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劳动改造
1958年5月9日上午,丁再喜带领张一波等5名右派分子离开了党校,从沈阳站登上了北去的列车。下午,到昌图火车站下车,在昌图老城镇一个旅店住了一宿。
第二天,吃完早饭,从老城镇出发,长途跋涉步行70多华里,中午到了宝力镇。在宝力镇吃完午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走。傍晚,终于到达目的地后屯劳改农场。到了昌图张一波才知道,原来昌图宝力劳改农场下设两个农场,一个是后屯劳改农场,一个是两家子劳改农场。
后屯劳改农场有5个自然村,都是朝鲜村。在张一波等人到达之前,这里的劳改犯都已经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当时,在后屯劳改农场劳动改造的人大都是来自辽宁省委党校、省妇联、团省委和省工商联的右派,一共有300人。张一波被分到了后屯劳改农场一队,有100多人。后屯劳改农场一队有专门的宿舍,其实就是筒子房,南北大火炕(大通铺)。一个大火炕住16个人,一个屋子住30多人。张一波因为是带队的,所以让他住在了炕头。
在后屯劳改农场期间,张一波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打成右派分子就意志消沉,消极怠工,而是像在绥化期间建立东北根据地一样,任劳任怨地忘我工作。
刚到农场劳动,正赶上春耕。张一波等人放下行李卷,一天都没有休息,立刻就投入到紧张的春耕生产之中。
后屯劳改农场水田旱田都有,每年春耕开始都是先干水田活儿。水田活儿主要是整地、耙地、育苗、放水、插秧、拔草、收割和脱粒(打稻子)。每年在插秧之前先要整地、耙地,就是翻稻田池子、叠池埂子。
那个年代,农场的生产工具非常落后,全靠人工。整地时一个人手扶着一把大桶锹的锹把儿,两个人在前面拉着绑在大桶锹锹管上的绳子。手扶大桶锹的人,把大桶锹往地里一插,前面的两个人使劲儿一拽,大桶锹就把一尺宽、二尺多长的湿土块儿扬了出去。如此反复,把地势高的土扬到地势低洼的地方,一个稻田池子就平整完毕了。
稻田池子平整完之后,紧接着就是叠池埂子。就是将稻田叠成一个个池子,好存水插秧。整地和叠池埂子对张一波这些人来说一看就明白,一教就会,干起来也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可是挑稻苗的活儿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项非常繁重的体力劳动。特别是像他们这些常年拿笔杆子的知识分子,别说是整天干挑稻苗这么重的活儿,就是每天挑几担水都很吃力。但既然是下放劳动改造,就只好面对现实,干不动也得干。
每天,张一波这些右派和农场的工人一样,天刚蒙蒙亮就得起大早去稻田地里挑稻苗。早晨干完一气儿活儿,回村里吃早饭。吃完早饭接着挑,一直挑到中午。中午饭在野外的稻田地里吃,吃完午饭继续挑,一直挑到晚上天黑才收工。就这样,每天都是早晨天不亮就下地挑稻苗,晚上天黑后才回到村里,真是起早贪黑,披星戴月。
由于头一次干这么重的活儿,张一波的肩膀都被扁担磨破了。但他还是像没事儿一样,把扁担缠上衣服,咬着牙继续干。由于没有靴子穿,挑稻苗还要在稻田池埂子上行走,为了走路方便,只好光着脚干活儿。时间一长,双脚被泥水泡得都裂了口子,疼痛钻心,可为了完成任务,只好硬挺着于。
插秧结束,又苦又累的挑稻苗可算干完了。接着就是田间管理,顶着炎炎的烈日在稻田池子里拔草。拔草的活儿虽然没有挑稻苗那么累人,可那是一项软磨硬的农活儿。每天从早到晚,光着脚下到稻田池子,弯腰拔草,一千就是一天。时间长了,腰疼得都直不起来。秋天到了,割稻子也是个累活儿。每人割6条垄,生产队长袁春连是打头的,在前面领着干。袁春连可是多年的老庄稼把式,所有农活儿千得又快又好,整个农场的农工没有几个人能比过他。
