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波传记: 第十章 离休之后(一)

无梁店de 发表于2019-12-09 09:33:10

    1988年,张一波正式离休。为了却他埋藏心底多年的心愿,离休24年来,他是人离休,思想不离休,一直笔耕不辍,潜心研究中国抗战史。从离休那年算起到2012年,在24年的漫长岁月里,一直没有消闲,连续做了12件关乎国家民族利益的大事。

    1.编写中共党史人物传

    1928年至1988年,勤勤恳恳工作了一辈子的张一波教授已经走过了一个甲子。从他1940年13岁参加八路军那一天起,就开始为祖国的民族独立与解放战争而战斗着,奋斗着。现在,离休的年龄到了,再过几天就要从教授的讲台上走下来了,张一波打心眼儿里不愿意。此时,他暗暗在想,自己的身体还行,还能再干一阵子。可是,从此以后,自己这样一个思维正常、身体没病的大活人就要待在家里吃闲饭了,这心里实在是不安哪!

    在离休后的10多天,待在家里闲着没事儿的张一波教授茶不思,饭不想,坐不安,睡不宁,一直在琢磨自己应该为国家和社会再做点儿什么?

    半个多月过去了,突然有一天他终于想明白了,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自己当了多年的党史教授,党史就是自己积攒多年的资源和本钱。就算离休了,这个资源和本钱也不能白白浪费呀。

    心遂人愿,凭借自己取得的突出成就和在党史界的名气,很快,张一波便与北京的一些党史专家、学者进行了沟通和联系。得知张一波已经正式离休,北京的史学家立即建议张一波教授加入他们创建的“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希望张一波和他们一起研究中共历史上的党史人物,编写中共党史人物传。

    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于1979年3月在郑州成立。是由全国18所高等院校的党史工作者相聚一起共同发起成立的,并于当年12月在广州召开了有25个省、市、自治区共200多名代表参加的中共党史人物研讨会。第一次研讨会研究了57个党史人物并讨论通过了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章程。经过近10年的发展,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吸收了全国各地众多的从事党史教学的教师和革命纪念馆里的工作者为主要成员。随后,于20世纪80年代将研究会成立之初设在郑州大学的马列主义教研室办公地点改设在了北京。

    一听做这项工作正好可发挥自己特长,张一波欣然接受了北京党史专家、学者的建议,前脚刚迈出辽宁省委党校大门,后脚就迈进了北京“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的大门。加入“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不久,张一波就把家从沈阳搬到了北京,继续干起了自己心爱的党史老本行。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的会长是在广州会议上经大家共同推举出的老革命家何长工,并选有副会长和理事若干名。同时,该会还设立了“党史人物传记编委会”,并设有负责全国每个省区市的具体工作小组,负责调查、搜集、采访、研究该地区的党史人物,然后分别编写该地区的党史人物传记。这样,经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副会长、法人代表陈志凌同意,张一波教授被聘为中共党史人物传北京工作小组副组长、“中国近现代史人物基金会”组委会委员和“中国近现代史人物影视中心”主任。

    在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工作期间,张一波参与了第2套50卷1000个党史人物名单的确定、编排和印刷等工作,为第2套50卷《中共党史人物传》的问世做出了突出贡献;随后,还组织编写了三个电视人物《王若飞》、《邓恩铭》和《张玺》的初稿并筹资2万元。一直兢兢业业地协助陈志凌副会长工作五六年,为研究会解决了在商业部商业学院的办公室,得到了陈志凌副会长的高度赞扬,评价张一波为全国党史人物传的研究工作作出了重大贡献。

    张一波在“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自己负责的工作,几年后又回到了沈阳。

虽然离开了北京“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但时至今日,张一波教授曾多次向身边的人介绍说:“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是在中共中央宣传部、教育部、中国社会科学院和各级党委的大力支持下,研究、编写党史人物传记的群众学术团体;该研究会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观点作指导,通过研究、编写党史人物传记,宣传革命先烈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历史功绩,研究党史正反两面的斗争经验和教训,以此拨乱反正,提高党史教学和学术水平;研究会研究和编写五四运动以来,在党史上有较大影响的人物、对党的创建有贡献的人物……从张一波教授深情的言语和如数家珍的介绍中,可以看出他对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有着很深的感情,不仅对自己负责的那份工作是那样的热情、痴迷和执著,而且对中共党史有着割舍不断的悠悠情结。

2.创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

    1998年6月22日,在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张一波在沈阳开始发起成立“九一八”战争研究会。

