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革命经历(二)刘鸿诺

19615 发表于2021-04-13 19:31:02

(五)南石沟的汉奸来扫荡全村人民遭了殃

1944年春天的一天,我正在家洗脸,西院邻居刘琢忽地从墙上跳过来,瓦古着脸,慌慌张张地对我说快跑,汉奸进南门了。我也顾不上洗脸了,拔腿就跑。一气跑到庄后头宋开启家的屋东头南边的小草屋里,趴在牛草上大气不敢喘,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

敌人真来了,满街到处窜,吆二喝三地上各家去抢东西,牵牛、驴,逮鸡,抓鸭子,翻箱倒柜抢粮食。老百姓吓得东躲西藏,全村孩子哭,老婆叫,鸡飞狗跳,人心慌慌。做贼的心虚,怕来了八路军来打,他们就马上集合队伍,带着抢的东西急急忙忙往南石沟跑。

他们在我村大约折腾了1个多钟头,虽然时间不长,可也抢去不少东西,牵去好几头牛,把我家的驴也牵走了。全村的鸡、鸭、鹅逮去无数,我父亲身上都让汉奸打得破皮红伤的,青一块紫一块,还起了三四个大疙瘩。母亲恨得也在那里直跺脚,哭天撒泪的大骂汉奸。

哪有什么好办法,汉奸把驴给牵去也是大事,也是大半个家底子,母亲擦擦眼泪,说她上花坡找我舅跟汉奸要驴去,我问她能行吗,母亲说,行不行的要要再说。说完话她转身就出门向花坡去了。到花坡后,我母亲向我舅说明来意,我舅说好,咱去找他们当官的去。

正巧他们都在花坡村外的西场上开饭,我舅找到汉奸大队长,说:“兄弟你们今天到武家汇去,把咱大姐家的小驴牵来了吗?”他说:“大哥,你领咱姐去看看,认认哪个是,今天牵来五六个,谁知道哪个是大姐的。”就这样,我舅就和我母亲去认,到了一棵大树跟前一看,俺的小驴正在树上栓着,它看着我母亲就直摇头,光想张嘴叫唤,还直摇尾巴,对人很亲近的样子。我舅看着这个驴的样子惊喜的说,你看它还认人来,牲畜也通人性,真是个好驴。

我舅就上前把驴缰绳解下来,牵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又把驴栓在小树上,又把我母亲让到屋里坐下。我母亲刚坐下又站起来说,我不能坐,得快回去,您姐夫叫汉奸打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俺舅说:哎!这是什么世道,老百姓怎么过呀!

俺舅也无法强留,只好到院子里从树上又把驴缰绳解下来,牵着驴出了宅院,出西门又上北,一面走着一面说着话,一直送到北岭上,才把驴缰绳递给俺母亲的手里说“姐,你慢慢走吧,累了就歇歇,等一天我去看俺姐夫去。”我母亲说:“晚不了,消停消停再去吧。”

(六)魔窟逃生记

这是1944年秋天的事,家里忙不完就得去给鬼子干活,扒壕沟、插木寨、垒墙、盖炮楼子,或者去给他干杂活。家里又得秋收种麦,人凡是闲不着,整天脚不沾地。那时穷人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天冷了还穿着单裤单褂,秋天西北风一起刮得浑身冰凉。敌人照常让你去干活,去晚了不行,去少了也不行。为了种地,一般大人都不去出夫,都是叫十几岁的小孩去,或者年纪大点的人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可这些人去了敌人又嫌老的老、小的小,真是万般无奈。

有一天,我们干到天黑也不让走,并把我们十几个人赶到薛庄东头路南一个大院子的两间西屋里。鬼子在北门上放岗怕我们跑了。屋是两间瓦屋,屋里干净的得连草刺没有。又都没带第二天吃的东西,如何是好,怎么办?肚子正响,也没水喝,天越来越黑,光在屋里转悠,大家有得愁眉苦脸干转悠,谁也没有好法妙计,张飞逮了个地老鼠大眼瞪小眼。

