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不怕远征难

18064 发表于2020-06-01 11:30:15

长征途中的“奇异”马队

    奋我们红军队伍里,官爱兵,兵爱官,官兵之间亲密无间。这融洽的官兵关系,是我们红军不断发展壮大,克敌制胜的一个法宝。

    不过,存气军中有时也会出现一些异常现象。在长征途中,一天,我们部队在四川省北川县,正冒着蒙蒙细雨行军。俗活说:毛毛细雨湿衣裳。当时,部队已在雨里奔走了一天,战士们的衣服已打得透湿,还一步三滑地在泥泞的山路上吃力地跋涉。山谷里的北风一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战士们多么想早点赶到宿营地,烤烤衣服,喝一碗热腾腾、辣滋滋的姜汤,驱驱寒,解解乏呀!突然,后面传来命令:

    “部队停下,让路。全体面向路外面坐下。坐下后,不准

  朝背后看!”

    让部队朝外面坐在泥水里,还不准朝后看!搞的f台子名堂嘛!搞得这么玄乎?指战员们本来衣服湿了贴在身上已够冷i'i:了,现在又坐在泥水里,北风一吹,人人都冻得瑟瑟发抖了。虽然寒冷,但战士们的好奇心却更浓厚。不准看,就偷偷地.  看。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背后还是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雨落在地上的“沙沙”声,北风的“呜呜”声,和战士们的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雨,越下越大,几步远的山路,已被雨雾笼罩住了。大约等了二十多分钟,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不一会儿,在背后让出的山路上,约一、二百匹马的马队,从雨雾中出现了。等走到我们背后时,我们才偷偷地看清,都是投着油布雨帘,骑着马的骑兵部队(当时我们战士没有油布)。嗬,有什么了不起的,过一个马队还搞得这么神乎其神!这时,有个战士低声说:

    “张主席来了!”

    我那时还不知道有个张主席,就惊奇地问:“什么,我们红军的主席?"

    “是呀,是呀,就是我们根据地苏维埃政府的张国焘主席。”这位消息灵通人士解释道。

    在我们一片诧异声中,马队过去了,总共不到五分钟。张国焘过路,还得让我们战士淋着雨,在泥水里坐着,还不让看,搞得那样神秘紧张。

    我们等马队过完后,从泥水里站起来时,连嘴巴都冻紫了,不住地哆嗦着。第二天,不少战士病倒了。

    这就是张国焘给我留下的第一个深刻的印象。

机智勇敢追群敌

    我红四方面军十一师摆脱了敌人的追击,到达离夹金山不远的一个叫朱莎镇的地方,准备稍事休息后,再往前赶。我那时在师部警卫排当班长。当我拖着沉重的双腿,想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师长张洪发派人把我叫去了。一听说有任务,我又精神抖擞地跑到师长面前。

    张师长说:  “你去把一营带到这个山上来,我在山上等你们。”他指着朱莎镇左边的一个山头。

    “是.”我回答着,转身就想走。

    张师长又说,  “假如我不在!上i上,就把一营带到这边的山上。”他说着又指着朱莎镇右边的一个山头。

    我接受任务后,肩挂一枝步枪,背上插着一把大刀,腰'j jj一枝驳壳枪,紧紧绑腿就上路了。

    一营在离朱莎镇六、七十里路的地方阻击敌人。这一路全是山路,又是刚刚经过激烈战斗的战场,到处都是敌人的死尸,偶尔也有我们来不及掩埋的战友的遗体。到处都是血,那一股股腥味直往鼻子里钻。那些各种形状的死尸,使我不敢瞟上一眼。这场战斗的残酷性,也可想而知了。我看到这血糊糊的场面,十分紧张,身子不由得一阵阵发紧。但又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只好壮着胆子,挥舞着上膛的驳壳枪,在死尸上跳来跳去,有时实在无处落脚,就踩着尸体冲过去。

    山路两旁树木参天。在路上走,就象走进了绿色的长廊。山是静的,林是静的,只听见自己紧急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脚步声,和着间或一、两声枪的呼啸声,使这本来凄凉的山林,更笼罩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氛。就这样,我在敌尸上足足跳着跑了十几里路。当我到一营,找到外号叫“黑蛮子”的营长时,我咚咚直跳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传达了张师长的命令,也顾不得休息,就带一营火速赶到张师长所指定的山脚下。

    我对“黑蛮子”说:“你们就在这里待命,我上去看看。”我“哼哧,哼哧”地爬上山一看,师长却不在。我又迅速带一营跑到张师长指定的另一个山头的脚下,我让“黑蛮子”营长把部队带到树林里隐蔽好,然后说:

    “我先上去看看。”

