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头语】 我的父母是小兵,小的不要最小的小兵。但他们经历了祖国的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新中国刚成立,百废待兴,朝鲜战争爆发。父亲又告别了他的母亲和姐弟以及心爱的妻子与儿子,又义无反顾地走向抗美援朝的烽火战场。1953年7月27日停战协定生效后,他从三八线前沿阵地活着走下来。此文为创作纪实文学长篇而作。
【拾遗篇】 (五) 喝壮士酒
我父亲的部队(中国人民志愿军二十一军六十三师一八七团二营六连),刚入朝时作为战役预备队集结在朝鲜谷山地区,担任抢修昌城至妙香山段战场公路,又突击完成长甸河口至昌城段抢修任务,防守美军冒险登陆进犯。
1953年7月,参加了金城战役。那天,父亲他们晚上喝了壮士酒,全营官兵举行动员宣誓。父亲说:“那天晚餐,全营官兵喝壮士酒,营长说:“老张,你有老婆儿子,明天真正上战场了,刺刀见红了,赶紧写信向老婆交待一下”。后来,我与父亲谈起那天在朝鲜喝壮士酒的情形。他说:“我们连队大部分为解放战士和少数的山东翻身农民以及浙江参军的新战士,我于抗日战争时期参加过抗战,你妈妈以前也曾担心过。这次我不写,也没有什么好写的,写了反而会让你妈妈担心”。他又说:“那天晚上晚餐,大家真是热闹,有喝酒喝多的,有笑的,有哭的,有说老子打了几年的仗,子弹从来不找我等等”。第二天,他们轻装上了三八线前沿阵地,是冒雨行进,边打边接进入阵地。后来我对军史感兴趣,查阅了二十一军军史,具体位置在鱼隐山至文登公路一线。我父亲和别人不一样,他带了很多香烟。他说;”战场上有的是子弹,没有子弹了,可以去捡拾武器弹药”。父亲又说”真正上了前线最前沿阵地时,大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杀敌才能保护好自己,战场上大家的眼睛都血红血红的,他们战壕里能听到对面敌人的讲话声,就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历史链接:金城战役(Battle of Kumsong)是抗美援朝战争1953年夏季反击战役的第三阶段,是抗美援朝战争的最后一次战役。此役中国人民志愿军歼敌5.3万余人,将南朝鲜军4个师打残,收复阵地160余平方公里,有力地配合了停战谈判。
东集团军以第六十军、第六十八军第二零二师的1个团、第二十一军(欠六十二师,并指挥第三十三师)组成,并配属炮兵3个营、高射炮兵1个营、工兵2个营,统由第六十军军长张祖谅、副军长王诚汉、副政治委员赵兰田、副军长兼参谋长邓仕俊指挥。其中第二十一军担负北汉江以东加罗峙至文登里的守备任务,在战役开始后,选择当面敌军排以下兵力防守的数点进行攻击,以牵制美第十军向西增援。以第六十军全部和第六十八军第二零二师的六零五团组成攻击集团。第一步以1个师由北汉江以西松室里西山至金城川间2.5公里的地段上,由东向西发起攻击,尔后迅速攻占广大洞、细岘里、551.6高地,控制金城川桥梁、渡口及华川至金城公路;分兵一部向北发展,攻歼585.2高地之敌。第二步,协同中、西集团由东及东南方向攻歼梨船洞之敌。西集团以第六十八军(欠第二零二师)和第五十四军第一三零师组成,并配属炮兵2个团另8个营和4个连、反坦克歼击炮兵1个营、坦克1个连、高射炮兵1个团又1个营、工兵2个营又2个连,统由第六十八军副军长宋玉琳、第五十四军副军长吴瑞山、第六十八军副政治委员李致远、副参谋长廖鼎详指挥。第一步展开2个师又1个团,由牙沈里至金城约10.5公里的地段上发起攻击,以2个师歼灭522.1、552.8高地南朝鲜首都师1个团主力,尔后1个师在右邻第二十四军配合下,迅速向南发展,歼灭476.8高地、上枫洞、二青洞及梨实洞以北之敌,坚决固守阵地,1个师向东南发展,歼灭月峰山、南屯里一带之敌;另以1个团歼灭424.2高地南朝鲜第六师1个加强连,尔后攻歼烽火山之敌。第二步协同中、东集团攻歼梨船洞一带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