这个哀声,那个叹气,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人多主意就多,本村刘才是个大胆人,他忽的从地上站起来,冲大家说:我上墙东边场上抱豆子来咱们烧了吃,说完他蹦过东边的小墙,抱来一大抱豆子放在屋当门点上火烧开了。

因为豆子棵还不大,点上火就光冒烟,乒乒乓乓的直炸,顿时满屋的都是烟,人都呛的往外跑,熏得人直掉眼泪。火不大了,人就朝屋里钻,挽上袖子伸手去摸豆子吃,豆子烧个半生不熟,摸着吃开了,谁还管热不热,摸多的多吃,摸少的少吃,摸不着的不吃。

豆子少人多,那好做什么用,但也管点乎。吃完豆子你看吧,个个都灰头土脸,满脸漆黑,眼珠子直转,牙还煞白,你看我、我看你,当时那个狼狈样真叫人笑不得。吃完豆子大家又为难了,这一夜怎么办,怎么过?这时人人都在想办法怎么逃走,反正不能在这里等死。刘传志心眼不少,他说道:大叔,咱也得趁着天黑走。我说:顺哪里出去?他又说:你跟我来。

说完,我们两个就爬过东边的短墙,顺墙根慢慢的、静悄悄的往南,走不远又拐弯往西,直奔阳口走去。不敢走路,直往西走是了,不管高岗下洼、花生地、地瓜地、豆茬地,深一脚、浅一脚,勇往直前的走开了,当然还小心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害怕鬼子从后面追来。大约有十点钟才到家,那时我奶奶住在前宅子里,光她住那边都不放心,屋里安两张床,我在那边跟她做伴,一般都是在家吃饭,不凑巧的时候也在那里吃一顿。到家时我奶奶还没睡觉,坐在那里盼我回来。一进屋我奶奶就说:什么时候了才回来。我说我们是偷跑回来的。我奶奶说:锅里还有两碗饭,我给你热热吃了再睡觉吧。我吃完饭就上床睡觉了。刚睡不大会儿,我奶奶就喊我快起来,她说八路军打薛庄了,快起来看。真不假,薛庄街上的火光一闪一闪的铮亮,枪炮声震天响。我心里说不清多高兴,心想:如果八路军打开薛庄消灭鬼子汉奸,不去出夫多好。可是天亮以后听不着动静,有的说打开了,有的说没打开,弄半天这都是大家道听途说,胡乱猜的。

(七)我往费县送鬼子

这次八路军虽然没有打开薛庄,但日本人也感到大势已去,他们失败的命运是不可挽回的了。这天,鬼子又要我们出夫的都住下,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二天九点光景,鬼子就满街跑,汉奸也像热锅上的蚂蚁跑来跑去,不大一会就开始站队准备逃走。

鬼子的大官骑着大马挎着东洋刀出来,指挥着人马往西南费县的路上开进。强迫我们出夫的给他们送东西。过来河就是阳口通往费县的大路,不知什么原因,鬼子在路北用白石灰画个大圈圈,鬼子都躲着走。据说怕底下有八路军埋的炸弹。他们一边走嘴里喊着:等着太君、等着太君,这两句话中国人听不懂,可他们一直喊到了费县。

我岁数不大,这次抬的子弹箱子不少,从薛庄抬到阳口有三里路,又因为早上没吃饭,这样又抬着东西,越来越累,后面鬼子也看我实在抬不动了,他就对我说:勾换勾换的,接着他就把他的枪递给我,叫我背着,他上来抬子弹箱子,并把他的饭包也递给我让我背着。可他抬了有二里路,看到高连庄有在湖里刨花生的男劳力,他就把人喊过来替他抬箱子。这说明任何一个国家只要当官的好,人民就会好,如果当大官的坏,人民没办法也得听他的,不是说么,老百姓是墙上的一棵草,刮哪边风往哪边倒,不倒也得倒。

