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1月,我任运北二委委员、周营区委书记、文峰游击大队一队指导员。严运厚是一队队长,单庭兰是周营区区长。这时运北地区的抗日斗争,仍处于非常困难的时期,日伪扫荡极为猖狂。牛山伏击战是一次以少胜多的战斗,从缴获敌人的武器和生俘敌人的数字来看,战果虽不算辉煌,但对鼓午运北地区人民的抗日热情和争取胜利的信心,提高战斗力,起到了良好作用,大灭了日伪军的嚣张气焰,使运北的抗日斗争形势开始象好的方面发展。
1943年初冬,峄县伪县长王徽文带领其伪警备大队500多人扫荡我游击区郭庄、逍遥村、坊子、石门、侯庄、许庄一带。转了一大圈也没有见到我文峰游击队的踪影。当时文峰游击大队一队由我和严运厚、单庭兰三人带领住上郭家。接到石门群众李文运的可靠情报,伪县长王徽文黄昏到牛山后吃晚饭,并在那儿过夜,根据这个情况,我们三人立即进行了研究,打还是不打?怎么打法?
当时,文峰一队不到30人,是支小队伍,打仗不多。而敌人又比我们多20倍,装备也比我们好的多。但敌人出来扫荡,转了一天,疲乏不堪兵无斗志,麻痹大意。我们虽然人少,但有几个骨干,打仗很有经验,战士们一个个象小老虎一样,战斗热情高,而且又有群众支持,即使遭到敌人的反击也可迅速走脱。因此打只有好处,没有多大风险。研究后决定:采用伏击战的形势打。打好这一仗的关键是选择好有利地形,经过认真分析,把地点选在离牛山后伪军据点不到一里远的南山脚下。队伍埋伏在乱石丛中的山沟里,距敌人必经的大路不过60米。估计敌人黄昏能到这里,正是敌人最疲劳,最麻痹的时候。决定之后,我和严运厚同志分别带领十几个人,预先到达埋伏地点隐蔽起来,做好战斗准备。单区长和区公所人员留在后方,准备接应。
接近黄昏,伪军们斜背着枪,晃晃荡荡拖拖拉拉,无精打采地走过来。队伍早已乱了,看样子他们累的够呛,走进了我们的埋伏圈还一点也没有察觉。这时严队长向我打个手势,接着一声令下:“打”顿时机枪、步枪响成一片。战士们把手榴弹迅速地投向敌群,愚蠢的敌人被这一突然的袭击吓昏了头脑。有的当场被打死,有的趴在地上不敢动,更多的则四处逃命,伪县长的号令也不灵了。过了一会敌人似乎清醒了点,开始还击,机关枪、步枪、手炮在我们战士头上呼啸而过。我们坚持对射了一阵,毙伤伪军数十人,活捉了十几个溃散的敌人,缴获了十几支枪。但毕竟是敌人的人多火力强,我们的一挺机枪因射击时间长,枪筒过热卡壳,李元占干着急没办法。这种情况,我和严队长一商量,认为伏击战的目的已达到,再与敌人对峙下去,对我们不利,就决定迅速撤离。我们的队伍走出了战场老远,还听见敌人盲目射击的枪炮声。此次伏击战,我们只有一名战士负了轻伤。
敌人在遭到我们突然袭击之后,除伤亡者外,绝大部分溃散到北山去了。伪县长和他的败兵一天半没有吃上饭,两三天还没有把队伍完全集中起来,峄县县城也因“县长”出去扫荡迟迟不归而谣言四起.这一仗后,牛山后、石庄圩子一带的群众则深受教育和鼓午,纷纷传说王徽文的头碰上了正规军八路的刺刀;了解内情的群众则说:“文峰游击队真不简单,在敌人的据点跟前打了伪县长警备大队,真是虎口拔牙!”
牛山后伏击战后,运北的抗日军民更加齐心协力,与敌人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是年冬天,运河支队及运南地区划归新四军建制,运北地区仍归鲁南,文峰游击大队到划归独立支队建制,仍活动在运北地区。随着形势的发展,从1944年开始,运河北岸的抗日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