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事变后,于1940年春夏之际,李光清离开岢岚县第一区区长岗位,由南汉宸带她 到延安医院治妇女病。初期两人关系正常,也有书信来往。及后,约于1941年时,双方发生误解,关系紧张,书信来往几乎断绝。她寄给我的毛衣、毛裤被人所 谓“打游击”,从中“贪污”拒为己有也未能清查,以致丢失。及于1942年夏,我同冯直到延安参观军工同李光清会面后,不仅缓解了关系,而且是恩爱倍增。 真是像人们经常说的:“夫妻无隔夜仇,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洋”。我二人的亲身体会是深刻的,难以忘怀的。
1942年底,由于我写信诓她,我要到铁路东晋察冀地区工作,她急着回到晋绥我的身边。她从1940年离开晋绥,于1942年底回到晋绥,差不多快三年了。1943年春晋绥分局调她到神府县县政府做司法工作。
1942年秋从延安参观陕甘宁边区军工厂和中央军委的军工厂回到晋绥边区后,即由晋绥分局组织部调我到晋绥分局党校学习。
1943年夏,根据党中央指示部署,首先在晋绥分局党校、晋绥行署等领导部门,开展整风运动,第一步骤是开展所谓“抢救失足者”。
第一炮是于1943年秋初,在河西神府一个村庄叫杨家沟的开始的。一天下午召开分局 党校的学员(都是干部)和行署、贸易公司等领导部门的干部群众大会,抢救失足者、也是抢救特务分子大会。有林枫讲话,有群众喊口号,大有“特务如麻”、 “草木皆兵”之势。此时此刻,许多干部包括我自己在内是糊里糊涂的,莫名其妙的。正在群众喊口号声时,忽然鸣枪一声,原来是当时分局组织部副部长宋应的警 卫员驳壳枪不慎走火了,干部群众也不明真象,对那位警卫员群起而攻之,打得头破血流,在台子上主持大会的领导干部林枫等也急得抽出自带的小手枪。大会也就 到此暂仃了。
初到党校进行抢救运动时,党组织小组长大部分是知识分子党员干部。运动开始不久,主要还是“怀疑一切”“特务如麻”的过左思想在作崇,对广大知识分子不敢相信了,于是撤换了大批的小组长,而以红军老干部和工、农出身的干部取而代之。
由于缺乏知识和怀疑一切的缘故,连对常识都表现出无知可笑。比如询问一些从大后方和西安等地来到延安和前方的人们:你们坐火车是谁给你们开得路条。这不很可笑吗?
一天我同小组长马真因看法不一致而吵了嘴,他发怒而恐吓我说,他要在小组内抢救我,我也不示弱地回敬他说,我看你敢来?最后他也未敢动我一根毫毛。
1943年冬,晋绥边区政府在党校驻地召开群英大会。一天夜间李光清来参加大会后住 宿于这里一老乡家里,事先已同小组长郎××请准假,他已批准我当晚同李光清住在一起。当我已经同李光清躺下时,郎××来敲窗户说,要叫我回小组房间里,不 让我同李光清住在一起。我当时非常愤怒地说:我们已经睡下了,一切明天再说了。郎××只好怏怏而去。次日郎也未再提此事就过去了。
1943年冬,李光清在贺家川军区医院生下了我们的儿子,她给他起名叫43。因为她不懂医学常识,独自一人擅自用酒精擦洗孩子非常细嫩的脸皮,致使中毒死亡,当天因医生都在参加抢救大会,未能及时抢救而死亡。她当然是悲痛欲绝,我对她说:你得赔偿我儿子。
延安整风运动包括抢救运动在内是于1942年冬开始的。晋绥地区差不多是在1943 年秋才开始的,到1944年春就基本告一段落了。及后听传达时,才知是康生之流搞得过急偏左方针造成的偏差、错误。同时得知下过毛主席的九条方针,其中最 核心的是:一个不杀,大部不抓,才使整风进入正规,避免了出现更多更坏的恶果。并使抢救运动进入了甄别阶段。因而纠正了“特务如麻”的错误观点和方法,避 免了将党内好同志错误地当作“特务”的作法。
经过甄别,我的整个历史并没有任何问题,因而于1944年初,晋绥分局将我调出党 校,到晋绥实验学校当教员,那时正值放寒假之际并未讲课,不久就调我到行署民教处教育科任科长。教育科的主要任务有两项:其一是小学教育和中学教育;其二 是广大农村的农民冬学,扫除文盲。这是1944年春约4月份到1946年3月份有两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