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消逝的电波——记张军烈士(文/马洪喜 张兴莲 张兴俊)

三元村de 发表于2019-12-28 13:56:12

张军,原名张敬义,1920年出生,山东省博山县城里大街三元村人。1938年参加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军后历任战士、文书、抗大一分校学员、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司令部电台主任。1942年3月在新泰县龙宫峪战斗中,为抗击日本侵略者,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年仅22岁。烈士的遗骨一直散埋在新泰县龙宫峪的沙河滩上。1993年经烈士家属申请,博山区民政局派员与其家属一同前往新泰县民政局协商,将烈士遗骨起回博山,终于使烈士魂归故里,安葬在了博山烈士陵园中,供后人凭吊。

    艰辛的童年

    张军出生于一个城市贫民家庭中,自幼聪慧过人,五六岁就在祖父的教导下,熟读了《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等传统启蒙教材。民国初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张军家庭生活十分困难。博山是一座工矿重镇,市民所需粮食柴草多靠购买。张军自六七岁就和比他大两岁的哥哥上山拾柴,扫小推车在路上洒下的煤渣,帮助家庭维持生计。一次上山拾柴时,不仅被树枝划破了裤子,还把小腿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回家后,母亲心疼地把他揽在怀里,问他:“疼不疼?”他坚强地回答:“一点也不疼。”其实他疼得直咬牙。每当扫煤渣回来,除了牙是白的,脸、手、脚都是黑的。严冬腊月出去扫煤,冻得两只小手又红又肿。回到家中,母亲把他的两只小手放到自己怀里给他暖和,可是他总是说:“娘,我手凉,自己暖和暖和就行,不用您暖和。”因为他小,家里有点好吃的,母亲总是多分点给他。他却从来都是和哥哥一块分着吃。家中老人和左邻右舍无不称赞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战火中成长

    1938年6月,中共山东省委将黑铁山起义组建的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改编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三支队。廖容标奉命率部冲破敌人的层层封锁,穿过胶济铁路,南下到鲁中山区任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四支队司令员,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发动群众,组织地方武装,开展对敌斗争。此时,正在博山颜山私立中学读书的张军,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有钱出钱,有枪出枪,有人出人号召的鼓舞下,得知第四支队活动于鲁中山区,毅然放下书本,脱下学生装,背着家人,偷偷地到莱芜投奔了廖容标领导的八路军,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他离家出走后,一晃半年,家中杳无音讯。半年后,博山城我一位地下交通员到莱芜抗日根据地送情报,在莱芜见到他,他才捎了个口信回家,告知家中自己一切都好,让家人放心,母亲才知道了他的情况。

    张军参加八路军后,严格要求自己,认真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进步很快,先后参加大小战斗十余次,作战勇敢,不怕苦,不怕累,冲锋在前,不怕流血牺牲,多次受到上级的表扬。一有战斗空隙,他就教战士们学文化,成了部队中的“小先生”。他在教战士们学文化时,没有笔,没有纸,就把地当纸,用树枝作笔,手把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有的战士十几遍学不会写一个字,他从不厌烦,总是耐心地教。先易后难,先简后繁,并根据抗日战斗的形势和实际情况,从每个战士的姓名,部队的班、排、连、老乡、打鬼子一个一个地教起。在不间断的战斗、行军中,有的战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学会了100多个字,受到部队首长和战友们的欢迎和尊敬。由于他的出色表现,第二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送他到抗日军政大学山东分校学习电台收发报技术。结业后,张军被任命为四支队电台主任。

    活跃的抗日电台

    第四支队电台电文来往不停,成了日军在山东侵略军的心腹之患。鬼子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要将其铲除掉,除了派出奸细打入我八路军内部,千方百计想接近我电台进行破坏以外,还组织兵力进行围剿,企图切断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四支队与山东纵队的通讯联络,使四支队成为聋子、瞎子。

    1939年9月,张军从电台中截获日军一重要情报,得知日军集中重兵,要对泰莱抗日根据地进行大“扫荡”,妄想把四支队赶出泰莱抗日根据地。四支队面对八面来敌,廖容标司令员指挥若定,命令电台在一个武装连的保护下,随部队转移。鬼子三十二师团两千余人,加上两千多伪军,分兵多路向我四支队司令部进行“围剿”,我四支队与泰山七县联合办事处,在广大抗日群众的支持下,运用山地游击战和有利地形与敌人奋战6昼夜。在日夜激战中,张军和电台的干部战士,把电台当成自己的生命。张军对战友们说:“我们这部电台,是司令员指挥作战的眼睛、耳朵,我们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好电台。”在战斗的紧要关头,他和电台的全体战士全部投入了战斗,战士们在张军的指挥下,不停地向敌人射击,打退了敌人一次次的进攻,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取得了胜利,保护了电台。

    1940年9月,原鲁中区部队整编为山东纵队第一旅。张军被任命为第一旅电台主任。

    一天,旅长王建安视察电台的工作时,说:“你们电台的同志虽然不是和鬼子刀对刀枪对枪地干,而实际上比刀对刀枪对枪的硬拼还重要,因为你们和你们的电台是我们一旅作战的眼睛和耳朵,是我们一旅同党中央、毛主席联络的唯一通讯工具。我们在敌后建立抗日根据地,开展对日作战,就是靠我们的电台传达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的。”他接着对张军说:“你这个学生娃电台主任当得不错,没有辜负党和部队对你的培养教育,部队选你去抗大分校学习算是选对了。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一定不能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学习,进一步提高工作能力和水平。”王建安旅长的一番话鼓舞了张军和电台全体战士们的斗志,他们决心把工作做好,把电台保护好,完成好任务。

    血洒沙河滩

    日本侵略军对我鲁中抗日力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多次“扫荡”而无果。1942年农历二月初一,部队向淄河流域博山、淄川一带进发,张军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对同志们说:“我们要打回老家去了,就要见到博山老乡了。”张军和电台在一个武装连的保护下,随部队向淄河转移。转移途中,部队走到新泰县龙宫峪沙河滩时,突然和鬼子遭遇。张军和武装连及电台的战友们,同鬼子展开了激战。鬼子的轻重武器一齐向我军开火,连续发起了三次冲锋,均被战士们用步枪、手榴弹打了回去。战斗从太阳一出山,一直打到中午,在反复冲杀中,电台和武装连的人员伤亡过半,子弹、手榴弹也快打光。在这危急关头,张军告诉战士们:“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上刺刀,准备和鬼子搏斗到底!电台的同志,赶快把文件销毁,一个纸片也不能留给鬼子,保护好电台。”说完他接着大喊一声:“同志们,冲啊!”战士们听到张军的喊声后,一跃而起向鬼子们冲去。战士们突如其来的勇猛冲杀,吓得鬼子有的回头跑,有的趴在地上缩作一团,一个督战的鬼子指挥官举着明晃晃的东洋刀,督促后退的鬼子向前冲。这时,张军一手紧紧抱住电台,一手举枪向扑上来的鬼子射击,一个端着刺刀的鬼子被他射中脑袋。当张军射出最后一颗子弹时,扑上来的两名鬼子同时用刺刀刺向了他的后背。张军为抗日民族大业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但他仍死死地把电台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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