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九十年》九、打回青浦(下)

观音堂de 发表于2020-02-02 09:53:09

    营救美国飞行员

    1945年1月21日,来上海侦察的一架美国飞机,在沪郊上空,被日寇高射炮击中起火。机上的一名美国驾驶员跳伞,降落在浦东龙华嘴的一个村庄里。群众迅速救起这位灼伤的盟军飞行员。后来,几经辗转,把他藏在一个贫苦的孤老太家里,睡在老太的铺上,齐头到脚用棉被盖好裹好,叫他不要动。老太坐在门口,啼哭不止。当日寇来到老太家搜查时,老太告诉鬼子,床上是她的儿子,得了瘟疫,刚刚死去。鬼子听到里面是瘟病死人,又看到老太屋内狼藉的样子,掩着鼻子走了。

    日军走远后,群众把飞行员叫出来,买了蛋糕点心,烧了开水,为他压惊。然后,仍旧把他藏在村里,并迅速汇报到淞沪支队。朱亚民同志派一个短枪班赶到龙华嘴,把他接到支队部来。这位美国人看到我们身着便衣,茫然不解地问我们是什么部队。我告诉他是新四军。他摇摇头不相信:“上海周围都是国民党军队控制的,不会有新四军。’’部队的医生为他消毒包扎。晚饭时,,我们特为他做了鸡蛋炒饭。晚上,他在铺上翻来覆去,辗转床侧,思想上很不安定。

    第二天,飞行员和我们一道吃完早饭。金子明同志有意把他带到部队去看看。回来后,他对我说,有许多问题不能理解。陈伟达同志要我以上海地下负责人的身份,和他谈话,金子明担任翻译(金子明同志能听、讲洋泾浜英语)。我首先问了他的姓名,在何部队、何时起飞的?他告诉我,他叫托勒特,美国阿肯色州人,父亲是工人,23岁,隶属陈纳德的第十四航空队,参加过10多次战斗了。21日奉命前来上海侦察。我又问他:“飞机被击中,中国人民全力抢救你,你对此有何感想?”他回答我说:“谢谢!谢谢!很好!很好!”“你有什么问题和要求吗?”我问。他摇摇头,摆着手说:“你们究竟是什么部队?起飞前长官对我说,上海周围都是国民党军队。如果发生意外,空降到郊区就行了。这里怎么会是新四军?国民党怎么会容许你们来这里?我不理解。”我对他说:“1937年上海确有国民党大军,以后都溃跑了。现在,上海郊区只有共产党的新四军打游击。”他听了,仍然似信不信的样子说:“我看你们当兵的见了长官只笑笑,不敬礼。长官没有威严,能指挥打仗吗?”又说:“你们官兵一样待遇,当官的没有一定的享受,行吗?”他还问道:“老百姓对你们不害怕,为什么?而且你们还能指挥他们?”他大惑不解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题,看来他是动了脑子的。

    这个蓝眼睛的高鼻子呀!怎么说,你才懂呢?我耐下性子慢慢解释:“我们是革命的部队,当官的为了革命,当兵的也为了革命。我们的制度是官兵平等,不打人,不骂人,互敬互爱。平时我们不讲究礼节,可打仗时,严肃认真,组织纪律性极强。不像国民党那样,是打骂体罚的制度。我们每个同志都懂得是为人民的解放而打仗,也就是为自己而打仗。国民党是维护少数资本家地主利益的,和我们大不相同。我们的同志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在打仗时勇敢无比,老百姓更是拥护我们。”

    “这样的小兵懂什么道理,他们也能打仗?’’他指着我身边的小战士问。“他们不仅能打仗,而且很勇敢。”他听了我的话,仍是摇头。我对他说,要理解这些,学问很深。你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就可逐步理解了。

    托勒特来支队部约四五天光景,我们前哨和敌人打起来了。有三四十个鬼子,遭到我们的阻击。托勒特看到朱亚民带了几个小兵到前面去。一时,双方的机枪声骤起,打得很厉害,我们住房遭到鬼子机枪的扫射。托勒特惊慌不定,吓得要朝外跑。我制止了他,告诉他乱跑危险。后来,枪声远了,他才慢慢地镇静下来,翘起了两个大拇指连声说:“好!好!打得好!”