恰巧,张一波正好就分在他的生产队。刚上垄开割时,张一波觉着自己年轻,有把力气,一直跟在袁春连的身后。可没割多一会儿,张一波的腰就疼了起来,也没有原来的劲头足了。等张一波直起腰歇息的时候,袁春连头也不抬,还是一个劲儿地割。张一波生怕袁春连把他落下,直直腰,喘口气儿,猫下腰继续割。可是,越割腰越疼,越割越没劲儿,不一会儿的工夫,袁春连就把他落下二三十米远。最后,袁春连都已经割到头了,张一波才割完一半。
其实,张一波在这个生产队割稻子还不是最慢的,在他身后还有不少人让他落下一大截子。
割稻子是最累人的农活儿,割豌豆也不比割稻子强到哪。因为有了割稻子的锻炼,每次割豌豆,张一波虽然比不过袁春连,但跟别人比他还是前几名。
虽然白天干活儿不服输,每次都跟袁春连比着干,可是到了晚上睡觉时,张一波可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趴在炕上怎么躺着都不得劲儿,腰酸腿疼,浑身像散了架子一样,难受极了……
冬天猫冬结束了,开春儿紧接着就开始送粪。
送粪,就是用马车往村外的大田地里拉土粪。土粪是当时农村在夏天沤的压绿肥,秋天时把压绿肥从粪坑里挖出来堆积成一个像小山似的土粪堆,然后在上面盖一层厚厚的包米皮,经过一冬天的发酵,等到开春儿就变成了土粪。
送粪之前必须把土粪堆周围的冻墙刨开,这叫刨粪堆。张一波从来没刨过粪堆,乍开始见当地农工很轻松地就能刨下一大块土粪,心想,这刨粪堆的活儿也没什么难的,随即也接过一个农工手中的大铁镐去刨。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张一波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刨了五六镐,只在土粪堆的冻墙上刨出几个小坑儿,一块土粪也没刨下来。
这是咋回事儿?张一波不解地问袁春连。袁春连笑着说:“刨粪堆既是力气活儿又是技术活儿,你看,光靠力气不行,还得找窍门儿。”说完,接过张一波手里的大铁镐,给张一波做示范。
没过几天,张一波就学会了刨粪,也能轻松地刨下一大块一大块的土粪了。每次刨粪,虽然在天寒地冻的室外干活儿,可每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脱掉了棉衣,互相比着干。
1958年,正是“大跃进”年代,各地大兴水利,解决农田灌溉问题。
农场为了省钱,自己出人打电井,将张一波这些右派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打井队。打井队总共有30多人,不分白天晚上,分三班倒,每班12个人,昼夜施工。
这一年冬天,辽北平原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张一波和打井队的右派们不顾天寒地冻,顶风冒雪,连续奋战,开始打井。
当时,打井的设备很简陋,都是人工打井。他们先是在选好的井口上面支起一个三角架,在三角架的顶部挂上一个滑轮,在滑轮的绳子上绑一个几百斤重的大钻头。两个人手扶着支架上的钻头,10个人在一旁拉绳子。把钻头拉到三角架顶部,突然放松绳子,钻头往地上一砸就砸出一个深坑,再往深坑里浇水。就这样,用不断拉起放下的钻头往下砸,一边砸一边浇水,很快把深坑里的硬土砸成泥浆。接着再把竹筐挂在绳子上,猛地往下一砸,就把深坑里的泥浆提了上来。如此用钻头反复往下砸,再用竹筐不断往上提泥。三班昼夜不停连续作业,10几天后,一眼百八十米深的电井就打成了。