    我快步地朝山上爬去,走了约一里路时,已走进了大山。突然,我发现前面不远.丁一、二百个人的国民党兵,朝我这个山头包抄过来。我一看,糟了,敌人摸过来,一营在山下没准备,可能要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山上张师长他们也很危险。此时我想,一不做,二不休,趁他们还没发现我,狠狠地揍他们一下,也好给张师长、“黑蛮子”他们报个信。虽然我已跑了一天路,累得不行了,但一看到敌人,浑身又充满了杀敌的劲头。

    我把步枪上好膛,把驳壳枪的机头打开,口里含着一个口哨,以树木为掩护,迅速地向敌人接近。当离敌人还有六、七十米时,我“砰”的一枪打死了一个敌人。敌人还摸不清从哪儿打来的枪,我又轮番用步枪、驳壳枪放了几枪。尔后便使劲地吹着哨子,边吹边大喊;

    “一连从左面冲!三连、七连从右面冲!快!”“冲呵!冲呵!”

    又是一阵枪声、哨子声。敌人吓懵了,一时也不知道有多少红军冲上来了,还以为被包围了,连忙掉转头,慌乱地向后飞跑,连枪都不知怎样放了。

    兵不氏诈嘛。我就一个人从这个山头把敌人赶下去。我还是一边打枪,一边吹哨,一边喊:

    "    快,七连快冲上去,敌人跑了!刀

    敌人只顾逃命,我也只想把敌人赶得越远越好。这样,张师长和“黑蛮子”他们一营的同志们的危险就越小。

    又追了一个山头。突然,有个敌人回过头来,看见只我一个人,就喊:

    “共军只一个人,兄弟们,不要跑!”

    他这一喊,其他的敌人都回过头朝我扑来。我一看,寡不敢众,赶紧就往回跑。敌人的子弹,从我的头上、脚下呼啸而过。身边的树枝,也被密集的子弹打得叶子乱飞。我利用地形地物飞快地跑着。

   跑呀,跑!跑了两、三里路,迎面碰到张师长带着两个警卫员跑了过来,他一把接过我的步枪,就伏在地上阻击敌人。一营也迅速赶过来了。张师长命令一营司号员吹冲锋号:“嘀嘀塔……”,  “黑蛮子”驳壳枪一挥,就带着部队从树林子里奔出来,一个冲锋,就把敌人给包围了,象瓮中浞鳖,把敌人全部消灭了。

    当时我真累得不行,浑身都软了,靠着大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师长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把他那硬扎扎的络腮胡子朝我脸上使劲地扎着、亲着……

我被营长用棍子“打”豳了草地

    出于张圄焘的机会主义错误路线,使红军遭到重大的损失。我们红四方面军只好准备第三次过草地。前两次,部队已减员不少。现在,部队又拖了好几个月,战士们的身体都拖垮了,一个个瘦得皮包骨,一点精力都没有了。当我们第三次站诬草地边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那一丛丛,一片片叫不出名的野草,!披风一吹,象大海翻滚着的波浪似的,心里就一阵阵发麻。但是为了北上抗日,为了和中央红军汇合,我们还是咬着牙,、艰难地跨进了草地。

    草地表面虽然长满-j,深深的革,但一脚踩上去,草团就象小船似的摇i,黑涵油船污水马上就淹过脚背。在泥塘、沼泽里行军,比走乎路不知要多耗费几倍曲体力。稍不小心,掉进淤泥里,就是拉电拉不起来了。加上风吹雨y,又冷又戳,不少战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二每当看到这种情形,我心里就象刀割一样的难受。

    草地的气候变化无常,时雨、时晴、时雪、H寸雹,让入难以适应。不久,我就病倒了,头重脚轻,四肢无力。那时又没有什么药品,只有苦熬着。粮食也没有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两天没吃一点东西了。虽然寒风刺骨,而我头上、身上却冷汗’直冒,头昏沉沉的,眼皮也沉重得很,在别人的搀扶下,两条腿勉强才迈开步子。我多么想就地倒下来躺一躺呀,哪怕一分钟,不,一秒钟也行l然而部队在前进,我怎么能……。我咬着牙,坚持、坚持……,走呀走呀,每走一步,身子象腾云驾雾一般,全不由己。走呀走呀,也不知走了多久,太阳还斜照蓉我的脸,到宿营地还不知得多长时间呢!我实在没有一丝力气抬起我沉重的双腿了,  “啪”地一声,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搀扶我的同志,倒在地上,躺了下来,长长地、舒舒服服遵喘了一口气。多快活呀,我真愿意就这样躺下去,哪怕再也腿不起来!