日本人虽然在中国杀人放火,他里头也有好人。这个日本人虽然找了替他的人抬箱子,但是他只是把他的枪从我手上要过去,可他的背包仍然叫我给他背着,一直到了费县他才要过去。一路光走,只是到了南石沟才在大路上停下来歇了有半个小时。秋天天短,到费县就落太阳了,鬼子到老县政府去住了下来,这回日本人也算有点善心,又叫民夫站好队,每人发5角联合票,钱虽然不多,可也算他们对中国人的一点善心。

大胆的都去领5角钱,我们村几个人胆小没去领。这可能是八月的上半月,我们没去领钱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赶,到本村大顶子上坐下歇一会,一看月亮都上来了。

(八)世道混乱人心惶惶

日本鬼子撤退后,投靠日本人的伪十军也感到大难临头,也要逃跑。老百姓根本不知道,但人心惶惶,一有风吹草动就吓急了,成天提心吊胆,真是八公山上草木皆兵。但是也有能人知道敌人的一些情况,这些人更是添油加醋、虚张声势、幸灾乐祸而唯恐天下不乱。有一天晚上,我父亲不知是听谁说的,说伪十军撤退很可能走武家汇。吃完饭后,父亲说今晚上高低不能在家里,谁知道敌人来不来,哪里不能住一宿。我问上哪去?他说上北湖吧。

天黑后我们什么也没干就上北湖了。一看豆地里就是还有豆叶,豆叶也还不多干,怎么办?坐在豆叶上歇歇吧,一直坐到半夜,真乏急了才趴在豆叶上睡着。天亮起来,浑身湿湿地,感到全身紧梆梆的。

家来一打听,全是虚惊一场,敌人根本没过来,白白的全村男劳力都上当了,怨谁?没的怨,就恨世道不好。

(九)伪十军来绑票,把我吓一跳

这是44年秋天的一个晚上,人们吃了晚饭都出来坐在大街上,散散心、拉拉呱,累了一天,想来轻松轻松。那时村里多少年来都是这个风俗,吃完饭了谁还光坐在家里?都出来玩,不管大人小孩,各人随便。但有出来的,也有不出来的。

我家住在庄前边,出来胡同就是大碾,大碾西边不远又安个小碾,两碾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四十米。从东进来东门就是大碾,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小碾,小碾往南走就是南门,一出南门拐下西就是上中武家汇的一条路。这天晚上,大碾间坐了不少人,大人多小孩少,我们很多小孩都在小碾玩。

大约八点的样子,我们就听见有很多人大喊:不要动,谁动打死你,同时枪栓拉得正响,我们小孩一听轰地一下都跑了。离家近的都跑回家去了,我没办法,我的家在大碾间,因此我出南门往东一拐,藏进地里,蹲在里面大气不敢喘,竖起耳朵听动静,在地里蹲了一个多钟头才敢回家。

回家一听,我大爷爷俩都叫人家逮去了,还有本村的刘权、刘垒,西武家汇的林传如。林传如也不富,没钱给人家,押牢房里,敌人对他用了重刑,打得死去活来,把他绑在凳子上灌辣椒水,灌完了用杠子压出来再灌。没办法,林传如的家人投亲奔友,东凑西摸,卖宅子、卖地,弄了个倾家荡产,最后托人送钱去才放回来,一看,瘦得光剩骨头架,走路都直歪晃。刘权、刘垒也是倾家荡产,地也没了,穷了一辈子。我大爷也是如此,地也卖干净了,也穷了一辈子。