    为什么要成立“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张一波态度鲜明、开诚布公地说:“9月18日是中华民族永久的国耻日,‘九一八事变’这个概念是日本国违反国际法规蓄意提出的。为了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必须用‘九一八’战争改称沿用已久的‘九一八事变’称谓。同时,建立‘九一八’战争论这一新学科,将日本计划、阴谋、准备、发动‘九一八’战争的历史背景、性质、暴行及一系列战争遗留问题纳入‘九一八’战争论的研究系列,创立‘九一八’工程,这就是‘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宗旨。不仅如此,还要开展一系列有关‘九一八’战争的研究;揭露日军侵华战争暴行史实的研究;日本违反国际法规和破坏和平罪、战争罪、反人道罪的研究;解决战争遗留问题的研究;揭露日本极右翼势力新法西斯反华行径,反对日本军国主义复活和维护世界和平,教育国人强化爱国主义和民族意识,勿忘国耻、振兴中华的研究;做好抗日战争文物的收集、保护和展览,发起组建抗日战争受害者英烈遗属诉讼和安置等项工作。”

    “九一八”工程重点之一是研究如何解决战后民间受害遗留问题,这包括“九一八”战争罪、破坏和平罪、反人道罪以及民间受害赔偿。中国政府放弃了战争赔偿,并未放弃民间受害索赔,后者是指日军实施诸多遗留问题的赔偿,诸如奴役中国及美英战俘罪、奴役迫害中国劳工罪、南京大屠杀罪、平顶山大屠杀罪、厂窖大屠杀罪、潘家峪大屠杀罪、万人坑罪、“三光”罪、无人区罪、“七三一”部队利用活人进行细菌试验罪、使用化学武器罪、使用细菌武器罪、狂轰滥炸罪、慰安妇罪、集家并屯罪、日本武装移民开拓团罪、经济掠夺罪、文化掠夺罪、实行奴化教育罪、思想犯罪、矫正院罪等等,要在法律范围内采取行动,促使日本政府向中国人民道歉、谢罪和赔偿。

    在谈到“九一八”工程的性质时,张一波严肃地说:“‘九一八’战争论的研究不仅是历史学范畴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法学领域的问题,是关于‘九一八’战争罪的追诉权问题,是维护日军侵华战争受害者合法权益和要求日本道歉、谢罪和赔偿的问题,是遏制日本新法西斯军国主义复活,防止历史悲剧重演,让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真正友好下去永不再战的问题。”

    在张一波的倡议和努力下,辽沈地区乃至国内其他省区市一些有志于研究日本侵华战争历史和中国抗击日本侵略历史以及反对为日本军国主义招魂的专家、学者、教授、知名人士、老抗联、老八路、老新四军、抗日老战士、东北军遗属、二战受害者家属、企业家、收藏家、作家和律师等,齐聚在沈阳民族党派大厦会议室,发起成立了“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筹委会。

    张一波教授被大家共同推举为筹备委员会主任,中共辽宁省委党校党史教研室原主任、辽宁科技史主编张维学,沈阳市文化局原局长李恕被推举为筹备会副会长;辽宁省原副省长林声出席了成立筹备会会议,并为发起成立的研究会当场提出了应该邀请历史名人及领导担任顾问和名誉会长职务的宝贵意见。于是,会议当场决定:聘请吕正操上将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顾问,李兆麟夫人金伯文、老抗联战士彭施鲁将军、中国抗日战争学会会长白介夫、辽宁省原副省长林声、辽宁省军区原副司令员南启祥将军等10多人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顾问与名誉会长。在这次会议上,林声不仅十分支持成立“九一八”战争研究会,而且在后来还主动为该会的筹备、成立做出了许多贡献。

    经过“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筹委会3年的精心筹备,在“九一八”战争70周年之际,辽宁省教育厅和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学会作出了一个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决定:在“九一八”战争爆发地沈阳成立“九一八”战争研究会。而恰在此时,日本文部省审定通过了带有否认日本侵略历史、美化日本侵略战争内容的历史教科书,这种严重篡改日本侵略历史的丑恶行为顿时令“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成员们气愤不已。

    2001年4月8日这一天,辽宁省“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经批准正式挂牌成立。从此,“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正式成为辽宁省教育史志学会和“中国近现代史史学学会”下属的二级会,也是中国近现代史料学会的省级分会,成为研究“九一八”战争的一个正式民间团体。

    经过正式成立大会的选举,张一波被选为会长。随后,他专程赴北京聘请了国防科工委原副参谋长、抗联老战士彭施鲁将军担任“九一八”战争研究会顾问。同时被聘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顾问的还有北京市政协原主席、全国抗日战争学会白介夫会长,中共中央党校博士生导师、著名历史学家金春明教授,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北京市中共党学会会长张静如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导师、中国现代史学会原会长彭明教授等领导和知名专家、学者。

