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智送情报
一九三八年三月后,八路军四支队在新泰一带扩大武装、发展队伍,四支队建立了津浦支线和新汶公路情报站,以便及时掌握敌情,单长璟任站长,单赵氏为情报员,单昭义为政治交通员,陆续还有地子峪村赵进英、山后村赵书鼎、赵书振等加入。情报站主要向活动在这一地区的四支队、八支队和一一五师东进支队提供日伪军活动情报,并传递上级党指示和文件。
抗战爆发前,单赵氏很少出门赶集和走亲戚,天天在家忙着干活。日本鬼子占领山东后,单赵氏与过去不一样了。为了支持长子抗日和帮助丈夫做好抗战工作,单赵氏带领儿媳们不分昼夜地给来往的抗日人员做饭,安排住宿,缝补衣服;开会时站岗放哨,还要传递情报和文件。
单赵氏常拿着一个特制两层活动底的小竹篮子外出,借口走亲戚、赶集,常常很晚回家,经常带回或送出一些信件。情报站很忙,单赵氏总是挎着竹篮外出,有时夜里也要出去。单赵氏与南谷里村卖馒头的、大协村卖豆腐的、王庄卖油的和地子峪村(根据地)针线妈妈(赵进英)等经常联络,传递情报和信件。
有一次,她去娘家山后村,给她两个兄弟送情报时,遇见了娘家村汉奸鲍扒皮搜身检查,单赵氏事先把情报塞到了裹脚带里,才没有被搜去,但直到很晚才回到家。
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信件,单赵氏就让本村共产党员、政治交通员单昭义扮作推车的,送她外出走亲戚。长孙传军曾多次看到,单赵氏把信件装进事先挖空的车腿内,然后单昭义推她去莲花山根据地送文件。用这种方法,多次顺利地完成了信件传递。单赵氏每次把信件都藏到推车的不同部位,有一次是藏到推车袢带内。
有一年夏天,单赵氏扮作走亲戚出外送信,头带一个遮阳大草帽,在帽子两层之间藏入信件,通过羊流镇敌人哨卡时,鬼子搜身检查并严查随身物品,她就将草帽扔在地上,踩住藏信部位,用力撕开草帽给敌人看;敌人就不再查草帽了,就这样骗过了敌人,将信件安全送到莲花山根据地八路军手中。
抗战前后单家经常来一个中年女人,她起先没有名字(后名赵进英),因她总是背着一个大包袱,走村串户卖针线,单家孩子都叫她针线妈妈。她男人是根据地地子峪村的单昭机,单赵氏就称她单昭机家的。她身高体大,大脚,走路快,说话声音似男人。两家同姓,便按亲戚来往。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侵略者对鲁中根据地实行全面封锁,八路军医院药品奇缺,特别是外伤止痛药更缺,直接影响伤员治疗。为了减少伤员痛苦,上级决定情报站负责转运城市地下党员搞到的烟土、药品,将这些物资转运到莲花山根据地。针线妈妈去博山、泰山、青岛等城市接烟土、药品,这些物品有时数量很大,放在杂货包袱里,容易被发现;于是她就在过封锁线哨卡前,把成块烟土掰成小块,绑在两腿内侧,或把烟土小块放入雪花膏小瓶底部,上面用雪花膏盖住,或把药品用布绑在肚子上,扮成孕妇;然后赶天黑过封锁线。有一天,针线妈妈从外面急匆匆走进单家,直接进屋换裤子,拿出了一块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很像块热地瓜。她对单赵氏说:“济南转来的好烟土。”拆开一看,果真好烟土!单赵氏赶快包好,藏起来。
这些物资运到后第二天,单赵氏就将这些烟土、药品带入根据地,直至她牺牲前,这些急需物资从未出过差错。根据地拿到这些医用物品治疗伤员,大大缓解了伤员痛苦,治好了很多战士,使他们重返前线,针线妈妈赵进英、情报员单赵氏为战时医疗保障出了大力。
石楼杀敌寇
一九四零年,单长璟时任新泰县抗日民主政府五区副区长,单洪时任八路军山东纵队四支队后方司令部参谋长兼后方司令部一团团长。当时单洪被新泰日伪汉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新泰日伪汉奸到处张贴布告悬赏:“捉拿到单洪赏大洋5000元,有知情者赏大洋3000元。”重赏下,谷里区和东蒲村的日伪奸细日夜监视着单家。
一九四零年八月底,单洪奉命率一团两个营,出发消灭伪军万金山等部。部队到达新泰石硼村,单洪写信给新泰扩军大队长王荣生,约定于九月二日黄昏后,在东蒲村单家商讨部队补充兵员问题。后因单洪追击逃敌,时间延误,无法按约定时间赶到。