    2月1日,我们把托勒特送往四明山浙东军区司令部,谭启龙、何克希亲自接见,军区开了会欢迎他。3月22日,军区把他护送到新昌,4月10日转交给“驻华美国陆军陆空战地勤务总部”临海办事处主任柯克斯上尉。托勒特离开淞沪支队部时对我说,我这次没有被日军打死,是我一生很幸运的事,我永远不会忘记是你们的人民救了我。他取出随身带的手枪、指南针等送给朱亚民、金子明,留作纪念,依依惜别。托勒特回去后逢人便称赞新四军好,打仗勇敢。他的言论被三战区知道后,认为他在进行宣传,要求美军给予处分。美军把托勒特送回国了。后来听说,他在美国写了文章,扩大了新四军的良好影响!

    这件事距今已经40多年了。托勒特如果还活着,已经快70岁了。托勒特,你真该再到中国、到浦东来看看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显得弱小的共产党和游击部队,一旦得到人民的支持,迸发出多么巨大的力量啊!

    西渡黄浦江

    2月初,收到了余恨生同志自浦西送来的报告:渡江沿途没有敌伪关卡和盘查,已顺利到达目的地。自春申庙沿铁路线,日寇筑有高大漫长的竹篱笆。只有颛桥镇上有一个伪警察局,驻有伪警约20人。铁路边上矗有一座二层楼的碉堡,但无人驻守,空荡荡的。只要穿过篱笆,横越沪杭铁路,即可到达西泾浜。泗泾七宝方面的敌人,死守在镇上,很少出来扫荡。接到报告后,我率轻装先遣部队去浦西,了解敌情,开辟工作。

    我率领的部队一共43人,两个短枪班20人,上海新到的工人参军战士18人,我和警卫员3人,还有同行的孙平心同志及向导曹火金(箍桶匠)。携有驳壳枪23支,手榴弹116枚。个个精神抖擞,直奔渡口。同时,我通知康则焘率队来西泾浜接应。

    这天,正是农历元宵佳节(2月14日晚)。我们饱餐晚饭后,急行在周浦以西的道路上。只见四野一束束缭绕的火光,上下旋舞,夹杂着“大家好、大家好”的喊声。浦东一带农民积习相沿,正月十五正在烧地蚕。我的心情很不平静。1940年4月撤离家乡一晃快五年了,今夜就要回到阔别的家乡啦!

    到了杜家行渡口时,渡工们已等待好久了。赵金根老伯伯热情地向我说:“上一次,你们四个人,是我送过去的。知道你们今天要渡的人多,所以我又动员了王根铨、王林松。他们的船大,又是老手,保证没有问题。”我很是高兴,和他们一一握手致谢。

    浩瀚的江面上,皓月当空,风平浪静,一片粼粼细波,闪忽不定。江风飘拂,沁人心脾。我陶醉在水光月色之中,不禁对孙平心说:“人们都说八月十五月光明,哪知正月十五月亮也是光明的呀。”这时,老舵工忽指着北边江面上一个庞然大物,对我们说:“那是一艘日本兵舰,泊在那里好几天了。”一个战士顽皮地说:“这条兵舰好象搁浅的大鲨鱼,我们要把它捕杀掉!”“只要大家努力,这个日子不会太远了。”这时有人向老舵工问起:“江上有日寇的巡逻艇么?”“有时会有。但不要怕,我们会对付它,放心好啦!”老舵工胸有成竹地说。

    渡船快抵对岸颛桥渡口,舵工们把地形详细地介绍给我们:“上岸后,你们穿过淞沪公路。公路上常有日寇的军车来往,你们要快。”离开渡船时,我向三位舵工一再致谢,他们却说:“没关系!不要紧,新四军的任务,我们高兴,任务越多越好。”后来,孙平心同志在这条渡船上发展了几个交通员,组成一条浦东——浦西的交通线。