    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吕正操上将被正式聘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名誉会长,并为研究会题词。此外,还有郭峰、林声、沈显惠、赵金成、齐红深等省级领导任研究会名誉会长。沈阳军区前进报社原社长冯荆育、辽宁省委党校教授李秉刚等担任该会第一届副会长,秘书长由辽宁省委党校郭化光教授担任。

    其实,在辽沈地区乃至全国其他省区市,支持将“九一八”事变改为“九一八”战争的不只是张一波等几个人,周婉戎、柳文、王宴、马景明、张维学、李恕、冯荆育、齐红深、刘贵田、郭化光、王建学、李秉刚等史学家也是一直积极响应,在得知“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正式挂牌成立后,他们立刻加入。接着,吉林省委副书记谷长春及孙继英、李茂杰、常忆杰、秦品馥、尚金州,黑龙江省人民政府陈雷、李敏两位原副省长,北京的彭施鲁、金伯文、于保合、李在德、白介夫、金春明、郭德宏、彭明、张静如,南方的苏智良、张连红、吴祖康等全国的许多领导、专家、学者、教授、名人数百人,纷纷致电致信,对成立“九一八”战争研究会表示大力支持。

    与此同时,还有美、日、韩等国众多的专家、学者、教授、知名人士也来函、来电、来信表示大力支持。这些人当中,有美国旧金山的吴天威、熊玮、李竞芬、张碚、李碚德、丁元、高华蔼、曹棣华、周敏华等;美国华盛顿的王恭立、陈嘉定、周筑华、陈壮飞、熊圜杰、智子等;美国纽约的栩福辉、王马克、兆钟芬等;日本有尾山宏、小野寺利孝、林伯耀、田中宏、新美隆、野添宪治、吉原雅子等;港澳台地区有简兆平、张学煌等等。

    当时,辽宁省人民政府林声、王纪元两位副省长和辽宁省政协副主席章岩也纷纷参与,鼎力支持。林声副省长还亲自出席“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成立大会,并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题写了会牌。

    由于“九一八”战争研究会从筹备那天起就举行了各种形式的重大活动并产生广泛影响,所以研究会的成立之始,《辽宁日报》、《辽沈晚报》、《沈阳晚报》等新闻媒体都纷纷给予了强势报道。

    《辽宁日报》记者关润芳在报道这条新闻时写道:“由海内外一些热爱和平、反对战争、热爱祖国的专家、学者和社会知名人士组成的‘九一八’战争研究会,于4月8日在沈阳成立。该会由省领导林声、沈显惠等人任名誉会长;省委党校教授张一波任会长。在‘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成立大会上,30余位专家、学者,愤怒抗}义日本极右势力篡改历史教科书的行径,坚决拥护中国政府严正立场,希望日本政府恪守<联合宣言》、《中日友好条约》、《中日联合宣言》文件的精神,杜绝类似事件发生。与会者指出,最近出现的日本修改教科书,歪曲历史、美化其侵略罪行的事件决非偶然,是亡我之心不死,是在造舆论毒化日本青少年一代。与会人士呼吁,在教科书中增加‘九一八’和抗日战争历史的教育内容,使中国和世界青少年对抗日战争有正确的认识。”

    《辽沈晚报》记者王志东在报道这条新闻时写道:“日本文部省通过了歪曲历史的新历史教科书,此举极大地激怒了曾饱受日本侵华战争之苦的辽沈人民,昨日刚刚在沈宣告成立的‘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抗议的形式向日本文部省通过歪曲历史的历史教科书一事表示不满。”

    《沈阳晚报》记者罗学敏也对“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成立进行了专题报道:“4月8日,由辽沈地区和国内一些专家、学者及知名人士组成的‘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正式成立。在成立大会暨座谈会上,与会者愤怒抗议日本政府批准右翼势力炮制的否认日本侵略历史的教科书。”之后,罗学敏接着写道,在日本侵华战争中被日军飞机炸断右腿的李少白老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悲愤地说:“当时,正在学校工作的我只听见一声巨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发现,我全身已体无完肤,右腿永远地失去了,看看周围,简直是死尸遍地,一想起这一幕我就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可是,日本历史教科书编撰者对日军当年犯下的滔天罪行不但不思悔过,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其美化为什么‘大东亚圣战’、‘解放满洲’、‘解放中国’、‘解放东南亚’的解放战争,妄图用教科书来欺骗青少年,这是一种极为卑劣的欺骗行径,只要我活上一天,就一定要揭露他们的罪恶阴谋。”

