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京到昆明八千里的行程。由浦口乘车经徐州、郑州、武汉、长沙到湘潭大都是乘火车;由湘潭经贵阳到云南沾益则皆为徒步行军;然后乘小火车到昆明小石坝。历时一百四十二天。
1949.7.27任贵生南下前战友临别赠言
一、南京——湘潭
一九四九年十月三日从南京出发,自浦口乘火车沿津浦线到徐州转陇海路,经郑州转平汉线南下过武汉、长沙,于十一月十七日抵达湘潭。历时四十六天。途中在蒋家湾、武汉、长沙休整学习三十天。
(一)十月三日凌晨三时从南京出发。头天晚上一支队通知:“十二点起床准备,三点集合出发,五点上船过江”。饭后,三日凌晨三时准时集合在东方语专科学校操场,天下着小雨。大队长张毅、政委栾仲丹进行简短动员就出发。到了中山码头,同学们争先恐后搬运行军物资上船,两三个人抬的食盐包,个子不高的贾文升一个人就背上船了。渡江到了浦口车站,川南支队还未走,云南支队只好往后排。在等车时,各宣传鼓动组织就开始活跃起来。广播组开始广播,墙报组也索稿办墙报,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表扬好人好事等。一直等到四日晚十二点才开车。坐的是有顶棚货车。车少人多,较为拥挤,有的躺有的坐,开始过起行军生活。
(二)四日从浦口乘车沿津浦线北行入安徽境,经滁州、蚌埠、固镇、宿县,五日晚到战略要地苏北徐州停车休息。六日(中秋节)由徐州转陇海路西行入河南境,经商丘、开封古都到郑州。在徐州时购买了糖果点心。车行到商丘到开封路段天晚,以车箱为单位进行佳节联欢。这段车子常走走、停停。停车时开党、团员小组会、学习。还把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墙报挂在车皮外边,群众也来围看。
八日下午到郑州时,趁停车做饭之机到市内转了一趟。城里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把街道布置的五彩缤纷,旧貌换新颜,市民们喜庆非凡,满热闹的。
(三)八日晚,从郑州转平汉线南行,经许昌、郾城、驻马店、信阳进入山区,过豫、鄂交界鸡公山、“武胜光”进入湖北省。十一日在黄陂县祁家湾下车,步行到蒋家湾村宿营。在该村休整五天,开展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遵守群众风俗习惯、“做好房东工作”的活动,对群众进行宣传教育,并对前段行军、学习(学习“共同纲领”)进行检查。
(四)十七日从蒋家湾步行到湛家矶乘车到武汉。住太古公司仓库,休整两天。十八日听宋任穷、邓子恢政委报告。
邓政委报告讲了三个问题:1、新解放区建设总的方针,其中还讲到新区建设三大任务:一是接管城乡;二是肃清敌匪残余;三是支援人民战争。2、城市建设方针;3、农村工作方针。
宋政委报告:1、形势发展很快,要求我们快点进军。谈到,我军在湖南西部、南部消灭白崇喜二个精锐军,广州已解放。打破了李宗仁固守广州顽抗的梦想。2、动员做好徒步行军的思想准备,完成好行军的两个任务:一是完成好行军,争取少生病不生病,做到不掉队,安全到达目的地;二是学习好党的方针政策。3、宣布一条纪律:“公家发的东西不准卖”。
十九日学习邓、宋两个报告,进行第二次轻装。
(五)二十日离开武汉,乘车经蒲圻入湖南境到岳阳。登上岳阳楼,瞭望“洞庭”湖光景色,合影留念。
廿一日从岳阳沿公路步行经新墙、黄沙街、姚林,廿四日到汨罗。汨罗江大桥被敌人炸毁,为防敌机轰炸,支队马继孔政委等领导同志亲自指挥组织迅速过江,大部份同志走临时搭的木桥,病号及物资经渡船过江,然后乘车当晚抵达长沙。
(六)十月廿五日到十一月十六日在长沙(先住市内后移住西郊),学习新区工作方针政策,总结前段行军,评选模范等。
廿六日宋任穷政委作学习动员报告(班以上干部参加),强调到新区工作,要学好与执行好政策的重要性等。
青年团员开会,讨论树立革命人生观和起好模范带头作用问题。
廿七日上午,听湖南省委金明同志报告,介绍新区工作经验:1、进入湖南前的准备工作;2、和平接管工作;3.、征粮工作;4、支前工作、剿匪等。
下午,邓小平政委在湖南大学向干部传达中央会议精神。