    登岸后,部队迅速越过公路。走了一段路,发现正前方影影绰绰好似一个大村庄。问了向导,知道已接近颛桥镇了。我命令队伍停下,颛桥镇上驻有伪军。正在这时候,前面走来一个人,嘴里吹着口哨。侦察班长说,走夜路吹口哨一定是胆小鬼,把他抓来问问。一问,是个伪警。他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我问他:“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做汉奸?”“实在没办法,家中老小几口人要吃饭。”他战战兢兢地说。“你们警察局有多少枪?”“20支。”“前面去是哪些地方?”“向东是松江,向北是闵行,向南是莘庄,向西是春申庙。”我叫他带路向西走。到了春申庙,他要我让部队在庙后隐避一下。这里靠近铁路,他要看一下有没有鬼子巡逻队。他到竹篱笆前,用手拉开一小段,让我们过去。并说,春申庙以西的地方他不认识了。我叫警卫员拿了20元伪币给他,他接了钱一再鞠躬,表示谢谢。我严厉地对他说:“回去告诉你们局长,我们是新四军,以后经常在这个地区活动,叫他不要自找麻烦,留条后路。”他连连地说:“我懂我懂!”我们钻过后,他把竹篱笆拉好才走。

    过了铁路大约一华里,路边有一家老百姓。孙平心同志跑去在窗口上轻轻敲了两下,大门就开了。走出一个年轻人问道:“你们是做啥的?”孙平心同志对他说:“我们是新四军,从浦东来,要到西泾浜去,请你带一带路!”年轻人随手带上大门,就领着我们走了。到了西泾浜,他指着大路边的两间小草房说,陈金生住在那里,他今晚在家。

    短枪班长走到陈金生门口,打了门,压低了嗓子轻轻地喊道:“老伯伯,我们从浦东来了,开开门!”陈金生听到浦东来人了,高兴得连衣服还未穿好,就开了门。一看我们人很多,忙让大家进屋。屋小人多,有的同志还站在屋外。我叫他赶快穿衣服,当心着凉。陈金生一眼瞥到了我,喜出望外地大声喊道:“你也来了!”拉了我走到旁边,小声告诉我:“观音堂那边康同志来了,黄队长还带了队伍,来接顾复生的。”不住地讲:“这下好了,这下好了!”问我:“顾复生来了没有?”我告诉他来了。他急切问:“在什么地方?’’班长听了直乐说:“就在眼前呀’’。陈金生瞪大眼倒退了两步,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惊奇地说道:“就是你呀!有眼不识泰山,老糊涂了,老糊涂了。”高声喊他儿子阿桃生:“快起来。到康同志那里去,告诉他浦东队伍来了!”不一会,康则焘、黄友梅、余恨生同志很快地来了。见了面,大家不免相互问候一番。陈金生拿出了好多糕点、香烟、糖果请大家吃,同志们谢绝了。陈金生急起来:“我在浦东的时候,你们招待我那样好,到我这里连块点心都不吃,那怎么行!”我说:“新四军有规矩,不拿人民一针一线。不过,跑了半夜肚子也饿了。你先开个价钱!”“好!一角洋钿一包,随便拿!’’又热忱地向黄队长说:“你们今天走了一天路,不要放哨了!我和儿子去。’’我正准备离开,陈金生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共产党说话算数,我今天才相信。”

