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元是台儿庄区西伊集村人,在家乡受到八路军的教育和影响,勇跃地参加了铁道游击队,活动在贾汪矿区,坚定地跟党走,他为人民的翻身解放,吃尽了敌人的苦头,受尽磨难,换来今天的幸福生活。
奋勇抗日
1942年冬,日本侵略军残酷地屠杀老百姓,善良的中国人民,不堪忍受日军的蹂躏,各地游击队纷纷行动起来,开展抗日活动。任启元从革命老区出来,勇跃地参加了铁道游击队。20来岁的青年,身强力壮,机智勇敢、爬火车、截军火,活动在利国驿至三占茂铁路地段,打击日本鬼子的猖獗。
一天傍晚,太阳落山了,冷峭的寒风渐渐逼人,临城车站的日本大兵哨岗戒备,流动哨岗发出“咔、咔、咔”沉重的铁蹄声阴森可怕,守卫着满载货物的列车送往前方。火车发出一声长鸣,喷出一团滚腾的蒸气向南方向开动了。站台上一排整齐的鬼子兵目送列车出站。火车出站了,渐渐驶进八路军的埋伏圈,铁道游击队员们,个个精神抖擞,行动敏捷,势如猛虎下山,轻松地爬上了列车,打开节节车门锁,钻进车箱,掀翻货物。任启元一些队员在车下边接货,迅速地扛包运往住地。不料装有大米的袋子漏包,撒落一路露出痕迹,被鬼子发现了,随后开枪射击追扑过来。这时,任启元身上中弹不能走开。游击队员及时甩出枚手榴弹,乘硝烟弥漫时脱险。任启元出师不利,但是,这并没有削弱他的抗日决心,伤愈后仍随八路军游击队继续抗日。
痛悲亡友
1945年春,经李敬艮介绍,在贾汪煤矿朱玉彩大柜上千工。一次在井下时,看到工人生产很不安全,片帮冒顶把工友吴二砸伤,他怜悯心痛,便把他搂抱在怀里,又同另一名工友,用大筐把人抬上井,送往医院去抢救,时至中午,医院无人上班,结果给耽误死了。任启.元非常气愤,悲痛亡友死的冤枉,他哭红了眼找上找下,为冤魂呜不平,但都无济于事。从而使他更加痛恨旧社会,痛恨资本家的黑心,也促使了他坚定不移地干革命的决心。
虎口余生
1946年贾汪煤矿伪矿警队扩充,他受八路军的指派,在敌人的内部做党的地下工作。按照指示,广交朋友,传递情报与新河区任宗河秘密联系。为更好地隐身活动,通过学唱戏、打麻将、请吃喝、结把子、拜仁兄等认识了许多人,从他们那里听到许多情报和信息。他从交往中分出敌、我、友。不久,他摸清了伪矿警有5个纵队的人员编制,武器弹药的存放、据点的分布、伪矿警的活动等等,都一一地报给八路军根据地,使八路军在矿区开展游击活动更为主动。
这一年,日本鬼子虽说投降了。但是,它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在帮助国民党伪军镇压百姓。八路军老五团打贾汪据点,日本兵还从徐州方面赶来增援伪军,情况紧急,任启元要报告八路军首长。这时,任启元的活动已被敌人察觉,特务暗中盯稍,受国民党军统特务中校龙超的指使,有伪警队长范长青带武装人员行动,将任启元逮捕了,说是八路的探子,不容分说就用绳索将他牢牢捆住,战事非常时期不容多问,就把他押往贾汪镇西门场地拉去枪毙。敌人的突然袭击,使任启元心急如焚,紧急情况信息没送出去,人死了心里不安,死不瞑目。眼前事到临头不能充孬。于是,他义愤慎鹰,呼起口号:“中国人不杀中国人!”贾汪煤矿万岁!悲愤使他无话可喊,便沿街怒骂汉奸、特务投靠鬼子认贼作父,骂二鬼子充当恶棍衣冠禽兽,鱼肉百姓,卖国求荣,烂杀无辜的罪恶。在大庭广众之下痛骂这群强盗恶棍,令街坊百姓好开心。他骂得满嘴白沫,有警务处二科科长苏胖子正在门口看热闹,感到疑惑,枪毙人的事归我管,我怎么不知道呢?便询问龙超。