    旁边几个战士见状,连忙围过来,想搀起我走。我却躺崧地上硬是不动。他们见实在拖不动我,就无可奈何地喊来了营长。

    营长拄着棍子赶过来,十分亲切地对我说:

    “小贺,快起来,让同志们扶着你走,躺下就完了。舻我仍然躺着不动。

    营长疲惫的脸上有些恼了,不觉提高了声音:“起来!”

    说着,就和几个战士来拉我。我喊着:“哎,哎,哎哟,我的腿!”

    我硬是赖在地上不动。我想,看你营长瞪着眼睛,象凶襻一般,你还敢打我不成?因为平常营长是非常爱护战士的。营长见我这样不听话,气得嘴唇一抖一抖的,推开旁边瞬几个战士,举起他拄着走路的棍子,就朝我屁股上打。边打,边高声地吼着:

    “看你不起来!看你不起来!”

    我哭了。而且很伤心地哭了:我走不动了,你营长不仅不体贴我,让我休息一下,反而拿棍子狠狠地打我,真是军阀作风!

    我哭着站起来,营长和一个战士架着我就走。我边走,心里边诅咒“恶魔”般的营长!

    就这样,我被营长他们架着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才能歪歪扭扭地单独行走了。

    我看到营长背着我的一条步枪和其他战士的两条步枪,拄着棍子艰难地在泥沼里跋涉,不时又赶到前面去搀扶其他战士的情景时,我禁不住又哭了。

    不久,我们终于走出了草地,这时我却从心底里感激营长。要不是他狠狠几棍子把我“打”出了草地,我也许就活不到今天了。

忍饥饿  冲过膳子口

    我们红四方面军经过千辛万苦,第三次从草地走了出来,部队几乎拖得筋疲力尽了。当时大家非常想找个粮食充足的地方休整一下,吃上几顿饱饭,美美地睡上几觉。可是,矗立在我们面前的却是海拔四、五千米的高山峻岭,秃山恶水,很少有人烟。一想到还要爬这些山,过这些水,我本来无力的腿就更软了。战士们的体力,还没得到恢复,部队又接到命令:跑步前进,一口气冲过腊子口。这里离腊子口还有五、六百里的山路呵l原来,这里地势险峻,山,全是悬崖峭壁,河深谷陡,中间一条道。走进河谷,两边的高山悬崖,好象夹住了人的脑袋,压得你喘不过气来。而这里的少数民族的土司武装,由于听信了国民党的反动宣传,对我们红军抱着敌视的态度,经常地偷袭我们,使部队防不胜防。我们是从这里过路,又不便同他们纠缠。况且,在深山峡谷里也施展不开部队。

    部队只好憋着气跑。而土司武装想堵击我们,在悬崖上把石块堆起来,用木板一挡,套个活套,待我们部队一走近,他们把绳子一拉,石头“哗哗”地落了下来,砸死砸伤我们不少战士。牲[f被砸死的也不少。战士们气红了眼,但又不见土司兵丁的踪影,我们只有含着眼泪奔跑着I

    有时,部队贴在山边行军,突然,从一个豁口里跳出一个土司的兵丁,夹起我们的一个战士跳上马,转眼就不见影子。我们虽然恨得咬破了嘴唇,却无可奈何,因为我们的目标是腊子口!

    当走到较宽敞平坦的深谷时,部队稍稍放松了警惕,土司武装的几十匹马的马队,突然从山背后冲出来,冲进我们的队伍,抢走我们的背包、枪弹及一切能抢的东西。这些土司兵丁鲢枪法很准,枪有两个脚,架在马头上,枪一响,我们的战士就会倒下一个。战士们想找他们拚个死活,但时间却不允许我们在此耽误l

    战友牺牲了,我们擦干眼泪,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奔跑着行军。但是,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吃的却忍受不了,在这人焰稀少,群众还没有发动起来的地方,到哪里去搞粮食呢?没确吃的,饿着肚子怎么跑得动?

    当时唯一的办法,只有就地取食。我们面前jj:零星小块地里只种着蚕豆。蚕豆秧青青的,还没开花结荚。看来,只有在这蚕豆地里捞点东西充饥了。

    于是,前面的部队拧蚕豆叶吃;中间的部队掐蚕豆杆的尖.≯吃;后面的部队吃上半截蚕豆杆;再后面的就吃下半截杆'}j到后来剩下了根,最后连根都拔起来吃光了。整个部队过宠露,这里周围几十里的地方,草根、树皮都拔光、剥光吃’j”。当时那种饥饿状况是可想丽知的。我们红军战士在如此艰麓困苦的情况下,忍饥挨饿,凭着一往无前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瓣,硬是冲过了腊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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