    亲爱的家乡,我们回来了

    当晚,康则焘、黄友梅、余恨生向我汇报工作,彻夜未眠。我对他们说:“今天浦东、浦西的部队会师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意义重大!在我们淞沪地区革命历史上,写下了光荣重要的一页。1939年叶飞司令在青浦时,曾指示,要我迅速发展游击区,把浦西和苏常太及浦东尽快联成一片。1940年日寇疯狂‘清乡,,我们吃了大亏。1941年谭震林同志部署了浦东、浦西两军在松江天马山会师。由于谢石关战斗失利,没有成功,一拖四五年。今天我们终于胜利会师,真是值得高兴!”“今后,我们要坚决执行粟裕同志的指示,要在这个地区立住脚跟。头脑要冷静,胆子要大,但工作要认真细心,不可大意。大家要认真掌握好这个精神。”我们谈得很热烈、高兴,不觉天已亮了。陈金生跑来催我们休息。但是,他自己一直在忙,为我们买米、买油、买盐。说话喉咙都嘶哑了。

    傍晚,提前吃完饭,队伍要出发了。陈金生急得跳起来,说:“你们走了,叫我怎么办?你们不要走。”我对他说:“我们有重要任务。不过,余恨生同志仍留下工作。我们走后,如果有人问起,你告诉他们,部队就在附近活动。”最后,陈金生拉着儿子说:“我相信共产党,相信你们的部队。我年纪大了,不能跟你们走。但我的儿子年轻,让他跟你们去。他没读书,不识字。但是,要他跑跑路,两条腿还是可以的。请你收下。”

    太阳下山,部队整齐地站列村外。就要出发了,陈金生夫妇老俩口和西泾浜村的全村百姓,扶老携弱前来欢送。一再向我们挥手送别。

    部队北进至青浦东乡横泾村。这里距离观音堂镇仅一华里。村上十来户人家,不在交通要道,群众基础好,便于隐蔽。康则焘同志告诫大家,动作要轻,不要讲话。他先进村去叫门。部队进村时,家家大门都敞开了。村上的老百姓听说自己的部队回来了,抑止不住地兴奋,许多小孩也跟着大人起来了。那场面真够热烈的。一个老人指着孩子们对我说:“老顾,你们回来,他们以后有读书的地方了。”“这儿离观音堂很近,那里有学校,为什么不去读书?”我关心地问。他们回答道:“这些孩子是一张白纸,哪能让他们去沾那污泥浊水,读伪化书,受奴才教育?”多么有志气呀!我深深为之感动。一些老人深为慨叹地说:“我们已四五年不去镇上了。尽是些鬼子汉奸,实在看不惯!听不惯!”这时,我看到一个伪保长夹在人群中,问他:“这几年,你在干什么?”他惶恐地说:“我没做坏事!”“不做坏事就对了,今后也不要做坏事。做坏事,对不起你忠厚的父亲!对不起你的儿孙!坏事千万不能做。做汉奸,子孙万代被人辱骂。”他连连点头说:“是、是、是。”

    翌日,我们在村里休息了一天。傍晚,部队准备移动宿营地。这时,马盘塘村的两位张老太划了一条小船,急急地赶来看我。大家一见面,高兴得不得了,她俩激动得直流眼泪,对我说:“1940年你和我们分手,看你们的船向东驶去。好久,好久,没听到枪声,我们才把心放下来,知道你们已跳出敌人包围圈。不料,你们一去四五年,毫无音信。我们在乡下,几年来一直是日盼夜盼。反动派造谣说,顾复生在江北姜堰死了,我们还大哭了一场。今天终于回来了!”听着她们发自肺腑的话,我竟一时说不出话。革命离不开这些基本群众呀!她俩又关切地问:“以前住在我们家里的几位女同志,现在哪里?为什么不写信来?”我对这两位热情的老太说:“你们的记挂,我真是很感动!我也想念乡亲们呀!”两位老太说:“那年,你们走后的下一天,鬼子进村搜不到人,就用机枪向菜籽田里扫射,不少人被打死打伤。很多人都被日寇抓去活活戳死。我们俩也被日寇抓了去,不知被戳了多少刀,推进了死人坑。半夜后,我俩苏醒过来,忍着剧烈伤痛,从死人堆里翻了出来,爬回家,算是死里逃生。”她俩把手上、脚上的伤疤掠出来给大家看。