龙超说:“他是地地道道的八路还问啥”。
苏胖子说:“虽是八路也该问问,看看能审出别的什么来’’。
龙超又说:“不要再问了’’。为此事俩人争吵一番,互不服气,苏胖子认为做事越过了他的头皮,看不起他,干脆弃职不干了。
天气炎热,任启元穿着短裤短褂,五花大绑,在武装伪警人员的枪押下,步覆艰难的走向刑场。沿街围观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都赞佩地说:“好样的,这人是条好汉。骂得在理,有胆量”。任启元一路骂不绝口,有伪警王大个子逞能,抛来石头,打在任的头上砸开了花,殷红的血流了下来,顺从他的腮帮,脖胫流到雪白的小褂上,血头血脸,染红了半截身子,显得异常惨烈、悲壮。他一回头看见妹夫女婿刘世俊,手拿一顶芦席紧紧尾随队后,等待收尸。这时,人的生灵与亡灵,只有一步之遥了,当这一步还没有迈出的时候,人是生龙活虎地,有欢乐、有理想、有抱负、有愿望……;但是一旦向前迈出一步时,人将是冰冷的僵硬的,人的惊慌、悲哀、失望、痛苦,统统都要烟消云散了,此时此刻任启元在想什么呢!。
出了西门要进刑场了,在这见到了特务王兆青,他身背盒子枪,站在路边瞧热闹,嘲笑着说:“这不是启元哥么,怎落到这个地步。任启元轻蔑的回答:“兆青弟,是你走鸿的时候还说啥呢!咱下辈子见面再说话吧,反正还有见面的时候……”。
刑场上,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叫了一声,“八路来了”。这喊声像颗炸弹,在人群中像炸营一般,乱成一团,各奔东西。伪警慌了手脚,疑惑八路来劫法场,枪毙人的事不能进行了,他们急急忙忙拉着任启元便往回跑,草草收场把人押进特务二科。
忍受折磨
“二科”是日、伪对工人实行残暴统治的魔窟,人称“阎王堂”。里面收罗一批特务打手,藏有十几种刑具,往往是活人进来死的出去。
四天后,有个外号叫“糟鱼”的(姓于)打手,审问任启元,院子里放张条凳,把任捆在上面,脸上盖条毛巾,脚后垫起砖块,名日坐老虎凳。上大刑时,用大壶往嘴里灌辣椒水,整得他死去活来,弄得他鼻口窜血,人折磨得昏死过去。事隔二天,又把他吊上梁头,用腊条子抽打逼口供,“要他交出活动情况及人员”。棍子打断两根,任启元就是不开口,打手累得气喘嘘嘘这才罢休。任启元被打得皮开肉绽,愤怒地骂道:“狗日的糟鱼,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么这样黑心整我。日本人投降了,你也该给自己留条后路吧!”打手“糟鱼”听吧愣了愣神,歇一阵子,吸棵烟,若有所思地说:“给他松绑”。然后递给任一条湿毛巾,让他擦擦。任接过毛巾,擦掉脸上的血迹,冷冷地说:“糟鱼”你回心转意啦。”“糟鱼’’无言对答,仍愣愣地站在那里呆想。
提审23天后,有工会主席李陆贤、高镇长、孙兆武等人联名启保,任启元得救出狱了。
任启元出狱后的第三天,路上又碰上了便衣特务王兆青,他又惊奇地说:“这不是启元哥么,怎又出来啦?”任启元讽趣地说:兆青弟,咱俩人的账还没算呢,我走了岂不便宜了你”。说得他无地自容,没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