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奉贤区离休老干部崔永进,是一名受人敬重的“老八路”、连续工作长达40年的“老公安”二:他18岁参加革命队伍,南征北战,迎来新中国的成立,紧接着又是20多年走南闯北的革命生涯,最后在40年前落户奉贤。如今,崔老已高寿九秩,我们特意对他进行访谈,请其回眸那九十载令人难忘、极不平常的岁月。
崔永进:我原名叫崔金照,出生于1922年2月12日,老家在山东省寿光县(现为寿光市)田柳镇(原来叫田柳区)崔家村。
寿光县在山东省的中北部、弥河下游,濒临渤海莱州湾:现属潍坊市管辖。西汉年问开始设县,1993年由县改市。全市面积2180平方公里,人口108万(2006年数据):
崔家村在当地算是比较大的村子,有1000多人,村子里有集市。1938年4月时,中共寿光县委曾在崔家庄重组。新中国成立后成立党总支,下面有很多党支部。
我家里很贫苦,人口又多,弟兄5个,我排行老四,上面3个哥哥,分别叫崔熙照、崔兴照和崔荣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小我二三岁,叫崔连照。弟弟现在还健在,80多岁了,仍住在老家。我父亲这辈是弟兄4个,父亲也是排行老四。我有张照片,是我3个哥哥的全家福合影,共有20多人。大哥和弟弟住在寿光老家,二哥、三哥后来住在东营市。我们老崔家人丁兴旺。我母亲在我七八岁时便去世了:采访者:母亲叫什么名字?
崔永进:具体名字不太清楚。但那时候出了嫁的妇女习惯都叫“某某氏”,嫁给姓崔的应该叫“崔某氏”。
采访者:那您父亲叫什么?从事什么职业?
崔永进:我父亲叫崔茂理。我母亲去世以后就靠父亲一人养活我们一家人。父亲那时候跑点小生意,就像现在的小贩,从这儿买来东西拿到那儿去卖。家里住的房子,墙是用烂泥垒的土墙,顶上盖的是庄稼的秸杆。全家一共只有两亩左右的土地,仅靠土地很难养活我们弟兄5个,所以那时候我根本没钱去读书,是文盲,能够维持有饭吃已经很不错了。稍长大点了,我就在家里帮忙干点零活,做些家务,有时候在农田里干点活。也曾在外面打过工,给地主放过几年牛。15岁那年,日本人来了,到处烧杀抢掠,还建立了伪维持会组织。因为我们这个村子正好处在从青州经寿光向北到羊角沟的交通要道旁,这条道路有几十米宽,所以日本人经常来骚扰、危害我们村。那时候,我亲眼看到日本人经过时,放火、杀人、抢东西:我非常气愤,觉得外国人到我们中国来横行霸道,这是哪家王法?!但心里又有点害怕,那时自己还小,没有什么反抗能力。
1938年,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八支队在包括我的家乡在内的沂鲁山区一带活动,我们村有些青年也参加了八支队。当时,有个人问我:“愿意参加八路军吗?”我说:“我太小了。”他说:“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愿意就行。参加吧!”我看到八路军不打人、不骂人,不欺负老百姓,所以就参加了八路军。
采访者:八支队有哪些领导人?
崔永进:八支队指挥叫马保三,副指挥韩明柱,参谋主任马健生,作战科长是王云生。
采访者:村里和你同时参加八路军的还有吗?
崔永进:同时参军的有四五个人,我二哥就是和我一起参加八路军的,但不在一个部队。后来参加的人就多了,前后有40多人参军。但现在大部分都去世了,我侄子崔维昌(弟弟的孩子)写信告诉我,我们村里那个时候参加革命牺牲的烈士有40多人,现在就我一个人还健在。
采访者:您还记得当时叫您参加革命的人吗?
崔永进:是我们村里的一个人,是不是干部我不晓得,因为那时候还小。他是个学生,可能他当时是地下党,外边情况他都晓得,动员人们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