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勇敢多谋善战——忆指挥水坑崖战斗的陈怀玉同志(丁涧桥 牛鸿年 孙元 刘化民)

西北陈坡 发表于2020-06-14 12:06:08

    1941年皖南事变后,国民党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丰、沛、单、鱼四县的国民党顽固派,不断向湖西边区根据地进攻。鱼台县机关,处在敌、伪、顽夹击的严峻形势下,被迫撤到四县边界十字河一带活动。十字河是湖西根据地的东大门,是山东、华中通往延安的地下交通线的连结点,所以敌、伪、顽三方面经常与我们争夺这一地区。1941年清明节拂晓,住在十字河边水坑崖村的鱼台县政府,被沛县顽固军冯子固、张开岳部下吴团二三千人团团包围,被围困在里边的有县委书记陈怀玉,宣传部长丁涧桥,县独立营二连连长张捷山,公安特派员公安局长李本义,公安局侦察股长刘化民,财政科长牛鸿年,县府机关事务长王安良,七区区长徐慎安,丰县二区区长陈正立等,被围困的共有100多人,能够参加战斗的80人。天刚明就打响了,陈怀玉书记马上召集负责人会议,听取了大家的汇报后说:“听到枪响后,我上楼观察,围墙外面遍地是顽军,把我们包围三四层,离我们五六里处,正在激烈战斗,可能是我们的主力部队和敌人打起来啦,中间被敌人隔断,无法和主力部队联系,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和敌人作战。大家要充分认识到,我们人少,战斗力弱,绝对不能急于决战,更不能白天突围。现在到天黑还有10多个小时,大家都得带领同志们沉着应战,只能智斗,不能硬拼,要千方百计爱护自己的人力、物力,要使每粒子弹和手榴弹都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要抓紧把机关有战斗能力的人员编到武装力量中去,非战斗人员也要组织起来,占领三个大院和碉堡楼,准备好应战的工事,备足一天的伙食,还要看好犯人。”接着陈书记宣布:“由丁涧桥、张捷山、李本义、徐慎安、陈正立、牛林枫6人组成领导战斗的核心。具体分工:张捷山和李本义指挥部队在前边应战;丁涧桥和牛鸿年组织机关人员,作好院内的作战准备工作;徐慎安和陈正立领导区中队守住院子。”陈书记最后鼓励大家说:“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机智勇敢,随时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力量,死守住三个大院,拖到天黑,我们就能胜利突围出去。”会后抓紧行动起来,把人员按计划组织起来,轮流把好院子周围的路口和胡同,不叫敌人靠近。在室内和院墙上扒了眺望口,密切监视敌人。在院子内修建了备战工事,挖墙刨地修通道,把三个大院互相联系起来。

    开始,敌人打单枪,我们不理他。上午,敌人进入围墙,攻打三个大院。陈书记和张捷山各带一个班守住大院前街两头,敌人上来靠近时,就消灭他。顽军士兵在长官强压下向前进,遭到伤亡时就回头往后跑。在街上互相争夺了三四个回合。下午4点多钟,顽军在迫击炮的掩护下,进行大规模的进攻,这时陈书记教育我们要沉住气,等敌人靠近院子的人多了再用手榴弹阻击,以提高杀伤力。当时,我们集中向敌人扔手榴弹,敌人也向我们扔手榴弹,因距离很近,在未爆炸时,战士们跑过去拿起手榴弹再扔过去。敌人在街上喊话,叫我们投降。我们就骂他们是卖国贼,有武器不打鬼子,还帮助鬼子打中国人。我们也向顽军喊话:有良心的中国人,就应该放下屠刀,有种的中国人,就应该枪口对外。当时,我们还挑选几个有战斗经验的侦察员,由侦察股长刘化民带领,出院绞乱敌人。

    顽军在正面进攻失败后,就点火烧房子,有的地方已烧到碉堡楼边,到处烟火弥漫。陈怀玉书记就指挥张大队副带领一班人,从烟火里钻出去,把街上的敌人打退。水坑崖村的群众,看到八路军被敌人围困在三个院子里,就积极支援我们,利用战斗空隙,主动给我们送水送饭,使巷战一直坚持到了天黑。

    在这一天里,陈怀玉书记根据战斗发展情况,随时召开负责人会议,听取各院汇报战斗情况和干部战士的思想动向,研究对付敌人的办法,提出下一步的要求,使全体人员个个精神饱满,英勇作战。

    天黑以后,陈怀玉书记召开领导人会议,商量如何突围。当时决定:先把全体人员组织好,挑选精干的,有战斗经验的人组成四个班,带领和保护大家突围,突围后,两个班保护机关人员继续前进,一个班管理犯人,一个班留在后面阻击追赶的敌人。机关非战斗人员五人编成一个组,由组长负责互相照顾,不要走散,不要掉队,保证安全突围出去,如果万一碰到情况,被敌人冲散,可以组为单位撤到集合点。对犯人,三人捆连在一起,押送出去。事先对他们讲清楚:如果老老实实跟着撤出去,可以从宽处理;如果不老实,在紧急情况下便就地枪决。突围时,集体从一个方向突出去,然后分两路走,都要到指定地点集合。

    夜深天黑人静时,陈怀玉书记下命令集合,向大家宣布几条纪律后,都按照预定计划,向西北方向突围。张捷山连长在前边,陈怀玉书记在后边,一鼓作气安全地突出重围。等敌人发觉组织力量追赶时,由侦察股长刘化民带领的班换个方向进行阻击,和敌人打了一阵子,估计咱们队伍走远了,也安全撤了出来,由部楼北转到十字河西李庄和安庄,找到了县府机关和其他区的同志。

    水坑崖战斗,顽军兵力超过我们二三十倍,企图消灭鱼台县政府,不但未达到目的,还伤亡四五十人。我们只有刘长三和孙元两个小鬼,爬到楼上看外边有多少敌人时,被敌人发觉,打过枪来,其中刘长三一人中弹牺牲。经过这次以少胜多的战斗,更加提高了参战人员抗战必胜的信心和决心。

    水坑崖战斗,如果没有陈怀玉书记沉着勇敢、机动灵活、多谋善战的指挥,我们党不知要受多大的损失。所以,湖西地区的老同志,现在一提起水坑崖战斗,都很佩服陈怀玉(张庆林)同志。

    1989年8月(丁涧桥:国务院办公厅司局级干部。牛鸿年(牛林枫):贵州省离休干部。孙元:济宁市公安局长。刘化民:曲阜师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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