九月二日黄昏后,新泰扩军大队长王荣生、政治指导员郭长俊率十余名战士到达东蒲村,从南便门进入单家,这时被奸细察觉,因天色昏暗,误为是单洪带领警卫员回家,立即跑去谷里报告伪区长(后据情报,奸细是一名青年妇女)。
王、郭两人将来意告知单家,单长璟、单赵氏夫妇非常高兴,家人期盼能早见到许久未回家的单洪。单赵氏及儿媳们马上为大家烧水做饭,干部战士吃过热气腾腾饭菜后,一直未见单洪回来,决定上山睡觉。
伪区长获知后当即电话报告新泰日军,驻新泰城日军岩本者芳大队连夜紧急集合,岩本者芳率其所辖大队100余人与伪警备队200余人,连夜长途奔袭,在一九四零年九月三日拂晓,悄悄地包围了东蒲村。
扩军大队干部战士在拂晓前下山,再次来到单家准备吃早饭。
这时村民焦念芹正在挑水,发现来了鬼子,把水桶一扔,拼命跑到单家,一阵阵地急速砸门,急叫单长璟:“三叔,快跑!鬼子进村了!快!快!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扩军大队长王荣生马上决定掩护全村老百姓转移。
这时四周枪声大作,黄乎乎的日军和黑压压的伪军嚎叫着,冲进村内。
儿媳董玉兰听到急促敲门声,从床上拉起传军、传月,抱起幼儿冲出单家南门,经过小学向西南边的杏树林方向跑去,快到杏林时,就听到鬼子汉奸大喊:“不要跑了,再跑就要开枪了。”紧接着听到枪声阵阵,啪、啪、啪的子弹打在身边石头上,溅起了火星和白色石头粉末,母子四人急忙跑进树林,躲藏起来。传军兄弟年幼,受枪炮声惊吓,大小便不能自控,听到炮弹爆炸就大便,听到枪声就小便,听到机枪声就连续小便。
单长璟率领村民向南冲出包围,昭云之子传秀提着单长璟的匣子枪一同向南跑,村内单家大院方向密集的枪炮声响成一片。
董玉兰母子听到喊声,转头看到南山坡上一个鬼子和两个伪军在追赶单长璟,伪军大喊着:“老头不要跑了,再跑就开枪了。”另一个伪军喊:“不要开枪,捉活的”。刹那间,单长璟被敌人追上了,于是,单长璟便与鬼子、伪军扭打起来,单长璟会少林拳,把他们打倒在地,此刻,单长璟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匣子枪,被敌人看到,三人吓得跳下梯田,单长璟也乘机向南飞跑,鞋子都跑掉了;跑到九顶山口,从孙子传秀手里拿过匣子枪,朝敌人打了一梭子子弹,发泄仇恨和愤怒。
在王荣生、郭长俊及扩军大队战士指挥掩护下,全村400多名群众无一伤亡,都安全地撤离出村。
单赵氏和四子昭杰起床后,正准备给扩军队员做早饭,听到喊声和砸门声,精神陡然一紧,二人即刻把情报站过往信件收集起来,在屋内紧急点火焚烧,来不及出院,被困在单家宅院里;失去突围机会的扩军大队干部战士陆续回撤单家大院,敌众我寡,火力悬殊,突围已无可能;在王荣生、郭长俊指挥下,单赵氏母子与扩军大队战士一同撤入石楼内固守待援。石楼是早年修建用来防土匪的,非常坚固,石楼阁楼里还藏有单长璟、单赵氏购买的枪支弹药。退入石楼后,勇士们收集起石楼内的武器弹药;郭长俊把一颗手榴弹递给年仅十岁的昭杰,随即带战士在二楼,展开殊死抵抗;单赵氏将楼门闩上、母子二人守卫着一层楼门。
300多名日伪军将单家大院团团围住。日酋岩本者芳手挥东洋刀,命令伪区长向楼内喊话。伪区长高喊:“皇军是来抓单昭洪的,你们已被包围啦,其他人缴枪不杀。”连喊多次并向石楼冲击,只听得二楼排枪声突起,日伪军被打倒了好几个,日酋挥舞着东洋刀哇啦哇啦的疯狂乱叫。刹那间,敌人步枪、机关枪、冲锋枪一起开火,子弹从单家南屋和单长琏家西屋窗户一起射向了二楼。顿时,石楼笼罩在弹雨中,硝烟滚滚,子弹击打在楼墙石头上,留下一片一片的斑驳白点,石头粉末如雨点般纷纷落下,八路军指战员坚决抵抗;这时,单赵氏向楼上高喊:“我扛住门,你们坚决地打,死也不投降!”敌人向石楼冲击,被打退了。
随着日伪军冲击,楼门在敌人砸击下颤抖着,摇晃着,母子二人用肩膀死死抵住。敌人火力越来越猛,日伪军再次向楼门冲来;情急之下,昭杰拉开楼门,将手榴弹用力掷出,惊恐万分的敌人嚎叫着乱卧倒地,手榴弹哑火!没有爆炸!恼羞成怒的敌人纷纷爬起,挺着刺刀冲过来,单赵氏和昭杰用门板推挡着,死命将门板闩住,日伪军猬集在楼门外,明晃晃的刺刀从门缝外向内戳刺,一把雪亮刺刀从昭杰面门斜穿而入,十余厘米的刀身深插头内,鲜血喷溅而出,昭杰倒下了……(二十余年后,郭长俊回忆战斗时泣语:“孩子非常勇敢!”)