    辞别时,我送她俩到河边。我问她们,怎知道我回来了?她俩神秘地笑笑,说:“我们能算呢!原想白天来,怕暴露,才熬到天黑。”这时,同志们发现她俩留下两篮鸡蛋,赶忙送来。两位老太满面春风地说,“蛋是自家鸡生的,送给你们,表达一点心意,收下吧!”看着小船离了岸,慢慢西去,我心中在呼喊:“多好的乡亲,多好的人民!”虽然只是两小篮鸡蛋,它为我们带来了多么深厚的阶级感情1

    16日晚上,宿营地移至海泉湾。村庄向南靠近青沪公路,不足一华里;向东距敌人据点徐泾镇两华里,处在敌伪势力的中心。但有群众的掩护,我们处之泰然。

    鬼子逃跑啦

    先遣部队挺进青东,消息传开,鬼子万分惊慌。2月17日上午,康则焘报告,观音堂日寇据点门岗没有了,两扇大门关得死死的。屋子内余烟缭绕,好像烧过东西。从这些迹象来看,我估计敌人可能有所行动,命令康则焘同志严密监视敌人动态。这天晚上我们移营观音堂镇附近戈思浜村,就近掌握敌情。翌晨八九点钟光景,观音堂鬼子据点了望台上的哨兵没了。10时又接到报告:据点日本鬼子全部仓皇逃跑,还把伪镇长徐伯余找去,说他们要到县城开会,要他负责保护这个据点。消息传开,群情振奋,当即要平毁据点!伪镇长力阻不许,说鬼子再回来,他没法交待。研究后,我支持群众的要求,但约法三章:(一)只准平毁敌据点的防御工事,如屋顶上的了望台,周围的小碉堡及壕沟、铁丝网。不许拆屋,因为房子是老百姓的。(二)据点内敌人抢去的东西,归还原主。(三)各乡参加平毁的人,都要有人负责,要有组织、有秩序地行动,以免人多混杂,出现意外。我指定康则焘亲临指挥,以总其成。当晚,群众举着火把、铁锹、锄头,潮水般拥去。鬼子经营多年的碉堡、工事,很快被夷为平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口号声响彻云霄!

    敌据点被平毁,观音堂解放,回到人民手中。

    不几天,诸翟的冯邦佐同志前来报到。1941年冯在上海被许连生部逮捕。1943年许连生被人杀后,经我方营救,冯才获释。以后,冯邦佐在诸翟陈思桥小学校任教。他报告说,盘踞在诸翟有一连伪军,群众一致要求,把他们消灭掉。从现在形势分析,这部伪军不久会逃跑,他的团部在西乡章练塘,与他们相距数十里。自观音堂日寇逃跑后,他们更显孤立无依。因此,我要冯邦佐侦察伪军的动态,以便在逃跑中将其消灭。这天,冯汇报说,伪军在忙着封船,已封留了七条船。伪军要逃跑。我当即把黄友梅和王友生两部队及浦东的两个短枪班,移到诸翟附近。下一天早上,伪军把什物运装上船。敌人乘船西逃,蟠龙塘是必经之道。我把部队拉到虬江桥两岸设伏,准备截击。上午9时,伪军的船队仓皇向西急窜。伺其接近时,支队作战参谋杨明德同志一声令下(杨明德同志刚从嘉定赶来的,他要我在村上休息,自告奋勇带队指挥),我预伏部队向伪军船队开枪,制止前进。一面喊话:“缴枪不杀!”伪连长企图顽抗,被我军击毙,其余80余人举手投降。我军共缴获轻机枪2挺,长短枪100余支。所俘伪军及家属经教育后,全部释放。船上的物资由冯邦佐同志负责押回诸翟,归还原主。此役,我军收获不小,军民极为振奋!诸翟镇即告解放。从此,为打开浦西新局面创造了有利条件。

    1945年2月,是青浦人民八年抗战以来最兴奋的一个月。他们为久别重逢老战友而高兴,为家乡的解放而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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