为了不耽误干农活儿,每次打井都是在冬天农闲时进行。冬天在野外大地里打井,从早到晚都是寒风刺骨,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冰天雪地里作业。有时漫天大雪,但张一波和打井队的队员一样,每天都重复地拉起沉重的钻头和提泥的竹筐,累得浑身直冒热汗,衣服都湿透了,只好脱掉棉袄拉绳子。
在那一年冬天,张一波所在的打井队,走遍了宝力农场周边的两家子、金岗子和王岗子等五六个村屯,一共打了五六十眼电井。后来,农场的农工见这些右派这么能干,都亲切地管他们叫“老右打井队”。
张一波在昌图宝力劳改农场待了19个月之后,不久被调到省委党校农场(张士农场)。在张士农场待了一段时间,又被借调到辽宁省农业局农场管理处工作。此时,黑山小东农场下属4个县团级的分场急需干部。考虑到张一波在昌图劳改农场劳动过,对农场工作有一定的经验,省农业局决定:选派张一波和另3名县团级干部立即奔赴黑山小东农场下属4个分场担任场长。
1959年5月1日,张一波被调入黑山小东农场。
黑山小东农场一共管辖10个分场,张一波来到小东农场后,先后被安排到小磨子分场、牧羊分场、铁北分场和苗岗子分场4个分场担任场长。
小磨子分场一共有10个生产队,张一波当场长不住在场部,不搞特殊化,而是一边蹲点,一边领导分场工作。
张一波首先来到五家子生产队蹲点。五家子生产队有10个旱田村,都是种植玉米和小麦。小队干部见场长来蹲点,第一天,特意给张一波安排在一户农工家里。这家农工一听场长是一个老八路,不仅特意给张一波做了一顿面条,还拿出家里平时舍不得盖的新被褥给张一波用。张一波一看,这哪行?我是来蹲点的,不是来享受的。第二天,就告诉小队干部:“今天你就不用为我安排食宿了,一日三餐我和农场工人一起去吃大食堂,晚上和生产队的饲养员住在一起。”不但吃大食堂,张一波每天在大食堂吃饭也和农工一样排队打饭。
张一波在五家子生产队蹲点吃住同农工一样,干农活儿时也同农工一样,每天从早干到晚,一起下地,一起收工。五家子生产队的农工们见张一波是一个从省城来的大干部,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还和农工同吃、同住、同劳动,一个个都十分惊讶和敬佩,纷纷议论说:“这个老八路真是跟别的干部不一样,不搞特殊化,还和我们一样干大累活儿。”
有时候,因为工作需要,小磨子分场有许多工作等着张一波场长回去处理。五家子生产队长要派马车送张一波,张一波谢绝说:“地里的农活儿这么忙,我哪能用马车呢?走着回去不是一样吗。”
回到场部,食堂管理员见张一波在生产队蹲点累得又黑又瘦,心疼地说:“张场长!自从你来我们农场也没好好地在场部吃过一顿好饭菜,今天说啥也得听我的,给你炒一盘鸡蛋,做一顿大米饭。”当时,回场部能吃上这样的饭菜,对张一波来说如同过年一样。因为他在生产队蹲点时,天天和农工一样,上顿下顿吃的都是包米茬子稀饭、高粱米饭、白菜、萝卜和咸菜。尽管如此,张一波知道场部职工的生活也不是很好,如果待时间长了,食堂总给自己做好吃的也不好办。所以,每次都是开完会或是处理完工作,赶忙离开场部回到蹲点的生产队。
张一波在小磨子分场当场长期间,按照分工,只管生产,不管钱财,钱财一直由分场书记王文全掌管。张一波心想,这样更好,自己可以一门心思地去抓生产。
张一波刚到小磨子分场的头一年,到了秋天收割之后开始秋翻地。每年,小磨子分场秋翻地工作进度都不快,总是落在别的分场后面。张一波知道这个情况后,先是给拖拉机手开会,讲明秋翻地可以消灭病虫害,使土壤疏松,提高粮食产量等好处。然后,把机耕队分成两班,自己带夜班,让机耕队队长带白班,两个人一人带一个班,昼夜不停地翻地。经过十多天的连续奋战,结果,这一年小磨子分场秋翻地工作不但没有落后,反而在全农场率先完成任务,受到了总场领导的表扬。
1959年9月,张一波在小磨子分场待了5个月之后,又被调到牧羊分场当场长。