廿八日,支队马继孔政委在干部会议上布署学习:(1)干部、学员、战土都要参加学习,学习内容有所不同。干部、学员主要学好城乡工作的基本方针与政策。具体内容为:五个指示(华东局关于接管城市、农村工作、会师问题的三个指示和中央对指示的批示,二野前委关于财经工作,少数民族工作的两个指示);两个报告(邓子恢同志和金明同志的报告),以及《共同纲领》等文件。战士学习《约法八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2)时间安排:十月一日前完成行军总结与评模,二日起集中学习两个星期。(3)学习方法和领导问题。
廿九日移住西郊银盆岭。
卅日、卅一日遵照支队提出的模范条件五条,先评选模范。首先评选出班模范(五中队班模范十九名),然后选出分队、中队模范;中队评委会又从中队模范中,评选三至五人为全大队模范。(名单略)卅一日,大队召开了表彰大会。
十一月二日,栾政委在五中队学习动员会上,除了讲学习认识和态度外,对学习内容又增加了毛主席在政协会上的开幕词和政协的三个文件。
三日,召开全支队新团员入团宣誓会,长沙市团工委领导同志讲了话。
八日,大队党总支开会,研究学习出发前的安排和加强纪律教育、巩固部队、禁止私人用银元等问题。
十日,陈方主任作少数民族工作政策报告。
十一日,宋政委作报告。
十四日,大队作长距离徒步行军动员,大队长张毅、政委栾仲丹讲话:提出“五好运动”要求,开展流动红旗竞赛。会后进行出发准备,再次轻装。
在这段学习中,先后还听了外交政策、文化教育政策、军事制度的报告,以及《共同纲领》、《约法八章》的辅导报告。
(七)十一月十七日,凌晨三时出发到长沙车站乘车,十一点到达湘潭。下午,听湘潭地委书记吴光同志介绍新区工作经验。
二、湘潭——沾益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十八日开始长距离徒步行军,自湖南湘潭沿湘黔公路西行,横穿湘西山区。云贵高原,边行军边学习,于五〇年二月九日抵达云南沾益,历时八十四天,行程三千里。途中在贵阳、普安、盘县等多次大休整,学习三十九天。
(一)十一月十八日从湘潭出发,途经(宿营地)云湖桥、湘乡、虞塘、永丰、界岭、吴家湾、邵阳、岩石铺、桃花坪、右江、洞口、江口、大平集、安江、中坊、榆树湾、芷江、新店坪、晃县进入贵州玉屏、杨坪、三穗、镇远、施秉、黄坪、重安江、炉山、甘巴哨、马场坪、贵定、龙里,于十二月廿七日达贵阳。历时四十天,途中休整了八天。
廿五日到邵阳休息两天,廿七日,马继孔政委作划分阶级政策报告。
廿八日四野警卫团派一个营从邵阳护送我云南支队西进。
卅日在石江,大队政委栾仲丹在干部会上传达宋政委关于会师的讲话。
十二月三日从江口到大平集行程九十二里,要经过长达六、七十里的湘西峻岭雪峰山,路途艰难,互助友爱精神大发扬,许多同学抢着替女同学、小同学背行李,帮炊事班挑担子、拉车子,唱起“拉起车子轰轰隆隆的响……”的歌声,宣传鼓动工作更活跃,唱着快板为队伍“加油”鼓气,情景动人,劲头倍增。这对于长居大城市的同学来说是个重大的考验,他们并没有被困难所吓倒,而以咬牙的努力,为人民服务的决心向前攀登;锻炼自已,赢得了胜利。回想三十多年前的情景,记忆犹新。
五日在安江休息一天,五大队政委郝化村(渡江后任皖南区徽州地委书记)同志介绍皖南会师的经验。
六日宿营中坊,晚上支队召开干部会议,陈方主任根据行军情况讲加强行军管理和应注意的问题。
七日从中坊到榆树湾途中遭残匪袭击,经激战毙伤俘敌多人,我支队牺牲三人。
九、十日在芷江休整两天,听马继孔政委作关于少数民族工作报告。(一)云南少数民族情况;(二)少数民族政策;(三)少数民族工作原则。大队还召开中队干部会议,布置学习继孔同志报告和遵守的纪律。这段徒步行军学习方法灵活多样,如在较平宽路上两路行军时,前后四人为一互助组。边行军边讨论,轮流当主席主持学习讨论会作学习小结,互派“留洋生”交流学习经验等等。
十三日进入贵州玉屏县,护送云南支队的四野警卫营返回邵阳。
十七日在黔东重镇镇远县休整一天。上午检查行军工作,团员开生活会,“记成绩记进步”。下午听镇远地委书记介绍接管、开展新区工作的经验。这段行军中捷报频传,先后获悉,五兵团于十一月十五日解放贵阳,四兵团于十一月廿二日解放桂林,三兵团于十一月卅日解放重庆,今天又听到云南、西康和平解放的喜讯,更是群情振奋。
廿三日宿营马场坪,晚上听到电台广播毛主席访问莫斯科的重大消息。
