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革命经历(一)刘鸿诺

19615 发表于2021-04-13 19:29:57

因为本人文化程度不高也写不好,也就只能记个大概。要说写好真不易,下面就把我从记事起,一件一件的写下来让您对我的一生和那时社会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下面书归正传。

(一)家庭情况

我从小没见过老爷,只有奶奶,她娘家是姚家庄姓尹的。据说我老爷在53岁那年因为有病吃错了中药,中毒去世的。他老人家在世时人缘很好,忠厚老实,有文化,毛笔字写的很好,有心计,在村里很受人们的尊敬。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不好解决时都来找他商议、出主意,并且帮忙把事情处理好。

我奶奶也是好人,在村里最受人尊敬。她说话是有分寸的,很有心计,很稳重,因此不光本村人尊重她,连中武家汇的人找她商议事,托她办事,她也是有求必应。可是她也挺苦的,从我老爷去世她就是一家之主。她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都还不大,怎么办?几乎每天都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天天忙忙活活,指挥着孩子们种地,又得管理一家人的吃饭、穿衣,哪一样想不到也不行,为一家老少真是操碎了心。

这还不算,后来还有更难的问题。我老奶奶活到九十多,最后老的不能动,还瘫痪了。在床上躺了三年天天得人侍候,吃饭都得喂。我记得我老奶奶是个大高个,很慈祥,从面貌上看她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可是我奶奶在她老人家的身上也是尽最大的孝心,一年365天天天得喂,得给她翻身、洗脸,真不容易。我们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如果没有耐心能行吗?

我老奶奶去世后,在成殓的时候,办公的对她娘家的她兄弟说:老孙你过来看看吧?她兄弟说:“不用看,这三年俺外甥都侍候的很好,我还看什么。”因此我奶奶的名声也传出去了,外人都知道我奶奶是个孝人。姚家庄表大爷,表叔家里有事的时候,我们去时表婶子都是提起来说:“谁不知道您是圣人家。”我说:“不敢当,那是俺奶奶的名誉。俺对俺奶奶都没侍候好,甚是抱歉。”我奶奶非常疼爱我,每逢姚家庄有什么大事都会有人来叫她去,只要去就带上我一块去,一块回,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很清楚,这些都使我终生难忘。

1966年时她有病在床,也不吃不喝不动弹,也不说哪里难受,我大姑、二姑都围在床前看着她,大姑问她:“娘,您哪里难受?”她说:“哪里都不难受,你们要好好吃饭,不要掉眼泪,人有不死的吗?你要是掉眼泪,我看着好受吗?”确实旁人没看出她什么病来,她还和平常一样。

那天正逢薛庄大集,我和父亲出门赶集,从心底没想到她死,可是到集上不一会儿,家里就来人叫我们赶回去,我们到家几个小时她就不行了,太易了,始终没看出她有病来。我大爷是个懂理的人,性格直爽,人缘不错,大是大非面前敢说,办事公道,在村里人人都尊重他。不管谁家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都来找他,他只要去了就能解决。如果当时没有办法解决,也要想一切办法去解决,不光本村人有事找他,三个村凡有大事都来找他,他真是一辈找苦吃,好打抱不平。他是种地的好手,农活样样都会,家里的一切事务都由他管,里里外外没有不行的事。

我大娘真是个活菩萨,为人心善,天天就知道干活,忙完了家里忙外头,儿女虽多从来不见她说一声大话,不管谁,只要跟她共事没有不说好的。给人家当儿媳妇要叫婆婆说好的真不多,可我奶奶常常夸我大娘好,这是什么道理值得大家深思。

我大爷对我家的事管的也很好,因为我父亲在部队回来后就在外教学,1955年盖屋他也没能回来,把所有盖屋的事都交给我大爷管,一直到盖完为止。

我大爷性格耿直,一辈子讲真理,但是什么是真理,真理是什么,不但他不明白,世上每个人可能也不明白,也可以说人间根本就没有真理,真理是世人创造的一个名词,真理也确实误导了不少人,害死了不少人,我大爷也是被这个观念害死的。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全国都一样,林彪四人帮兴风作浪,闹的全国人民不得安宁,把全国的老干部全部打倒,刘少奇、陈毅、彭德怀、贺龙等等,上至中央下至农村、厂矿,凡是干部不管大小,一夜之间都成了死不悔改的走资派、反革命。

长行管理区九个大队的红卫兵都来东武家汇开大会批斗我父亲,我大爷来看开会的,一看我父亲正在台上站着挨批斗,他当时就生气的说:“干革命的成了反革命的,这是人讲的理吗?”从此他就天天闷闷不乐生闷气,不久就因为烦恼得病去世了。