单赵氏看着爱儿倒下,像一头发狂母狮般大吼,用满是鲜血的身躯将楼门死死抵住。在二楼目睹这一切的八路军指战员悲愤万分,单赵氏母子之勇烈激励着八路军指战员们,开火!开火!再开火!用猛烈的火力打退了敌人向楼门的冲击。
敌人连续向石楼冲击四、五次,均被打退,敌人未能攻下石楼。
这时新泰县五区书记徐建、区中队队长郭凤山、副队长田青庆厚、陈培刚率五区中队,六区书记张奎元、区中队队长马佃伦率六区中队及民兵共二百余人赶来南山援救,因敌众我寡、火力不足,无法解围。这时日酋恐我主力部队赶来,乃令一众汉奸扛秫秸向楼门抛,接连抛投十余次,楼门前堆满了干燥易燃的秫秸,昭云最爱的竹箫和猎枪也被扔进了秫秸堆(昭云在东蒲村一带吹萧非常有名,石楼战斗后终生未再吹箫,箫声会勾起母亡弟残伤心事)。此时敌人又喊话:“再不缴枪投降,就要点火了。”
这时,忍着碎心之痛的母亲单赵氏,喉咙嘶哑,用力向楼上喊道:“坚决打,烧死也不投降!”随即,体力不支的她,反身跪倒在门前地上,将身体弓起,猛然前倾,双手重重地抵在门板上,英雄的母亲决意随她的爱儿去了……
楼上八路军指战员看到这一切,来不及悲伤,单家母子决死斗志激励着指战员,向敌人开火!开火!敌人的子弹密集射来,手榴弹。炮弹纷纷落在楼前、院内,爆炸声此起彼伏,刺鼻硝烟笼罩单家大院。敌人抓来一只小鸡浇上油,点燃后抛入秫秸堆,顿时火起,石楼陷入一片火海中!熊熊烈火烧的楼门噼里啪啦直响,火苗像条条毒蛇窜向二楼窗口。
楼上王荣生、郭长俊带领战士在烟熏火燎中奋力抵抗,瞄准敌人射击。因八路军们居高临下,又有好几名鬼子汉奸尸体躺在了楼下院内。最后石楼里的子弹、手榴弹全打光了,他们就把楼上养鸽子的木架、瓦罐砸向敌人。敌人最后将步兵炮平射,一发炮弹从二楼窗户打入,轰然爆炸,张举田等五六个战士倒在血泊中,郭长俊被震晕过去,王荣生弹绝,悬梁自尽,绳断落地……
不一会儿功夫,楼门被烧开了,敌人嚎叫着冲过来,这时死去的单赵氏还跪在楼门前用烧焦双手紧抵着火光闪闪的门板,一个鬼子端着冲锋枪,一脚将单赵氏踢倒,其余鬼子一个个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踏着冒火的楼板冲向了二楼,他们找遍了上下楼层各个角落,也没有发现单洪踪影,就将王荣生、郭长俊等十余人俘去。留下了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的昭杰、八路军战士张举田。
单家大院的枪炮声直到近中午时才停止,敌人把单家抢掠一空,放火焚烧了房屋,然后撤退到谷里据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昭杰从血泊中苏醒过来,满脸血污,忍着剧痛,带着满身几十处流血的伤口,爬出仍在冒烟燃烧的石楼,一路血迹爬到院内,摸索到半盆污水,一饮而尽,又昏死过去。(面部十多公分刺刀伤伤及颅脑神经及母亡惨状的精神刺激,致使昭杰成年后逐渐精神失常;许多小弹片留在体内,下雨阴天便疼痛加剧,多年后逐渐露出,用手一掐就出来。)
九月三日十时许,五区中队通讯员、东蒲村陈云平气喘吁吁,跑到单洪处求援,单洪即率部队跑步冲进敌区,火速赶来解围。到时已是中午,战斗刚刚结束,敌人已撤退到谷里据点。一切都晚了!