    日本文部省这次修改历史教科书,具有三大特点:第一个特点是以日本政府的面目出现;第二个特点是全盘否定侵华战争;第三个特点是美化侵华战争,把“九一八”战争后的日本关东军几十种侵华暴行都美化为“大东亚圣战”、“解放满洲”、“解放中国”、“解放东南亚”的解放战争。

    “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成立后,立即开展了对日本发动“九一八”战争的历史背景、性质、侵略暴行和战争遗留问题等重大课题的研究。连续举办了“九一八”战争研讨会、声援东史郎座谈会、“二战”劳工座谈会、日本反动影片《自尊——命运的瞬间》声讨会等大型活动20余次,在国内外产生很大影响,很快就成为我国反对日本右翼势力、清算日本战争罪行的著名学术团体。

    座谈会上,该会会长、辽宁省委党校张一波教授,该会名誉会长、原副省长林声等人,纷纷对日本政府批准右翼势力炮制的否认侵略历史的教科书的行为提出了强烈抗议。该会还起草了《辽沈地区各界人士愤怒抗议日本政府极右势力猖狂篡改历史教科书抗议书》。不久,抗议书通过有关途径递交给了日本国政府。

    11年来,“九一八”战争研究会与国内外许多学术团体建立了密切的学术交流关系,并产生了巨大影响。

    在这里,对“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取得的这些令人瞩目的研究成果,张一波特意作了一个特殊的说明。辽宁省“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成立之初,一无经费,二无办公地点,但它成立后之所以能够顺利地开展工作并在这些年做出了一系列惊人之举,全靠一个关键的人物在做坚强后盾,支撑着“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工作正常运转,这个人就是沈阳凤祥集团董事长孙凤祥。

    孙凤祥为何热心于这项事业?原来,他的父亲当年就是东北军的一名军官。作为东北军后代,小时候他就经常听父亲讲述日本关东军在1931年9月18日那天晚上,对东北军突然袭击的经过。所以,在孙凤祥幼小的心灵中就对日本鬼子有一种刻骨的仇恨。上学以后,孙凤祥通过学习历史,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张一波说:“‘九一八’战争、‘七七’卢沟桥战争、南京大屠杀、日本“七三一”部队等等,这些重大历史事件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尤其是听完父亲介绍“九一八”夜晚,日军进入东北军营房凶残地用刺刀刺死东北军士兵后,孙风祥气得两眼冒火,直掉眼泪,恨恨地说:“我要是在现场,非得跟小日本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偏巧,张一波等著名专家、学者筹备成立“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时,知道孙风祥是东北军后代,特聘他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孙风祥一听,喜出望外,慨然应允。心想,将“九一八”历史真相告诉世人,警惕日本军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激励我们的子孙后代振兴中华,让祖国强大起来,不再落后,不再挨打,这不正是自己的心愿吗?为此,孙凤祥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做了10件大事。

    一是同意自己的公司——沈阳凤祥集团作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挂靠单位;二是出资10万元作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注册资金;三是出资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制作会牌,同时出资3万元在《沈阳日报》刊出整版,专题报道“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研究宗旨和课题;四是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提供3间办公室;五是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安装一部电话并免费接打电话;六是出资30万元,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出书,十几年前《九一八战争》、《状告日本国》、《警惕日本,警钟长呜》、《以古为鉴》、《声援东史郎上诉国际法庭,反对为日本军国主义招魂》等6本专著已先后出版;七是多次出资举办战争遗留问题国际学术研讨会;八是两次出资接待美国南伊利诺大学著名历史学家吴天威教授来沈阳,专题研讨“九一八”战争问题;九是专门出资协助“九一八”战争研究会举办东北讲武堂、东北军史料暨张作霖、张学良父子史料学术座谈会;十是专门出资成立东北讲武堂暨东北军后代联谊会。目前正在干5件大事:①筹拍东北军和东北义勇军电影及电视剧;②编辑出版《东北义勇军和东北军史料》专著;③建立东北讲武堂和东北军史料库,抢救濒临灭失的东北讲武堂和东北军史料;④参与修复东北讲武堂;⑤参与修复王铁汉旧居。

    3.开办“九一八”战争网站

    “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成立后,为及时与外界联系和沟通,张一波又开始筹备开办“九一八”战争网站。

    得知张一波还要开办“九一八”战争网站,沈阳众鑫达软件开发有限公司鼎力支持,立即无偿给张一波开设了“九一八”战争免费网站(www.918.  org.  cn)。这个网站包括“九一八”战争论坛、战争遗留问题、民间赔偿、日军暴行、罪证征集、道歉谢罪和新法西斯主义等13个栏目。