父亲是一个识文解字的人,那时家里虽然穷,我大爷也千方百计叫他上学。我大爷认识到在社会上一个家庭没有一个有文化的人是吃不开的,因此他就不怕苦、不怕累地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忙到头,想一切办法把地种好,叫全家吃上饭,又叫我父亲上好学。

据说我父亲上几年学后,就到费县一家酒厂去当会计,当了几年会计,学了不少知识,算盘打得很好,账目也管的很好,条条有序,因此很受老板和同行们的尊重。可惜好景不长,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鬼子进中国。中国天下大乱,军阀混战,因此酒厂关门,人心惶惶,从此全国人民的苦难也就开始了。

日本人1938年占领了费县城,随后又占据了各大乡镇,到处安据点、盖炮楼子。无奈我父亲只有回家种地,别无选择。世道再乱老百姓也还得种地,鬼子汉奸也得吃饭,因为费县以北是沙土地,老百姓种花生是老传统,一些油坊年年打油也是老传统,因为父亲会打、会算,光闲着也不行,所以每到秋天拾捌完,就出去帮助油坊收花生,多少挣几块钱,反正比闲着强。

收花生能有多少花生收,收完了又没事干了。他也想干点别的买卖,因为自己没有本钱也干不成,就想办法拾行利钱,那时叫行利钱,这叫高利贷。高利贷是地主家放的,还得找保人才能拾出来。我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后来拾了不少行利钱。有钱就跟别人上济南贩洋货、洋布、洋火,凡是从国外来的东西都叫洋货。世道很乱,大小买卖都不好干,干了一年多也没挣着钱,反倒赔了不少。赔了还不甘心,后来又到苍山贩猪,贩猪也没挣钱,这才算了完。后来他说,幸亏来了共产党,要不然他拾的高利贷,就是倾家荡产也还不清。母亲也是个大好人,我姥娘家是花坡姓李的,也是穷人家。母亲为人不错,性子直,见不得难人,谁家的情况都记心里,看在眼里,因为自己不富裕,也帮不了谁家的大忙。一辈子可怜穷人,可怜孤寡,特别疼爱小孩,常给邻居的小孩送点吃的,给人家几件能穿的衣服,冬天冷的时候找点口袋什么的压脚头。

我父亲从军队回来,在外边教学,政府发给小米当工资,也发不多少,每月也就五六十斤,特别是1947年、1948年因为兵慌马乱,人都没种好地,从1948年春开始挨饿,糠菜都吃不上,一些人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穷的揭不开锅。还没等父亲领小米来,一些人就来打听,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怎么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咱总不能光顾自己,看着大家挨饿吧?因此,只要是我父亲把小米领来,我母亲就到各家去叫人家来拿。当时什么也不要他的,只要临时大家先吃上,饿不着就行。这有个例子,后边有个刘文,是老复员军人,家里孩子多,穷得一贫如洗,拿去不少小米吃了以后,他想想实在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把他从部队带回来的一个1日皮包拿来,非给俺不行,那能要他的,不要还不行,你真不要的话,他心里也不安,觉得对不起咱,心里很难过,不管值钱不值钱,在这种情况下只好收下,也算了了这个事。

(二)苦难的童年

从我七、八岁记事起就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老百姓的生活非常苦,那时穷人多富人少,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穷苦人。一般能吃上饭的就是很好的人家,没有地的、有能耐的,下东北或是外出找点活干,或在当地给富裕户干长、短工,小孩给人家放牛、打杂,混口饭吃。不然,小青年厌世的懒汉整天胡混当兵,三教九流不管怎样只要能吃上饭算事,土匪、马子不都是人干的吗?这是社会逼的。『日社会穷富不均匀,现在也是如此,人类社会就是这样。这是历史规律,也是上帝安排的,你不信吗?我信。

下面说说我自己的家庭情况,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没分家,我奶奶身体很好,她是一家之主,里里外外的一切大小事情都由我大爷管,虽然地不多也饿不着,全家十几口人生活还可以。因为日本人进中国以后社会更乱,我大爷一看十几口人也不好管理,他和我奶奶一商议就分家了。俺分了十二亩地,住西院,我奶奶轮着吃饭,这家吃几天那家吃几天,这到好,分家以后我父亲不大会种,耕种都得找人,这下子我来苦了,八九岁时,春天青草刚长不大,就得天天上岭下湖去砍草,把每天砍的青草送给有牛的户喂牛。到该耕地的时候把这牛牵来耕地,后来因为磨大,我们推不动,又买个黑驴好推磨。这有我的活了,人不大天天不得闲,又得砍草,又得放驴,天天忙的得团团转,放下耙子拾扫帚,另外还得干一些零活,我不干谁替我干?

