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随着日本帝国主义的入侵,抗日烽火在我的家乡一一山东熊熊燃烧起来。当时的地下党组织在海阳县成立了一个由教师、学生组成的抗敌剧团,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对我影响很大。1939年春天,经过校长介绍,我也成了剧团的一员。
当时的剧团,条件非常艰苦,搬运布景、抬化妆箱、做饭、烧菜、上台演戏什么都得自己动手,而且没有分文报酬,但大家都不在乎,一心只想着抗口救国。在剧团演出的日子里,我逐步懂得了革命的道理。在组织的培养下,1939年秋,也就是我十七岁的时候,加入了中国抗日民族先锋队。从此,我就是组织的人了。
我们剧团的活动,引起了国民党的注意,剧团不能再办下去了,党组织安排我们几个女同志去胶东抗大分校青年队学习。在抗大,我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军队纪律及队列操练的训练。不久,日军开始大扫荡了,校领导决定把青年队的学员全部疏散到地方,坚持抗战,我被分配到北海民运工作队,当时工作队的任务是:宣传抗日救国道理,发动群众建立组织与日本鬼子和反动派作斗争。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我以蓬莱门楼村教员的身份为掩护,实际担任区妇救会长。我所在的地区是鬼子、汉奸活动猖獗的地区,环境非常险恶,我们依靠当地群众,用地雷加土枪土炮与敌人周旋。白天转山头,夜里进地洞,饿了挖山芋、花生、萝卜吃,有时以雪充饥。1942年,组织上送我去胶东党校学习,后又参加了整风。胶东军区党委书记林浩同志,专员曹漫之同志和许世友司令员都给我们上了课。
党校毕业后,我被派往山东灵龙金矿任女工部副部长,受胶东抗日民族各救会直接领导。一次,为了完成为前方募集草鞋的任务,我和交通员大老丁到招远城北五里路村去向一个保长募钱,那保长耍滑头,拖延时问。我火了,掏出手抢一砸,把保长的头砸得鲜血直流。这是违反纪律的,现在想起来,当时是十分幼稚的。
为了开辟南海区的工作,我又被调到南海莱西南抗日民族各救会任秘书,后又担任了各救会民运干部培训班副主任、支部书记。在南海区武装部和青妇队工作期间,我们用地雷与敌人展开斗争,随着形势的发展,我又调到昌邑去开辟新区,组织抗日斗争。
在抗战时期,我们一心想消灭敌人,不怕艰苦生活,就怕脱离组织,脱离群众。我们每一个革命者都准备好了一套口供,一旦被敌人抓住,决不露出破绽;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不可丢。这就是一个革命者在敌人面前的气节。
八年抗战,我大部份时问活动在胶东半岛,栖下、蓬莱、福山、招远、即墨,海阳等地区是我同群众一起战斗的地方,是我的第二故乡。在对敌斗争中,我渐渐赢得了老百姓的拥护爱戴,同时也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敌人对我恨之入骨,派出特务到处抓我,并以我左下巴的一颗痣为标记,悬赏500元捉拿我。在这种形势下,我没有胆怯,没有退缩,反而更坚决地与敌人进行斗争,随时准备被捕、牺牲,在当地群众的掩护下,敌人始终没能抓到我。一个大雪的拂晓,我被枪声惊醒,只听外面又是马蹄声,又是哨声,还有日本鬼子的叫骂声。原来村予被敌人包围了,我赶紧藏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草垛里,没被鬼子发觉。鬼子走后,当我出现在群众面前时,大家都惊呆了,他们以为我已经遇难了。听我说完经过,大家兴奋地把我抛向空中。时隔五十年,胶东父老乡亲不顾危险,掩护我的情景历历在目。至今,我深深地感谢与怀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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