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裕禄去世一年多了,做娘的失去了儿子,哪有不心疼的?可是,我一想起兰考县的人民已经制伏了风沙、涝洼和盐碱灾害,过上了好日子,就觉着裕禄没有辜负党和毛主席的教导。他为咱贫下中农增了光,争了气。我为咱贫下中农有这样的好后代打心眼里高兴。如今,全国人民都在说他好,向他学习,孙子把报上登的他那些事念给我听了,我觉着他这样做是对的,我要跟大伙一块向他学习。
裕禄从小就是一个苦孩子。在黑暗的旧社会,他当过苦力,要过饭,坐过牢,恨死了那些鬼子和反动派。参加革命以后,跟穷哥们心连心,肉连肉。在兰考县,为了让贫下中农过上好日子,他风里雨里,不分白黑地干,为了大伙,忘了他自己。就是在前年来家过春节的那些天,心里也老挂着庄里的贫下中农乡亲们。他到家的第二天一早,就冒着大雪串门去了。到了焦念松烈士家里,问他老奶奶生活困难不困难,零花钱够不够,棉衣、棉被该换不该换,取暖的煤炭有了没有。从焦念松家出来,又去看望病倒在床上的老贫农焦其焕,劝导他好好养病。他去找军属焦念卿的母亲啦家常,又到一块干过民兵的焦念钦家里,还和队里说,该给死去的烈士们立个纪念碑,让后辈人永远不忘过去……回家的十来天,他一霎也闲不住,村里的老民兵、老农会会员、老贫农,他拜访了个遍。裕禄来家穿的是一身旧棉衣,一双破棉鞋,围的是一条破围巾,乡亲们说他一点没变样,待他很亲热?家里人去兰考看他,他再三嘱咐,回到村里,不要跟别人说他担任啥职务。直到最近报纸上登出了他的事迹,乡亲们才知道他是个县委书记。
裕禄很喜欢孩子,教导孩子也很严。他在洛阳矿山机器厂工作的时候,我带着他的小侄子守忠去看望他。路上孩子就跟我说:“奶奶,我想让俺叔给买支钢笔。”我说:“你跟叔说说,一支钢笔算啥。”守忠那孩子腼腆,直到临回家时,才跟他叔提起钢笔的事。裕禄听了,便把自己的一支旧钢笔给了守忠,还说:“守忠,这钢笔我用了六年啦,用它写了不少文章,你可别给我扔了。以后我回家时,要看看你用它写出啥样的字来。”这支钢笔守忠用了六年,又转给了他的小妹妹。裕禄对孩子将来长成个啥样的人更是关心。前年春节裕禄来家,还专门领着孩子们到村外去看烈士墓,向孩子们进行忆苦思甜的阶级教育。裕禄回兰考,守忠送他上车,他指着村头一个土崖头对守忠说“日本鬼子统治时期,有一次我被宪兵队抓走了,你老爷爷追上来,央求鬼子放了我,鬼子一脚把他踹到崖下摔了个半死。你要永远记住这个崖头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牢牢地记住裕禄的话,热爱党,热爱毛主席,劳动好,生活也很节俭。
裕禄去世以后,区里社里的干部经常来照看我。最近,市里的领导也从张店赶来慰问我,说我生了个好儿子。儿子是我生的,可是教育儿子成人的是共产党,是咱们的恩人毛主席。大家越是说裕禄好,我就越感激党和毛主席。我是七十四岁的人了,可是耳不聋,眼不花,还能为队里出点力,也要和大伙一样,向死去的儿子学习。现下,我家里除了大儿子裕生,还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子媳妇和一个曾孙。儿子和孙子们都是队上的好劳力。我不能下坡干活,可能烧火做饭,帮着孙子媳妇看看孩子,叫儿子、孙子们在队里好好劳动。俺还要像裕禄那样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俺不识字,就叫儿子、孙子念给俺听。不光自己学,还要叫孩子们好好读毛主席的书,听党的话,永远跟着党和毛主席走,做咱贫下中农的好后代。俺要把裕禄真心实意为革命、处处为咱贫下中农的一片心,当成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让子子孙孙学着裕禄的样子闹革命!
(原载1966年2月20日《大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