廿四日从马场坪到贵定县途中,学习入城守则,民族守则。在进城前大队部沈一力主任在队前布置遵守入城纪律、群众纪律。
廿五日在贵定休整一天,为进贵阳做准备。支队召开党委会研究到贵阳后的工作安排和纪律事项。下午五点大队召开中队干部会,栾政委传达刘林元支队长布置到贵阳要做的工作和遵守的纪律,要求做到“纪律严明,秋毫无犯”。陈方主任布置新年活动安排、行军总结、个人鉴定等。
(二)十二月廿七日行军进贵阳。在这里休整五天。欢庆建国后第一个元旦。
行军路上常连绵阴雨,但进入贵阳这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落雨,还时有太阳,人们心情舒展。行军到市郊,队伍停下来,整顿队伍和军风纪,各大队分别动员,四大队杨云生副大队长队前讲话,整顿队伍。后勤人员,车子马匹全走在队伍的后尾,队伍整齐,精神振奋,老天爷也帮忙,像个“入城式”。
廿八日,打扫清洁卫生,排练节目,购置年货等迎新年。
廿九日下午二点,宋政委在民众教育馆作报告,讲了四个问题:(一)云南情况与和平解放情况;(二)认真执行中央民族工作的方针、政策,做好民族工作;(三)搞好会师;(四)财经工作问题。
卅日下午二点,侯方岳同志介绍云南情况。
卅一日,贵州省委书记苏振华作报告,主要介绍接管工作和少数民族工作经验。晚上,大队在中学开除夕联欢晚会,演出不少精彩节目,夜十二点才结束。
一九五〇年元旦,支队组织各大队代表参加向贵州省、市委祝贺新年,大队举行团拜,中队组织代表向房东拜年贺喜。会餐中,品尝了“茅台”佳酿。
(三)一九五〇年元月二日从贵阳出发,途经(宿营地)清镇、平坝、安顺、镇宁、关岭场、永宁、睛龙,于十一日到普安。在普安休整十天。进行个人鉴定、选评模范。
元月六日在镇宁休整一天,党小组开会就个人鉴定问题互相交换意见。中队评委会评选模范班。
七日,在到关岭场途中观看世界闻名的黄果树大瀑市。
八日,在永宁学习《人民日扳》登载的刘少奇副主席新年题词,对大家鼓舞很大。题词为:“一九四九年是中国人民胜利最大的一年,也是困难最大的一年。一九五〇年就要在基本上克服我们的困难与巩固我们的胜利。同志们!同胞们!为克服我们的困难与巩固我们的历史性的胜利而战斗啊!”
十日,在睛龙休息一天,进行个人鉴定。
十一日,从睛龙到普安,一天步行了一百零六里,是行军以来路程最长的一天。沿公路过“二十四拐”高山。在普安休整十天。获悉四兵团已解放南宁喜讯。
十二日到十八日,进行个人鉴定、行军总结、评选模范,由下而上评选产生。五中队评选出:班模范二十九名(女四名);分队模范十六名,中队模范十名;大队模范杨振矩等七名(女二名)。大队还评选了模范中队。发“流动红旗”。
十九日上午十一时,召开庆祝西南解放军民联欢大会,云南支队,军队和当地机关、学校、群众演出许多节目,到下午五点才结束。
二十日,听马继孔政委作农村工作报告:主要讲到新区工作应注意的问题。强调掌握执行好政策和防止强迫命令,不要犯急性病,以及搞好征粮、税收,保证供给和征粮收税的原则等。还学了“征粮手册”、“税务手册”。
(四)元月廿二日。从普安到盘县。在盘县休整学习十四天。
廿三日到廿六日,主要学习农村工作政策与会师文件,另外因临近分配,个人问题考虑多,学习不够安心,为了提高思想认识、端正态度、加强组织观念,还学习了《论党》中“强迫与自愿的统一”一文,没有搞完鉴定的进行扫尾。
廿七日,参加庆祝西南解放联欢大会。
廿八日,四大队在盘县大礼堂召开表模大会,张毅大队长主持,会上给大队模范发了奖状,并奖给一块毛巾(会后还给家属发去“行军模范”喜报),由模范本人介绍先进事迹,讲的很生动。会议从下午两点开始,晚饭后继续进行。结束前支队黄天明副主任、大队栾仲丹政委讲了话:鼓励大家要把刻苦学习,吃苦精神、官兵一致、遵守纪律、联系群众的好作风带到工作岗位上去。并号召大家:“要服从组织分配,到农村去”。自由讲话时,多是联系思想表态今后怎么努力和挑战。会场上一片“服从组织分配”,“到农村去”的口号声。
廿九日,开展向模范学习、服从组织分配、到农村去的大讨论。
三十日,宋政委作报告,主要讲领导问题,强调:加强调查研究;加强思想领导;提高独立工作的能力。
