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筝

18056 发表于2020-05-31 11:09:18

    春天放风筝,也是我家乡的一个古老风俗。儿时,我对风筝可感兴趣啦。我曾和大表哥扎过一只。按家乡人的话说可俏啦:

    她拧着腰仰着脸一缕黑发垂在肩身穿长裙匍着地怀抱一个大花篮记的那年我才九岁,大表哥才十二岁吧,俺俩小小年纪怎会创出这等佳作呢?因这其中有个“道道”:当时,想扎个“八角”或“蝴蝶”的,但又感到这些太俗气;想扎个蜈蚣,又感到这东西太费料。那扎个啥呢?这时,我忽然想起二姨床头上贴的那张《天女散花》的画,于是我对表哥说:“咱扎仙女怎样?”这时,他忙点头说:“中中中”。就这样淹俩七手八脚的扎起了架,又糊上棉纸。可到着色时就难了,这时忙把那张画取来,打算来个“比着葫芦画瓢”光在另一张纸试了试——结果比着“葫芦”也画不成“瓢”来,咋办呢?这时,大表哥一拍脑袋说:“咱真是六个指头搔痒痒——多一道子——为啥不把画剪下贴在风筝上呢!”……

    就这样,俺俩用“移花接木”的办法把风筝扎好后,就急于在院试放,因为院内风力小,只好把线一紧一松的来调节,因大表哥用力过猛竟把线紧断了——这时“天女”便飘飘落进西边的仓囤院去了。

    仓囤院,前边通着地主刘曰丰的住宅,这院又是青砖高筑,若让两个矮小的孩子越墙取回风筝那就难了。这时急得我跺脚嚎叫;“我的风筝!我的风筝呀!”

    当姥姥弄明我哭嚎的原因后,她象疯了似的——摸起条帚先给了大表哥三下子,再去打我时,我看事不妙,就逃了。姥姥一向善良、温存,为什么一下子变了样呢?因其中有个“讲究”:按老封建的说法,这是人风筝,落到谁家谁家就主“低”——不是破大财就要死人。因姥姥家是佃户,这“人风筝”偏偏落到东家的仓囤院,一旦被其发觉,这后祸就可想而知了。‘当然,这”讲究”我原不知。后来听了老人对我讲明后,我才知事情的严重性呢!

    我在仓囤院后,踱来踱去,当我看到那座古楼楂子上的歪脖松树象一龙样探向仓囤院时,我的心忽地亮了起来——心想:“若爬到这树上,再在树枝上拴条井绳,象打秋千似的一扰,不就进了仓囤院吗?……”

    我把这办法对大表哥一说,他先是点点头,一霎他又摇摇头说:“不中!不中!你忘了东家那两条吡牙裂嘴的大黑狗……!

    我刚想起个办法,经大表哥一说,我的心就凉了。这时,我想家了,便爹呀娘的哭了起来。我这一哭,却使大表哥想出了一条路——他忙为我擦了把泪说:”我娘她天天早上去东家出房工,干杂活,狗不咬熟人……”

    当俺找到大妗去求援时,她点点头说:“这法许中,到时候可要记住我唤“大黑二黑”(狗名)时,你才能进院。”

    当天夜里,俺俩作好一切准备,当第二天早晨,我听到院内传出“大黑二黑,跟我去吃食了”的暗号后,我便捉住早已在古树上系好的井绳向院一扰——进了仓囤院,见风筝挂在囤上,完好无损,这时,我忙从院内取出备好的一块木棍,用断线拴上向院外抛去,我又拍了拍手,再把“仙女”一发,她飘飘地便飞出院外去了…

    一场将要发生的大祸避免了,我们的爱物失而复得,这时,俺俩的心,不,是一家人的心就象鸭兰鸟喝了春水那样滋润,我和大表哥驾着“仙女”,连蹦加唱地冲出家门,向那广褒地田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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