来到牧羊分场后,张一波还是像在小磨子分场一样,不住场部,还是下到生产队去蹲点。
来到牧羊分场刘屯生产队之后.,张一波还是采用在五家子生产队的做法,和农工一起吃大食堂,和饲养员一起住马棚。
这年秋天,张一波来到刘屯生产队正赶上秋翻地。张一波还是采用在五家子生产队的做法,把10多台拖拉机都集中在一起,把拖拉机手分成两班,还是和机耕队队长一人带一个班,昼夜奋战。结果,这一年秋翻地工作,张一波带领机耕队又在总场率先完成,拿了个第一。在刘屯生产队,张一波不仅和机耕队队长付连举成了好朋友,还跟这里的拖拉机手学会了开拖拉机。
不久,小东总场特意将下属10个分场的场长和机耕队队长召集到刘屯生产队,开了一个现场会,让张一波场长介绍秋翻地工作经验。
牧羊分场有20个生产队,张一波来到这里后,还是与当地农工在一起吃住。
在牧羊分场东南方向15华里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村子叫刘屯,管辖东刘屯、西刘屯、庞家和范家4个生产队。张一波在刘屯蹲点时,经常去那4个生产队检查指导工作。
有一天,张一波听说抗日义勇军就是在绕阳河西岸的范家村那个地方起义的,顿时产生了浓厚兴趣,立即去范家村打探个究竟。
原来,在范家村附近有个沙岭岗子。1931年秋天,“老梯子”率领的民团就在沙岭岗子起义,成立了东北抗日义勇军,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就是他们这支抗日义勇军创作的。
“老梯子”,是东北抗日义勇军将领,真名叫高鹏振,黑山县朝北营子人。1897年出生,又名高青山,字云翔,别号“老梯子”。小学毕业后又进沈阳文会书院学习,因父亲要他经营家业,中途辍学。时逢军阀混战、盗贼四起,民不聊生。平时很爱舞刀弄棍、骑马射箭、性格豪爽、好打抱不平的高鹏振,目睹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为非作歹给人民带来的灾难,义愤填膺,他立志杀富济贫,后被群众推选为民团团长。
1930年,东北军阀阚朝玺的部队到阜新县泡子镇掠夺民财,扰乱百姓,和高鹏振的民团发生了冲突。民团开枪将东北军撂倒了9个。当时,打死官兵就有杀身之祸。高鹏振被迫率领几十个弟兄,走进绿林,报号“老梯子”,开始了除霸杀恶,见义勇为的绿林生涯。他们从不祸害老百姓,而是专门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他的队伍有一条铁的纪律:“不管是谁,强奸妇女,杀害百姓,当场枪毙。”当地老百姓都管“老梯子”的民团叫“义军”。
张一波说:“1931年9月18日,日本强盗制造了震惊世界的九一八战争,随后开始侵占我国的东北三省,由此拉开全面侵华战争的序幕。”同年9月27日,也就是“九一八”后的第九天,锦州黑山县绿林好汉高鹏振在新民成立了“镇北军”抗击日寇,这是东北民众组建的第一支抗日力量,打响了民众抗日第一枪。
“镇北军”成立后,立刻引起了北平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派到沈阳的联络员王立川的注意。王立川火速赶到新民“镇北军”驻地,与高鹏振见了面。在王立川的提}义和帮助下,10月lo日,只成立了13天的“镇北军”正式更名为东北民众抗日“救国军”,队伍很快由200多人发展到1000余人。
“救国军”成立后,旗帜鲜明地举起了反击日本侵略者的大旗。“救国军”军旗为火焰图案的三角旗,中间绣有“兴中灭日”四个大字,其队伍誓词是:起来!起来!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们,民族已(危)亡,山河已(破)碎!留着我们的头颅何用?拿起刀枪,携手并肩,向前冲!杀!杀!杀!