敌人撤退后,五区党委、区政府干部赶来单家处理善后。将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的昭杰飞速抬去徐庄抢救,并妥善处理牺牲的单赵氏、张举田遗体。
单家人回家后,看到家中所有东西被鬼子汉奸全部拿空,带不走的全砸坏;只剩下刺了很多窟隆的桌子,两只椅子和一个堂屋门旁墙上的一个大头钉子没有被拿去;饭锅里拉上大便,酒坛里撒上尿。单赵氏遗体放在北屋,亲人们来到单赵氏遗体旁,伤心地放声大哭。这时,单洪带着警卫员和区干部来到,干部战士看到惨状,强烈要求单洪下令追赶敌人并把谷里伪据点拔掉,但单洪没下命令,说“为了避免伤亡,不能因我家老人被杀害而下令追赶敌人。”单洪请求五区党政干部协助安葬母亲单赵氏,随即带部队迅速撤离敌区。
在区干部协助下,单长璟仓促借得二哥单长璞的寿材和墓穴,抓紧时间把单赵氏埋葬,家人披麻带孝在坟前跪拜祭奠;乡亲们流泪叹息,扼腕切齿痛骂汉奸不如狗!埋葬亲人当晚,全家人离开东蒲村,开始了多年逃难流亡生活。
单赵氏、单昭杰母子赤手空拳,用血肉之躯抗击武装到牙齿的敌寇,用鲜血和生命诠释了“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这就是沂蒙山的人民,舍命守土,赤血抗战,“我以我血荐轩辕”!
山河待后生
石楼战斗后,单家老幼先后逃难到根据地毛家庄、南洪山、冯家村。单家继续着单赵氏的抗战事业,单长璟、单昭义、赵进英、赵氏兄弟等人依然在战斗。
在毛家庄,尽管生活存在诸多困难,长媳董玉兰、次媳公培贤接过婆婆单赵氏的班,继续为来往抗战人员做饭,她们不知做了多少饭。后来传军也加入进来,成了她们做饭好帮手。她们先后义务做饭历时八年之多,跨越了山东敌后战场的整个时期!
长孙传军也参加了情报工作,成为一名小情报员。在一九四一年秋,十一岁的传军化装勇闯谷里据点,传递情报,使武工队擒杀罪大恶极的伪区长。单长璟出钱资助八路军南洪山兵工厂购买工具,为八路军造枪、造子弹,被抗战军民誉为革命老人,一九四零年十月,单长璟被选为新泰县抗日民主政府参议员。
一九四三年一月,单赵氏幼子、大难不死的昭杰、单赵氏四个孙子:传军、传秀、传泉、传月,一起参加了八路军,走上抗日战场,成为泰沂山区远近闻名的“一门五个小八路”。一九四三年因单家全家男女老少参加革命和铁血抗战,被抗日民主政府授予“革命家庭”称号,在高高的“革命家庭”匾额下,悬挂着七个抗战军人光荣牌(单洪、单昭云、一门五个小八路)。
结 束 语
波澜壮阔的抗日战争结束七十五年了,硝烟散去久已,昔日战场早已郁郁葱葱,炎黄子孙在烈士鲜血灌溉的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回望历史长河,共产党人率领山东民众在敌后战场浴血拼杀,凭借坚定信仰和顽强意志,用低劣装备、血肉之躯筑起不可摧毁的抗战长城,无数保家卫国的共产党人和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民族尊严和独立,外御强敌,驱逐日寇,用无私奉献与牺牲开创了新中国,使中华民族能够再次迎来辉煌时代!
单赵氏烈士就是这千千万万抗战烈士中的一位,她是新泰第一位抗战殉国的巾帼英雄。单赵氏烈士用自己生命诠释了沂蒙精神:奉献与牺牲。八十多年过去了,单赵氏毁家纾国难、倾力助抗战,淳淳教诲子孙跟着共产党、八路军走,单家男女老幼齐上抗日战场的大义悲壮事迹在泰沂山区传颂至今!
沿着庄严肃穆的墓道,我们寻找着,为石楼战斗中一并牺牲的张举田烈士,为战场牺牲的亲人张玉贵烈士(单赵氏妹夫)、赵燕烈士(单赵氏堂弟)逐一献上花束。
向坚定跟随共产党,被敌活埋残杀的亲人赵书鼎、赵书振(单赵氏之兄、弟)、李贵元(单长璟妹夫);向石楼战斗中负伤终生残疾的亲人单昭杰(单赵氏四子,已逝),向在蒙阴界牌乡死于流弹的亲人单传月(单赵氏四孙)静默致哀!
深切怀念革命老人单长璟、抗战亲人单洪、单昭云、单传军、单传秀、单传泉!深切怀念任劳任怨,为八路军义务烧水做饭,缝补衣袜长达八年之多的亲人董玉兰、公培贤!
永远牢记那场民族苦难!永远牢记沂蒙山人民为抗战做出的无私奉献与牺牲!
千千万万抗战烈士永垂不朽!女英雄单赵氏烈士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