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 军

18056 发表于2020-05-31 11:25:06

    八路军,独立营谁参军来谁光荣光荣光荣真光荣骑着马来披着红……

    我们沂蒙山区根据地的参军运动,从1944年春天就开始了,至1945年秋,我参军时,运动已进入高潮,这期间“母送子”、“妻送郎”参军的典型是已不鲜了。垛庄有个彭大娘已送四个儿子参军参政。所以那时才给她编了“好一个彭大娘,人人都夸奖……”的歌儿在我区广泛传唱,开头的这歌词也是那时风糜一时歌儿。

    1944年春,刚开展参军运动,我村只去了一名(一往自动去参军的不计在内)那就是我二大娘家的第四个儿子我的堂弟刘信厚,1945年春“动参”时我村又去了一名,那就是与我打光棍的小伙伴王本枝(他还健在,在大连的一个工厂作领导工作)他们参军地就象歌上唱的“骑着马披着红”可在我们这批人参军时就没有能骑上马,坐上轿,因光报名参军了十多名,村里那有这么多的轿和马呀,当然,如果骑牛骑驴那不缺,去一个连也骑不了,因为这些牲畜,骑上不但不威风,老百姓还有忌讳,传说驴是鬼脱生的,所在我家乡,买驴肉不说驴肉,说是鬼子肉,因为我们参军是光荣事,如果骑着“鬼赴前线多不吉祥呀。

    这次参军我村为什么比第一,二次参军多了将近十多倍呢!因为这时“汶南,店子据点一扫平,常路的汉奸队吓了扔了蹦,新泰县增援兵全部丧了命。”(打蒙阴城小调),在临蒙公里线上只有一个临沂城,象蛤蟆填在床腿上硬撑着。说不定在那个夜里这个龟窝就会被解放区军民的铁拳击塌,在这迎接全国大反攻的胜利形势下,人民怎不欣欣鼓舞呢?所以参军参战却成了解放军民的自觉行动,这次动参在村干部中,如民兵连长,各救会长都带头参军,连我这个庄户教师也弃教从戎了,常言说:”干部带了头,工作一步一层楼”青年们一看干部报名了,他们怎甘落后,于是纷纷要求参军,在首次报名大会上,就有十几个青壮年就登台报了名,不过这次只有我的同窗好友刘成修却很被动:他本想参军,但因刚娶个“花媳妇”正热乎着而舍不开那个“热被窝”,当伙伴们都纷纷报名了,他还没个态度。于是村里要我做他的动员工作。当然在这“节骨眼”,我还是乐于拉他一把、一方面我要大兰几个姑娘去动员女方,我找到他开门见地说:“成修,咱是老同学,又是好朋友,为了革命,为了个人的前途,劝你与我一齐去参军为好;你若不去,报了名的也对你有意见。真未想到你这个儿千部,今日成了挡头……、

    说完我就告辞,我为什么将他呢?这家伙思想并非落后,他上进心也很强,但他有个弱点,既爱面,又小心怕事,我想无必要对他讲些大道理,这样一“将”,他准会跟我们走的,结果不出我的所料,他考虑了一夜,在第二天就去村办报名了,当时各救会长魏大楼赞扬我说:“你这把钥匙还真灵呢!”成修在参军后,先在鲁中四师师直当电话员,听说后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回国后,他在东北一个工厂任党委书记。

    我在报名后,还未告诉父母,可他们却听人说了,当我告诉他们时,父亲说:“你到部队要服从领导。可不能再象在家里那样倔犟!”,他那时,还不到40多岁,谁想他在我参军两年之后就因患食道癌而与世长辞了,我收到这耗讯时部队驻莱芜长庄我正在台上演出,戏总算演完了,而我的心情却十分沉重,本想回家给他送葬,又一想“人已死了,再回去也不必要了,还是安心在部队上千吧”。于是我没有请假而又踏上新的征途。

    在我参军离村前夜,母亲给我做好一双新鞋让我穿在脚上,她说你参军后别挂家,要使劲干出个样来娘就满足了!”;大兰也给做了双鞋垫,上边还割上两朵并蒂莲要我多给她写信,可我在参军后常行军打仗,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当我后来写信时,她已被父母包办嫁出去了,后来又听说她已因病离开了人间。

    在我们参军离村那天,村里召开欢送大会,村里的男男女女,老少都来了,人那么多,把个西门外的粮场里站得黑鸦鸦的,有人带着鸡蛋,有人带着大枣,姑娘带来了鞋垫,还有绣着花鸟的手怕,卖花生的李大个子老头,这时没有花生炒而煮了一监鲜玉米棒锤,作慰问品。乡亲们慰问我们这些好东西,把我的衣口袋都盛的鼓鼓着。这时“村长大叔”读欢送词:“同志们,你们放心的去吧,我们一定努力做好代耕代种,拥军优属工作,盼望你们多立功,立大功!”随之来了秧歌队,今天的秧歌队是化装演出,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扭唱的龙飞凤鸣我们新兵正看得起兴,不知是谁提了一个倡议“我们欢迎同厚来段花棍作个留念好不好?”“好!”随着呼声,“哗哗……”就是一阵鼓掌。这时,我为报答乡亲们对我们的热情欢送,我只好上场了,可我手中没有花槐呀,谁知张兆英这个调皮妮她给我备好了,并向我要了个鬼睑后,双手捧来:“请你打得好好的,让“她”好好看看你呀!”我瞪了她一眼:“烂舌头!”我忙接过花棍,抬头一瞧,见成修媳妇就在我对个。她还在厥着嘴,两只眼睛象红葡萄,这显然她舍不得离开成修而在夜间哭肿的。这时我心想:“我叫你不开心,我让你笑!”我就边打,边唱起《王大嫂劝郎去参军》来了:

    一根呀花棍呀一条心,刘(王)大嫂劝郎去参军,刘大嫂,在家中,

    纺线织布苦用工哼哎一咳咬……

    当我唱到这里,张兆英就提问了:“那王大嫂呢?”我说:“王大嫂上部队看丈夫去了!现在是“刘大嫂来送郎参军了!”我把眼向成修媳妇一描,这时全场都笑炸了。而成修媳妇的脸唰拉就红了,双手捂上脸……这时,张兆山又“能”起来了:“欢迎成修起来唱个《锯大缸》。又是片鼓掌,而这时成修也捂上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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