这还不算,人一天天长大了,活也越来越多,下湖上岭砍草,有双新鞋都舍不得穿,上岭因为有棘藜扎脚就穿上鞋,摊上雨天或下湖,就赤脚把鞋放粪机子里背着。那时候都靠纺线织布穿,土布也叫本地布。因为当地不光种棉花,就算种棉花没有好品种产量也不高,所以那时候本地布也很缺,很贵。那时候有一句顺口溜“今年盼着明年好,明年褂子改成袄,新三年『日三年,缝缝补补还三年。”冬天都穿着空心袄,身上褂子都没有。我从小没穿过棉鞋,都是到冬天快下雪的时候,父亲赶集给我买双蒲草窝子穿。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穷人家的孩子哪有穿棉鞋的。记得有一年春天,因为穿的单裤子补丁摞补丁,裤子又裂开一个窟窿直透风,光穿着又怪丢人,早上都吃完饭啦,我躺西屋里不起,也不去吃饭,心里也很苦恼。

有十点多啦,母亲不知道我上哪去了,就挨屋里找,一看我在屋里躺着还直哭,她说“你哭什么?谁打你来?”我说:“谁也没打我,你看我的裤子怎穿着出门。”她又说:“快起吃饭,吃完饭脱下来我给你补上,还用哭吗?”再说说吃的方面,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那时世道混乱,又没有化肥,虽有几亩薄地也种不好,今天这里来要人挖沟修路,明儿那里又来要人盖炮楼,杀树,插木寨,垒墙,天天要人的不断。平心而论要是叫好好的种地,就算地少,打点粮食光自己吃也挨不多大饿。

但是今天这里要,明天那里来要,真不给他送就来抢,因此实在没法,就给他送是了。人民一年到头瞎忙活,算起来百分之/\十的粮食都给人家了,真苦死了。拿我家来说,虽然找人耕种,如果打粮食光自己吃也饿不多厉害,可是人家来要,你不给他行吗?一送给人家就毁了,所剩的寥寥无几了,自己就算是吃糠菜咽菜也得给人家,当时的才人编了个顺口流言“半年糠菜半年粮,青黄不接饿断肠,吃的煎饼两手捧,喝的糊涂照人影。”父亲知道家里没有多少粮食,就叫我母亲多添水,到吃饭时桌子上放一盆子清糊涂,喝吧,人人都喝的饱饱的,肚子撑的活急,光喝水管用吗?当然不管了,那也是万般无奈,自己糊弄自己,这清糊涂喝太多还醋心,吐酸水,撑的胃难受,当时喝就是了,也没有多少煎饼吃。我大妹妹小我五岁,每到吃饭时,她就犯愁,嫌没有好吃的,就出事,挑筷子,挑碗,掉眼泪光想哭,确实真没有让她能吃的东西,父亲也感到很难为情,我母亲一看到妹妹这样出事就不耐烦,抓住妹妹的小手就拉到大门外去,关上门叫她哭个够,你说苦吧,这就是当时情况。

(三)动乱的年代可怜的中国人

孙中山推倒了清朝,1912年成立中华民国,因为孙中山没有钱,无法维持政府和军队的存活就把总统让给了袁世凯。袁世凯不顾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自封当上了皇帝,这下子激怒了各大军阀,各路人马都为了各自的权位,你想打倒我,我就打倒你。这样全国的各大军阀就进行了拉锯式的争夺战,出现了张宗昌、段祺瑞、孙传芳、吴佩孚、冯玉祥、阎锡山、张作霖、蒋介石、白崇禧等人物。

不仅如此,全国各地的小军阀纷纷组织起来也各据一方,占山为王,光咱山东也不落后,胶东七个县就有48个大大小小的司令。费县地方不大,小军阀不少,帮派不少,本来费县就很乱,日本鬼子进费县以前就有土匪刘黑七,陆士营,把全县闹的乱烘烘的。

1937年鬼子从东北进入关内,1938年占了费县,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蒋介石又叫他的一部分军队投靠日本鬼当汉奸,也叫伪军。这些伪军比日本人还坏,丧尽天良,这些家伙帮着鬼子到处杀人放火无恶无作,真是卖国贼,民族的败类,这就是毛主席说的那样,牛鬼蛇神纷纷的出笼。

那时蒙山前,本来就有刘黑七的人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小帮派、小地头蛇、黑恶势力欺压人民,这下子更是乱上加乱,又有什么李堂刚,诸满的邵子厚,三二旅、布尔情室、大褂队、伪十军,北石沟的刘洪盘有三十来个人就住在东武家汇跟老百姓要吃要喝,南石沟大地主李三猴是伪乡长,他家住着汉奸,费县的鬼子有时也来帮着汉奸下乡扫荡,杀人,放火抢东西,另外还有别动队。