这倒底是怎样一回事呢?原因出在刘才身上,这个人粗鲁莽撞,是他得罪了庄里一个本事比他大的一个人,这个人在伪十军里有个朋友当营长,营长是派人来逮刘才或刘才家人的。

(十)传说变现实,八路军到我村

以前谁也没有见到共产党毛主席的军队什么样子,什么样的传说都有。有的说陕北、山西有朱毛的人,猪嘴獠牙,都是红头发,他们共产、共妻。其实这样都是道听途说,人们的瞎猜,无事生非,真是这样吗?其实并非如此。

1943年『日历年11月间,有115师罗荣桓的骑兵连来到了西武家汇,天天在西武家汇北场出操。他们还到东头来找席打铺。同志们到哪家都很和气,很尊敬人,大娘、大爷的叫,还特别爱护小孩,对谁都好。全村老少都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好军队,因此不管大人小孩非常喜欢他们、接近他们。

连里有个文化教员,每天晚上教我们唱歌,天黑只要他来了我们都围着转悠,请他教我们唱歌。他也天天晚上来,我们之间真好像亲兄弟一样。天虽然很冷,那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棉鞋穿,大都只穿单鞋,穿着空心袄,但是个个都蹦蹦跳跳,吃完饭都马上跑到大街上等罗教员,天天晚上这样,我们真是高兴极了。

有的时候,他给我们讲一些他们打鬼子汉奸的故事,和陕北老百姓的生活情况,他这一介绍更使我们高兴,因此我们也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从此期望解放的心情在心里燃烧着,总想有一天得到解放真正过上有吃有穿的和平幸福的日子。

(十一)鬼子汉奸来扫荡

1943年,1日历腊月初八,天寒地冻,这年特别冷,冻得地裂纹都有一指多宽。大约八点多钟,大家都听西北上保安庄方向,响起了机枪大炮的声音,枪炮声越来越近,不大功夫,这些敌人杀气腾腾,就像凶神一样冲进了三个武家汇。

我们骑兵连的人也摸不清到底来了多少敌人,因此也没办法还击敌人,所以就马上集合,急急忙忙地以快步小跑的形式迅速的向薛庄方向开去。后来有人说八路军向东北山去了,也有的说开滨海去了,大家众说纷纭,真知道的寥寥无几。

这些敌人进村就大发威风,大骂老百姓,老百姓遭殃了,都吓得东躲西藏,人人提心吊胆,大街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汉奸挨家挨户的翻箱倒柜的抢东西。见人就打,凡是人能用的东西他么都要,这些家伙真是民族的败类,鬼子的帮凶,人民的公敌。

我奶奶在小碾西边的一个院子里住,我三姑在这里住几天,她在这里给俺姑父纳双鞋底,她回家时没有拿,先放这里等以后来拿。这次汉奸来到屋里看见了,非拿着不行。我奶奶就不给他,攥在手里,可是还是叫汉奸夺去了。

我奶奶屋后是孙少彬家,孙少彬后边就是孙桂高家,孙桂高为人忠厚老实,六十多岁了也没出过远门,是个好人。这次就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汉奸打了一整顿,真是冤枉又无辜。

原来,敌人进村时他胆大出来看,一看见汉奸就跟汉奸叫同志,敌人一听就恼了火,汉奸骂他:他妈的,谁是同志,什么同志、铁制?三个汉奸上来按着孙桂高就拳打脚踢,直打得孙桂高伤痕累累,身上紫一块青一块,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差点叫敌人打死。同时到他屋里把能用的东西抢得一干二净。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社会,人怎能活下去?