1932年1月15日,日军驻黑山新立屯骑兵第十联队第二中队进犯五台子,当地自卫团奋力抵抗,无奈因敌众我寡村防线很快失守,五台子村民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高鹏振得知日寇血洗五台子后,亲自率300骑兵前去增援。
“救国军”个个英勇善战、枪法神准,身经百战。“救国军”到达五台子后,立即与日军交火。在这次战斗中,高鹏振率领“救国军”打死打伤日军73名,其中包括大尉、中尉、医官各一名。日军一个叫波布直治的中队长在溃逃时,被高鹏振骑马追击一枪击毙。几天后,日伪军抄了高鹏振的家,烧毁房屋22间,他的父亲活活被日本人打死了。
五台子战役是“救国军”成立以后战绩最为辉煌的一仗。“五台子大捷”后来被王立川写入他的抗战檄文《血战归来》,刊登在了《新中华》1932年第1卷第9期上,文章激起了全国民众的抗日激情。
1934年,著名剧作家田汉在创作电影剧本《风云儿女》时,正是看了《血战归来》后才产生了创作灵感,写下了著名的歌词:“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后来被著名作曲家聂耳谱曲,这首歌后来随着影片而传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这年年底,耿继周回新民组织义勇军。高鹏振被任命为第四路军二师四团团长,后提升为师长。在每次战斗中,他都一马当先,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曾参加过攻打新民县城、沈阳城的战斗,又曾率精兵截击日本人的快车,战功赫赫。
1932年4月4日,他率队伍在阜新县的伊玛图一带,堵截载着一百多名伪军的4辆卡车,当场打死一名日军少尉,还打死伪军20多人。5月,他率余部在康平、法库、彰武、阜新等,打击日寇,后来回到新民作战。6月3日,他们得知日伪军将从新民往彰武县运输军用物资。高鹏振奉命率军在新民与彰武交界处小四台子村公路上设下埋伏,挖了一条横沟,上面苫了秫秸,铺上浮土。日军军车一过,头两辆都掉进沟里,弄得敌人车翻人伤,乱作一团。这时,高鹏振部队便从两侧夹击,打死敌人20多个,缴获大枪30多支。他因此受到北平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嘉奖。
在一次战斗失败后,汉奸陈鼎、张海鹏曾多次用高官厚禄收买他投降日本人,都遭到严词拒绝。
1935年,他在北镇县小北屯被围,突围时,打死1名警察署长。1937年4月,高鹏振在和日军作战时,胳膊受伤,只好带领“双胜”等几个人潜到彰武县太平村刘永安家养伤。在养伤期间,日伪当局贴出悬赏一万元捉拿高鹏振的布告。土匪出身的“双胜”,为了得到日本人一万元赏钱,不惜出卖民族利益,于6月23日,把高鹏振骗到十里堡密林深处杀害了,当时他年仅37岁。
张一波在范家村蹲点时,经常请村里的老人给他讲“老梯子”的抗日故事,又好奇地去沙岭岗子观看那里的地形。晚上没事儿时,还把“老梯子”的抗日故事写在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
张一波在牧羊分场待了两年之后,因为干得出色,1961年9月,又被调到铁北分场当场长。
铁北分场是一个种畜场,主要是繁育种猪和种羊。
来到铁北分场后,张一波还是不住场部,直接来到铁北生产队蹲点,还是与农工同吃、同住、同劳动。
繁育种猪、种羊可是一件新鲜事儿,对张一波来说可是一件从未干过的工作。怎么办?张一波像在其他分场当场长时一样,不会就学,不懂就问。就这样,新场长虚心地学,农工们手把手地教,张一波很快就学会了饲料配比、喂养、防疫消毒等技术性的工作,除了不会给猪羊治病,种畜场的其他工作他都了如指掌。
在铁北分场当了一年场长后,1962年9月,张一波又被调到苗岗子分场当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