初五晚上,一弯新月高挂在西方天上,淡淡的月光照着大地。胡大毅悄悄进了西堡村,一翻过一堵矮土墙,跳进庄边的一个单独院子。这就是他的家,空荡荡的小院,破烂不堪,五间草房前不久被日军放火烧掉了一半。他的妻子侯广秀见丈夫在这时候回家来,有些吃惊地问:“你怎么回来啦?”慌忙让进里屋。胡大毅轻声回答说:“来摸摸情况。有什么消息没有?”“你们来了几个人”妻子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向丈夫发问。

  “只有我一个。”胡大毅很镇静地说。

  ,你一个人?”妻子更加吃惊了。“独自一个人敢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活动?今天早上敌人还到这里来过!”她急切地告诉丈夫。

    “噢?”胡大毅有了新的发现,“几个人?”“两个。一大早就来了。”

    哼!两个日本兵,竟敢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l胡大毅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妻子见胡大毅陷入了沉思,招呼道:“饿了吧,做点饭吃罢?”

    “不,我得马上回去I”说着,拔腿就要走。妻子叫住了他,给他一包煎饼。胡大毅接过来,往怀里一揣,翻过院墙,在月光下一闪,便不见了。

    第二天,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两个日本兵,一高一矮,倒背着崭新的三八大盖枪,来到新庄向村长要木料盖房子。这时,庄户人都在吃早饭,听说日军进了村,多半放下饭碗暗暗躲开了。为了应付日军,村长周广畔便叫了几个未来得及走开的人,拿了斧子、锯子等去伐树。

就在这时,庄子东头走来六个人。他们身穿布棉袍,肩挎粪笈子,很象拾粪的庄户人。这些人刚一进村,群众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什么拾粪的,都是八路军手枪队的战士。霎时,新庄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原来,昨天夜里胡大毅了解到敌人经常单独出来活动的情报后,立即与同志们一起制订了作战方案,进行了一番布置。今天早上,由手枪队队长沙玉坤率领五个队员离开驻地江庄,专在铁路附近几个村子活动,寻机歼敌。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沙玉坤。他年纪二十五、六岁,身体魁梧、健壮、灵活,长着毛茸茸的连腮胡子;紧跟在后面的是李永胜、蔡敦远、邱增田、胡立家和胡孝顺。他们几个原都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出于对祖国对家乡的热爱,他们放下了锄头,拿起了刀枪,参加了抗日队伍,可一直没有与敌人交过手。现在到了显身手的时候了。他们刚进村,就有人报告说:

    “快,鬼子正找人伐树呢!”“几个人?”

    “两个人。两支大盖枪。”

    “又是两个人,跟昨天去西堡村的人数一样,只是没带机枪,要是有机枪该多好!干!”

    沙玉坤把手一挥。按预定的战斗方案,派胡立家、胡孝顺二人到村北小山上监视敌人哨所的动静;其余的人分成两组,混在群众中接近敌人。如果敌人逃跑,就由蔡敦远和邱增田将敌人击毙。整个战斗要速战速决,防止哨所里的敌人听到枪声赶来增援。

    这时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日本兵,正挑肥拣瘦地选择着他们要砍的树木,沙玉坤他们便凑了上去。日本兵万万想不到大白天有人敢在离哨所如此近的地方要他们的脑袋,一点防备也没有。被迫前来伐树的群众见八路军来了,想到即将在这里打仗,不由得有些惊慌。我们的战士,因第一次与敌人面对面地交锋:,临战也显得有些紧张。这些变化,狡猾的敌人很快就觉察出来了。那个高的日本兵见沙玉坤手拿伐树工具,行迹很是可疑,开口便问:

    “什么的干活?”

    沙玉坤没有回答。见高个儿日本兵动手去摸枪,沙玉坤把插在怀里握着枪的手“唰”地抽出来,枪口对准日本兵的脑袋,扣动了板机——“老子是干这个的!”

    “砰”地一声枪响,在这冷寂的大地上空,传得很远很远。自从日军占领了这一带以来,还没有吃过什么亏。在他们眼里,中国人都是任他们宰割的奴隶,软弱可欺的顺民。所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高个儿日军着实又惊又慌,见沙玉坤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急忙一闪身,躲过呼啸着的子弹。继而又象野狼一般嚎叫着,张牙舞爪地朝沙玉坤扑来。因为离得太近,来不及再开枪,沙玉坤便赤手空拳地与敌人交起手来。他们扭在一处,翻倒在地,滚过来滚过去。最后还是日本兵把沙玉坤压在身下,左手掐住脖子,右手便去摸挂在屁股后面的刺刀。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邱增田一步抢上去,抓住敌人的右手,咬住敌人的耳朵,于是,三个人滚成一团。

    这时,小个儿日军见大势不好,正要上去助战。蔡敦远和李永胜早就挨近了他,举枪就打,又被敌人闪过。日军想调转枪口已来不及了,便用枪托恶狠狠地向蔡敦远头部击来,蔡敦远往后一仰,手中的枪带被砸断,他眼疾手快,瞄准敌人又发一枪,只见这个矮个儿日军忽地倒在地上,伸了几下腿,便一命呜呼了。

    消灭了这个日军,他们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便又去收拾还在那里与沙玉坤、邱增田纠缠在一起的高个儿日军。李永胜身强力猛,抓住日军的脚脖子用劲一拉,将日军拉出两步多远。日军嘴里哇哩哇啦直叫,揪住沙玉坤的衣领,把头死死地贴在沙玉坤的胸口上。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这里离敌人的哨所近在咫尺,可以说是在敌人的鼻子底下。刚才的几声枪响,敌人一定能听见,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不能再拖延了。这时,只见蔡敦远扑上去,将日军的头搬开,邱增田把枪口抵在日军的头上,扣动了枪机。敌人脑袋开花,两手一松死在地上。

    这场惊险的短兵相接,缴获三八枪两支,子弹50发,刺刀两把,黄呢军大衣两件。勇士们把日军的尸体扔进一口枯井里,帮乡亲们全部疏散以后,便迅速撤离了。

    自沙玉坤带领战士们出发以后,胡大毅无时不在惦念着外出的战士,有好几次跑到山岗上,望着新庄、西堡村的方向。当他看见勇士们带着战利品胜利归来的时候,立刻迎上去,战友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共同分享这胜利的喜悦。六勇士歼敌的胜利消息,很快在津浦路柳泉站至利国驿站以东大片地区传开了,人民群众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灭了敌人的威风。自此以后,敌人再也不敢小股出来扰乱乡里了。

(未校对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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