    “九一八”战争网站开通后,张一波的爱国之举再次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沈阳城内有一位收藏爱好者,得知张一波正在搜集日本鬼子侵华罪证,特意给张一波送来了祖辈留传下来的两张日军侵华地图。张一波仔细辨认后,认定此地图就是日军发动侵华战争的铁证。

    锦州市民李德隆从“九一八”战争网站了解了张一波的事迹后,主动请求义务做张一波的“秘书”,帮助张一波整理资料。

    1999年至2001年,张一波几次给全国各省市“两会”代表提建议,请他们及时把“‘九一八’是战争不是事变”的提案提交上去,“两会”代表欣然应允,这个提案后来在全国“两会”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当中引起了强烈反响。尤其是全国人大代表李鸿宾看见张一波的这个建议后,更是举双手赞成。

    李鸿宾,1925年生人,早年曾目睹日本鬼子在中国横行霸道、烧杀抢掠的残暴罪行;亲眼看到一群日本兵下流疯狂地调戏一名怀孕的中国妇女;他本人因所持的“良民证”上一个字印得不清还挨过一个日本兵的一记耳光。 

    2001年.76岁的李鸿宾已是中国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沈阳市伊斯兰教协会会长,他有31年人大代表的资历,其中当了两届全国人大代表、6届辽宁省人大代表、1届沈阳市人大代表。

    李鸿宾代表说:“我们这一代人有责任纠正这一不妥当的称谓,要如实地告诉年青一代历史的真相,教育他们勿忘国耻,振兴中华。今年是‘九一八’战争爆发70周年,我们不要再称‘九一八’事变了,要重新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

    “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和“九一八”战争网站创建之初,没有经费,张一波只好卖了自己的房子作为“九、一八”研究会和网站的经费。

    这些经费主要靠张一波本人的离休工资来维持。他把每月6000多元的离休工资,几乎全部用于“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工作和活动开销。比如,“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办公室是他用工资租用的辽宁省委党校的几个房间。在这几间办公室里,既有传统办公用的报纸、杂志等,也有现代办公用的电话机、微机、打印机、复印机、照相机、摄像机和传真机等,这些也都是他用自己的工资购买的。他本人常年则吃住在这几间办公室里,办公室就成了他的家。

    张一波教授原来也有十分宽敞的住宅。在20世纪末已拥有160多平方米的住房,那是十分令人羡慕的房子。2002年,为了维持“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和网站的运转,他毅然决然地将自己160多平方米的住房变卖后作为“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和“九一八”战争网站的日常办公经费。

    为创办“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和“九一八”战争网站,张一波卖掉房子又搭上每月的工资后,必然要影响到日常生活。为此,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极为俭朴,尽量节省自己的日常生活开销。

    然而,尽管每月的离休工资有6000多元,但除去租用办公室1500元的房租费,还要付一个保姆和一个文秘人员的工资,再加上“九一八”战争研究会的办公费用和日常活动开销,他自己的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年秋天,有一个月他的生活费只剩下200元了。这一个月怎么生活?他还真有办法,索性买了400斤大白菜和80斤大葱,照样度过了这艰难的一个月。

    资金特别紧张的时候,张一波就会灵机一动,给别人打电话时只让电话铃响两声,随即挂断。这样,别人再打过来他只是接听就不用花电话费了。资金实在周转不开的时候,张一波还有一招,把发给保姆和工作人员的工资再借回来,然后给他们打个欠条。保姆说,张一波最多的时候曾打过1万元的欠条。他已经多年没有买衣服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基本上都是别人送的。他的事迹也真切地感染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保姆尽管拿到微薄的工资,甚至有时是欠条,但对老人家护理得非常精心。他雇用的文秘人员向天雄同志家住四川省南充市,原工作单位在四川省某企业驻沈阳市办事处。由于爱好历史和多次参加“保钓”会议,向天雄早在四川时就已经认识了张一波。

    向天雄来到沈阳后,经常拜访张一波,后来在张一波的感动下,也加入了“九一八”战争研究会。当该企业要从驻沈阳办事处调离让他去新疆办事处时,向天雄毅然决然选择留在了沈阳市,为张一波教授和“九一八”战争研究会服务。他说,能协助张一波教授为“九一八”正名,我宁可不挣工资!

    凡是认识张一波的人都有目共睹,张一波的生活水平与他同资历的人相比,肯定是最差的一个,甚至都赶不上一个普通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

20多年来,为研究“九一八”战争历史和东北抗联历史,张一波就是这样过着简朴的生活,以忘我的精神、顽强的毅力和执著的追求而呕心沥血地工作,最终赢得了中外史学界和中华民族的尊重,收获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丰硕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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