(十二)我参加了儿童团虽然八路军走了,但共产党的地方武装随后逐步发展壮大起来了,人民大众真也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从此广大人民群众也提高了觉悟,纷纷响应党的号召,各村或明或暗的建立起了村政权,组成了农救会、民兵、妇女识字班。

刘琢当农救会长,领导全村的工作,我们这些十三四岁的小孩成立了儿童团,孙百战当团长。儿童团干什么?主要任务是站岗放哨,查路条,防止坏人搞破坏。敌人的力量一天天消亡,共产党的力量一天一天的发展壮大,这时敌人也不敢出来扫荡了。

有的时候,白天八路区工队的人也来武家汇住,民兵也开始白天黑夜的站岗放哨,随时随地打击敌人,后来这里武工队白天也公开来活动,这样,老百姓也大起胆来,下地干活,也不忘监视敌人的一切活动。

因为村的民兵上级都给发了枪,真是到了人人皆兵的程度。一听说有情况发生,人们都扛着镢头、锨,拿着大木棍子,跟着民兵往上冲,同仇敌忾一拥而上。到了44年秋天,北石沟集也挪到了西武家汇的河南沿的沙滩上。那时侯的集比现在还大好几倍,方圆四五十里路的人都来赶集。上级有来收税的,集上卖什么的都有,鸡鱼肉蛋一应俱全,那时虽然南石沟有住的汉奸,但是他们不敢来。

真是笑话,一个集上用两种货币。武家汇以北来赶集的用八路军的渤海票;武家汇以南来赶集的用敌人的联合票。做买卖的真为难,你不要谁的也不行。集市虽在共产党这方面,但敌占区的老百姓也来赶集买东西,如何是好,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人们虽然天天说真理,真理在哪里?什么是真理。人类社会就是一台戏,根据社会的变迁,哪朝哪代都是如此,各朝各代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演的节目不同罢了。那时我们儿童团的工作很多,除平时天天都在重要路口站岗放哨外,逢集一早都得去把住各个路口上的来人进行搜查,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带的伪钞。如果查出来就没收,把查来的钱通通交给刘琢。

有一回我到集上去查路条,站在集南边的一个路口上,正好从南边来个人,穿大褂、戴个帽壳子,我说你有带的伪钞吗?他说没有。我一看这人脸色有点惊慌,沉不住气,我认为他准有带的,我说你把帽子摘下来我看看,他不敢不摘,他把帽子摘下来,钱也掉下来了。我把钱拾起来,他也说不敢要了,我说你进去赶集吧。我从集上把5元钱交给刘琢。方城一个卖盐的来的早,天还不亮就来到集市东边的路上,因为西武家汇的民兵在天黑时在里埋了一个炸弹,卖盐的因为天黑也看不清路上有新土的模样,肩上挑的东西又沉,他一脚踏上去,轰的一声巨响,就把他扔击多远,腿也炸断了,身上也好几个窟窿,血流了一大片,成了血人。

幸亏方城来的人多,找扇门板把他放在门板上,人们又找扁担把他抬着送聂家庄去找医生抢救,抬到武家汇门外那垓歇歇。很多人都过去看,我也到那垓看看,可怜那个人光躺在门板上,只是求起有点气。因为当时聂家庄是区公所,伤那么重很难说,后来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那个年代真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一有风吹草动就吓酥了神,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话说44年的春天,有一天南门里头,可能是客人来了,准备杀一只鸡招待客人。不管是公鸡母鸡,白天你一逮它就飞,特别是公鸡更不好逮,飞到人家墙上逮鸡的就喊别人帮忙,本来这是人之常情,也是自然的事。可这天才有八点钟的样子,有个人去逮鸡,一把没抓住,鸡飞到墙上在那站着不下来,逮鸡的就喊:逮着它,别叫它跑了!

很多人一听,谁知道是什么事,听到的人心想,毁了,敌人进南门了,撒腿就往北湖跑,别人也跟着,谁跑得快算谁,哄得全村人都往北湖拼命的跑,跑快的已经跑到盐路子北,慢的也跑出去二里多路。跑累了都蹲下往庄跟里看,看了两钟头也没看见汉奸的影子。

大胆的就往回走,小胆的到天黑了才回来。都回来后,一打听才知道只是因为逮鸡才这样喊的,大家听了以后都哭笑不得,真是风吹草动,草木皆兵。我跑的更远,一口气儿跑到杨家庄的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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