日本鬼子在费县各乡镇安据点,光说蒙山前就安了不少,有汪沟、薛庄、诸满、方城、上冶、阳田、聂家庄、店子、石岚、猪尾巴沟。敌人住据以后,经常出来扫荡,因为共产党的游击队从山后也来到了蒙山,黑夜下山活动,组织老百姓反抗敌人的压迫,暗地里发展党的组织,吸收党员建立秘密政府,同时发展民兵,后来又给民兵发了枪、手榴弹,这样共产党的威信和影响一天天大起来。

北山跟里一些村庄成了根据地,武家汇往南成了游击区,八路的人黑天下来活动。这样,鬼子汉奸和一些杂牌军仍然依靠鬼子的势力为非作恶,日本鬼子也在作最后的挣扎,所以老百姓就苦了,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要说人民大众都处在黑暗的水火之中一点也不假。虽然种不好地,打不着粮食,敌人还天天来要东西,同时各个据点还天天叫去扒壕沟、插木寨、盖炮楼子、垒墙,每村要多少人就得去多少人,少一个也不行,如果去少了就挨打。武家汇到薛庄八里路,我们吃早饭后就得赶快去,每天早上汉奸就在薛庄西边等着。

到了后就在他们的跟前站好队,带队的汉奸报人数,如果去少了人,就该倒霉,汉奸怒气冲冲拿着大把棍子,先每人打几棍子再说,都打得呲牙咧嘴,哎哟哎哟的,也不敢哭,你哭他还揍你。去的时候有煎饼的拿煎饼,拿点熟地瓜,晌午时找点凉水喝,天黑了收工后,再按指定的地方站好队,等着汉奸来点名训话,讲完话再点名,查各村来的人数。如果一看一问没有按要求的人来齐,汉奸又找来大把棍子,一举多高,非常凶狠地说中国人不打不识相,真是凶相十足,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人又四五棍子。

各村来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受折磨,你给他干活的时候,他都手拿大把棍子跟身后看着,如果他看你干的少,当时举手就打。

可怜中武家汇刘早的大孩子去薛庄给汉奸干活,小孩十来岁,个子也不高,可是这个孩子怪能,心眼不少,敌人手里举着大把棍子问,你是个小孩来能干活吗?

他说,我爷死啦,我不来谁来?好了,这次不打你,以后别来了。其实刘早才三十来岁哪死,小孩为了不挨打才编的瞎话。

(四)我家来了两个陌生人

1943年的秋天,山东鲁中军区派来两个武工队员,一个王道龙,中等个,团脸,看上去很机灵也很严肃,戴着礼帽,穿着大褂,腰里藏着一把德国造手枪,肩上扛着一枝捷克式步枪;一个叫李连新,一米七的个,长脸,也戴着大礼帽,穿着大褂,腰里掖着德造二把盒子,肩上扛着一枝捷克式步枪,看脸比较和气,长脸,都是百发百中的好枪手。

他们胆大心细,表面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都是夜间出去活动,神出鬼没,对谁也是半信半疑,警惕性很高,一般对任何人也不大热情,很少见他们跟别人说话,只有我父亲了解他两个人的情况。白天不大出去,要么是有什么事才出去,有时化装成老百姓,扛着土洋

炮上巨庄、长行庄一带去打兔子,步枪放在家里。他们有时白天化装老百姓,混在民夫里到薛庄、阳田、聂家庄的敌人的据点,去了解对他们有用的情况。

老李有时到我们的屋来说话,他说,他们主要是侦察掌握整个费县鬼子汉奸的具体情况,好除奸。譬如费县有多少鬼子,有多少汉奸,每天上哪扫荡,什么时候换防,各个乡镇里有多少人,住在哪里,这些当头的谁最坏,叫什么名,住在哪里,经常上哪去活动,把这情况了解以后随时向军区汇报,想法消灭这些人。

每到逢北石沟集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到我家来向他们两人汇报费县鬼子汉奸的活动情况,这个人个子中等,三十多岁。我父亲说这个人老家是巨庄翟家的,是打到敌人内部的地下党,他是在鬼子红部里干地下工作的。他来的时候总是挎个长提篮,穿着大褂,戴着大礼帽,很和气的样子。只要他来了,老李老王就管饭喝酒,那时到处是敌人,老李对父亲说:“不管什么时候敌人进了庄,你拿捷克式要沉着大胆,不用怕,不管来多少敌人我们也能打出去,怕没用,我们要机智勇敢。

老李的家就是蒙阴,他不到四十岁,他说他家不穷,九岁就结婚,出来多年了,家里孙子都有了,就算复员也不想回家了。1945年鬼子投降了,他复员后又来我家一次,据说他真没回家,在东北山上又安了个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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