卅一日,大队开总支委员扩大会(中队干部参加),布置学习宋政委报告,强调开动思想机器,联系思想实际,学习文件,对照检查,求得在思想上解决问题,为会师和今后的工作做好思想上的准备。会后干部以身作则,开展思想运动,找出阻碍自己思想提高的主要问题,分析危害,找出努力的方向,达到思想的提高。
二月四日下午,集体到西山看“碧云洞”奇观。
(五)二月六日,从贵州盘县出发,途经亦资孔、平彝(今富源)、白水、九日到达云南沾益。在沾益休整十一天。继续前段的学习。欢度春节。
六日,从盘县到亦资孔,沿公路弯弯曲曲往上爬行九十八里,比前边经过的“雪峰山”、“关岭山”还高大,上了山没有再下坡,步步登高原。
七日,从亦资孔继续往上登,过“胜境关”进入了云南高原,别有风光,天高云淡,壤红禾绿,一派春景。沿途受到村村寨寨群众载歌载舞的热烈欢迎,倍感亲切。在进平彝、沾益时,像进贵阳那样,整好队伍,游击队、群众、学生列队欢迎,互相致敬。九日到达沾益。
十三日上午,在沾益兵营体育场开会师大会,云南支队、边纵六支队、二野146团、四野340团等七、八千人参加。会场布置隆重,台子前两边挂着“拥护中央人民政府”、“建设我们的新云南”的大幅标语,四围标语牌上贴着标语、漫画,云南支队、解放军、边纵六支队等领导同志讲话,互相学习、致敬的口号声此起彼伏。
十四日,欢送二野146团、四野340团返回各自防地。
十五日,学员、干部到松林乡背柴、排练节目。
十六日,农历“腊月三十”,会餐吃水饺。除夕晚会,大队部宣传队演出《血泪仇》。
支队部组织各大队(各中队一人)先行赴昆,联系到昆驻地事项。今天早晨从沾益乘车去昆。
十七日,“大年初一”,喜庆佳节,相互祝贺。欢迎昆明各界人民联合慰问团,举行联欢晚会。
十八日,已决定各大队分配地点,四大队到武定专区。干部、学员开始调动,调四大队干部六人。学员一部分到昆明组参加接管工作,五中队调出二十七位学员。召开座谈会、欢送会。互相勉励。
十九日下午,欢迎军大一个女生排分来四大队。
三、沾益——昆明
二月廿一日凌晨,从沾益乘小火车,第二天上午到昆明小石坝住地。
廿一日途经大板桥车站和到小石坝时都受到热烈欢迎。晚上昆明铁路局演出苏联名剧《夜店》欢迎云南支队。在这里住了十四天,学习会师、农村工作政策、入城守则,《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
廿三日,欢送原军大一个女生班调往一大队。这几天三三、两两调动频繁,来者欢迎,走者欢送。
廿四日,支队宣布了进昆明市内五禁止纪律。
廿六日,开始学习《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
三月二日,金定同志从昆明回来,传达武定专区征粮工作任务,七个县共六千万斤。
四日,张毅同志从昆明回来,传达干部、学员分配问题,宣布分摊子。(一)干部分配当时宣布为:昆明县:张毅、宋慕陶,学员十人;禄劝县:任贵生、朱明臣、杨桂银,学员二十五人;元谋县:孟家珍、蒋哲君、朱恒元,学员十五人;罗次县:周一峰、杨天泽、王宪臣、车玉占,学员十八人;武定县:吴鸿宾、史粹儒、冷世晋,学员十多人;富民县:蒋伯元、罗鸿贵、张继书,学员十七人;安宁县:任成政、韩琪、霍顺成,学员十八人。(二)分摊子:各队物品除十人带走一个脸盆外,全交回大队供给股,通讯员个人带来的枪支等还带走。会后以县为单位组织。
金定同志传达宋政委关于搞好会师“团结第一、工作第二”;只有搞好团结,才能搞好工作的指示。
七日从小石坝经富民、者北,九日抵达武定。富民,武定地下党、边纵的同志和群众、学生出城几里夹道欢迎,互致敬意。在武定与地下党同志会师后开了三天会,于十六日分别赴各县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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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云南时,我在云南支队四大队五中队工作,对行军中的日记,做了点记事整理,供回忆、研究团史参考。既不全也不一定准,请补充修正。
任贵生部分南下日记摘抄
行进在云贵高原的艰难及评行军模范
到达武定专区的人员分配及工作情况
任贵生收藏的光绪二十二年三月《祿劝县汤郎马士巡检印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